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万里缉凶 第三十八章 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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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恨。

    我恨这个世界的一切。

    我恨林竹,我恨李承君,我恨暗算我的人,我恨司空老瞎子。

    我后悔。

    后悔当时不该爆人家菊部,后悔不该掉以轻心,后悔认识了这些个不靠谱的人。

    此时此刻,我的臀部上,一根明晃晃的银针随着我的呼吸在那里颤颤巍巍。而我本想伸将它拔下,奈何一众捕快衙役把我按得太死了。

    “让我死了算了!”我哭喊着,但是没人理我。

    我知道,他们还在参观。许多年以后,如今在场的衙役回忆起这段往事,纷纷表示:“张半仙的屁股是真的白!”

    他们以纳鞋底子的方式,拿着银针往我腚上一顿攮。充分让我体会到什么叫“见者有份”。现在不用我也知道,我那洁白的臀部,现在已经血肉模糊。

    林竹蹲在墙角干呕,看来还是没有从我那惊世骇俗的一屁中恢复过来——这倒是让我心里平衡了不少。

    白衣终于出现了。他背着个布包推开门,被眼前的阵仗惊呆。大伙想想,白衣是什么人?什么阵仗没见过?别屁股中了一针,就是脑门中一针的他也肯定见了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那银针似乎在和他打招呼一般的颤颤巍巍,让他不知所措。

    “虾又是再练什么邪门功法?”他不解道,“头一次见到这么修行的。倒是有趣。”

    我仿佛一只被按住盖子的王八一样抻着脖子高呼:“白大哥救我!”

    老谢头将事情原委讲了一遍,白衣眉头微微皱起低声道:“胡闹!”

    完,抬一招。那根刚刚还在和他打招呼的银针就飞到了他的里。他本想放在鼻尖闻一闻,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毒之类的。奈何银针扎的位置太过于尴尬,索性往地上一扔,不再去管。

    我知道,这个人情我算是欠下来了。

    “既然如此,为何不赶紧给他上药?”白衣问司空昀。

    司空昀搓了搓,一脸尬笑道:“忘了,忘了!光顾着大伙参观了。”完,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我一直纳闷,为啥这老头怀里啥都有?

    司空昀娴熟地给我上了点外伤药,便拉上了我的裤子。虽这老不正经的给我上药时候法感觉像是占我便宜,但是这药倒还真好使。

    原本压着我的衙役们见没啥热闹可以看了,便纷纷退去。我拧了拧身子,换了个姿势趴着道:“白大哥,晚上不是还得去吃饭吗?”

    “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白衣着,取下背后的布包扔过来继续道,“换上昆仑山的衣服。”

    话回来,自打我们出了北辽府,就没再穿过灵泉剑宗的衣服。这次白衣主动要求,倒是让我很诧异。看来今晚这顿饭在他的眼里很重要。

    见衙役们都相继离开,我才开口问:“昨晚忘了问,宰相府请客?”

    白衣点了点头算是回答我的问题。

    “徐之问请,还是徐隐请?”

    白衣:“他俩都一样。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我咂咂嘴,觉得白衣得一点不差。这爷俩,没一个好饼。

    入夜,我与白衣、谢平生、司空昀四人来到了宰相府。白衣递过请帖后,看门的家丁马上将我们迎进府中。

    与我想象的金碧辉煌不同,宰相府很是简单。甚至没有六扇门大。为我们引路的便是那徐隐的车夫,比武大会的裁判兼主持人。刚刚他自我介绍过,他叫徐升。

    徐升将我们带到后花园,我才发现今天除了我们四人之外,再无他人。

    依旧是遵循礼节的按宾主落座。简单的寒暄之后,徐隐将目光放在我的身上:“这位张少侠,可还记得老夫?”

    我急忙起身施礼:“宰相大人还能记得子,子荣幸之至。”

    徐隐哈哈大笑:“这就是家宴,不要有那些繁文缛节。你与犬子私交甚笃,老夫很是欣慰。若你不嫌弃,便叫我一声叔叔伯伯就行。”

    “子只是江湖莽夫,哪敢与公子平级而论。”我呸!我最烦这些捏着嗓子话的主儿!奈何今天也得忍着点。

    “之问与你之间的事,我倒也听徐升了不少。”徐隐扶着胡须,“简直就是胡闹!比武大会?这要给张少侠带来多大的麻烦!”

