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晗从车子的后视镜看向身后跟着的那三辆普通车，这是原炽派过来是帮他忙的。他皱着的眉头一直没能舒展开来。帮忙？监视还差不多吧！派的那些可不是一般人。

    应该都是注射了干扰剂的僵尸吧。从他们的眼神中，习晗感觉到的是森冷机械的气息，和那些人群中生活着的僵尸全然不同。那些人对他充满了敌意，估计早闻他屠夫的大名了。

    昨天晚上那两个，到底是进化丧尸还是僵尸？为什么没有杀了他？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呢？会像普通人一样隐藏在人群间吗？

    “往西边开。”梁友兵就和习晗坐在同一辆车上，突然出声指挥道。

    “西边？”习晗扯了扯嘴角，“你那仪器上显示的是西边吗？”

    “不。东南西北都有反应，不过，西边的这条波段的数值最厉害。先去那里看看。”梁友兵以手指描摹着仪器的显示屏，道。

    欧雷和古镜到了集市上自己的摊位前，不意外地看到欧文就在他们不远处租了个临时摊位，正在贩卖那些野猪肉。

    “我老板，你连个秤都没有，怎么称重啊？”有个想要光顾他生意的客人正在那只野猪前面站着，和欧文话。

    “秤？不需要。你要买多少？”欧文向对方抬抬下巴。

    “来半斤吧。”对方道，“你可别缺斤少两地糊弄我啊。”

    欧文拿着匕首随意地切了一块，给了对方，“拿去。”

    “这……”客人很吃惊。这最起码也有快两斤的肉了吧，就这么白送他？

    “不够？”欧文眨眨眼，问道。

    客人见他的眼神很‘单蠢’，心里起了贪念：“不够，这哪里够？”

    “那行！”欧文二话不又要下刀子给他切一块。

    房宽抱着宝丫一把按住了欧文的刀，“别理他，这他妈绰绰有余了。”随即怒视那位买猪肉的客人：“可别把人当冤大头，当心这肉吃下去噎死你。”

    “是他自己要给我这么多的。”客人撇撇嘴。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拿来！”房宽一把夺了那人手上的肉，：“你是要半斤对吧？”着利落地比划了两下，一刀切下去，把的那一块递给对方，“半斤，只多不少。要不要？”

    客人心有不甘，他要是不占后面那点儿便宜，早早地拿了肉离开，这会儿就多两倍的肉了。唉！

    “你是不是没做过生意啊？”房宽对着欧文直摇头，“你这样别人会把你当傻子的。”

    欧文无所谓地摆摆手，“我有这么多呢。”

    房宽无语了：“东西多也别浪费啊。你这样还不如直接做好事送人得了，还能落个好名声欧文受教地点头，“你得对。”

    “幸亏今天我在这儿，不然，你瞧着吧，没一会儿整个集市都得传有个傻子卖猪肉，买半斤送两斤，你这一头猪还不够卖的呢。”

    古镜和欧雷在一旁看了一会儿，两人相视一笑。

    “欧文，我的秤借给你，不过，你得自己学着怎么用。”古镜好心把自家的秤贡献了出来房宽见到他们就没好气，自动往旁边站了站。宝丫看到古镜，伸手要他抱：“爸爸，爸爸”

    “你怎么叫谁都是爸爸？”房宽认真地教导宝丫，“你的爸爸是欧文。别人不能叫爸爸，只能叫叔叔。胡乱认爸爸可不是好孩子。”

    “宝丫，好孩子。”欧文护短了。

    “房先生别太认真，她还呢。以后就知道了。”古镜帮腔道。

    房宽哼了一声，傲慢地把脸转向别处。才不理你们这家人呢。

    宝丫见房宽不肯让自己去古镜那里，拍着手挥舞着胳膊，在房宽怀里挣扎了起来。

    “哎哟~~”房宽感觉到右胳膊一阵钻心疼，斜眼看了看，是自己凌受到的刀伤，刚刚被姑娘不心碰到了。

    房宽只好把宝丫交了出去，仍然没有交给古镜，而是给了一旁的欧文。

    “我还有事，你自己卖吧。记着不要再当冤大头了。”房宽交代了一句后，招呼都没和古镜他们一个，自顾自地走开。

    古镜他们去到自己的摊位旁，把贩卖的东西摆了出来。

    欧雷教欧文怎么样用秤，这家伙学了一次就会了，带着宝丫，生意做得有声有色。

    很快的，就迎来了买菜的高峰期。欧雷还在看摊子，古镜则去一旁帮钟潜干点儿杂活。

    钟潜的烧烤摊子在整个集市上属于独一家。经过这段日子的生意积累，已经有了自己的客户群。不少都是从外地来龙京的富裕阶层，也就是吃得起肉的。目前钟潜主要烤的还是田鼠肉，除此之外，有时候也附带些烤内脏。还有时候，会帮客人做些加工。口碑越积越好。

