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阻拦拓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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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渊的突然归来阻断了刘楚玉去找明祁玉的算, 他们回到屋内,褚渊将在丞相府与邓琬的谈话大致的了一遍。

    “因为上次的事,邓琬并不信任我, 对我的突然到访很是警惕。但是我看得出来, 我拓跋平算离开的事情他听到心里了。”褚渊缓缓道。

    刘楚玉点头:“他信不信你是一回事, 有没有听进去又是另外一回事。挑几个信得过的下面人让他们透透口风, 这几日邓琬一定会想办法她探听你得虚实。”

    “好。”褚渊接过墨染递来的茶杯抿了一口,突然想起什么, 抬头问:“明王……”

    “想什么便吧。”

    “公主是否要让明王同平太子一同返回北魏?”

    刘楚玉蹙了蹙眉,看向褚渊问道:“谁的?”

    “无人起,只是这两日我看明王的状态有些奇怪,回来的时候看到明王出去,他让我好好照顾公主, 言语间像是告别的意思。”褚渊想起下午从公主府出去的时候也在屋外见到明祁玉,明明到了门口却不进门。

    “他去哪儿了?”刘楚玉面上没有多余的情绪。

    褚渊:“不清楚。”

    刘楚玉沉默片刻:“随他去吧, 本宫乏了。”完看了一眼墨染,墨染:“奴婢这就去准备。”

    “那我先退下了。”

    得了刘楚玉的应允,褚渊从屋内走了出去,在见到刘楚玉点头的那一刹那, 他的心里不由自主的产生一丝失落。但这是他无力改变的, 就算楚玉如今重用自己,可现在他终究不是个男人,时间慢慢过去,他最终会被其他人所替代。

    子时已过, 整个公主府都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西院, 拓跋平在看到那些信函之后,已经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几个时辰了, 门口的阿川敲了好几次门都被拓跋平呵斥开去。

    他对这一次的计划信心满满,以为抓到刘楚玉的把柄将她顺利带回北魏,这样一来结了自己的心结,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莞儿之后在南宋的安危。

    但他没有想到,他费尽心思拿到的东西竟然是他的催命符。

    为了让刘楚玉慌乱,他特意让阿川拿走东西的时候不用处理的太干净,刘楚玉只怕一眼就能看到少了的这些东西是什么,而在这之前他还亲自去刘楚玉的院子给她下马威。按照刘楚玉的性子,这几个时辰只怕已经快马加鞭传信到北魏告诉冯皇后自己拿到了她的手信一事……

    若是这样,那他的太子之位还能保得住?只怕他还没有回北魏,冯皇后就已经换了太子了……不行,他不能再呆在这里,他必须尽快赶回北魏!

    拓跋平站起身,手心扣在那些暗黄色的信函上,缓缓捏成一团。

    冯皇后会有什么把柄落在刘楚玉的手里?

    “阿川!”拓跋平喊了一声。

    阿川闻言这才忙的推门进去,就将拓跋平一脸沉色将手里刚写好的信函交给他,道:“现在派人百里加急传信回北魏,交给楼大人!”

    “是,殿下。”

    还是那个偏僻的村庄里,硕大的庄子里空无一人,这里处处生着枯黄的杂草,明明是十月草木的状态却还是冬日之时的状态,尤其此时夜深人静,看起来更是十分诡异。往里进去是一处深巷,也只有这处地方绿萝环绕,散发着无限的生机。

    两个穿着破烂衣衫的人也不知怎么走到这处地方来的,起初他们以为是因为这个时辰的关系因此这个地方才会如此的安静,他们两人在洋县遭了难一路逃到了帝都皇城来,路上一不心睡过了头醒来的时候天就已经黑了,他们摸着手里的火把找到这个村子。

    想着在这里碰碰运气看是否遇到个好心人能收留他们一日,给口饭吃。

    没想到他们刚敲了两家的门这就发现了不对劲,第三家人的时候他们试着更大声的敲了一下,结果与前两户人家一样。

    他们壮着胆子推了一下,门竟然自己开了。这将二人吓得不轻。

    “大哥,这地方有点邪性啊。咱们还是走吧。”

    “走走走,这地方不想有人住的样子。”

    二人达成共识从屋子里退了出来,一转身一个便看到夜色里一道白色身影站在远处,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们,二人惊叫一声,火把都扔了出去,而后不管不顾的跑了。

