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咨询离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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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分后,温苒赶到蓝醺清吧。



    温苒问了个服务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见走廊那边围了好多人。



    她人没走近,就听到容容的哭声,带着哭腔在解释:“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不是她的那样!”



    “麻烦让一让。”温苒扒开人群,看见容容头发凌乱地蹲在地上,让她意外的是,江曦瑶竟然也在。



    江曦瑶同样在哭,也乱糟糟的,那样子感觉比容容还惨。



    “怎么回事?”温苒走过去扶起容容。



    容容不是口条特别好的姑娘,尤其是刚受了惊吓,更不清。



    还是他们班的班长把事情简单了下。



    江曦瑶才来班上不久,想跟同学搞好关系,于是请同学到清吧来玩,结果容容去洗间的时候被人拉到包厢里了,动动脚的,后来不知道怎么了,那群人又把容容放了,掳了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江曦瑶去包厢。



    江曦瑶亲耳听到那帮人,是容容为了脱身,让他们去抓她的。



    容容她没有让人去掳江曦瑶。



    两人争执不下,又哭又闹乱成一团。



    温苒拧眉理了下思绪,刚想开口,听到江曦瑶带哭腔叫了声:“聿桁!”



    温苒听到这声音,心底叹了口气。



    果然,瓷娃娃一委屈,护瓷的就会来。



    周聿桁大步过来,视线扫过温苒,顿了两秒,随即移开,脱下外套盖在江曦瑶身上。



    靳穆有些诧异:“周温苒,你也在。”



    周聿桁挥挥,助理明白他的意思,劝围观的同学们先离开,出警的警察也被拉到一边。



    “进去,在外面给人当猴子看。”周聿桁推着轮椅进旁边的包厢。



    事情其实不复杂,江曦瑶就算抽抽噎噎也了个大概。



    这点温苒还是有点佩服她的,竟然在哭得这么厉害的情况下,思路还能这么清晰,关键信息一点没落。



    脱身、故意、报复,这些字眼把容容钉得死死的。



    “我没有报复!”容容眼睛通红,“我是气论文被抢了,但我也不会卑鄙到用这种事报复!”



    江曦瑶哭得梨花带雨:“你自己都承认了还在生论文的气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这事呢。”



    “我没做过的为什么要承认!”容容气到发抖,“你让那些人来跟我当面对质,我没有就是没有,凭什么冤枉我!”



    容容的正是温苒想的。



    这时,包厢门打开,周聿桁的助理走进来。



    周聿桁问:“警察那边怎么。”



    助理看了温苒一眼。



    周聿桁似有些累了,靠坐在沙发上:“给你发这么高的薪水不是让你来表演哑巴的。”



    助理:“那边给的口供是,那位同学为了脱身让他们去抓江姐,江姐长得漂亮,肯定合他们胃口。”



    温苒明显感觉容容身体抖了下,要不是她扶着,容容可能就跌下去了。



    “不是的我没有。”容容不住摇头,她不敢相信,为什么,为什么要污蔑她,“温苒姐,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可能太过无望,她连哭都哭不出来,只是身子一个劲地抖。



    温苒跟容容不算熟,但她了解师姐,师姐善良正直,这样一个人,同一个家庭教出来的亲妹妹又能坏到哪去呢。



    她握住容容冰凉发抖的,抬眼看周聿桁:“他们的不一定是真的,这事还有查的空间,周聿桁,你办法多,你用你的办法”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找人演戏来害自己?!”江曦瑶尖声打断,“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跟她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样?我抢她论文,心里有恨的是她不是我!”



    包厢灯光昏暗,周聿桁半边脸陷在阴影里,神色不明。



    温苒不理江曦瑶,眼睛仍盯着周聿桁:“不要这么快盖棺定论,你去查,如果查到真是这样,我保证闭嘴。”



    靳穆拍了几下江曦瑶的肩,示意她冷静,跟着意味不明看温苒:“现在人证口供都在,其实没有什么可查空间了。温苒,你这样未免针对性太强了。”



    



    话落,江曦瑶突然发疯,抓过茶几上的果盘砸碎,捏着玻璃碎片抵住喉咙:“温苒我知道你讨厌我,在你眼里我就是不择段的女人,好,我就不择段给你看”



    靳穆劈夺下碎片,可还是晚了一步,玻璃割破皮肤,血珠涌出来。



    “周聿桁!”靳穆叫了声。



    周聿桁过去按住江曦瑶脖子。



    温苒还没反应过来,上突然一空。



    容容推开她,抓起地上的碎片就要往自己身上刺。



    “我没有!我死也不承认!”



    温苒一颗心跳悬到嗓子眼:“容容!”



    好在她隔得近,容容又抖动作不快,她扑过去夺下碎片扔出去。



    “伤害自己来证明清白是蠢货才干的事!”



    容容一怔,随后跌坐到地上,像被抽掉线的布偶,突然没了生气。



    包厢是风浪后的平静。



    靳穆提醒周聿桁:“还在流血。”



    温苒知道他们要走了,蹲在地上抬头望周聿桁,眼底盈着的那簇光微弱:“真的不查了?”



    周聿桁不看她眼睛,面上一片冷色:“没有查的必要。”



    完,推着轮椅转身。



    “周聿桁。”



    温苒最后一次叫住他,声音不大。



    周聿桁顿住脚步,没有回头。



    温苒站起来,望着他高大冷漠的背影,是不甘心也好,自虐也罢,问他:“如果今天这事是发生在我跟江曦瑶身上,你会为了我继续查吗?”



    周聿桁没有回答。



    背影消失在门口。



    温苒怔怔站了很久。



    



    回去路上,容容平静下来,温苒知道她在强装,还挤出一抹笑容道歉:“温苒姐,今天不好意思啊,耽误你休息了。”



    “没事。”温苒停好车,摸摸她的头,“别放心上,做好自己就行了,其他的不要多想。”



    “嗯,我又没受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你怎么弄伤了。”



    温苒看一眼掌,可能是抢容容那个碎片的时候不心刮到了。



    她抽纸巾擦了下,血凝固了,擦不掉。



    “我去给你买药。”



    “不用,待会儿我自己买。”温苒,“快回宿舍吧,晚了宿管阿姨又啰嗦。”



    容容下了车,隔着车窗朝她挥。



    温苒放下车窗笑了下,目送她走进宿舍楼才启动车子去药店。



    其实是个伤口,碘伏消毒贴上创可贴,应该几天就好了。



    皮肉的伤口会随着时间愈合,心里的伤口却不会。



    那种感觉又来了,很难过又很难。



    温苒自虐般按了下贴创可贴的地方,掌心蔓起丝丝疼痛,她突然释然笑了。



    何必执着呢,不被爱的人不就是这样?



    她翻出之前存的离婚律师号码,直接拨过去。



    “秦律师,我想咨询离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