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这是一章不太成功的感情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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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贝希摩斯啃蛋壳的声音清脆悦耳, 海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把最后一点蛋壳塞进嘴里, 然后倒数“三、二、一。”重物沉底,贝希摩斯进入了二次发育的睡眠时间。

    大老远过来看热闹的重种人鱼们都被海若赶走了,南洛在当了两天灯泡后也被忍无可忍的海若想办法扔去野外生存了。世界终于清静了。

    然而我们的海皇大大突然发现,在安静的海域里,他和主祭相对的时候, 气氛有一点点的尴尬。海若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但他敏锐的感觉到了南玙对他一些“勾肩搭背”动作的闪避。倒不是排斥,而是单纯的在避免,海若很确定这一点。

    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刻意避开和自己的肢体接触呢?海若那跌穿马里亚纳海沟的情商大概是上不了线了, 他在无数的假设和猜想里, 准确地找到了通向be结局的那一条:他家主祭有喜欢的人鱼了,不是他, 所以为了避免他喜欢的对象生气,主祭尽量不和自己接触。

    越想越觉得严重,最后感觉自己已经深陷危机的海若头脑发昏的情况下, 干了一件后悔、也不后悔的事。

    被海若突然拽住手腕的时候,南玙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然后他就听到了对方用冷漠的声音命令式的对他:“不准喜欢上任何人鱼, 人类也不行。”

    南玙的脑袋空白了几秒, 那几秒钟里,他的脸色大概是没有掩藏好的,他感觉到紧盯着自己的海若在完话后攥着他手腕的力度突然增大。直到他摆出驯服的姿势出那个“好”字, 海若才松开手。

    两条人鱼相对无言了一会儿,海若找了个借口先一步离开, 留下南玙独自一鱼等着贝希摩斯的苏醒。

    白尾人鱼低垂着头,完全没有看到黑尾人鱼离开时近乎仓惶的背影。他抬起手腕,一圈红痕在白皙的腕部显得有些刺目,转动时手腕发出轻微的刺痛感。其实这已经是黑尾控制了力度的结果,南玙清楚那种爆发性的力量有多强,捏碎他的骨头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所以,海若突然生气到底是为了什么?“不准喜欢上任何人鱼。”是看穿了他心底里隐藏着的过度依赖?还是在告诉他,他们的关系仅此而已?

    白尾人鱼双手环抱着自己,他突然觉得有些讽刺,原来他担心的所谓改变,完全是多余的;原来海若比他更不希望有所变化;原来那些亲密的接触,真的只是随便来一发。

    是他想得太多。也许皇只是想要找个床伴,而他这个下属,正巧合适。

    自嘲的笑了笑,南玙强迫自己忘掉这些纷乱的念头。不少很好吗?皇和主祭,最牢固的关系,这不就是他想保持的状态吗?

    可是,为什么会觉得难过呢?——

    另一边,并不知道白尾主祭想法的海皇,在游出很远之后脑子里只剩下了“完了,完了,这下完了。”他顾不得世界喊话会不会被南玙发现,满大海地广播寻找安菲。

    万幸,南玙精神恍惚,没注意海中的微声波波动,而其他人鱼精神力又不够捕捉海皇的加密喊话。海若就这样幸运地找到了安菲——在没有任何人鱼知道的情况下。

    他们距离不算特别远,海若一口气游了两天两夜,在第三天的凌,抓住了骑在大白鲨背上的银尾少女。

    根本无心休息,一口气把情况完,海若皱着眉问安菲:“还有救吗?”

    安菲听了一半就开始嘴角抽搐,听完直接给了海若七个字:“没救了,凉了,告辞。”

    海若往大白鲨面前一杵,大白鲨吓得直抖身体,甩下金尾,掉头就跑,怂的根本不像是鲨鱼。

    安菲:“”快气死了。被鲨鱼,也被海皇。为什么他们这一届侍奉的皇这么难以描述?诚心祷告的话,能不能换一个海皇了?

    “你,我到底该怎么办?”海若冷着脸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安菲只觉得对方不像是在头疼感情问题,而是要去灭掉谁谁谁,屠满门那种。

    深呼吸做了几次,实在是没法心平气和地和上司话,安菲拍着尾巴道:“你们特么炮都过了,你和他不准喜欢任何人鱼?任何?包括你!?”