    “你要来便悄悄地来,吓人做什么?我这儿难得来个人,这就给你吓走了。”完,寂静的夜色里一道道‘笃’‘笃’的声响落在空中,话的人话语间全是埋怨。

    明祁玉低笑一笑:“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白然从深巷走了出来,提了提唇,对这个老朋友的突然到访却是高兴的。但也知道他每次找到自己都不是事,这一次见面他能感觉到明祁玉身边的波动。

    也许他快要走了。

    “进来吧。”

    随着白然的话,绿萝的位置微微变化,虽然看起来没什么不同,但这却是进入这深巷的入口。

    走进巷子,这与琼山的景象几乎相同,处处充斥着生机,有琼花树,有冒着热气的山泉,虽然与琼山的场景相同,但琼山的千年积雪却无法效仿。

    “你去过琼山找我?”白然给明祁玉倒了一杯热茶。

    明祁玉接过茶盏,在鼻尖嗅了嗅,却没有喝下。他放下茶盏,声色清冽:“去过,门童你游历去了,我便来此碰碰运气。”

    “这是琼山我自己栽种的冰茶,你不试试?”白然看了一眼一滴未动的茶水,笑问。

    明祁玉摇摇头:“今日在琼山,见山下绿意一片,便向你的门童讨了一杯。”

    “看来你不喜欢?”

    “冰茶凉心。”

    白然闻言顿了顿,摇摇头:“你可是要走了?”

    “拓跋平要北魏必然不会甘愿被冯皇后所束缚,被楚玉所威胁。也许他会剑走偏锋与冯皇后联手,若是这般,楚玉会再次腹背受敌,我不能不管。”

    “她又不傻,哪里会坐等刀割?轮得到你替她操心?”

    “你这话的,难不成还在介意当初她父皇断你这条腿?” 明祁玉淡淡笑了笑,道。

    白然冷冷一哼:“罢了,我懒得管你。你回北魏生死亦是赌博,而且,刘楚玉生性多疑,你与她相隔甚远,等她真正强大起来,哪里还会记得你的好?你在北魏不过是个异性王,早晚也是要被新帝收拾的。”

    “我早已不在乎这些,今日来也不是听你劝我的,不过是重活一世,来与你这唯一的挚友告别罢了。”

    “祁玉啊祁玉。”他呐呐喊了一声,却最终什么也没有。

    “你曾与楚玉算个一卦,那你可还能算到,她何时才能真正……”

    “我跟你过我早就不算这些了,我那老友的对,我这腿不是平白无故断的,也怪不得比尔,就怪我自己算了不该算的,了不该的。”白然摆摆手断了明祁玉的问话,甚至到后面他的面色变得严肃了几分。

    明祁玉见状,垂下眼睑,也没有再多问什么。

    没多久,明祁玉起身辞行。白然目送明祁玉离去,他看着明祁玉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你改了她的命,也改了这个朝代的命。”

    明祁玉回到公主府已经是丑时了,公主府守夜的侍卫丫鬟也许因为前日的事情因此格外的警惕,连一丝丝的异动也不放过。

    院子里的人见到明祁玉回来,想什么,被身边的人制止。

    直到明祁玉进了屋子才察觉到一丝不对,那股香味是刘楚玉身上的味道,借着微弱的烛火他看到一袭红色的纱衣搭在屏风上,明祁玉心‘突’‘突’的跳起来,他抿了抿唇,朝着屏风后走去。

    女子侧躺在床榻上,如玉的肌肤在昏暗的烛光下透着异样的光泽,楚玉单手撑着头,一袭长发落在只着了浅色肚兜的身前,她今日竟是着了些妆,唇色粉嫩泛着光让人臆想偏偏。

    明祁玉喉结下意识滚了滚,出话时嗓音已然沙哑:“这么晚了,还在等我?”他今日难得没有笑意,问的一本正经,看着楚玉的眼中亦是深情。

    刘楚玉从子时到他院子开始等到现在,已经没有精神,但今日却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看看明祁玉为她情难自禁的样子。

    刘楚玉闻言掀开单薄的被褥,从床榻起来,较好的身材一览无余。她上身只穿了一件堵肚兜,下面是一袭雪白的丝制亵裤,明祁玉没有动看着刘楚玉走向自己。

    明祁玉见到她的时候眼里大多都是笑着的,但今日刘楚玉感觉得到那股子情绪,是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有的。这是戏文里常常提及的,也是世家的儿女们经常陷入的,唯独她,活了两世,都未曾感受过。

