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我就是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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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光明一瞬间有些紧张,但他捏了捏袖管里的认罪书。

    很快又镇定下来。

    反正李长生他们现在写供词也要时间,能少哭一会儿也好。

    大张哥他们七个人镇定地写着。

    头都没有抬一下。

    那五个壮汉额头上却渐渐渗出冷汗。

    想要看一眼别人怎么写的。

    视线却被堵得死死的,只能硬着头皮写。

    很快。

    包括李长生的那一份在内,3份供词都交到了胡东升上。

    胡东升、柳督察、廖局长三个人看过之后,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大张哥他们人所写的供词和李长生的一模一样。

    都写的是董麒麟先开枪,狙击张冲打掉了枪,李长生捡起枪反击,并且击中董麒麟的肩膀控制了他,全程并没有提到李长生用刀。

    而另外5份,都写了刀。

    但具体细节却十分模糊,还各有各的不同。

    人在极其紧张的状态下,记忆略有不同。

    即便情形再危急,也不应该有如此之大的差异,只能这五个人当时并不在现场。

    他们的证词是假的。

    不等胡东升提问。

    “胡处长,这七个人可是李长生的帮凶啊!”

    “他们肯定早就串供了!”

    “我上有他们的认罪书,都是他们几个签字盖了印的!”

    董光明大喊一声。

    一把掏出了自己袖口里的认罪书。

    幸好他当时留了一。

    颇为得意地看了李长生一眼。

    李长生八风不动,冷冷地看着他。

    “这不是我们自愿写的,是他逼我们的!”

    大张哥他们急了。

    董光明用鼻孔看人:“我怎么逼你们了?我是打你们了,还是骂你们了?”

    他十分自信,做事不留痕,可没有留下什么把柄。

    “你用我们的家人来威胁我们!”

    “你一遍遍地给我们看亲人朋友的照片!”

    “都是你偷拍的!”

    “如果我们不听你的,不签字,家里人就会被火烧、割喉、斩首!”

    大张哥他们愤怒地咆哮出声。

    刀子落在他们身上,他们不会妥协,未知的恐惧永远大于已知的伤害。

    虽然他们是武者,可他们家人不是。

    被威胁的时候,他们不敢不签字。

    但眼看李长生还活着,就绝不可能再帮着姓董的害李长生。

    “胡处长,两份证词冲突的时候,他们的证言就不可信了。”

    董光明压根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直接出了自己的目的。

    就算被曝光在了人前,但大张哥他们并没有证据,它的威胁不能持续生效,但也能让大张哥他们的证词被废掉。

    壮汉们也跟着点头:“就是就是,他们是串供的,我们的是真的!”

    胡东升的浓眉皱得死紧。

    这种情况下。

    必须得找新的突破口了。

    “李长生,既然两次冲突都和你的孙女有关,可以提交她作为证人。”

    “我拒绝。”

    李长生并不想让孙女再回忆起当初那些恐怖的情形。

    那将是会对她的第2次伤害。

    董光明扬起下巴,大油头都反光了:“胡处长,你也看到了,这案子还有必要审查吗?”

    傲慢的指挥起了胡东升。

    “哼!”

    胡东升冷哼一声,当场就要拍桌子发作。

    一直没话的柳督察按住了桌子,“证人,所有杀人案件,除了凶,还需要被害人。”

    “董麒麟的尸体现在在哪儿?”

    她话温温柔柔的。

    看起来没有丝毫危险。

    “这您要问李长生,他才是凶!我只不过是原告”

    董光明着才反应了过来。

    悻悻得闭上了嘴,心地看了眼胡东升的神色,不敢再大放厥词。

    “胡处长,您看,李长生之前提到的补充证人还没到场,要不要先休庭?”

    柳督察继续道。

    场面僵持的时候,拖一拖,不定会有新的转。

    不然这样下去,的确对李长生不利。

    “来了!”

    “证人来了!”

    程胜急匆匆赶到。

    一条腿重一条腿轻,也不影响他跑得飞快。

    “嗵嗵”的脚步声磕在了所有人心坎上。

    在程胜身后,有许多人。

    男女老少,好几个还穿着城中医院的病患服,他们是在轮椅、担架上被抬过来的。

    队伍最后面还有几个被捆起来的黑衣人。

    围观的百姓们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路。

    大气都不敢出。

    “这是证人清单。”

    “他们是武器工厂事故的受害者,也是武器工厂生产劣质产品的证人。”

    程胜中气十足地吼出了这句话。

    李长生豁出命的布局引导下,终于走到了这一步,他能够当众出董家的龌龊。

    揭开董家唯利是图、残害武者的真相。

    “被绑着的这几个穿黑衣服的,是董家派去的杀,他们想要对证人下,幸好我及时赶到,才没酿成惨案。”

    程胜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广场的角落。

    “就是!”

