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晗是带着一身的寒意回来的，回家后家门没进直接去了古家，在古家的厨房给自己灌了好几碗热乎乎的羊汤，才缓过劲儿来。

    “原炽和林月如死了？”司徒手里抱着过年蒸的大肉包子，从习晗身边走过，随口了这么一句。

    “你怎么……”习晗抬头见到是他，话就没完。这家伙就是个八卦收音机，只要他有心，这城里什么消息能逃得过他的耳目？

    “什么？他们俩死了？”卓君尧放下手里的沙拉盆子，俊脸上满脸的惊讶。

    “千真万确，我亲眼看见他俩的尸首的。”习晗又盛了一碗羊汤。

    “快来是怎么回事。”对八卦都挺感兴趣的古家人从屋子的各个角落聚集了过来。

    古研也抱着他的古书从楼上下来了。显然，他也对此很感兴趣。

    习晗在众人的期盼下，讲述了今天发生的这些故事，“我原本以为他俩就是架，没想到，原炽真的动手杀了林月如，紧接着……宋毅那王八蛋就对原炽开了枪。”

    “宋毅想除掉原炽也不用这么急吧。这不是落人口舌吗？”古镜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着话，“他正好要顶替原炽的位置，又把原炽杀了。传出去怎么都会被成是蓄意谋杀，对他的执政不是太友好呢。”

    “得了吧！”习晗面露讥诮神情，“你们真以为他为了除掉原炽动的手？要杀原炽他早就动手了。他当时动手，是为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众人一致开口。

    习晗意味深长地瞥了古研一眼，“他们夫妻俩还有什么东西呢？”

    司徒不明白他们在什么，只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消息没有收集到，而这个消息这里的人都知道，他却被隔绝在外。

    “宋毅拿走了那东西？”欧雷颇感意外，“他知道那玩意儿的秘密吗？”

    “谁知道呢。我一开始也以为他不知道，直到他动手拿走了那东西，我才明白，他是知道一些内幕的。这家伙、藏得太深了。”

    “他要那又没用。”古研闷闷地回了一句，“随便他吧！我只是没想到，原炽夫妇会死的这么简单。”

    “不简单了。”习晗慨叹了一声，“闹出那么多的事来，林月如都有点儿不正常了，而且，她好像老得很快，明明之前在医院见到她时她还挺年轻的，刚才见到她，她半边头发都变成灰白的了，脸上的皱纹……特别明显，比她实际年纪起码大了十几岁，像个五十多岁的老妇女”

    古研比较在意这一点线索，“确定？”

    “当然，因为差别太大，我一开始还没认出来。”习晗回想了一下林月如的模样，“真的，和她之前判若两人。”

    古研心里泛起了嘀咕：林月如一向保养得当，就算是最近心烦事多也不至于一下子老得这么快。这里头一定有问题。

    “能看看她的尸首吗？”古研问道。

    习晗想了想，“倒也不是不行。尸首被送回林公馆了，你要是想去见，我可以带你去。”“那事不宜迟，赶紧去看看吧。”古研站起来就往外走。

    “我才刚回来……”习晗嘴上这么着，被古研回头撩了一眼，立马老老实实地跟着他一块儿走了。

    “我也去！”司徒决定自己去调查清楚这个他不知道的‘秘密’。既然‘秘密’和原炽夫妇俩有关，他去看一看，不定能发现什么。

    “你既然回来了就去警局报道，还领着薪水呢。”习晗看不惯司徒整日里悠闲自在的样子“不去了。”司徒一口拒绝，“你们都不在了，我留在那里没意思。”

    “怎么没意思？白奇云还敢给你脸色看不成？”习晗道。

    “他没什么。就是，别人会闲话，他也不好再像你一样包庇我。”司徒老实地回答。反正他不愁吃穿，也有住的地方，去不去上这个班，都没关系。他想要什么随时可以自己去弄到手。

    “这个白奇云……我明明交代了他要关照你的。”习晗不乐意了。他现在不在警务部了，和白奇云不属于同一个系统，但是好歹也是他一手把白奇云拉拔起来的，这么点儿事都办不好吗？

    “快走！”古研懒得听他在那里岔，提醒习晗一声。

    习晗暂时把白奇云的事情放下，跟着古研出了门，司徒自觉地跟在了他俩的身后。古研和习晗都没有什么。这家伙想去自己就去了，不让他跟着实在没有什么意义。车子开到‘太古街’街口的时候，正好看到警察局的警察们正在开巡逻会，刚刚他们还提到的白奇云，如今的白队长正在对着自己下面的属下们发表讲话。