    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滋味?她不知道。

    但她能看出明祁玉此时的眼中那么难掩的情深。

    她伸出纤纤玉指从明祁玉胸肌一路划到那一圈着玉的腰带,而后弯曲食指轻轻拉动。刘楚玉转过身反手拉着明祁玉整个人缓缓朝着左边的里屋走去。

    里屋就着一个大木桶,木桶足足可以容纳三四人,桶内灌着热水,里头氤氤氲氲的热气散在屋子里,气氛暧昧。

    刘楚玉将手顺着腰带滑在腰带结口,缓缓抽开,明祁玉始终站着不动一瞬不瞬的盯着女子绝美的面容。他虽未动但起伏的胸膛还有那沉重灼热的呼吸都透露出他难掩的情*欲。

    “这水换了第五桶了,你若再不回,又得换了。”明祁玉身上还剩下与刘楚玉一般的白色衣裤,刘楚玉完不得明祁玉回应,微微用了力道将他推到木桶边上,而后直视着明祁玉的眼睛一点一点的将他往桶内推去。

    ‘扑腾’一声,男子的整个身体都没入了木桶之中,而后他又猛地起身,水花霎时湿透了刘楚玉的衣裳。明祁玉的眼眸落在那湿透的肚兜之上,神色晦暗。

    “背过去。”刘楚玉轻声道。

    明祁玉依言转过身背对着她,只感觉那双纤细洁白的手在他背心轻轻滑动,他缓缓闭着眼感受着刘楚玉的一切,片刻,他忽地睁开眼。

    没等刘楚玉反应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狠狠一拉便将刘楚玉整个人都拉进了木桶内。

    “楚玉。”灼热的呼吸喷在刘楚玉的嘴中。

    刘楚玉含糊应了一声,她想起见到明祁玉的第一面,他唤自己楚玉,那时候她已经许久未曾听人叫她的名字,她忌惮他,却也因为明祁玉的大胆吸引了她。当然更重要的是她能利用他。

    刘楚玉不会爱上谁,可知道喜欢的样子。虽然她的喜欢与人们所的爱情略有不同,可大概也是自己的东西希望永远在自己身边,她的东西决不允许任何人觊觎。

    她从不掩饰这些。

    她对明祁玉的喜爱也是,这几个人里,如今自己最宠爱的便是明祁玉。可是如今为了将来,却到了不得不放手的一步。

    拓跋平是早晚要走的,因此明祁玉也是必须跟着拓跋平回北魏的。

    她怎么想的,明祁玉心里很清楚。刘楚玉心里还是舍不得他的,无论是哪一方面,刘楚玉没见过比他更好的,他知道什么做什么能让自己开心,刘楚玉有时候觉得这世上明祁玉是最了解她的男子。

    “很快,本宫会接你回来。”因为极度的兴奋她指尖深深扣进明祁玉的肌肤,话时语音微颤,整个人埋进了明祁玉的颈窝……

    一夜风流。

    清,刘楚玉还未醒,拓跋平就找到了楚玉的院子外。菊到明祁玉的院子外找到墨染明了情况,墨染看了一眼楚玉紧闭的屋门,随着菊去回拓跋平。

    拓跋平在院外等了好一会儿始终不见刘楚玉出来,以为刘楚玉是故意的,心中正烦躁的时候看见刘楚玉的贴身婢女从院外走来。托啊不怕这才想起来,刘楚玉在公主府养了这么多面首,睡在别的院子倒也正常。

    来也是可笑,若是世间女子都似刘楚玉这般那还不都乱了套了,他这才有点想念北魏那些太子府的妃子了。

    “奴婢给平太子请安,公主还未醒,太子可是有事?”墨染恭敬的对着拓跋平行了礼,道。

    拓跋平:“确实有事,你去请一下公主吧。”

    墨染想了想,对着拓跋平福了福身转身再回到了明祁玉的院子。

    屋内,明祁玉早就已经醒了,亦或者他根本没有入睡。他看着怀里还在熟睡的刘楚玉,怔怔入神。我若走了,你可会孤独?

    门外,墨染用试探性的语气轻轻的敲了敲屋门:“公主,您醒了吗?”

