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冯瑞林的突然造访，古镜也生了一肚子闷气。导致没兴致出门去‘团村’了，一家子就在自己家中坐了半天。

    下午的时候，有几个穿着警察制服的家伙趾高气扬地开着巡逻车到了古家门口，拍着大门，吵吵着要给古家人做全新的人口调查。

    欧雷开大门，冷眼觑着来的这三个身穿警服的家伙，看到他们胸前新的警务编号，就知道他们是警局里招来的新人。

    最近警局新来的除了冯瑞林的亲戚，就再没了旁人。

    早上才和他们家闹翻，中午就来找他们麻烦了啊！

    “人口调查！”走在前面的是个一脸痞气，下巴上一块黑豆大的胎记的中年男人，男人比欧雷矮了一个半的脑袋，仗着自己头上戴着一顶警帽，仰着脑袋用他的鼻孔去瞧欧雷，一副高高在上的欠揍表情。

    “不是早就查过了吗？”欧雷并不怎么搭理他们。

    “现在要重新查。你们家人口登记有问题。”‘胎记男’不耐烦地挥挥手就想往古镜家闯入。

    欧雷单手把这男人提了起来，一把丢了出去，“滚蛋！”

    “你敢袭警！丨？”‘胎记男’摔在地上不甘心地喊了起来，“弟兄们，把他给我抓起来！”

    欧雷挽起袖子准备把这三个好好收拾一顿，斜对面习晗家的铁门开了，顶着一头狂乱卷发，满脸倦意，烦躁不堪的习长官从自己家冲了出来，弯儿都不带拐地直接冲到了古家门口，飞起一脚把另外两个站在门外看好戏的警员踢倒在地，顺势抓起刚刚被欧雷丟在地上的‘胎记男’，左右开弓，一连扇了对方十几个巴掌。

    欧雷被习晗这架势给震住了，乖乖地缩回脑袋退回门里当看客。

    一开始这三个家伙还试图反击习晗，无奈根本不赢人家，被习晗流水式地轮着，得鼻青脸肿，哭爹喊娘，‘胎记男’干脆跪在地上向习晗磕头。

    习晗从自己的睡衣里掏出一把枪来顶住‘胎记男’的脑门，这男的当场吓尿了出来，另外两个也吓得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把你们身上这身衣服给我脱下来！”习晗阴沉着脸，冲这三个命令道。

    “啊？？”这三个闹不清楚习晗想做什么，哪有一上来就，完了还让人脱衣服的？

    “听不懂我的话？看样子你们不想要自己的耳朵了。”习晗拉响了保险栓。

    “脱！脱！！我们脱！！”三个家伙战战兢兢地点头如捣蒜，哭丧着脸把身上的警服脱了下来。

    “这身衣服，你们不配！”习晗将警服踢到一旁，暴虐心涌起，对准这三个的后背又是狠狠地三下飞踢。

    附近的邻居们远远地看到这一幕，有好事的飞快地跑去街口的警局去报案。等到执勤的警察开着车子赶到现场，一看人的是他们的前上司，如今已经升职到军部的习晗，兴师问罪立马变成了上前好言相劝。

    等他们看清挨的是他们的新同僚，赶过来的老员工们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虽然仍然是在劝架，不过拦阻习晗的态度没有一开始那么积极了。

    新来的这几个同僚，都是走后门进到警队里的，没有什么能耐不，才执勤半月，已经闹得队里队外不得安生。他们这些当下属的早就有怨言了，只是碍于人微言轻，又没有别的门路可以调离，便只能忍着，想着等哪路神仙来替他们出手，收拾了这帮害群之马。

    没有谁比前的局长，现任高阶军官的习晗动手，更有威慑力的了。

    习晗从昔日同伴们半拦不拦的态度中明白了他们的心思。能让自己的同事都如此嫌弃的，这些人平时肯定更可恶。

    习晗又追上去连踹了这三个家伙好几脚。

    “别了！别了——！”冯瑞林骑着自行车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见自家的亲戚已经被得身上没有一处好地儿，害怕的同时又有些愤怒。

    在古家门口丢下自行车，冯瑞林冲过去扶起了那名‘胎记男’，唤了他一声：“林！”

    ‘胎记男’的脑袋肿胀如猪头，见到了冯瑞林的这一刻，忍不住委屈地嚎啕大哭起来，“表弟……救、救我……我快被……死啦！”

    冯瑞林四处看了看现场的这些人，首先把矛头指向了同样穿着警服的同事，“你们就这样看着他们我们自己人，拦都不拦一下的吗？”

    “冯主任，我们拦了的，拦不住啊！”

    习晗皱起了眉头，“主任？！什么主任？警局里有这个职务吗？”

    刚刚回应冯瑞林的那个警员恭恭敬敬地和习晗话：“有的，只是以前这个职务就是管管后勤，责任都被我们自己人给分担掉了。”