    “后院儿的池子已经挖得差不多了。我准备弄些石灰把池子周围抹一遍。这样````网.cheńxItXT.ｃōｍ的话也算消毒。”钟潜和古镜着他下一步的计划。

    “行啊。你看着办呗。石灰我找人去弄。我有个认识的朋友，他以前是办杂货的。”古镜想到了丁大个。那家伙自从没在中央广场摆摊之后，在自家住家附近弄了个杂货店，平时也能帮家里照看一下种的地。眼下生意是比较惨淡的，但古镜觉得他很有远见……等到粮食一丰收，中央广场的集市肯定会被政府分散开来，与其到那时处于被动，还不如先提前想好退路。钟潜没有跟古镜客气，“花子已经去抓鱼去了。我本来算跟他一起去的，他非不让我去。我有点儿担心他。”

    “你不是他水性好吗？放心吧，我看他的身手不错。先看看他这次去的收获如何，如果不好抓，下次我让大爸跟着他一块儿去。”

    “这儿是卖烤肉的吧？来五块。”摊位前又来生意了。

    古镜停下了和钟潜的聊天。

    “五块一共两块半糠饼。”钟潜招呼着来人。

    “你这肉……不对吧！”来人一口气吃完了五块肉后，突然变脸。

    古镜听到这话，把脸抬了起来。乍一见到对方身上的灰制服，他还愣了一下。继而看到那家伙的脸后，他在心里骂了句：他妈的！

    “哎哟！”赵德政看到了古镜的脸，“古老板！原来是你啊！”

    古镜站起来擦了擦手，气定神闲地直面赵德政：“赵队长来吃烤肉啊？这我朋友的摊子，多谢你惠顾了。钟潜，五块肉算赵队长两块糠饼吧，这是我以前上工时的同事。”

    “古老板……生意都做这么大了，还这么气啊。上回在表彰会上，你可是还得了十亩地呢。啧啧，可把弟我给羡慕的。这下去一听才知道，古老板哪里是什么种地的？您是这个！”赵德政伸手比了个大拇指，“这龙京城那些养殖田鼠的，哪一个不是从你家弄得种呢？”

    “比不上你，铁饭碗。”古镜敷衍道。

    “这摊子也是你的生意吧。来来，难得咱旧同事相逢，请我多吃几口肉呗。”赵德政的眼睛滴溜溜地转，摆明了是特地来占便宜的。

    “旧同事就得请吃肉了？”古镜哈哈大笑起来，“你当我是慈善家，还是当自己要饭的？前者，抱歉，我不是。后者嘛，你要是承认，我不介意施舍你一块。不过，你刚刚一共吃了五块肉，两块糠饼还是要给的。”

    “这么无情哪！”赵德政也不害臊，“不要这样子嘛。或者，我可以用另外的东西补偿你的？”赵德政暗示性地用眼神往古镜身上舔了一遍。

    欧雷放下手里的东西，卷着袖子站了起来。哪里来的王八羔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来找他们家麻烦。

    钟潜怜悯地看了赵德政一眼。之前好几个想来排挤他们的竞争对手，现在还在家里躺着呢。这位，身板这么单薄也敢来吃霸王餐，还占古哥的便宜，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呢。

    古镜退到了一旁，顺便交代了欧雷一句：“留他一条腿一只胳膊就好。”

    赵德政看到欧雷站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懵了。他离开水力工分队的时候，只知道古镜的取向是男人，对人家家里的具体情况并不清楚。

    他来占便宜，不过想着，反正古镜喜欢男的，大不了他勉为其难，先把这男人钓上手，然后再慢慢夺了他手头上的生意和财产……

    赵同志对自己的外貌还是挺自信的。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除了身高差一点点，其他的全都算完美。自己这么完美的男人只要稍微施展点儿魅力，像古镜这样喜欢挨干的家伙，还不是手到擒来？

    “干、干嘛？你要干嘛？？你敢动我？我可是发电站的员工，队长！”面对步步逼近，比他高出了两个头的欧雷，这位结结巴巴地往后退着，试图躲闪欧雷。

    “他奶奶的。吃东西不给粮，还有理了！你还敢占老子老婆的便宜，不把你个半残，老子不叫欧雷。”

    周围的群众听到欧雷这么，都没兴趣来管闲事。本来来吃霸王餐就得学会挨。你还敢欺负人家老婆，只要是个男人都不能忍这一口气吧。

    不远处的治安队员见状，问了问情况，只当做没看到，先绕去别处执勤去。

    田鼠摊位上的那一家子，可是给他们争了好大一个光的。有时候遇到天气不好，烤内脏卖不完，旁边烧烤摊的老板还会送给他们一部分。所谓‘吃人嘴短’，治安队员们也是很上道的赵德政被欧雷痛痛快快地给收拾了一顿。断了一条胳膊一条腿，丢在了集市的外面。

    这家伙爬在地上疼的嗷嗷叫，好半天才挣扎自自己爬起来，双眼通红地瞪着集市里头，恶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别让老子抓到机会，弄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