    刘楚玉睡眠浅,墨染的声音很轻松就将她叫醒,她皱了皱眉头,没有睡醒的刘楚玉就像是手里提着刀的刽子手,墨染也是知道刘楚玉这个习惯,因此才战战兢兢。

    “墨染不会无故来叫你,怕是又要事。”明祁玉将脸挨在刘楚玉的额间,又轻轻的吻了她一下。

    刘楚玉:“可是拓跋平的事?”

    “是,平太子在院子里等着公主,让奴婢来请您。”

    刘楚玉送明祁玉怀里起身:“知道了,让他等着吧。”

    “是。”

    刘楚玉从床榻起身,见身后的明祁玉也有了起身的动作,回头道:“无事你便再睡会,昨晚你辛苦了。”完她提了提唇,他们一直到天蒙蒙亮才睡去,能不能困吗?

    明祁玉邪邪一笑,站起身从身后抱住刘楚玉的娇躯,脸扣在她的脖子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给你穿衣裳。”

    刘楚玉‘嗯’了一声,任由他折腾,没一会儿见他穿衣服的动作缓缓变慢,一双手也变得不规矩起来,刘楚玉轻轻开了他的手然后自己穿上了外衣:“拓跋平应是来与我回北魏之事的。”

    “我知道。”

    “今日我要去宫里,回来吃晚膳。”

    “我陪你进宫。”

    刘楚玉默了默,应了。

    拓跋平又等了刘楚玉一个时辰,直到看到刘楚玉款款走来,他觉得这一个时辰他几乎用尽了毕生的耐心。

    “太子久等了,找本宫何事?”刘楚玉懒洋洋的撩了撩头发,然后坐在拓跋平的对面的石桌边上。

    拓跋平笑了笑:“我们成婚几日,按照规矩也该返回北魏了,不知公主的意思是?”完,目光直直的注视着刘楚玉。

    “按照规矩本宫是随你一道回去的,可是这些日本宫身体不适,车马劳顿怕是不行。不如太子等本宫身体养好了再出发?”

    拓跋平闻言面色顿了顿,似乎早就知道她的答案。

    “既然公主身体不适……这样吧,我先回去,等你身体好了,我在派人来接公主。毕竟,还是不好坏了规矩。”

    刘楚玉:“好啊,太子算何时启程?”

    刘楚玉的爽快让拓跋平很是吃惊,他没想到刘楚玉会这么轻易的就同意了,这可不是刘楚玉的性格。他一边思索着她话中的套路,一边回答:“稍后进宫与皇上禀告一声便启程了。”

    “如此也好。”刘楚玉站起身:“正好,本宫也许就没有去看皇上了,那便一道吧。”

    拓跋平心中自然不愿,他总觉得刘楚玉这般轻易答应,背后还不知有什么陷阱再等着自己:“公主身体不适,何不等身体好些再去看望皇上,且不公主身体如何,万一皇上觉得公主带病进宫别有用心,这就不好了。”拓跋平完就着石桌上的茶水给刘楚玉倒了一杯热茶。

    “太子真是关心本宫,你提醒的对,一会儿本宫便远远的站在边上,断然不会靠近皇上的。太子,我们就不要在这里话了,时候不早,还是快些进宫吧。”

    拓跋平无言以对,只勉强:“那好吧。”

    “姐弟之间,这是自然。墨染,备车。”

    墨染福了福身:“公主,备一辆马车还是……”她看了一眼拓跋平,假装拿不定主意的样子。

    拓跋平在这个时候是不会去故意得罪刘楚玉的,现在他着急回北魏,才不会去招惹她。“两辆吧,公主身体不适一个人舒服些。”

    刘楚玉提了提唇:“有劳太子体恤。”

    走到公主府门口,拓跋平看到站立在马车旁的明祁玉,面色一窒:“明王怎么会在这里?”他虽然知道明祁玉和刘楚玉二人私下往来,但到了南宋之后,二人还没有这么明目张胆的在一起。

    难道……他们觉得反正他拿到那些信函,也不必再他面前演戏了?这么了,明祁玉从北魏到南宋也是因为刘楚玉的关系。

    “本王住这儿啊。”

