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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故事我想你是最应该听的,”石烂也不在乎别人的反应,而是再次看向宋姐姐。

    宋姐姐被石烂这么盯着,呼吸一下就乱了,她的身体开始往袁开元那边靠,似乎想要让对方挡住石烂的视线。

    袁开元就是再想服自己对方无心,现在也有些憋不住了,他直接将宋姐姐挡在身后,对上石烂那双平淡无惊的双眼。

    “石先生,有话请您直。”

    这会儿宋也被石烂的话弄得懵逼了,啥情况啊这是?

    “两个月前,宋姐发生了一场车祸?”石烂挑了挑嘴角,忽然轻声开口,眼睛在宋他们三人之间游走着。

    “是,”宋姐姐非常聪明,一听这话就从袁开元身后侧身出来了,她有些拘谨地将放在膝盖上,脑袋微微垂着,声音有些急但也充满抱歉。

    “对不起,开元,”宋姐姐咬了咬唇,在袁开元疑惑的眼神中抬起头,“我、我也是没办法,所以才会跟弟弟那些事的。”

    “什么事儿啊?”

    袁开元迷惑地在宋姐姐和宋之间来回地看,宋起身坐在巫友民的身旁,也就是坐在了袁开元夫妇的对面。

    “姐夫,我姐姐你最近有些不对劲儿,我们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我就扯了个谎,把你们骗过来了。”

    宋清咳一声,“你知道,我只有这么一个姐姐,我不想让她伤心,更不想让她生活在危险之中。”

    “啥?那妈没事儿”

    袁开元想也不想地问道。

    此话一出,宋的表情有些怔住了,他没想到对方关心的不是他为什么谎话骗他们过来,而是关心宋母的身体。

    就冲着这点,不管姐夫身上有什么东西,宋都无法对其冷眼冷语。

    “没事。”

    宋干涩的声音良久后传出来。

    袁开元抿了抿唇,大概也回忆起宋的所有话,他放在身前的轻轻覆上额头,“什么事儿需要用扯谎叫咱们回来?你是怕我们不回来”

    见宋满脸尴尬,宋姐姐接过话,“开元,你没发现你这两个月来很不对劲吗?”

    “我、我怎么了?”

    袁开元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身体瞬间紧绷起来,而且看向石烂和巫友民的眼神也充满了警惕。

    石烂没在意,巫友民和宋却充满了戒备。

    一听袁开元这话,宋姐姐猛地起身,神情有些崩溃,几次呼吸后,她紧握的终于松开,极力忍住情绪道。

    “你以前从来不吃凉拌鱼腥草的,可是现在你恨不得一个星期都吃那东西!”

    “那是因为、最近不是鱼腥草的季节吗?新鲜。”

    袁开元低声回着。

    “那卫生习惯呢?”宋姐姐快克制不住了,她的声音充满了质问与怒气,“你以前从来不会没洗澡就上床休息!”

    “这段时间累得很,再这天也不是特别热,才入春没多久,用不着天天都洗。”

    袁开元满脸温柔地看着宋姐姐,他甚至心翼翼地伸出,想要让宋姐姐坐下身冷静一下。

    可宋姐却避开了他的,双环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眨眼便落下了,“那胎记是怎么回事?”

    “什么胎记?”

    袁开元一愣,反问道。

    “你背上的胎记去哪儿了!!我丈夫后面有块胎记的!你到底是谁啊!”

    宋姐姐终于崩溃了,她将沙发靠枕一个又一个地向袁开元砸过去,袁开元也不躲,眼镜都被砸落了地,幸好没刮伤脸。

    “姐姐!姐姐你冷静点!”

    宋连忙拉住宋姐姐的,“有话好好,再这里还有石先生呢。”

    石烂从他们争执开始就没过话,他一直看着袁开元,“其实我很好奇。”

    袁开元抽了张纸,将地上的眼镜捡起来,“好奇什么?”

    宋姐弟纷纷看过来。

    巫友民则是默默地将各个角落的沙发靠枕捡回来,万一老宋头突然回来瞧见这乱样,也不好。

    “你明明察觉到你妻子的不对劲,为什么还这么维护她,甚至保护她?”

