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君尧在吓得众人满身大汗之后，渐渐地恢复了平静，除了眼神里头还有些藏不住的杀气之外，扭曲变了形的脸和僵硬的肢体渐渐恢复成了正常的样子。

    古镜见状，捧住他的脸在他下巴上连亲了好几口，“一次比一次好了，二爸！这次你自己控制住了自己。”

    卓君尧用力地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再睁开眼时，勉强地咧嘴笑笑，“又让你们担心了”

    “什么傻话呢。”古镜怜爱地摸摸他的脸，“咱们可是一家子呢。”

    卓君尧紧紧地握住了古镜的手，转而去看欧雷，“大傻，你仔细到底是什么情况吧。A老头不是一直待在‘凯城’吗？怎么会跑到北边来……他那副身体能支撑得了他在北!!网.cheńxitXt,coм方的生活？”

    “绝对没有错。”欧雷见他能用这么冷静的话语和自己聊天，知道他已经没事了，便放心大胆地了起来：“我们在那地方看到了鸿烨……那家伙向来和A老头焦不离孟，A老头肯定是在那里的，虽然我没有闻到他的气味，但是鸿烨的气味我不会闻错，那家伙……哼！！就是A老头的一条忠狗。”

    “鸿烨在的话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古镜忧心忡忡，“那老东西很少离开自己的实验室的。既然走了出来……肯定是什么东西引起了他强烈的兴趣。”

    “你把你们进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一一来。”卓君尧拿出了个本子和笔，准备好做记录欧雷开始从他们遇到老家伙那一队人马开始起。

    到‘大传山’被整个挖空做了基地时，古镜和卓君尧都听傻了眼……后面这种傻眼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欧雷把事情全部讲完，这两人还发了好几分钟呆。

    “他们还真挺会藏的呢。”古镜回过神来感慨了一句，“本来龙京周围的大县市都没什么人……他们还躲在了山里，难怪这几年没有一点踪迹。”

    “你初步估算，他们那里大概有多少的进化种？”卓君尧对这个比较在意。

    “一座山里头成年进化种大概在五百以上，加上些其他智种、爆种之类的……怎么也得七八百吧。大传山可是有两个山头……保守估计也得在一千以上的数目。”欧雷道。

    “乖乖……这已经可以组成一个团了。”古镜连连啧嘴。

    按照末世丧尸横行时的情况来看，一千多普通无脑丧尸都能攻破一座型基地，更别提现在这一千多都是进化种。

    “难怪他们敢夸下海口，要把这整个龙京当做他们的猎场。”卓君尧眯起了眼睛，“按照这种发展速度，这一天的到来必将不远啊。”

    “还有大爸的宝丫的情况，我也是担心的。”古研插了一句嘴。

    “宝丫……”古镜和卓君尧都有些痛心，那孩子，被毁掉了啊！

    欧文那家伙处事偏激，是个毫无底线宠溺孩子的。又是第一次当父亲，变成这样的结果，实话，古镜并没有感到很意外。

    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那种事，欧文一直和他们在一块儿话，最起码有自己和大爸二爸的引导，他还知道怎么样学好。

    可惜，事情不会永远都随人愿发展。欧文注定了，和他们走的不是相同的路。

    “研觉得宝丫哪里不对劲？”卓君尧把他们的每句话都记录了下来，在重点的地方一一做上标注。

    “那姑娘……好像有某种特殊的能力。”古研道，“她当时对照顾自己的那位女性进化种发难之前，言之凿凿，十分确定那位女性进化种对她怀有不满之心。奇怪的是，那女人并没有任何的表情，连声音都没发出一下。这种情况和当时大爸被那位少年进化种怀疑时，差不多。”

    欧雷听他怎么一，松开眉头直点头：“没错的！当时我也觉得奇怪呢。”

    “听那少年进化种话中之意，他是感应到了大爸当时心中的不善之意。那么……宝丫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呢？大爸还记得宝丫对那女人了什么？”

    “她……她听到那女人心里的声音了。”欧雷回忆了一下下，吃惊地抬起了眼睛，“听到……心里的声音？儿子，难道真像你的，他们有某种特殊的能力？”

    “我们可以来假设一下。”古研示意欧雷不要这么激动，“为什么……他们那个基地会这么积极地致力于拿人类孩儿来扩展族群？”

    古研停顿了一下，让几位爸爸能够跟得上他的思路，过了一会儿才又继续开口道：“为什么……你们口中的那位A博士会不远千里从南边最繁华的基地跑到北边一个进化种的聚集地里？这一切……难道没有什么必然的因果联系吗？”

    古镜思路最快，“你是，那些幼年进化种的产生……和A老头有关？”

    “有很大的可能。”古研嘴上虽然的保守，语气却是十分肯定的，“宝丫和那少年进化种表现出来的独特能力……会是天生的吗？如果是天生的，为什么大爸这位真正的王都没有那样的能力，他们倒是有了？”

