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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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瑁知道违誓这件事一定很有问题,反噬一定很严重,否则扈栎不会选择轻轻带过。她也知道自己再使手段,扈栎也不会告诉她。

    但是她知道他们定下的动手时间,距现在只有一个多月了。

    白瑁将自己认识的妖、神们都过了一遍,突然发现能认识像远古龙君这样的妖神还真不多,更遑论了解了。

    但也不是没有,还是有一个的——敖仲!

    白瑁叹了口气,这位龙太子可不是什么容易套话的人。

    但是不容易也要做!

    时间不多了,白瑁关了手机上的日历,幽幽的叹气。

    扈栎洗了澡出来,恰好看见她盘腿坐在床上一派忧愁的模样,笑问:“什么事让你这样长吁短叹的?”

    白瑁放下手机,看向扈栎,看一眼便舍不得挪开目光。系着浴袍,领口微敞露出一段肌肤,白皙修长的颈下锁骨分明,隐约间自带了狐族天然的性感魅惑,就连他方才话时那微凸的喉结上下浮动也颇有诱惑。

    白瑁咽了咽口水,笑:“不告诉你。”

    扈栎揉了揉她的头,宠溺地笑:“猫现在是有心事了?”

    “嗯,你猜。”

    白瑁主动偎进他怀中,指尖灵巧地一勾,那浴袍便滑落了,双手从腰间开始慢慢探索。

    扈栎微笑的眼神变得有些深沉,指尖一动室内便陷入黑暗,他握住了在胸口正游弋的手,反客为主。

    黑暗中一声轻笑:“没有提示,我猜不出来,可怎么办呢?”

    轻薄的睡裙如云一般无声无息地飘落。

    白瑁能感觉到落在身上连绵不绝的轻吻,和肌肤相触带来的阵阵战栗。她觉得自己随着那轻吻和肌肤相触浑身都变得火热起来。

    她闭着眼,紧紧搂住他,指尖不自觉地用力,留下了两道浅浅的甲印。她随便起了个话题,轻声嘟囔:“难得你这么早。”

    最近,扈栎很忙,经常白瑁已经睡着了,他还未回房。

    扈栎的动作变得愈发温柔了,有些歉意:“前段时间太忙了,今后不会了,事情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白瑁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声音是从喉间如水一般荡漾出来的,听得人愈发心驰神摇。

    自这一夜后,扈栎果真如他所变得清闲下来。

    虽然扈枫仍时不时地与扈栎联系,但时间明显缩短了。有时看见白瑁在一旁时,胆大包天的扈枫甚至会玩笑一句:“二嫂,我把二哥还给你,可别再拿那幽怨的眼神看着我了。”

    白瑁很是羞怒,对扈栎嚷嚷:“快关掉这东西,我不要看见他。”

    扈栎笑着施法关了涂山白玉。

    之后,两人会絮絮地聊会儿,却总是聊些无关紧要的事,然后白瑁便会缠着扈栎。正是春意盎然时,白瑁却有种末日快乐之感。

    随着时间一天天地过去,白瑁一直没有想出好法子套敖仲的话,她变得有些焦躁,可每当看见扈栎一如既往地平静时,她便只能按捺住,钻进他怀中,安慰自己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扈栎每每欲言又止,最终却什么都未出口,只是抱住了白瑁。

    终于在一天白瑁问起了关于诛杀九婴的计划。

    “你们准备怎么让那些凡人避开九婴冲出封印时可能会引起的异象?”

    “我请了敖仲出手,到那几日本地会有一场暴雨,气象台发布暴雨红色警报,去酒湖的人自然就少了。余下的,我们再派人清场,设结界。”

    扈栎只当她是随着事情的临近而紧张才会询问已经知道的事,他揽着她的肩,轻轻地拍着她,安慰她:“不会有事的,放松些,明天我们出去玩一天?听君山游乐园又新开了项目。”

    白瑁一早就知道这个计划了,如今问不过是个引子。她顺势将头埋在他肩上,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还有半个月就到端午了,你不用管我,还是好好休息,好好修炼吧。”

    端午,一年中阳气最盛之时,对于九婴这样大凶之物而言正是最虚弱之时,也正是他们诛杀九婴之时。

    扈栎已经隐隐感觉到白瑁的忧心了,只能紧拥住她,慢慢安慰。

    白瑁不愿听这样的安慰,她知道自己无法做到像扈栎那般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沉稳。她终于将自己的担忧宣之于口:“你不会有事吧?”

    端午注定是一场恶战,九婴和蛟老爷子都不是好相与的。

    扈栎淡然地摇头,道:“我能有什么事?”

