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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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扈栎微笑看着鼓成包子的脸,伸指戳了一下,白瑁顺势就喷了一口气在他脸上,又强调道:“你应该问我为什么!”

    “我以为你不想去天庭受拘束,喜欢这样无拘无束的。”扈栎好脾气地解释道,他哪能次次都猜出来她在想什么?

    “不是的,我就是不想去见帝君。”白瑁有些闷闷的。

    “那就不见他。”扈栎立刻顺着她的话道,“不想见,就别去。”

    白瑁沉默了一会儿。

    扈栎觉察出不一样来了,凝视着她,柔声问道:“你以前不愿意去见他是因为你觉得你是妖与这些神有差距,现在不愿意是因为什么?”他停顿了一会儿,才慢慢问出来:“你是在劫中遇到什么了?”

    扈栎问的有些谨慎,当年他入心劫时遭遇的一切从未跟任何人提起,因为不愿意。能过心劫明能想得通,但想得通不代表心情愉悦,心劫中的事是由现实引起的,这些事实在称不上开心。所以他并未问白瑁劫中的经历,这是尊重,尊重对方的心意,每个人都有权利将不愿诉的秘密保留在心底。当然,如果白瑁愿意找他诉他自然也乐意倾听,他愿意当一位很好的倾听者,让她有一个宣泄口。

    白瑁与扈栎相反,她虽然心境豁达,想开了,但也很想找人谈谈劫中的经历,而扈栎就是一位很好的谈话对象。于是,她笑道:“好了,你现在问我为什么吧。”

    “为什么不愿意去拜见东皇?”

    “我以前见过帝君。”

    白瑁的话没夹带什么情绪。但这句话在扈栎耳中如突然有一粒石子被人投入平静的水面中,漾起一圈圈的涟漪。他想起了那一日在青木亭内的谈话。白瑁见过东华帝君并不出他意外,白瑁肯定是见过东华帝君的,但是以前的白瑁显然是不知道,或者不记得了。心劫之后,白瑁想起了,明东华帝君曾经在她心中有很深影响的。

    扈栎最终什么都没,只是问:“你怎么确定的?”

    白瑁便将如何遇见青童郎中,又如何被抛弃了了一遍,又一次鼓着脸:“东王公、东华帝君、东皇、青童君、扶桑大帝,他的封号太多,但他也太懒了,下凡也不改个名字,随便就拿了个封号出来。当时我,不懂事,现在回想当初遇见的青童郎中就是他。”

    能在火场中那样泰然处之,当时就该明白那个年轻的青童郎中不是凡人。可惜那时候的自己太太笨。

    敢用“懒”字评价一位曾经胆怯到避之不见的神,可见过了心劫之后的白瑁胆子也大了不少。

    扈栎听她语气没有不甘、没有难过,就知道她对被弃这事已经想开了,笑:“他有时候确实挺惫懒。”

    “所以我不想去见他。”

    因为当初就留了一句“在这儿等着,你会遇到一个道士,他会给你更好的前程”后就将当时那么信任他的自己留在那儿,那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害得自己在那儿傻乎乎地等了几日。

    白瑁觉得那时的自己怎么就憨笨到那般地步。

    白瑁有些孩子气地道:“不去,反正当年他把我丢下给……”白瑁顿一下,将头埋进枕边人的胸口,声音便有些闷闷的,有些不习惯这个新称呼:“……丢给师父不管我了,让我在那儿傻等,反正我觉得我当时太傻了,不想见他。”然后声音蓦然变得得意洋洋:“既然当初封印了我的记忆,把我丢给师父不管我,那么我现在也不想让他管了。很公平!”

    一句话,白瑁在这样的事上记仇的很。

    扈栎笑着揉她的头:“那就不见他,谁让他不管我们家猫的?猫那么乖巧可爱,聪明懂事。”

    据乖巧懂事的猫突然就露出了獠牙,在扈栎胸前不轻不重地啃了一口。扈栎闷哼一声,搂紧了她,有些意动,就要低头去吻她。猫却突然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躲得远远的,变身成了老虎凶巴巴地问道:“这件事,你上次去洞虚宫就知道了吧?”

    这个问题来得太猝不及防,让扈栎有些措手不及,但好在他向来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只是笑了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白瑁抬起身盯着他,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了一身半透的性感睡裙,朦胧得若有若无,看不真切却更撩人兴致。

    长发垂落在胸前,半遮半掩,黑发雪脯间隐约露出两点诱人的粉色。

    扈栎有些移不开目光,靠近了她。

    白瑁把玩着一缕垂落胸前的长发,指尖有意无意地在胸前抚过。她轻轻笑了一声,声音里有一些别样的情绪:“你知道的,我以前在群芳楼里待过一阵的,那时候不懂事,但是我这次在心劫里想起了很多细节。不仅如此,我还想起了我和扈樱还曾为了蹭免费温泉,在一位郡王的汤池筑外听了好长时间。”

    想起了很多群芳楼的细节?在郡王的汤池筑外……听……了很长时间?

