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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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头看, 竟然是牧杨从车上下来,她便道,“你怎么不给你的马车装上双翅膀?”

    傅子献拉了她把, 极其动作的摇摇头,示意她不可跟牧杨起冲突。

    其实牧杨的脾气并不赖, 虽有点瞧不起总是轻声细语的傅子献,但是平日也没找他麻烦, 相反倒是跟闻砚桐相处的不错。

    牧杨今日是盛装的。他身着件墨色洒金大氅,金丝走出繁琐的纹理, 领边和底摆是雪白的裘毛,透着低调的奢华,整个将牧杨的气质提升了,瞧起来倒真像个将军府的嫡少爷。

    他原本愁苦着脸, 见到是闻砚桐两人,当下气道, “哎呀!我要被你们害死了!”

    “??”闻砚桐满脸问号, “好像是你的马车撞我们的吧?知不知道追尾后车全责啊!”

    “完了完了, 这下完了。”牧杨好似根本没听到她什么, 个劲的转,着急的不行。

    他越想越气,领着驾马的侍从骂道,“你个猪脑袋,怎么驾的马车!”

    着伸手要, 却忽然瞥见闻砚桐裹着白纱布的腿,顿时心生计,双眼唰亮,“有了有了!”

    闻砚桐见他这样十分莫名其妙,皱了皱眉,“你在搞什么?”

    “来人,快把他抬上车!”牧杨指着闻砚桐吩咐道。

    几个侍从正是害怕牧杨怪罪时,动作自然不敢耽搁,迅速的把闻砚桐左右架起。

    “哎哎!你想干什么!抬我上车作何?!”闻砚桐疑惑的嚷嚷道。

    傅子献见状自然要阻拦,只是身形刚动,就被牧杨拽着手腕使劲拉,两三步就将他拽上了车,嘴上道,“你们不就是去祈雪祭的吗?正巧我也是,你马车被我撞坏了,我自然要带你同过去。”

    傅子献张口便要推拒,却没想到牧杨的力气极大,根本不容他挣脱,什么话都没来得及,就被按在了软绵的座椅上。

    牧杨火急火燎的喊道,“快驾车!”

    闻砚桐头雾水,“你怎么那么着急?”

    牧杨急得快着火了,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对着嘴就灌。

    傅子献撩起衣袖,看了眼白皙瘦弱的手腕上印出了红红的手指印,又悄无声息的拉上衣袖,低声道,“牧少爷怕是要迟了吧。”

    牧杨咽了水,抹了把嘴道,“呸呸呸,别这些不吉利的话。”

    闻砚桐微微皱眉,突然想起来,牧杨平日里再怎么像个傻批,但也改不了他是牧家嫡子的事实,祈雪祭他是要参与其的。

    原并没有对祈雪祭的有细致的描写,或者是闻砚桐看了之后就忘了,但是她仍记得,参与祭祀的人若是迟到了,也是件不的事情。

    所以牧杨才这样着急。

    闻砚桐咕咚咽了口唾沫。她好像隐约猜到牧杨把她搬上马车是为了什么了。

    马车路疾驰,半点也没慢下来过,让闻砚桐不禁有些害怕。这种速度若是再撞上什么,可不是裂个车轮那么简单的事了。

    好在速度赶得快,到底是在祈雪祭开始之前赶到了。

    闻砚桐下马车后看见那马的屁股都被抽肿了,暗叹这驾车的人手是真黑。

    牧杨也没给她停留的时间,让侍从直接给架起来奔跑。

    祈雪祭的场地正如傅子献的那般,极其阔。下马车就能看见足足有接近百来丈宽的阶梯,抬眼往上则是整整百层梯层,并不高。

    还有不少人陆续往上走着,笑笑。

    牧家侍从有两个在前方开路,将闲杂人赶至旁,清理出道路来。牧杨紧跟其后,三层步,两腿迈得飞起。闻砚桐落在后面,直接被侍从架起来,压根不用自己动腿。傅子献见这般模样,也只能追赶。

    最后则是有两个抱着闻砚桐拐杖的侍从。行尾巴似的人往上赶,引得不少人侧目。

    牧杨这会儿哪还顾得上这些,真是恨不得飞起来样,用尽了全力奔跑。

    上了阶梯后便是片相当辽阔的空地,正间有座方形大石台,四面都是十层阶梯,石阶之间有雕刻着花纹图案的扶柱。

    石台的央摆放着座巨鼎,远远看去上面的鎏金好似流动般,令人震撼。

    石台下方四个方向,皆站着身着墨衣绣着金纹衣裳的官员。

    再往后数十丈,就站着无法参与祭祀的人,有些是官或是高官的庶子,有些则是平民百姓。

    牧杨路直奔着亲爹去了。到了近处的时候下人看见了他,便忙通报给站在边张望的牧将军,他大喊声,“那逆子在何处!”

