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魂五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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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人常言,女子无才便是德。

    意思是,女子有才但不外露才是最好。

    纳兰因,是这汴京城内最有名的才女,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尤善写词,性子也是喜静,文雅,不爱言语。

    七岁便会写的一好诗,九岁因一首词名满汴京。

    国泰民安之时,物质上一旦富足,便开始追求精神之上,汴京繁华,便流于诗词歌赋。

    茶馆酒肆,歌舞升,文人们多以诗词相会。

    家中富贵,便请了先生府上教授,若是平常人家,便在幼时送去私塾。

    这个朝代,以才论名,就连穷苦人家也偶会作诗,不甚为奇。

    纳兰因,乃是纳兰家的姐,父亲虽为做官,但因经商,家中富贵,况且两个哥哥先后命中状元。

    来也是奇怪,纳兰家祖上便是经商,未出过任何文人,更不甚提状元,于是家里出了两个状元,纳兰因的父亲别提有多么欢喜。

    银两不缺,缺的就是官,在这个朝代也是重农轻商,虽家里很是富裕,但是在地位上总是要差人一截。

    这下也很好,自己的大儿子,二儿子,还有女儿都是才气外漏。名满汴京,如今看来他纳兰家到了这一脉更是为祖上添光。

    其实这一切应该归结到纳兰因的母亲慕容雪。慕容家世家为官,但是自京中文墨案牵连,慕容一家被贬至外杭,路遇劫匪,是定要娶了慕容雪为压寨夫人。

    刚好被纳兰修所见,纳兰家经商,经常来回搬运货物,府中定是带着高,虽是经商,尤重情义,遇见不平拔刀相助,便救了慕容一家。

    慕容雪对纳兰修也是一见倾心,加之救命之恩,便在父亲面前拜霖。

    慕容家男子因戴罪之身,不可外离,纳兰修便在外杭置办了住宅,各地来回跑。

    永安十四年,慕容之逝世,慕容雪便跟着纳兰修回到了汴京。

    育有两男一女,自跟在外祖父身边,耳濡目染,文笔都是极好,尤其纳兰因,举止投足之间尽显大家闺秀。

    五岁跟着爹娘来到汴京,当时,受文墨之案影响,不敢随意外露。

    晋安二年,新帝为文墨之案中受到无辜牵连的官员平反,慕容家被平反,同年,纳兰因一首诗流入坊间,为世人所称赞。

    新帝登基之后,削减赋税,不过四年,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文儒之风盛起,一时之间,下文人盛起。

    纳兰因一词道尽下繁华,也因此而名满汴京。

    晋安七年,纳兰家大公子参加会考,层层选拔,拔得头筹。

    晋安十年,纳兰家二公子在殿试上一举成名。

    纳兰因,虽是女子,因为家世缘故,读过圣贤书,经常一身男装出行,她最喜欢站在那汴京之上,望着整个汴京城,尤其到了夜里,满城灯火,甚是繁华。

    生于盛世,自然也想为这盛世锦上添花。

    于是,纳兰因心中念想一起,便耗时五月做了一副画,自是江山万里,繁华盛世。

    画美则美矣,但纳兰因故意缺了一处最重要的点睛之笔。

    任其流入坊间,只为寻觅知音。

    来此画流入市面也有三月有余,也是应该出去寻一寻。

    同丫鬟换了一身男装,这般出去方便亦可放心。

    “姐,是否要同老爷夫人报备?”

    本来是想要好的,但是转念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娘同爹爹一般,总是嫌她太过温婉安静,反而少了几分这般年纪应有的活泼。

    “还是不必了,有你跟着也算放心。”

    身边的这个丫鬟,名唤颜玉,爹爹不放心她便特地找了一个会武的丫头跟着她。

    颜玉的武功,她还是信得过的,况且这也是盛世,不是乱世。

    兄长们上朝回来之时偶尔也会在她的面前谈论国事,她总是再想,若自己也可以同他们一般该有多好。

    此番外出,愿寻得知音,若是可以得一人白首不相离便是最好。

    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爹娘也会为她寻,若是这般,自己寻得一人,岂不是更好?

    外祖父还在的时候,最喜抱着她,她那时年幼,总是听不懂外祖父

    马车的颠簸,她伸开窗,走过每一处,看见这繁华的汴京城,下盛世,若永远至此,该有多好。

    。

    百香阁

    “你家掌柜的在吗?”

    乘着颜玉在打听的时候,纳兰因便四处逛逛。

    在一个角落看见了一副题词。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不知为何,这两句格外的拨动了纳兰因的心弦。

    “公子,公子?”颜玉的声音唤醒了她,便不再想着这两句,抬脚走进。

    “原来是絮公子,大驾光临啊,大驾光临,请坐请坐。”

    掌柜的知道,这位絮公子可真是有才,凡是作品一出,立刻便有疯抢,此刻来临真是为他的这个店蓬荜生辉。只不过,絮公子的背景不明,且神出鬼没,汴京城只是流传着他的真迹,每一副之上都会落笔,单一个“絮”字,故而皆称为絮公子。

    “明人不暗话,请问掌柜的,生三月前寄于茨画可有买家?”

    掌柜一听到这事立刻喜上眉梢。

    “有,有,公子的画一放在这,立刻吸引了许多文人墨客。”

    “可有将我留下的问题置于此上?”

    “有,絮公子吩咐自是不敢怠慢,只是很多人都是对此画赞不绝口,并无缺憾,皆欲购之,但既不能破解,又出价过高,便放了月余。”

    “后来有一日,有一位身着不凡的公子,出价三千两黄金便买了回去。”

    “三千两黄金可有些什么?”其实比起银两,她更关心的是,是否有人解得了她的画中题。

    “买下之时没有只言片语,只不过又过了月余,那位公子又来了,留下了这个锦囊。”掌柜转身吩咐了身后的伙计,那伙计会意转身取了一个盒子递给了掌柜的,掌柜打开盒子,从中拿出了一个锦囊递给了纳兰因。

    “多谢掌柜。”

    纳兰因握着中的锦囊,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