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铁马冰河 第四章 卸甲
我们一路北行,直奔那座天下闻名的雄关——雁门关。
话老谢头对自己的身份压根就不在意,剑仆就剑仆吧,反正又不会少块肉。我也不是没有问过他:
“老谢头,你从当年的谢掌使变成了白衣的剑仆,会不会有些低落啊?”
老谢头倒也诚实:“公子,你还别。最开始真有,何止是低落!死的心都有了。后来嘛,自己就想通了。”
“你是咋想通的?”我不解地问。
“谁的修为是天生的?不都是后来修行来的嘛!既然已经散了功,那就再练嘛!”老谢头挠着脑袋笑道,“只不过刚开始的时候,因为这幅身子板可是受了不少罪。有一段时间里,我都放弃飞剑了。”
这我倒是信。毕竟当时在北辽府我欺负他的时候,我可以明显感觉到老谢头的**强度非常低。
老谢头继续:“后来有一段时间我又想,要是能凭着自己当年的那一飞剑本事活下去,就好了。所以就又捡了起来。”老谢头到这里,害羞地笑了笑。
“你是咋会的飞剑?”我问。
“我最早时候跟你一样,只会用各种各样的招式乱轰一气。”老谢头,“修为高深还好,但是那时候也不过是金丹期修为。与人动,打着打着就被人摸透了路数,反而被动。所以自己就瞎琢磨呗,琢磨来琢磨去的,就会了。”
谁能想到!老谢头冠绝天下的一飞剑竟然是自己个儿瞎琢磨出来的!可能这就是我与天才之间的差距吧。
我抱着膀子坐在老谢头旁边,瞄了一眼他边的阳春雪,有点好奇的问:“这剑怎么看也不像男人的剑啊!,是不是你哪个姘头送给你的?”
老谢头斜了我一眼,赶着车道:“就知道公子好玩笑。这剑就是我的。我哪有什么姘头嘛!”
“那你这么大岁数就没讨个老婆啥的?”
老谢头摇了摇他那在我眼里像极了枣核的脑袋笃定地:“没有!”
“为啥啊?”
“就是不想。”老谢头认真道,“年轻时没想过,年老了不敢想。当年意气风发时满脑子都是那遥不可及的仙门。等我废了的时候再怎么后悔也都晚了。”
“悲哀!真特么悲哀!”我拍着车身大叫道。
老谢头倒是不以为意道:“公子,我不找老婆你急个什么劲?”
“白衣不急?”
“不急。”
我深吸一口气道:“我问你啊,要是不找老婆你怎么传宗接代?”
老谢头反问:“你找老婆是为了传宗接代的?”
“那倒不是。”
“不就结了。”老谢头扬了扬马鞭子,“公子,你就学我的飞剑吧。”
我纳闷问:“你咋还求着我学呢?”
老谢头一笑:“这玩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万一我真有那么一天没了,也好有个传承不是?”
我咂么着嘴道:“那可是你独门绝技啊,你不怕落我里跟失传了没区别?”
“要是在你里失传了,又与我有什么关系?”老谢头倒是很洒脱,“万一你能找到一个靠谱的徒弟呢?”
“就我?还收徒?”我笑道,“老谢头,你可歇了吧。”
“司空昀
那老瞎子好赖也算是有个传承。我这就不一样了。宗门里没听哪个剑仆能收徒弟的。也不允许啊。”
“那你还想收我?”
老谢头摇摇脑袋:“我打算等少爷一步登仙之后就离开宗门。这样也就不算是坏了规矩。”
其实老谢头的想法我也明白。他就是希望自己的一飞剑绝技别断了根。这是他这一辈子的心血,若是没个传承,他太不甘心。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老谢头都是在那苦口婆心地劝我,安利我跟他学。但是我不为所动。
直到最后,我忍无可忍。索性就扔下一句:“想要徒弟自己找去。”转身回了车厢。留老谢头一个人在外边凌乱。
白衣这几天对徐之问送我的剑很感兴趣。他是不是拿过去把玩一会。现在就是。
“怎么?有啥名堂?”我问道。
白衣摇头。
“知道这剑叫啥?”
白衣还是摇头。
“那你看个什么劲?”
白衣抬起脑袋:“是一把好剑。”着,他指指剑柄道,“你看这里,看起来虽是硬材质,但是握起来却很舒适。”
他这么一我还真就有这种感觉,这剑柄看上去就像是一块碧玉。但是握住的时候却并没有握着玉柄时该有的坚硬触感。
“还有,”白衣着,将剑抻出来几分,“你听听。剑鸣清脆。能有这种剑鸣的宝剑怎么会没有名字?”