    喊声惊动了身边的人,于是都朝着牧杨奔来的方向看去。

    闻砚桐被颠得头昏眼花,到了近处才被人放下来,拐杖塞进两个胳膊里。她慌了下,就被傅子献眼疾手快的扶住。

    将将站稳,就听见声熟悉的轻笑,“这次倒是没误时辰。”

    她抬眼看去,瞬间被惊艳。

    就见前方的几人之站着池京禧。他亦是盛装。

    身上穿得是祭祀的统着装,墨般的黑色绣着金丝如意纹,大氅的雪白狐裘衬得他面容俊俏精致,眉眼含着轻笑,双漂亮的笑眼便极其亮眼。

    他头戴着羊脂玉金丝冠,当间嵌着琥珀色玉石,长发束起,偶有碎发被寒风撩起,端的是俊美十足,风流无双。

    他的眼眸自然而然的从牧杨身上滑到闻砚桐那,眼缱绻的笑意还未完全散去,卷着冬季清的气息传进了闻砚桐的眼。

    只这个刹那,闻砚桐心里的钟“咚”地轻轻敲了下。

    下刻,池京禧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出现了疑惑。

    她飞快的解释道,“天这般黑了,侯爷走夜路回家也不安全,不敢麻烦他。且这里我的寝房也不远,我……”

    “闭嘴。”池京禧道。

    “好的。”闻砚桐答。

    池京禧对李博远道,“师长不用担心,我会将他送回寝房的。”

    李博远这才笑起来,“我教的学生里,就数你最让我省心了,快去吧,路上心些。”

    池京禧颔首,“您早点休息,学生告辞。”

    完还瞥了闻砚桐眼。她立即比葫芦画瓢,“学生也告辞。”

    李博远叮嘱,“回去别忘练字,若是再写成团墨糊,我定不轻饶你。”

    “是是是。”闻砚桐点头如捣蒜。

    池京禧转身走了,闻砚桐急忙跟上,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走出了李博远的寝房。

    寒风过,闻砚桐就拄着拐杖起哆嗦,恨不得立马飞回自己寝房,点上热乎乎的暖炉,再好好的吃上顿。

    起吃,闻砚桐这才觉得肚子饿得厉害。

    夜色十分浓重,天上片黑乎乎的,星星月亮都看不见。路上挂的灯盏散发微弱的光芒,投下柔和的碎影。

    池京禧的轿子就停在不远处,旁边候着侍从厮,见他出来后便立即提着灯笼迎上来行礼。

    闻砚桐在旁边站着,算等他走了再走。

    池京禧对其侍卫道,“把他送回去。”

    这命令没头没脑的,但守在轿子边有个提灯的侍卫便站出来,对池京禧应了声,然后走到闻砚桐身边,低声问道,“阁下去往何处?”

    闻砚桐没想到池京禧真的会派人送她。今日单独相处下午,虽然跟池京禧没上几句话,也算不得博了好感,但能够做到没让他厌恶就已是成功的第步。

    她想了想,而后冲池京禧道,“今日多谢侯爷,若是改日有机会,我再给你画些别的,我不止会可达鸭和丁老头……”

    “送走。”池京禧断了她的话。

    完就走上了轿子,放下了厚厚的较帘。

    走的那么急,看来是真的不喜欢。闻砚桐暗叹,丁老头你不行啊丁老头,引不起侯爷的兴趣。

    轿子起了之后,闻砚桐就对身边侍卫了要去的地方。为了照顾她腿脚,侍卫走的很慢,而后给她送到了寝房。

    侍卫看见亮着灯守着侍女的房屋,不禁有些疑惑,“这地方……”

    闻砚桐顺着话问,“怎么了?”