    白瑁抬头看了看他,无法从他笑容中寻出任何蛛丝马迹。她又低下头去,埋在他颈窝处,闻着他身上特有的清新味道。沉默了许久后,她转开了话题,特意带了些许轻松的声音被埋在颈窝处听上去仍是闷闷的:“敖仲可讨厌了。”

    扈栎宠溺地摸着她的头,笑:“因为他想诱你喝酒?”

    敖仲自从发现白瑁酒量尚可之后,每每喝酒总要撩她一下,特别是最近扈栎忙着别的事,不怎么陪他喝酒之后,敖仲愈发想勾搭个新酒友。

    白瑁胡乱点点头,道:“我总有一天要灌醉他,你会帮我吗?”

    扈栎失笑,这是要报复了。

    白瑁追问:“会不会?”

    “会!”这种事扈栎自然是愿意给白瑁撑腰的,但是这件事也是有难度的,“想让他醉有些难。”

    白瑁还要继续增加难度:“我要单挑他,让他醉得以后再也不敢找我喝酒。”

    “好,我帮你想办法。”

    有难度并不代表做不到,扈栎不久就给白瑁找到了个好法子,一块看上去平平无奇的解酒石和一坛窖藏数千年的杜康秫酒。

    杜康秫酒当然是杜康所酿,不过酿此酒时的杜康已是酒神。

    白瑁拿着那黑黑的解酒石很怀疑:“这个含在嘴里能有用?”

    扈栎笑:“太大了,你压在舌下会很难受的。”

    白瑁很是狐疑地收下了。

    几天后,在敖仲又一次寻酒友时,白瑁应下了。

    “我们个赌,你若同意,我就陪你喝。”白瑁激将,敖仲自是受不得激,豪气干云地答应后才听白瑁解释赌约,“一坛定胜负。你若醉了,以后不许再哄我喝酒;我若醉了,以后我舍命陪君子。”

    敖仲望向一旁不做声的扈栎,往常这个时候都是扈栎帮白瑁推掉的,如今……反常!

    但是,白瑁刚刚什么了?一坛定胜负?

    以他们的酒量,一坛酒不过是才开胃而已,如何能醉?除非……

    敖仲看向扈栎,他知道是什么酒了,如老饕见到了美食般双眼都闪着贪婪幸福的激动光芒:“你可真舍得!”

    杜康秫酒,凡人闻之能醉,量浅者两杯即倒,又称双杯醉。

    扈栎在向白瑁介绍此酒时,预估过敖仲的量:“最多半坛即倒。”

    敖仲果真不负扈栎的预言,在喝了半坛后,他已经醉醺醺得有些坐不稳了。反观白瑁,到仍是神采奕奕,清醒如常。

    敖仲看着眼前已经一变二、二变四的人影,有些疑惑:“白瑁,你作弊!”

    白瑁微笑:“酒是你倒的,我可没沾手。”

    敖仲抱着脑袋点着:“有道理。”

    被两人拉着做仲裁的扈栎笑着起身:“你醉了,我去让黛姨给你做碗醒酒汤来。”

    敖仲看着坐得端端正正的白瑁,不甘示弱:“我没醉!”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脑袋上突然伸出两只开叉的角来。

    白瑁扑哧一下笑出声。

    扈栎笑着离开了。

    白瑁歪着头看着那龙角觉得有些的得意,笑道:“你没醉,那我考考你。若真没醉,你一定什么都知道的清清楚楚,醉的人都很糊涂的,是什么都答不出来的。”

    “那是!”敖仲晃着龙角直拍胸脯,“我什么都记得,不信你就考我。”

    含在口中的解酒石在口中滚了数滚,白瑁决定抓紧时机,尽量显得若无其事地问出口:“天狐一族若是违了狐帝对龙君的誓言会怎样?”

    黛姨知道今日一定会有人醉酒,早就已经备下了醒酒汤。扈栎不过是去了片刻就端着醒酒汤回来了,正听见了白瑁的问话。

    扈栎快步到了敖仲身边,劝道:“先喝了再。”

    白瑁忙对着敖仲激将:“你若喝了醒酒汤再回答就不能证明你没醉啦。”

    敖仲一掌推开扈栎端来的碗,嚷道:“对,我没醉,不需要。你刚刚什么来着?”敖仲拍了一下自己的头,不意拍到了杵着的龙角,疼得他龇牙咧嘴,脑袋似乎立刻清醒了几分:“我想起来了,我告诉你……”

    扈栎再次断了他:“汤冷了效果不好,先喝了吧。”

    白瑁定定地看着扈栎:“我想听。”

    敖仲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一手搭在扈栎肩上,哈哈而笑:“就是,你家这只猫想听,总要的,不然我就输了。”他停顿了片刻,做足了气势,昂着那颗高贵龙头宣告:“我怎么会输呢?”

    扈栎看着敖仲的眼一字一字地道:“你醉了!”

    敖仲晃了几晃,只觉得头晕眼花,半字未就“扑通”一声向后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