    果然,听了明祁玉毫无顾忌的回答,拓跋平知道他们没算再跟自己隐瞒做戏。好在方才他根本没算与刘楚玉同乘一辆马车,否则现下还不知有多难堪。

    拓跋平尴尬一笑,点了点头自顾自的上了马车。

    马车上,明祁玉坐在刘楚玉身边揽着她的纤腰,而刘楚玉则靠在他的怀里微闭着眼,他们二人昨晚都没有怎么睡,此刻借着在车里的时间补觉。

    没一会儿明祁玉察觉怀中的人不安的动了动,睁开眼看了一眼,见楚玉面色苍白眉间紧皱,还有细密的冷汗冒出。他忙关切道:“楚玉,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刘楚玉:“胃难受。”

    “怪我,你早上吃的那么少我就该知道你不舒服了。不要进宫了,宣太医吧。”

    刘楚玉摇摇头:“不进宫我不放心。我只是猜测邓琬会想办法留住拓跋平,但终究只是猜测。”

    “可你如此难受……”明祁玉皱眉道,他伸手覆盖住刘楚玉捂着胃的手,然后缓缓按揉。“这样会不会好受一些?”

    “嗯。”她低声应了一声,又重新闭上眼去。

    这胃是她这两年的老毛病了,疼起来的时候一阵一阵的,很是折磨人。

    “墨染。”明祁玉喊了一声。

    墨染掀开车帘一眼就看出刘楚玉的不适:“公主这是怎么了?”

    “别问了,这壶里茶水不能喝,你去弄点没有加茶叶的温水来。”

    “是,奴婢这就去。”墨染放下帘子跑到身后起码的侍卫完要求,又让车夫放缓了速度。后头的拓跋平可没有这样的好耐心,他明显感觉到马车放慢的速度,不耐烦的问道:“怎么这么慢?方才还没这么慢呢。”

    “殿下,前头公主的车放慢了,所以……”

    “她是故意的!”拓跋平恨恨道。

    车外的人禀告着方才外头的一切:“确实是公主的意思,而且不知道让后头的侍卫干什么去了,然后这马车就慢了。会不会是有什么阴谋?”

    阿川的话,也是拓跋平一直担心的。

    直到他们顺利到了宫门口,刘楚玉下车的时候已经恢复如初,只是不适的身体让刘楚玉面色没有半点红润,也因着如此她连笑得心情也没有。一路上宫人婢女见到刘楚玉都心翼翼极了。

    “没有皇上的旨意,明王也可在宫中肆意走动?”拓跋平看着明祁玉朝着相反过的方向走去,忍不住问道。

    刘楚玉:“他手里拿着本宫的令牌,无人敢拦他。”

    拓跋平一顿,她的意思是有她的令牌竟然与皇帝的诏书是一样的?脑海里有什么一瞬而过,快的让他抓不住。“不知明王这是去何处?”

    “御水池。”刘楚玉简单回答。这倒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前两日她看到御水池的景象就想着让明祁玉也来看看,今日正好合适。

    拓跋平没再什么。

    到了御书房,门口的太监刘子勋去了御花园,刘楚玉懒得去寻了,便干脆在这里等着,拓跋平纵然是想马上站在刘子勋面前明要离开的事情才好,但刘楚玉都这么,他也不好表现的太过着急。

    “公主若是着急,奴才可以去跟皇上一声。”

    刘楚玉看了那太监一眼:“不着急,从前没在这里见过你,不过瞧着倒是有些眼熟。”

    “奴才从前跟过华总管……”那太监其实有些犹豫,毕竟那算是前朝的事情了,可也不敢欺骗刘楚玉,终究还是了,从前他是华愿儿的徒弟,因此刘楚玉应当是见过自己。只是后来刘子勋登基,他们这些前朝的太监要么死了,要么被发到宫里的边边角角去了。

    好在他以前做事有分寸也没什么野心,这才被荣总管提携到了这里。

    刘楚玉凭着脑海里的记忆淡淡道:“你得是华愿儿?”

    “正是。”

    “华愿儿?这名字倒像个女人的名字。”拓跋平闻言在边上道。

    刘楚玉提了提嘴角:“太子不知道,这华愿儿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可惜了,如今也不知道去了何处。”她顿了顿看向那太监:“你知道吗?”

    那太监一惊,再傻也听得出公主对华愿儿并没有什么好感。忙的跪地应承道:“奴才不知。”

    “你叫什么名字?”刘楚玉问。

    “荣总管赐名团子。”

    “团子?”拓跋平闻言忍不住嗤笑一声:“冯皇后养了一只肥硕的花猫也被叫做团子。”他扫了一眼团子,干瘦干瘦的。“你哪里像团子。”

    “……是,奴才哪敢跟皇后娘娘手里的宠物相提并论。”

    拓跋平冷笑一声没再什么,隔了好一会儿,他语气已然冷厉许多:“皇上到底何时回来?”