    侍卫迟疑的摇了摇头,“无事,阁下进去吧,属下完成任务也要离开了。”

    闻砚桐道了谢,然后迫不及待的钻进了房屋里。

    屋子里早就点上了暖炉,等了十来分钟,热乎乎的饭菜就送上来了,经历了下午的折磨,闻砚桐吃得特别香,就差把盘子舔个底朝天了。

    最后坐在暖炉旁让侍女换了药,又擦了擦身子,才舒舒服服的躺进暖和的被窝,梦香甜。

    闻砚桐这边睡得舒服,池京禧那边却不怎么安稳。

    他梦见了很多丁老头。

    围着他喊着闻砚桐的名字。然后把闻砚桐给喊来了,手里还拿着只墨笔。

    之后就见闻砚桐边往嘴里塞东西吃,边在地上画画。紧接着什么赵老头,钱老头,孙老头的都蹦了出来,围着他转圈。

    这还不算完,等他想要逃走时,就惊愕的看见许多可达鸭排着队往树上走,闻砚桐就在旁边得意道,“这是我们老家的鸭子,会排队上树……”

    池京禧下子惊醒了,这才意识到是做梦。

    他摸了把汗朝窗外看,天还没亮。再睡是睡不着了,他唤来了下人伺候洗漱穿衣。

    “什么时辰了。”池京禧懒懒的问。

    “回侯爷,未到卯时。”

    池京禧揉了揉疲惫的眼睛,因为这个破梦他早醒了半个时辰。

    以至于他整个上午都是恹恹的,不大精神。程昕看出来了,便笑道,“昨晚干嘛去了?又不是头回给师长抄录章,怎么累成这模样。”

    池京禧摆了摆手,“没睡好罢了。”

    程昕道,“是不是梦里私会哪位佳人了?”

    池京禧道,“佳人没有,老头倒是大堆。”

    程昕惊了,好半晌才道,“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我都没看出来你有如此癖好。”

    池京禧颇是疲惫,但是又没法给他梦到的是丁老头,更没法去解释这个丁老头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只好道,“别贫了,找杨儿吃饭去。”

    走到丁六堂的时候,就看见牧杨跟闻砚桐头对头不知道在什么,傅子献凑在旁边,三人聊得正开心。

    程昕在门口叫了声,三人同时抬头看来。

    池京禧猝不及防对上闻砚桐的视线,脑顿时又浮现夜里做的梦,有些烦躁的撇开脸。

    闻砚桐敏锐的感觉到了池京禧的情绪,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跟牧杨道了别。

    牧杨出来之后脸上的笑容直没消退,程昕便问,“怎么?有什么事让你那么高兴?”

    “我今日从闻砚桐那学来了种奇特的画。”牧杨道。

    池京禧眉毛跳,心头瞬间涌上不详的预感。

    程昕道,“是什么,来听听?”

    牧杨还没就先笑了会儿,而后伸出手在掌心上比划,“你看是这样的,个丁老头,借我俩鸡蛋——”

    “闭嘴。”池京禧脸色十分不好的扣住牧杨的手腕,“……别再提丁老头了。”

    牧杨脸茫然。程昕便善解人意笑道,“好了,先不提,他现在约莫不想听见关于老头的事。”

    牧杨看了看他的脸色,乐了,顺势把话题转走,“最近天儿越来越冷了,初雪是不是快要到了?我听这次初雪宴上会有姑娘们弹琴……”

    别是这颂海书院,就是放眼整个朝歌城,能与池京禧的荣宠比肩的也找不出第二个。

    且池京禧在这本书里,本身就是个特殊的存在。他在大年雪夜降生,国师算出他命上背负着的国运,于是让皇帝赐他国字,将他的命与绍京连在起。

    池京禧在千娇万宠长大,不管捅了多少篓子惹了多少祸灾,都被轻松揭过,从不受重罚。于是绍京越发繁荣昌盛,天灾越来越少,国土越来越阔。这也是皇帝为何这般宠他的原因。

    后来池京禧惨死,程宵登基为帝后做的第件事便是改国号,设大祭坛举行场浩浩荡荡的祭祀,就是害怕池京禧的死影响了国运。

    其实闻砚桐看的时候便猜测,那个国师有可能就是安淮候的人,为了巩固池家的势力故意用池京禧造势。不过还是相当成功的,毕竟在皇帝死之前,谁的荣宠能比得过池京禧呢?

    虽然最后池京禧死得倒是挺惨的,但是只要她在皇帝驾崩前离开朝歌,不卷入皇权斗争,应该就不会有危险。

    管他反派正派,只要能保护她的,都是好人。

    闻砚桐暗自番思量,没注意盯了池京禧太久,等回过神来之后,他都走到跟前了。

    池京禧冷漠的眼风扫,不悦道,“看什么看?”

    闻砚桐赶紧把头低下,往旁边走了好几步。

    娘呀,就着脾气得吹多少彩虹屁才能抱上大腿?