    徐隐话音一落,徐之问即刻起身向我施礼:“是我莽撞了!张兄莫要见怪。”

    “区区千金,老夫送与少侠!”徐隐不等我还礼,大一挥道。紧接着徐升就带着两个家仆抬着一个大箱子走来。

    “老夫听闻,少侠为了我徐家的事受了委屈,所以千金提前送上,另备薄礼,还望笑纳。”

    实话,我这心一直突突着。怎么着?你们没听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句话?眼下剑徐隐开门见山地掏出礼物,我这心里更是虚得要命。急忙摆道:

    “宰相大人言重了。”

    “收着。”徐隐将往我这边一指,不怒自威。吓得我赶紧闭嘴。

    “实不相瞒,老夫今日请诸位来,还有一事相求。”徐隐缓缓道,“但是不急,先吃。吃完了再。徐升啊,去请那位姐出来。”

    徐升应了一声,躬身退去。我这右眼皮狂跳不止。看来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来了。

    院门口,一红纱遮面的女子款款走来。她身姿婀娜,一身红色衣裙。眉目间数不尽的风流。她走到距离我们不足十步的距离向我们缓缓施礼。

    “啪嗒”一声,白衣中的筷子落在地上。

    “白剑仙,请这位沈姑娘可是花了老夫不少心血。若不是托人告诉沈姑娘你也要来,怕是老夫依然没有福分啊!”徐隐面露微笑道。

    白衣不话,弯腰捡起了筷子。但是他的双眼死死地钉在那位名满京城的沈姑娘身上。他想起身,却被一旁的老谢头按住膝盖。

    不知何时,琴童已经怯生生地站在花园的角落。焚香抚琴如行云流水。那一袭红衣随琴声起舞

    白衣就那么痴痴地看着。他的双死死攥着那双筷子,指关节已经由于用力过猛而变得发白。

    我隐约间感觉沈姑娘的舞姿我仿佛见过。仔细回想一番,竟是那夜白衣月下舞剑。她举投足见,香风阵阵。看得我心旷神怡。不禁心中赞叹:“不愧是白衣相中的人,真特么美!

    ”

    夜风吹过,掀掉了她面上的红纱。清瘦的脸庞没有一丝表情,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唯独当视线扫过白衣时,她的目光中才会有些许流光。

    一曲舞罢,她再次施礼。徐升将她请到桌边让她在白衣身边坐下。看着白衣的足无措,我有点心疼。

    “宰相大人,到底是何事相求,你便是。”白衣忽然开口,“但是我有条件。”

    “白衣剑仙果然爽快!”徐隐道,“我希望你们不要再查楼宋的案子。”

    “恕难从命。”

    “你还没你的条件呢。”徐隐把玩着他面前的酒杯,“万一我答应了呢?”

    白衣稳了稳心神,:“楼宋与我昆仑山有些渊源,门人有事,宗门自然不会不管。”

    “你放心,楼宋的事情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徐隐笑道,“一年为期,如何?”

    白衣看了看身边的沈姑娘,似乎在下着决心。

    “白公子。”沈姑娘忽然开口。这一句“白公子”叫得人骨头都酥了。

    “何事?”

    沈姑娘声道:“莫要为了事,乱了你的计划。我没事。”

    “好!”白衣这句话竟是对徐隐的。此话一出,沈姑娘脸色大变,竟是在桌下狠狠地拽了拽白衣的衣角。

    “我要她!”白衣指着沈姑娘,“我要她在京中享尽荣华。我要你保她平安。若是我知道她在你的地界受到一丁点儿委屈。白衣不才,踏平你这宰相府还不在话下!”白衣这句话的时候,杀意盎然。

    我斜眼看去,抚琴的童似乎被白衣的气势所惊吓。此时正抱着琴蹲在墙角里瑟瑟发抖。

    “好!”徐隐拍道,“白衣剑仙也是性情中人。徐某喜欢!”

    英雄,到底还是难过美人关。强如白衣,也难逃此一劫。

    此时的白衣,竟是兀自起身,面容阴冷道:“留个凭证吧。”

    完,他右一招,老谢头背后的那柄他的佩剑瞬间出鞘。紧接着,白衣随一撩长剑,一道深深的沟壑蔓延到墙边刚好停下。要知道,这之间有近百步的距离。真气掌握的如此娴熟,放眼整个江湖,除了白衣再无他人。

    “好强!”徐之问再也绷不住了,“这就是剑仙?”

    我看向他,声道:“他不敢使劲,怕把你家拆了。你要是好信儿的话去打听打听北辽府。好家伙,差点让他和司空昀给拆了!”

    “那谢前辈呢?”

    我大翻白眼道:“他拆的是卢府。”

    其实起来,我好像也差点拆了人家北辽府。毕竟在我们离开的时候,那被我一计“龙游”轰出大窟窿的院墙他们还没修。估计是拿这个事埋汰我们呢。想到此处,我面露尬笑。

    p:感谢邓子、森森、坐轮椅的猫三位好友为我鼓励与支持。在此特别推荐以上三位大佬的作品:

    少年纵马且长歌——邓纸

    狼仙生,你的尾巴露出来了——坐轮椅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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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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