    “不,我们没有!”这个时候,海若还记得申明自己没有吃到嘴的事实,接着才回答安菲的问题:“当然不包括我。”

    “哦。”安菲冷漠脸:“谁知道不包括你啊?”

    “嗯?等等,你什么?包括我?”海若回味过来:“你的意思是”

    安菲“呵呵”一笑:“来吧,我的直白点,你就好像在告诉他,你们不可能的,别痴心妄想了,顶多也就是个□□了,还是随时能换的那种。”

    海若绷着的表情碎了,缓了很久才缓过来:“这么严重?”

    安菲点头:“老大,不是泼凉水,但我觉得这次是真的有凉。”

    海若是那种凉了就放弃的人鱼?当然不是,他花了几分钟来收拾情绪,接着又马不停蹄地往来的方向游去。

    贝希摩斯还没有醒,他能在那里找到他的主祭——

    南玙在海若离开后又等了几天,终于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贝希摩斯醒了。

    二次发育过后的贝希摩斯终于有了一个和他那一口中年老干部音相匹配的大脑,对南玙表达了“自己那时候神志不清,犯傻的事情请一定要忘记”的强烈意愿,然后邀请主祭和他一起共进晚餐。

    南玙婉拒了他的邀请,他并不想去海面上感受狂风暴雨的洗礼。贝希摩斯“哦”了一声,伸出一个和庞大身体相比显得很娇的鳍在身前弯了弯,“那我先去吃点东西,稍后我们可以一起回亚特兰蒂斯神殿。”

    很神奇,海怪里居然出了一个这么彬彬有礼的家伙。

    海若隔了很远就在海面上看到了硕大的海怪,贝希摩斯似乎是吃腻了深海巨鱿,正借着风雨捕食低飞的海鸟。

    没在周围看到南玙,海若微微一顿朝下潜去。在一株五彩斑斓的珊瑚从后,他发现了自家主祭。白尾人鱼脸上没什么表情,伸着手在戳一颗海葵。

    海若忽然有点慌,他想要靠近却又不知道靠近后该些什么。

    南玙感觉斜后方有些异样,他转头去看,一条神仙鱼呆呆地从珊瑚从里钻出来,其他什么都没有。

    是错觉么?南玙收回目光。

    海若深呼吸几次,握了握拳,闪身冲了出去。

    黑尾的人鱼从后方接近,南玙眼角余光掠到他的时候,两条人鱼的距离已经无限贴近。

    海若的双手牢牢揽住南玙的腰肢,下巴搁在对方的肩膀:“咳,别动,听我。”

    正要挣扎的南玙一怔,动作停了下来。

    “唔,我那天的意思表达的不太对。”海若组织着语言:“我是,不准喜欢任何人鱼和人类”

    又听到这句话,南玙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服自己了,但心脏仍然一阵紧缩。

    “不包括我。”海若紧接着道:“我是,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觉得我合适。”

    “什、什么?”南玙怀疑自己听错了。海若真的不是在和他开玩笑?

    “我喜欢你,我的大祭司。”海若心一横,干脆选择了摊牌:“我不会让除我以外的任何人鱼接近你。如果你不能接受,我可以等,但不能有别的人鱼。否则,我不知道我究竟会做出什么让你难以接受的事情。”

    一口气把话完,海若侧头看到了南玙呆愣的侧脸,他的主祭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内容,眼神茫然。

    “为什么?”过了良久,南玙才给出回应,他问“为什么”。

    海若抿了抿嘴角:“没有为什么。”他不清那种感觉,在和主祭朝夕相处的那些日日夜夜里,好像突然有一天就意识到眼前的白尾人鱼住到了他的心间,从此整个世界里,除了他肩负责任的海洋又多了一抹白色。

    于他而言,那是有些脆弱的苍白,却也带来了柔和的光晕。

    南玙长时间的沉默让海若的不安慢慢扩大。

    海面上狂风夹杂着暴雨,海底压抑的氛围也如同暴风雨前最后的平静。

    南玙在海若爆发之前,抬手按住了对方。“好。”他,其实无所谓海若是不是在骗他,就算是假的,他也会答应不是吗?

    没想到那么容易就成功的海若欣喜若狂,在又一次频道对错的情况下,海若至少是摆脱了万年单身咸鱼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