    而且看样子池京禧是很讨厌别人谄媚的嘴脸,万她盲目的巴结,被揍了怎么办啊!

    此事不能着急。闻砚桐暗暗想,必须从长计议。

    牧杨看了眼缩着脖子溜走的闻砚桐,好笑道,“禧哥,你瞧瞧把人吓成什么样子了。”

    池京禧轻蔑的皱眉,“畏首畏尾,从土洞里扒出来的耗子胆子都比他大。”

    “今日你救他命,这子竟然连声谢都不知道。”程昕道。

    池京禧嗤笑声,“我又不是为了救他,何须那声谢。”

    “也是,”程昕道,“不过你方才拿箭做赌太欺负人,谁人不知你有手百步穿杨的箭术?倒是白白浪费了收拾姜家的机会。”

    池京禧敛眸,“要收拾姜家,机会多的是。”

    许映泉慢慢走到武场,子堂的人便站成了整齐的队列,没人再话。

    闻砚桐则远远看了池京禧眼,不期然发现许映泉在盯着她,便慌忙迈动脚步,继续绕着武场走。

    下午倒没给腿锻炼得多好,反而是用拐杖的技术熟练了不少。

    闻砚桐是真的走累了,寻思着找个许映泉看不见的死角偷偷歇会儿,谁知刚停下就碰见了赵夫子。

    “夫子好。”闻砚桐礼貌的招呼。

    “你腿不是伤了吗?作何还跑来武场上课?”赵夫子不知道是凑巧路过,还是来武场寻人。

    “许夫子我这腿越休好得越慢,于是叫我多锻炼锻炼。”闻砚桐瘪着嘴,眉毛撇出委屈的形状。

    赵夫子见她满头都是细细密密的汗,便道,“这许夫子当真是以为学生都跟他样是皮糙肉厚吗?万这走动伤到骨头该如何是好啊!”

    闻砚桐立马赶驴下坡,“我腿好疼啊——”

    “你别走了,正好我有事要找你,”赵夫子突然正气凛然,“我去跟许夫子。”

    闻砚桐听当即乐了,兴颠颠的跟在赵夫子身后,害怕喜悦从眉梢溢出来,她便把头垂得低低的。

    赵夫子领着她走到许映泉身边,“许夫子,闻砚桐的腿是骨头错位,这头先的几日必须躺在床上好好休养才行,怎么能叫他在这走呢?看看把孩子疼成什么样了。”

    赵夫子的声音不,子堂里原本正练平射的众人立即投来视线。

    闻砚桐个子不高,加之又瘦,即便是裹了厚厚的棉袄也没显得臃肿。额头上冒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擦汗的时候还不心把棉帽蹭歪了,模样看起来有些滑稽。

    她装可怜很有套。睁着大眼睛,巴巴的看着许映泉。

    许映泉虽是武将,但身上没有草莽气息,反而像个人,低沉道,“可是他已经在床榻上躺好几日了。”

    “你看他这模样也知道他身子骨弱,多躺几日也是应该的。”赵夫子叹道,“眼下我有事与他,就先带他走了,往后的武学课让他适当锻炼便是。”

    许映泉颔首,“赵夫子慢走。”

    闻砚桐心里都乐开花了,还是装着难受的模样老老实实的跟许映泉道别,而后才裹上了搭在武器架上的耗子皮慢慢离去。

    跟着赵夫子出了武场之后,闻砚桐的神经都放松了下来,率先开口问道,“不知夫子寻学生有何事?”

    “你先前想出逃书院,虽然有傅三姐挡了下,但还是在册子上记了笔,若是在季课结束前消除会影响到你最终评定。”赵夫子走的很慢。

    闻砚桐之前已经听过这事,但是听赵夫子特地提起来,想必是有其他用意,于是问道,“那学生如何才能消除?”

    “我翻看了你入学册,上面写你会弹琴?”赵夫子问。

    “我、我不会啊。”她愣愣答。

    赵夫子怪异的看她眼,“那你为何在册子上写你会弹琴?”

    闻砚桐心里咯噔下,猛然想到这可能是炮灰会弹琴,所以在入学的时候写了这个。但是闻砚桐根本不会弹琴,根本没接触过古琴。

    这个想法在脑溜了圈,她答道,“以前是会的,但是入了书院之后便门心思想着读书,哪还有心思浪费时间在玩乐上?现在都生疏了。”

    赵夫子颇是疑惑,“也没见你学问有多好啊,你夏季测验还未及格。”

    “……”闻砚桐尴尬笑,“是学生太过愚钝。”

    “原本以为你会古琴,这下可没法了……”赵夫子捻着胡子问道,“你可还会其他乐器?”