    古研越，三位爸爸越是感到心里瘆得慌。

    如果真如古研的这样，那群无辜失踪的孩子最后变成了幼年进化丧尸……全都是A老头在背后捣鬼。那么……A老头必定是在用他们做新的实验。那老东西这辈子最痴迷的就是实验了，在他的意识里，只要是实验就没有道德、底线、对错、善恶之分。

    “研推测的很不错。”古镜认同了古研的法，“这些事情连在一起，很像是老家伙的行事作风。”

    “现在怎么办？”欧雷有些拿不定主意，“我的同类竟然和把他们制造出来的罪魁祸首合作了，我……好像不能袖手旁观呢。”

    卓君尧看向古镜，请他拿主意。古镜思来想去觉得这件事太难办，最终把目光落在了古研的身上。

    “这件事，最好交给习叔叔去办。”古研敲了敲自己的手指，“我们不适宜插手。关键是大爸……你自己是什么态度。”

    “我？”欧雷反手指向自己，“我的态度？”

    “如果让习叔叔处理的话，势必会掀起一场清除行动。大爸你会不会心软？”古研问了个尖锐的问题，“那毕竟是你同类的聚集地，如果告诉了习晗，就相当于出卖了他们。”

    欧雷犹豫了。他还真有些于心不忍。

    习晗会采取什么行动，根本不用仔细去想。那家伙绝对会带人端掉他们的基地。他站的是人类的立场。

    那么自己呢？自己站在哪一方的立场之上呢？

    “大爸，你先考虑清楚吧。”古研知道他很为难，并不马上逼着他做决定，“或者，我们可以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不去管他。”

    “不行！”反对的是卓君尧，“那群进化种已经失控了，如果再不好好地警告他们，其他地方活下来的进化种一一效仿，这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局势又得发生剧变。最关键的就是A老头，不知道他又在做什么实验……别到时候又弄出来更多奇奇怪怪的物种，咱们更难控制。”

    欧雷求救地看向古镜。古镜冲他摇摇头，脑袋低了下去。他和卓君尧是相同的意见。

    不是‘帮里不帮亲’的问题。这件事，关系的不是一个人，一个物种，一个团体的存亡。他没办法让欧雷‘舍我’，也没办法不去思考其他活着的生命的立场。

    “让我先想想。”欧雷心里有着淡淡的失落感，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后，拖着发沉的脚步往楼上走去。

    古镜本算跟上去安慰他，被卓君尧拦了下来，“让他自己想一会儿。这是个很痛苦的抉择，我们得让他自己想清楚了，不要后悔。”

    习晗兴冲冲地从外面赶回来，第一句话就是：“我已经初步安排好了。”

    “看样子出乎你的意料之外？”古镜看出他那股按捺不住的激动，想着应该是事情很顺利“实话，是有些出乎意料。”习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好些关系都是以前的老部下帮我牵线搭桥的。没想到原炽的领导班子内部，早有了人心不稳的苗头。看来这两年，底下这群老部下对他的不满日渐增多呢。”

    “你当心点儿，别又被人家给涮了。”古镜好心提醒他，别像以前那么‘天真’，“你没直接告诉人家你要做什么吧？”

    “我没那么傻。”习晗笑道，“就是和他们闲聊一下，是想给第一家庭最近的丑闻增添些更丰富的素材而已嘛。”

    “总之，你还是多加心。”古镜又一次提醒他。

    这群搞政治的，脑子里的沟沟壑壑又多又深，还曲曲折折……习晗这种只有几条沟几个弯的热心肠、卫道者……古镜还是挺担心的。

    当然，所谓‘富贵险中求’……再怎么担心这种时候他也不能吓唬他让他停下脚步。

    “对了，你们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习晗换了个话题。

    古镜迟疑了一下，支支吾吾，“关于这件事你再等两天，到时候再告诉你。你这边先进行你自己的计划吧。”

    习晗要做的事和他们迟疑的事眼下并没有十分紧密的关联。等习晗这边处理好了再告诉他‘大传山’的事都来得及。古镜心里是这么想的。

    习晗耸耸肩，“那我可真去做了。如果成功……夺回我的东西，失败的话……”

    “别想那么多。”古镜断他的话。

    “失败的话……这次可能就真的没活路了。”他转而去逗乖乖坐在沙发上听大家话的元珀，“到时候，珀你给叔叔摔瓦盆，好不好？”

    古研白了这家伙一眼，“别乌鸦嘴，心一语成真。”

    “什么是摔瓦盆？我现在就可以给叔叔摔哦！”元珀热心肠地握住了拳头。

    习晗一脸吞了鸡蛋的表情，放声大笑起来，用力地搓起了元珀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