    冯瑞林此时才看清人的是习晗，神色有些紧张了。

    习晗以前是他们家白奇云的顶头上司，现在据是调到军部去了。如果不是他调走的话，还轮不到他们家白奇云上位。

    “习、长官。”冯瑞林不敢轻易地惹这位。

    习晗冲他咧嘴笑笑，“白奇云呢？”

    “白哥他……去专区开会去了。”冯瑞林心回答着习晗的问题，“习长官有事吗？”

    “是有点儿事。”习晗单脚踩在其中一个家伙的腿肚上，把沾满了血的拳头在自己的睡衣上胡乱擦了擦，手伸向后方向昔日的手下弹了弹手指头。

    这个手势作为抽烟的男人都是很熟悉的。只是这些手下们奇怪的是，习长官以前并不抽烟的啊。

    有个机灵的子摸出自己身上仅剩的一根烟，点燃之后将其夹在了习晗的手指中间。习晗深深地抽了一口，烟草的味道让他迷乱的感官变得清醒了起来。他抬头看了一眼刚刚和冯瑞林对话的那位手下，“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长官，我叫徐鹏。”

    习晗再抽一口烟，点点头，“徐鹏是吧……把他们三个抓回去关在拘留室里关足半个月，还有那些走后门进来又没本事的新人……通通给我赶出去！”

    徐鹏一脸茫然地望着习晗，“长官……这个我、我做不了主。”

    “以前做不了主。现在……你做主！”习晗那眼角斜了斜他，“我再问你一遍，你敢不敢做这个主？”

    徐鹏的脑子一下就炸开了。这位习长官话里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他认为的那个意思吗？不是再随便在吓唬人的吧？

    “你不敢……那好，你叫什么……”习晗直接把眼神掠过这位叫徐鹏的手下，看向他身后的另外一人。

    徐鹏头脑一热，鼓足勇气直接插话：“我敢！我敢！！长官，您的我都敢。”

    为了展示自己的能耐，这家伙上前用自己的手铐铐住了其中一个家伙，满怀期待地扭头看向习晗。

    “很好！”习晗冲他干巴巴地扯了下嘴角，“你现在开车去专区政府。”

    “去……做什么？”

    “去开会！从现在开始，警队的工作，队长的职务，由你接手。”习晗完，将燃烧殆尽的烟头轻轻地弹向一脸懵逼的冯瑞林，火星喷溅到这个年轻人的脸上，疼得他当场跳了起来。

    “习长官！你这是什么意思？？”冯瑞林反应过来就要去拉习晗，想让他给自己一个解释“什么什么意思？”习晗恶劣地冲他笑笑，“当初我离开，主动提拔了白奇云。现在我反悔了，想要修改错误，你这是什么意思？”

    “习长官！你不能这样做。”冯瑞林脸垮了下来，“我家白哥是靠着自己的本事当上队长的，他为了这个工作兢兢业业，不辞行苦，他立过很多的功。”

    “立过功的不止他一个，做事认真负责的也不是独他一人。”习晗把冯瑞林靠过来的身体无情推开，“我为什么那么多优秀的手下不选，偏偏选了他……不是因为他有多么出众，只是因为他的介绍人。”

    冯瑞林的脑子里回想起了当年为了给白奇云找个工作，自己耍心眼儿带着老郭一块儿来找古镜帮忙的那一幕幕场景来。

    白奇云这.CheńxītXt.*份警察工作的介绍人，就是古镜。

    “习长官！我……我错了。我不该找古哥家的麻烦……您看在我年轻的份上，原谅我这一回吧。”冯瑞林的脑子不笨，如果到现在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话，他这些年就白给人当媒公在外面跑了。

    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古家和习晗的关系。只是，他并不知道习晗能为了给古镜出口气，做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他一直以为习晗调走了，就不会再住在这条街上了。专区政府的高管，怎么着也是住在市中心高档富人区的啊！

    “你又没对不起我，和我道什么歉？”习晗冲他嗤鼻冷笑。

    冯瑞林转身就往古家门口跑，看到了门里站着的欧雷，他直接就跪下来了，“古哥~古哥——！我向您道歉，早上是我做错事了。我被猪油蒙了心……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欧雷看着冯瑞林的这张脸，和记忆里最初看到的那张脸做了个简单的对比，赫然惊觉，竟然有如此大的不同。

    欧雷轻轻地把铁门给关上了。对他来，冯瑞林已经早就被他们给抛在了脑后。不是什么原谅不原谅的问题，有些感情一旦伤及了，是没办法再修补的。

    冯瑞林铁青着脸看着古家的门缓缓地带上，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踢到了铁板。

    他利落地转了个方向又去向习晗下跪，“习长官，白哥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您不要因为我而迁怒了他。”

    “他是你的枕边人。我不相信他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也许他只是不知道你真会这么做。”

    习晗眼里慢慢的蔑视之情，“即便他真不知道吧！你和他是一家子，你做的……他就得承担。这不是合情合理的一件事吗？你们不是夫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