    闻砚桐的话都快到嘴边了,但还是往回咽了下,警惕道,“夫子是想让学生作何?”

    “今年的初雪宴与往年不同,因加进了女学生的缘故,书院也添了两名琴师。”赵夫子道,“初雪宴上琴师也会参加,操办曲琴乐参与宴赛。”

    “宴赛?”闻砚桐下意识重复。

    “若是这琴乐在宴赛上拿了名次,你在册子上的那笔便可消除了。”赵夫子道,“我也是偶然听到的,本想着让你参与下,却不曾想……”

    闻砚桐听明白了,赵夫子这是在给她找方法呢!她急急道,“我虽不会古琴,但我会奚琴,奚琴可以吧?”

    赵夫子迟疑道,“这我倒不知,不过我可以问问琴师,若是可以,我再告之你。”

    “劳夫子费心了。”闻砚桐感激的冲他作揖。

    赵夫子的办事效率着实高,第二日就来告诉她,琴师同意了奚琴的加入,但要先看看她水平如何。

    闻砚桐高兴得不行,立马托人去街上买了把奚琴来。

    奚琴是什么琴呢,其实就是二胡。

    闻砚桐时候家里穷,爸妈就想让她跟着拉二胡拉了生的三叔学了二胡上街要饭去。

    她便跟着学,学就学了十多年,尤记得跟着三叔在寒冬时坐在街边拉二胡的日子。

    闻砚桐的学历不高,高毕业之后家里供不起大学,她就辍学外出工了,后来场火灾带走了双亲和正在念初的弟弟。

    再苦再累闻砚桐都受过,根本不把炮灰的这些遭遇放在眼里。

    但是当赵夫子把闻砚桐领进琴师堂的时候,经过大风大浪的闻砚桐当场就懵了。

    闻砚桐被人扶下马车,看着破裂的车轮很是无奈,又有些气愤,起了个大早白瞎了!

    转头看,竟然是牧杨从车上下来,她便道,“你怎么不给你的马车装上双翅膀?”

    傅子献拉了她把,极其动作的摇摇头,示意她不可跟牧杨起冲突。

    其实牧杨的脾气并不赖,虽有点瞧不起总是轻声细语的傅子献,但是平日也没找他麻烦,相反倒是跟闻砚桐相处的不错。

    牧杨今日是盛装的。他身着件墨色洒金大氅,金丝走出繁琐的纹理,领边和底摆是雪白的裘毛,透着低调的奢华,整个将牧杨的气质提升了,瞧起来倒真像个将军府的嫡少爷。

    他原本愁苦着脸,见到是闻砚桐两人,当下气道,“哎呀!我要被你们害死了!”

    “??”闻砚桐满脸问号,“好像是你的马车撞我们的吧?知不知道追尾后车全责啊!”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牧杨好似根本没听到她什么,个劲的转,着急的不行。

    他越想越气,领着驾马的侍从骂道,“你个猪脑袋,怎么驾的马车!”

    着伸手要,却忽然瞥见闻砚桐裹着白纱布的腿,顿时心生计,双眼唰亮,“有了有了!”

    闻砚桐见他这样十分莫名其妙,皱了皱眉,“你在搞什么?”

    “来人,快把他抬上车!”牧杨指着闻砚桐吩咐道。

    几个侍从正是害怕牧杨怪罪时,动作自然不敢耽搁,迅速的把闻砚桐左右架起。

    “哎哎!你想干什么!抬我上车作何?!”闻砚桐疑惑的嚷嚷道。

    傅子献见状自然要阻拦,只是身形刚动,就被牧杨拽着手腕使劲拉,两三步就将他拽上了车,嘴上道,“你们不就是去祈雪祭的吗?正巧我也是,你马车被我撞坏了,我自然要带你同过去。”

    傅子献张口便要推拒,却没想到牧杨的力气极大,根本不容他挣脱,什么话都没来得及,就被按在了软绵的座椅上。

    牧杨火急火燎的喊道,“快驾车!”

    闻砚桐头雾水,“你怎么那么着急?”