    石烂非人非鬼非仙非魔非妖,他就像是没有心的异类,很不明白有心的他们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情感。

    那种他一直没办法理解,且师傅也不让他理解的情感。

    “石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咽了咽口水,身体有些颤抖。

    石烂伸出制止他,眼睛盯着袁开元:“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袁开元重新戴好眼镜,他深情地看向满脸疑惑的宋姐姐,“我们是夫妻,在教堂交换了对戒,要一辈子相守的夫妻,我怎么会因为她车祸后的后遗症就不再对她那么好?我是她的丈夫,保护她,是我的责任与义务。”

    “其实,当她从医院苏醒后,就变了”

    变得多疑,变得患有患失,不仅看向他的眼神带着陌生,就连对他们的孩子,她也没有多少亲近感,就、就好像自己从未有过孩子一般。

    “凉拌鱼腥草不是我最爱吃的,是她最爱吃的,每年到了这个季节她都会买来吃,”袁开元着便笑了,“可我没想到,我买回来后,她会这么激动。”

    “还有很多习惯,我都是没变的,可她就觉得我不是我了,为此我问过医生,医生很可能是车祸中撞击了脑部,所以让她记忆错乱,把我想成了另外一个人。”

    袁开元到这,神情有些不自在了。

    巫友民不解地看向宋姐弟,宋姐姐呆呆的坐下,似乎不能理解会是这个样子。

    宋垂下眼,看着宋姐姐,似乎在解释,实话在提醒,“在我姐姐结婚之前,交往过一个男朋友,那个人是我学长,后来出任务,没能回来。”

    可以,那个人在宋姐姐的心里占了不可替代的位置。

    就连和她结婚的袁开元都是不能比的。

    而袁开元也知道那个人的存在,正因为如此,他理解为妻子是把他当成了那个人,所以更加心疼包容对方。

    可没想到她会联系宋,导致宋父突然造访,接着又是宋编了个谎将他们骗了过来。

    “我妻子就算这样一辈子,我也不会离婚或者离开她的,”袁开元深深地吸了口气,伸出放在宋姐姐的上,可宋姐姐却猛地挥开了。

    她自己好像也被自己的动作惊住了,连忙对袁开元道歉,“对、对不起,我”

    “没事,我不在意。”

    袁开元故作爽朗的耸了耸肩。

    石烂看了眼尴尬的宋姐姐,“可是,她并不是因为脑部撞击产生的记忆错乱。”

    这话一出,屋子里剩下的人都震惊了。

    包括宋姐姐。

    “什么、什么意思?”

    袁开元的牙齿都在抖。

    “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妻子,”石烂指着宋姐姐,“更准备的来,你妻子早在那场车祸中就丧生了,回来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不、不”

    宋拼命摇头,他红着眼看向宋姐姐,“不会的”

    “因为她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阴女,所以被同车的亡魂占有了身体,”石烂放下,再次看向袁开元,“她确实把你当成了其他人,可那个人是她生前最亲密的人,根本不是你妻子的前男友,我想对方背后是没有胎记的。”

    有胎记的那个人,是亡魂临死都舍不得放下的人。

    “可、可是我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看着大受打击的袁开元和宋,“宋姐姐”也很不知所措。

    “新魂一般都会暂时忘记为人时候的记忆,当你浑浑噩噩之际,这具还带着温热的阴女尸体就好像一道光门,即使你不进去,其它亡魂也会进去的。”

    石烂的话让宋直接跪在地上捂脸大哭,而坐在沙发上的袁开元却不信,他嗤笑一声,问道。

    “那她怎么会找宋?为什么会在觉得我不对劲的情况下去找她的弟弟?!这是我妻子的弟弟,她为什么会找他?”

    “是啊,”巫友民忍不住点头。

    闻言,宋也满眼希翼地抬起头。

    石烂的声音依旧平稳,“因为那是你妻子身体的残留意识,她除了你意外,最信任的就是自己的弟弟。”

    “宋姐姐”满脸恍惚的看着宋,忍不住道,“那时候,我脑子里突然就浮现出他的信息,我什么也来不及想,因为总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他是我最能信任的人。”

    宋闻言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跑进了洗间。

    而袁开元也抬起捂住了自己的脸。

    “你其实也怀疑过,但是你退缩了,你宁愿相信医生给的结果,也不愿意相信她已经死了。”

    “别了,别了!我求求你别了。”

    巨大的悲伤将袁开元笼罩着,巫友民忍不住抹了把眼角,“袁先生,请节哀。”

    石烂顺拿起茶几上的本子,翻开后在新的一页画了一道符,接着撕下来递给袁开元,“吃下去。”

    袁开元松开,脸上还带着泪,此时神情有些懵,看着十分滑稽。

    刚得知自己妻子死了,还在悲痛中,这人就让他吃纸??

    而此时的宋正好从卫生间出来,见姐夫没发应,他一把夺过去,想也不想的吞了下去。

    “闭眼,睁眼。”

    宋按照石烂的话去做。

    等他睁开眼时,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袁开元的身旁,正在温柔地擦着他的眼泪,即使每一次都穿过了袁开元的脸。

    “都当这么多年的爸爸了,怎么还这么能哭?”

    宋刚刚才止住的眼泪,再一次流出来,眼泪比前半生任何一次都要汹涌。

    作者有话要:  石烂:如果哪里写得不好,一定要留言,不然,我用眼睛吃了你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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