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研带着那本古书跑去找武宁，请她帮忙看看这书到底有多大的用处。

    武宁戴上老花镜，从古书的封皮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琢磨，....網M.ｘitXt..并且搬了很多的线装书籍来，方便查找相关的文献。

    “这样的东西我也没有见过。”武宁道，“我家祖传的书籍里头有两本关于阵法的描述，但都是最初级的阵法，和这个的功效不可同日而语。”

    “这玩意儿能让土质改变吗？ ”古研问，“我都已经了，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利用‘大枯树’来改变土质，那家伙硬要把这书交给我。”

    武宁全神贯注地研究着手中的书籍，尤其对于下方一些线条独特的古体字，她甚为在乎，根本无心听进古研的话。

    古研没办法，随意找了一本书坐到一旁去，静下心来默默地研读。这些艰涩的文字组成的段落，让他读起来很吃力，不过好几次反复推敲琢磨之后，他渐渐地从中明白了些东西。

    这一老一整整在一起研究了一个下午加一个长夜，期间古镜他们几个来看了几眼，武泽楷把他们给拦下了， “不要扰他们……读书也是一门修行。”

    爸爸们见古研维持着同一个姿势，精神高度集中念，连他们到来都没有注意，便留下了些点心，退了出去。

    天蒙蒙亮的时候，武宁这边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大宝，你过来……我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

    古研合上手中的书，走了过去，“我大概，也有了些头绪。”

    “哦？ ”武宁没料到这子天赋这么高。她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对照家里的古籍，顺带着连蒙带猜，才大概了解这书上的是什么内容。古研只是看了一些书，自己就能体会？古研的神色变得比前一天更加沉稳，“我一直以为自己做的是件好事……但其实，并不是吧。虽然我让那颗‘大枯树’重新有了生还的希望……同时却也埋下了一条祸根？”

    武宁眼中充满了欣赏的神情，朝古研竖起了大拇指，“你在这方面还真是特别有天赋呢。差不多是这个样子。”

    古研礼貌性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大姨，你来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宁翻开那本‘阴阳转灵录’，“从你之前的描述里，我们可以确定的是，‘芥种空间’里有一个巨大的‘聚灵阵’，而你们家同样也有一个‘聚灵阵’……这底下的古体文字记录明，‘聚灵阵’是吸收天地八方自然中蕴含的灵气的。两个‘聚灵阵’能够进行灵力的转移输送，不过需要到‘转灵阵’的帮助。如果没有‘转灵阵’……它们之间只有‘媒介’相连，灵力却不能互通有无。”

    古研仔细思索了片刻，消化掉了武宁的这番话。

    “你们家里那个‘聚灵阵’现在被毁掉反而是件好事。一旦它阵脚和媒介齐全，那么……你想想它的作用，就知道它会做什么了。”

    “吸收咱们这个世界自然中的灵力？ ”古研有些犹豫地开口。

    “没错！ ”武宁重重地点头，“‘大枯树’枯萎是当初那位前辈早就设定好的，他不能让其继续存活，也不能让这个以它为媒介的‘聚灵阵’ 一直完好地保存下去。那样……咱们这个世界仅存的一些灵力一定会它被全部吸走……到那个时候，这里恐怕将寸草不生、一片荒芜。”

    古研缓缓地点头，“原来如此。”

    “咱们之前都想错了啊！”武宁略带自责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和你想的一样，以为只要把这棵‘大枯树’复活了，就能够让其庇佑我们……帮助我们改善眼下这艰难的环境。”

    古研同样有些心虚，“谁知道呢。我们又不是那位前辈，能考虑到这些已经不错了。”

    “ ‘大枯树’的复活是必须的……不过它的功效却并不是能够帮助我们改善自然环境。”

    武宁指着书底下的字，进一步做起了解释，“它复活唯一的作用就是重新发挥‘媒介’的力量，和你的‘芥种空间’里头的那个‘聚灵阵’遥相呼应，然后将‘芥种空间’里头吸收到的充沛灵力转移出来……造福外面的世界。否则，它的复活就像你的那样，其实是埋下了另一条祸根。那个时候它就不是造福世界的工具，而是彻底毁掉世界的根源。”

    古研想象了一下，结合空间里那个完整的‘聚灵阵’吸收灵力的速度，后脊背上的汗毛一点点地竖了起来。

    空间里种的植物不停地再开花结果，为的就是给‘聚灵阵’提供强大的力量。

    而外面这个世界本来就处于末日重建时期，植被稀少，物种缺失，有灵力的东西更少。一旦外面这个‘聚灵阵’重新运转，哪怕这个世界仅存下的所有资源被它吸干都无法满足它的需求吧。要是真到了那个时候，没有植物供它吸收了，它会不会吸收动物，吸收人、吸收存活在这世上所有的生命体，来维持它自身的生命？