    牧杨急得快着火了,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对着嘴就灌。

    傅子献撩起衣袖,看了眼白皙瘦弱的手腕上印出了红红的手指印,又悄无声息的拉上衣袖,低声道,“牧少爷怕是要迟了吧。”

    牧杨咽了水,抹了把嘴道,“呸呸呸,别这些不吉利的话。”

    闻砚桐微微皱眉,突然想起来,牧杨平日里再怎么像个傻批,但也改不了他是牧家嫡子的事实,祈雪祭他是要参与其的。

    原并没有对祈雪祭的有细致的描写,或者是闻砚桐看了之后就忘了,但是她仍记得,参与祭祀的人若是迟到了,也是件不的事情。

    所以牧杨才这样着急。

    闻砚桐咕咚咽了口唾沫。她好像隐约猜到牧杨把她搬上马车是为了什么了。

    马车路疾驰,半点也没慢下来过,让闻砚桐不禁有些害怕。这种速度若是再撞上什么,可不是裂个车轮那么简单的事了。

    好在速度赶得快,到底是在祈雪祭开始之前赶到了。

    闻砚桐下马车后看见那马的屁股都被抽肿了,暗叹这驾车的人手是真黑。

    牧杨也没给她停留的时间,让侍从直接给架起来奔跑。

    祈雪祭的场地正如傅子献的那般,极其阔。下马车就能看见足足有接近百来丈宽的阶梯,抬眼往上则是整整百层梯层,并不高。

    还有不少人陆续往上走着,笑笑。

    牧家侍从有两个在前方开路,将闲杂人赶至旁,清理出道路来。牧杨紧跟其后,三层步,两腿迈得飞起。闻砚桐落在后面,直接被侍从架起来,压根不用自己动腿。傅子献见这般模样,也只能追赶。

    最后则是有两个抱着闻砚桐拐杖的侍从。行尾巴似的人往上赶,引得不少人侧目。

    牧杨这会儿哪还顾得上这些,真是恨不得飞起来样,用尽了全力奔跑。

    上了阶梯后便是片相当辽阔的空地,正间有座方形大石台,四面都是十层阶梯,石阶之间有雕刻着花纹图案的扶柱。

    石台的央摆放着座巨鼎,远远看去上面的鎏金好似流动般,令人震撼。

    石台下方四个方向,皆站着身着墨衣绣着金纹衣裳的官员。

    再往后数十丈,就站着无法参与祭祀的人,有些是官或是高官的庶子,有些则是平民百姓。

    牧杨路直奔着亲爹去了。到了近处的时候下人看见了他,便忙通报给站在边张望的牧将军,他大喊声,“那逆子在何处!”

    喊声惊动了身边的人,于是都朝着牧杨奔来的方向看去。

    闻砚桐被颠得头昏眼花,到了近处才被人放下来,拐杖塞进两个胳膊里。她慌了下,就被傅子献眼疾手快的扶住。

    将将站稳,就听见声熟悉的轻笑,“这次倒是没误时辰。”

    她抬眼看去,瞬间被惊艳。

    就见前方的几人之站着池京禧。他亦是盛装。

    身上穿得是祭祀的统着装,墨般的黑色绣着金丝如意纹,大氅的雪白狐裘衬得他面容俊俏精致,眉眼含着轻笑,双漂亮的笑眼便极其亮眼。

    他头戴着羊脂玉金丝冠,当间嵌着琥珀色玉石,长发束起,偶有碎发被寒风撩起,端的是俊美十足,风流无双。

    他的眼眸自然而然的从牧杨身上滑到闻砚桐那,眼缱绻的笑意还未完全散去,卷着冬季清的气息传进了闻砚桐的眼。

    只这个刹那,闻砚桐心里的钟“咚”地轻轻敲了下。

    下刻,池京禧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出现了疑惑。

    这拳得并不轻,姜嶙被砸蒙了,径直退了好几步,转头看发现竟是平日性子腼腆的傅子献。

    他怒道,“你竟敢我!我好歹与你姐订了亲,也算你名义上的姐夫!”

    傅子献看样子气得不轻,俊秀的脸变得通红,拳头紧握着,“我的就是你!”

    姜嶙撸着袖子就要动手,“区区个庶子,反了你了!”

    傅子献抬手抵挡,另只拳头也抬起,摆出要跟他场的架势。

    而程昕却在此刻沉声道,“住手!书院内不得斗殴滋事,你们还将不将皇令放在眼里了?!”

    五殿下的话可比闻砚桐的话有分量的多了,这话出,姜嶙的拳头原本就快挨着傅子献的脸了,却硬生生停住。

    作者有话要:  有些可爱想看的断袖已经来啦~~

    掉马君已经在排队了。

    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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