    “要不是军部的人保护了我们,我们就被这些穿黑衣服的武者杀了!”

    “钱老板太过分了!”

    证人们纷纷点头。

    他们并不知道钱老板已经死了,真正要害他们的人是董光明。

    

    !

    这几个黑衣人身材魁梧、气血充盈,一看就是武者。

    所有人一片哗然。

    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切。

    光天化日之下,一群武者居然敢冲进城中医院杀人!

    这怎么可能?

    李长生缓缓补刀:“城外的事,我们几个串供,那么这些人的所作所为,也是串供吗?”

    “这么多证人,都是串供吗?”

    董光明脸色铁青。

    他没有想到这些人居然失了。

    更没有想到,这些亡命之徒居然没有死。

    他当初给的价钱高,就是因为灭口不成功,这些人会当场自杀,绝不留把柄,没想到这些人居然舍不得死!

    一时之间,慌了神。

    “你有什么证据是我家派出杀?”

    “李长生能得罪鬣狗团,就能得罪其他人!仇人又不止我们一个,凭什么是我董家?”

    董光明的情绪有些失控了。

    他恨不得这些亡命之徒当场让雷劈死!

    “就凭这个!”

    程胜高举着一个透明的证物袋。

    里面是一个。

    记者们的镜头纷纷怼了过来。

    屏幕上还停留着最后一条消息:跟着姓程的,先解决掉他们要找的人。

    !

    完了!

    “谁都有,消息谁都能发,凭什么跟我们董家有关系?”

    董光明嘴硬道,另一只却悄悄地伸进了裤子口袋,想要毁掉。

    胡江站的最近,一把抓住了他的。

    从他上抢出了。

    董光明暴跳如雷:“你怎么能明抢!这不是我的!”

    “我是被人陷害的!”

    他还要抵赖。

    当着众人的面。

    程胜用证物袋里的电话拨通了发消息的电话号码。

    “叮铃铃叮铃铃”

    随着电话声响起,证物袋的屏幕上清晰地显示了三个大字——董老板。

    “就是他!”

    “梳个大油头,给了我们好多钱要我们去杀人!那些现金还在,只要一查就能知道是谁取出来的钱!”

    那些亡命之徒们也纷纷指认。

    董光明脸色灰白,无力地垂下了肩膀。

    被抓了个现行,一切已经无法反驳。

    抵赖不掉了。

    “你好大的胆子!”

    “居然敢买凶杀人!”

    “而你们身为武者,居然敢为了钱杀害平民。”

    胡东升浓眉倒立,怒吼一声。

    董光明吓得打了个哆嗦:“那他们不是没有死嘛”

    这话一出口,即便是见多识广的柳督察也感到了震惊。

    “你买凶杀人,他们被救了,难道你还有理了??”

    她罕见的愤怒,娇喝一声。

    “把他给我抓起来!”

    胡东升一声令下,军部的人立刻围了过来。

    “我我是为了给我侄子报仇!”

    “你们不应该抓我,你们应该审判李长生!你们应该杀他才对!”

    “你们是一伙的!”

    “你们要害我,要害我董家!都是诬告!”

    “你们没有证据!”

    董光明被钳制住了。

    还在叫嚣着。

    企图为自己搏一次会。

    情况急转直下。

    原本是审查退役武者李长生杀害平民的案。

    中间牵扯到非法组织鬣狗团闯入城中伺报复,现在又牵扯出了董家买凶杀人

    这案子越审越大。

    群情激奋!

    引起了轩然大波。

    比起对李长生的愤怒。

    平民百姓们现在对董家的厌恶更深!

    眼看一时半会儿,不能了结了。

    柳督察声地提醒胡东升:“董家这个案子太大,之前从没有监察到相关的线索,需要更多证据才能定罪。”

    “要不”

    “一码归一码,董光明买凶杀证人和董家劣质武器案,是两桩案子。”

    “现在证据确凿,怎么不能审判?”

    胡东升有些不满。

    “我我”

    胡江磕磕绊绊地开了口。

    人声鼎沸中,他的声音到几乎听不见。

    李长生回过头来看着他,心里突然有了一种预感。

    程胜他们一直找不到董家的证据,可能就在胡江身上。

    胡江深吸了一口气:“我有证据!”

    “我就是证据。”

    “我就是董家劣质武器害人的证据!”

    他满眼热地高举起自己伤残的右。

    “你什么!?”

    胡东升震惊了。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孙子竟然就是董家劣质武器害人案的受害者!

    就连他都被蒙蔽了!

    李长生有些心疼胡江这个坚强的孩子。

    他看起来比李天还几岁。

    对自己的伤残感到自卑,这次却勇敢地暴露在了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