    那时候不懂事?

    现在是懂事了,懂得多了,将以前的记忆回想起来,能融会贯通了。

    扈栎也轻笑,笑声慵懒得令人心痒难耐:“那我……有福了……”

    “不!你错了!”白瑁一翻身坐了起来,利落地下了床,赤着雪白的双足站在地毯上,高高地抬着下巴,很傲娇,“我要回房!”

    撩人却只让远观。

    果然是新学了些手段。

    目光上上下下地流连在那半隐半现在轻纱后的美妙身姿上,很有些恋恋不舍。

    但那句“我要回房”让扈栎升起了警惕,知道自己没有告诉她关于青童郎中的事这一关有些不好过。他对于白瑁向来是容忍宠溺的,似她如今这似真似假的脾气,他更不可能硬碰硬,立刻也坐起身,意而殷勤地问道:“外面走道上可是冷冰冰的大理石,你这样赤足走回去会不会冷,我抱你回去?”

    然后,他也顺便不走了。

    妖怎么可能怕冷?而且,她还有拖鞋。

    扈栎这么问显然是故作糊涂的。

    白瑁跺了跺脚,颇有些儿女的天真可爱神情,微怒:“你……”

    扈栎的目光因此落在那双雪白的足上,浅米色的地毯愈发称得那双足欺霜赛雪。因为地毯毛绒绒的触感,那双足跺了几脚后,脚趾还不自觉地在那细腻柔软的长绒毛上蹭着,显得愈加冰雪可爱。

    白瑁也跟着垂眸瞧去。这张地毯是因为她喜欢而特意为她添置的,是整张羊皮裁剪而成。看着这张羊毛地毯,再看看靠窗沙发上那只等身高的毛绒趴趴狗。看着原本素雅的有些冷硬的房间因为她的到来而变得柔和起来,那要回房的脚就跨不出去了。

    这样可不好,没有气势!于是她又扬起了下巴。

    扈栎轻笑一声,认错态度极其端正:“我错了,当时不该瞒着你的。”

    但,动作却很轻佻。

    绒绒的狐尾撩开裙摆,卷上了白瑁的细腰,顺着腰往上绕了一圈又一圈,尾巴尖儿停留在她的脖颈间,轻柔地挠着。她是猫的时候就爱被人挠下巴和脖子,变成了人形也不例外,原本高高抬起的下巴恰好就像是指引人来挠自己。被这绒绒的尾巴尖挠了挠后,下巴又抬得更高了些,将颈部的线条绷得笔直,脸上微怒的神情却绷不住了,露出了餍足的笑意。

    狐尾微微一用力,人便回到了床上。

    “那只假毛绒狗有什么好看的?是能有我好看?还是能比我更好摸?”扈栎在她耳边低语。

    那件薄如蝉翼的睡裙不知什么时候就不见了,九尾散开,贴身裹住了她。浑身都被毛绒绒包围着,温暖又柔和。

    白瑁飞快地轻哼:“除了这个,你是不是还瞒了……”

    “我”字被堵在了唇间。

    一句极轻的话语被渡到她唇边,顺着唇往下滑至心间:“有啊……”

    这句得倒是诚实又痛快。

    白瑁没想他这么痛快地承认,愣了愣神,这一分神间唇便被启开了,人瞬间沉浸在其间,手不知不觉间勾住了他的肩颈。

    但,理智还想再挣扎一下,于是她又微喘着提起了一件事:“你们讨论的方案跟当初龙渭的不一样啊……”

    以前不懂事就算了,现在不仅懂事了而且还挺了解,刚刚还活学活用了,但还是出这般不解风情的话,显然是故意的。

    扈栎有些无奈:“既然懂事了,就该解风情了,别提这一件又一件的糟心事败兴。想知道,待会儿细。还是……你确定你现在想听?”

    声音到最后有些微微上扬。

    勾住肩的手便向下拉了拉,胸却微微向上迎了迎。

    美色误人!

    难得清醒的白瑁瞪着眼,还有些不解气,拽过一条尾用力蹂/躏。

    “狐狸最讨厌了,仗着美色就这样为所欲为。”

    扈栎轻笑着,跟着赞:“嗯,美色确实诱人!”

    尾巴尖儿挠了挠她雪白的颈,慢慢往下挠去。

    白瑁一把抓住了不老实的狐尾,愠怒:“老狐狸!老奸巨猾!”然后仿佛想到了什么,她笑开了花,又道:“老狐狸!”

    那个“老”字被咬的极重。

    显然是在提醒他年纪比她大了许多。

    扈栎勾了勾白瑁的下巴,俯身笑看着身下的猫儿,低头在她耳边:“老骥伏枥,志在什么狸来着?”

    好好的雄心壮志被他这么一带上了无边风月。

    白瑁顿时面红耳赤,忙用力推开他,努力板着脸道:“刚刚的事还没完呢,别以为用美色就能蒙混过关了,老实交代你到底瞒了我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

    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