屈情把脑袋凑过来:“我还当白大哥这么久了在研究什么呢。原来是想知道这把剑到底叫什么啊?”
“你知道?”我忙问。
“这剑叫卸甲。”屈情笑道,“不就是徐之问的佩剑嘛!据是哪位大师铸的,但是具体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我一脸疑惑地看向屈情,问:“你咋知道的?”
“林竹告诉过我啊。”屈情不以为意,“京城里头还能有什么事儿是林竹不知道的?”
我往屈情身边凑了凑问:“诶?媳妇儿,我问你啊。是不是全天下就没有林竹那子打听不到的?”
“出了京城就不行了。”屈情,“之前还好,直到朝里那几个老资格联合起来向陛下上书要求削弱六扇门的权利,六扇么捕风的范围就在京城及其百里以内了。”
“卸甲卸甲”白衣在那边自顾自地叨咕着,忽然猛一拍额头道,“我怎么这么熟悉!”
“哦?”屈情疑惑,“白大哥知道?”
“这剑哪里是什么铸剑大师造的,明明就是那位携皇子而逃的秦昭所铸!”白衣,“我与秦国师虽只有过一面之缘。但我却知道有五把名剑出自他。万没想到,这剑居然就是其中之一。也难怪剑身没有铭文,依他那性子,是不会将剑名镌刻在剑身上的。”
我问道:“这剑是不是贼出名?”
“不算。最出名的还是他随身携带的佩剑。”白衣,“剑名霜骨,通体幽蓝。剑身的形状看上去有点像谢老伯的阳春雪。不过要比阳春雪宽一点。”
白衣完,撩起车帘看了看外面道:“谢老伯,停下车。”
老谢头闻言急忙勒住马车,探进来个脑袋问:“少爷,怎么了?”
“走,随我去路边密林。我要试剑。”白衣完
窜出马车直奔路边树林深处掠去。
看白衣舞剑简直就是一种享受。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沓。剑招中的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搅、压、挂、扫在他的里被发挥的淋漓尽致。
“不愧为卸甲。”试过剑,白衣赞叹。
我倒是没看出个所以然,只能傻兮兮地跟着点头。
白衣将剑递到我中:“这剑本是秦昭身为国师时,为抵挡北胡人特意铸造。当时他想要向陛下请缨挂帅前往北方。但是陛下却拒绝了。所以这把剑一直没有用武之地。如今你拿着它,前往雁门,想来应该是徐之问早就预料到我们的行踪。”
白衣的话让我打了一个冷战。随即开口问道:“要不,咱先换个地儿去?”
白衣拒绝,他:“没必要。既然将此剑赠你,便是没有恶意。这也应该是徐家向你示好的一个信号。”
句实话,我是真的受不了这种勾心斗角的事儿。原本我就是一个单细胞动物,现在让我去学会这种弯弯绕的东西,属实有些难顶。
司空昀带着那一副他已经打磨好了的眼镜走来——这些时日他一直都在忙活这件事,所以今后就不能叫他三眼瞎子了,应该叫他司空四眼。他看了看我们道:“刚刚我见白衣舞剑,感觉此剑头重身子轻。我的可对?”
“没错,这剑适合劈砍,却不太适合戳刺。”白衣,“典型的战将佩戴的剑。看来当年秦国师果然是铁了心要前往那边塞。”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我随口搭茬道。
哪成想这一句方一出口,白衣竟然拍叫好:“好!虾得好!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想不到虾竟有如此文采!”
我惊呆了!我蒙圈了!这个世界真的没有唐诗三百首吗?按照这个节奏下来,我默写一份苏轼的前赤壁赋或者王勃的滕王阁序我是不是就可以以文震九州?这要是当年上学的时候再努力一点的话,直接默写个李白的蜀道难是不是就可以将这篇诗直接刻在蜀地的峭壁上?
想到这里,我心中又钻出来个鬼点子。于是我嘴里花花道:“意思,意思。想听还有。”
“哦?”白衣倒是很感兴趣,“一个听听?”
我清了清嗓子,开始忽悠:“既然此剑是秦昭为了前往边塞所铸,那我就随便来一首边塞的诗?”
“来!”老谢头在一旁起哄。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
最后三个字我没。白衣等人解释瞪着眼睛等待我的下文。
“几人回?”
白衣一连叫了好几个“好”字。
“好一个古来征战几人回!虾得好啊!”屈情赞叹。
幸亏咱脸皮厚,要不就被发现了。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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