    古研搓了搓自己的肩膀，心地发问：“可是我不明白的是，‘大枯树’这几年也帮着改变了咱们家附近的土质啊，这又怎么？”

    “那是因为有你不断供养它啊。”武宁进一步做起了解释：“它认你为主，通过你不断地搓它，将你和那颗心脏融合之后产生的灵力一点点地吸收……再将其力量反馈给你，算是报答。不过这样的情形只是暂时的……别忘了它之前可是处于枯死状态的，你这几年不断地通过自身努力吸收毒素存储的力量还能够压制住它……等到它彻底复活那一刻，你的力量压制不了它了……它就要造反了。”

    古研内心波澜起伏。他一直以为‘大枯树’和它紧密相连，和它是同一条船上的伙伴。怎么听武大姨这么一，感觉对方只是在利用他呢？

    武宁仿佛猜到他的心思，“你这孩子这时候怎么有些感性化了。它就是个工具而已。当年它一夜间保护了整座龙京城，主要还是因为当时它的主人心善。失去了主人它只能依靠自身本能存活，它也要活命，咱们怨不了它。”

    这话虽然有理，古研一时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对了……你和它之间有过什么交流没有？”武宁对此有些感兴趣。她想通过古研了解更多‘大枯树’的事情，以便于做出更详细准确的分析。

    “没有多少交流。”古研道，“有时候会梦到它。最开始的时候经常梦到，它很友好的样子。”古研一边一边皱起了眉头，“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梦到它了。前段时间才又开始梦到的，不过……”

    “不过什么？ ”武宁看出他神色间带着些犹豫，“没关系，你可以告诉我……我们好好地分析分析。”

    “前段时间，我梦到它的时候……都是噩梦。”古研不算把噩梦的具体情形描述出来，只简单地概括了一句。

    “噩梦！？ ”武宁摸了摸下巴，独自沉吟。

    “一闭上眼就是相同的梦境，都是在‘大枯树’底下发生的噩梦。”

    “现在呢？还做这个噩梦？ ”武宁又问。

    古研仔细地回味了一下，“奇怪……最近几天没有做过了。哦！倒还是梦到过它一回……不过不是噩梦。”

    他的是那次在梦境中与空间原主人相遇时的情形。当时背景里的那颗树虽然是长着树叶的，但他看一眼就觉得那是‘大枯树’本来的样子。

    武宁琢磨了半晌，试探着和古研道：“大宝，你别怪我多心啊。之前那段时间你因为‘走火入魔’的关系，精神不是很稳定。偏偏在那个时候你又不停地做噩梦，会不会是它感应到你出现了问题，所以趁机想要反制你？才会利用梦境来影响你？”

    古研心头狂跳，“不、会、吧？”

    “我只是这样猜测。”武宁见他精神恍惚，又出言安慰他，“咱们不能用好和坏来定性它一棵有灵性的树。它或许就是感觉到你身心俱疲，怕你无法再为它提供灵力，才会下意识地做出这样的举动。现在……你没有受到那毒素的影响了，它不就不入你梦了？”

    古研眉头深锁，觉得武宁的有一定的道理。哪怕是事后来对照，这些事情的时间节点也是有些值得怀疑的地方的。

    几年不入他梦中，他的身体和精神出现状况后，就不断地在他梦中制造惊恐，试图吓唬他，现在他的身心俱全了，便又老实安分起来。

    如果按照这样的节奏来看，这家伙不太厚道呢。

    “又或者……”武宁换了个思路，“它在你的梦中制造恐怖情景，是想要提醒你注意的意思 ”

    “提醒我？”

    “它知道你的身体出了问题，又没办法通过言语告诉你……只能用这种梦境的方式来干扰你，并且制造出吓人的噩梦，试图警示你？”武宁自己着，都觉得这样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就如她的，无法用好和坏去评断一棵树。那么，同样一件事只要解读角度不同，好和坏的定义自然会跟着变的不同。

    古研再度陷入了沉思。“您得对。我们不能简简单单地就对它做评断。”

    “大宝。我这些只是想告诉你……咱们不用管它是好是坏……只要你自己确定自己是好是坏就行。”武宁意味深长地对他道。

    “放心吧！”古研明白武宁是什么意思，“我不能保证自己是好人……但，绝不会丟掉做人最基本的原则和良知。”

    ‘大枯树’到底还是受他影响的，哪怕它想要反抗自己……可只要自己的能力能够压制住它，它就是自己的责任！作为一个男人，他不会逃避任何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