    古研在那些警察堆里，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容。

    “晦！那不是白奇云的伴侣吗？怎么也进到警队里了？”习晗眼尖，看到的第一眼就认出了熟悉面容的主人。

    古研冷冷地笑了笑。

    习晗特意把车开得很慢，仔细看了一眼这曾经自己带过的班子。发现有好几个昔日的手下都已经不在警队中了。

    “多了一些陌生面孔，少了军他们几个得力助手。”习晗很是纳闷，“最近上面有工作上的调动？”

    “新面孔是白队长男伴家的亲戚。军他们主动请调去了别的区。”早知道真相的司徒开了口，“白奇云……大事上从不糊涂，也知道进退，懂得规则。可是……一遇到家里那些稀里糊涂的琐事，就容易摇摆不定，最后被别人给左右思想。”

    “你是白奇云被吹了枕头风？”习晗乐笑了，却是一脸讽刺的笑，“有意思！！他那男伴不是和自己的亲人闹翻了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对他们的事不感兴趣。”司徒冷淡地回了一句。

    习晗一脚油门踩下去，把车子开走了，“我也不感兴趣。管他呢！”

    嘴上这么，在开了一段路后，习晗还是问司徒，“这事儿镜子知道吗？”

    司徒点头，“那个姓冯的带着自己的亲戚来报道那一天特意拜访过镜子。镜子没有见。对方好像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不高兴？凭什么？”习晗护短地拔高声音，“他带着自己的亲戚来，又没提前知会一声，我们家镜子不见怎么了？”

    古研回答了他的问题：“我逮弟，冯瑞林……变了。以前因为没那个能力，碰触不到权利，现在家里的男人有了一点实权，地位不一样了，м被人家一奉承一抬举，就飘飘然，认不清自己了。逮弟不想和他们再有瓜葛。反正也不是常来常往的关系。只是对方觉得自己身份不一样了反而不受待见了，心里不痛快而已。”

    “这就叫人得志……对不对？”习晗总结了一句。

    “人倒也算不上。”古研自己也有体会，“就是一时间被迷昏了眼。”

    “行了，不他们了。镜子的对，反正也不是常来常往的关系。”习晗完，舒缓了一口气，把这件事给抛在了脑后。

    他们去到林公馆的时候。这座沉寂了好些日子的公馆，终于有了一丝人气。

    院子里头搭起了简单却不失庄重的祭台，不少接到消息的干部们，陆续赶来吊唁，顺便探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谁都没有料到原炽会突然死亡。他们都认为宋毅不会动手杀原炽，宋长官毕竟是要搞和平‘政’变之路的，杀人的话对他的外在形象不太好。

    现在原炽突然死了，还是和自己的老婆一块儿死的，这些心思深沉的政治家们已经脑补出了十几种版本的戏码来，等着确定这位新一任领导人唱的是哪出戏了。

    习晗领着古研进去之后，就有人眼尖地看到他，朝他靠近。

    司徒抱起古研去了别处，和习晗暂时分道扬镳。

    习晗很快就被一帮政客给围住了脱不开身。

    司徒带着古研就像是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周围的视线都没能定格在他们的身上。

    这两人直接去了停放棺椁的地方，查看两具尸体。

    古研第一眼看到林月如的尸首时，心脏就跟着不安地跳动了起来。

    林月如的脸虽然被美化了，依然遮掩不了她这张急速老化的脸。并不是樵悴死亡带来的影响，这张脸的皮肤明显和之前的林月如相差了有接近二十岁的年纪。

    这是很不正常的老化现象。古研在心里如此判定。哪怕是再怎么的受到击和折磨，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呈现出如此大的变化的。除非……

    古研一下子想到了那个‘物资空间’上了。

    不是他太谨慎心，而是林月如的变化不合常理，既然不合常理，那就只能用不合常理的事去对应它。这女人身边唯一不合常理的——就是空间了。

    “听，原夫人从上回中枪住院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越来越神经质，后面……都已经成了疯子了……”

    古研听到不远处有官员夫人正在交流她们听到的道消息，竖起了耳朵仔细偷听起来“可不是嘛！我可是亲耳听到宋夫人的，是她大姐，精神有问题了。好像这次就是因为发现了自己丈夫在外面养了的还有了孩子，一气之下疯了才杀了老婆的，还杀了老婆肚子里的孩子！啧啧~~听场面很吓人的呢。”

    “我听他们家的佣人，原夫人好像是突然间发疯的，而且有点儿像撞邪……”

    古研越听越是皱起了眉头。种种迹象表明，林月如的性情和容貌发生变化都是在她中枪住院之后——也正是在他把‘芥种空间’取回来之后才一一发生的。

    会不会，这‘芥种空间’一旦和原主人隔断了联系，就会发生这样严重的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