    “皇上的心思,奴才不知。”

    “太子这么心急是有什么缘故?”刘楚玉突然问道,拓跋平心中猛地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还没话就听邓琬的声音传来:“微臣参见公主,平太子。”

    “真巧,邓相也来找皇上。”刘楚玉看到邓琬,心中冷笑。他还是来了。

    “是啊,微臣有些关于宫中秋猎的事宜要跟皇上商量一下。”邓琬拉了拉衣袖,道。而后看着拓跋平:“方才无意听闻平太子着急什么的,不知是何事?”

    “也没什么急不急的。”拓跋平淡淡回答:“不过是来向皇上辞行罢了。”

    “哦?”邓琬看似惊讶道:“平太子从大婚之日到今日这才几日,这么快?按照规矩也可多留两日。我南宋的风光,平太子还没有观赏吧。”

    拓跋平笑了笑,面色微微变了变:“丞相不知,我北魏是最重规矩的尤其是父皇和冯皇后,明日已经是最后一日。不可坏了规矩。若是晚了一日回去,只怕父皇母后要责骂我了。”

    “太子的意思是南宋不看重规矩?”刘楚玉在边上冷不丁了一句。

    邓琬笑了笑:“是啊,平太子,我南宋也是礼仪之邦,既然明日还有一日,太子也不需要这么着急。”

    拓跋平恨不得起身对着这二人破口大骂,难怪刘楚玉在府里的时候答应的那么爽快,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竟然和邓琬联手想要留住他,想到这里,拓跋平心里对此刻远在千里的北魏又多了一丝的担忧。刘楚玉这么费尽心思地留着自己,只怕北魏冯皇后已经收到她的信函知道自己看到了她给刘楚玉的那些信了。

    现在只盼着楼大人能坚持到自己回北魏。

    但其实拓跋平这一切担心都是自己臆想的,他不知道刘楚玉根本没有联系冯皇后,她要做的不是废掉他这个太子这么简单。好不容易帮着他当了太子,哪里会这么容易的废了他?

    “还是等皇上来了再吧。”拓跋平淡淡道。

    “怎么?公主和平太子等了许久了么?皇上呢?怎么不去通知皇上?”

    团子闻言弯腰恭敬回答:“回丞相话,皇上去御花园了,公主不必去通传。”

    邓琬看了一眼刘楚玉,这山阴公主什么时候转了性子了?竟然愿意耐着性子等这么久?“公主真是体恤皇上,皇上今日国事繁忙,大概是要散散心。”邓琬不自觉露出一副自傲的模样。

    “邓相的话让本宫想到时候了。”

    “哦?公主可否来听听。”

    刘楚玉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下次有机会本宫当着你和皇上的面才有趣,毕竟是时候本宫与皇上之间的事,当事人在起来才有意思。”

    邓琬不疑有他,点点头:“也好。”

    大概半柱香之后,刘子勋才带着新晋的怡妃,也就是林思颐缓缓朝着御书房走来。刘子勋看着刘楚玉、拓跋平、邓琬三人一同出现在门口,只觉得刚刚才轻松了的身心顿时又变得负重起来。

    “这是出了什么大事,你们三人都来了?”

    三人给刘子勋行了礼,刘子勋面色不善的让他们进了御书房,至于林思颐也没有让她离开,而是同样的带进了御书房。

    “这就是皇上新心上人,怡妃娘娘吧?”拓跋平淡笑着示好。

    身边的林思颐笑着对拓跋平点了点头,她的视线却不自主落在刘楚玉的身上,那日刘楚玉给她的侮辱她还记在心里呢。但是父亲让她多与刘楚玉亲近,所以尽管刘楚玉看不起自己,她还是要尽可能同她好关系,现在她是皇上的宠妃,她就不信刘楚玉真的半分脸面都不给她。

    刘子勋‘嗯’了一声:“不知道太子是为了何事?还是你与王姐所为一事?”

    不等拓跋平完,刘楚玉先行开口道:“平太子算即日回北魏因为进宫向皇上辞行,而本宫是为了日前那缸汤药特意前来感谢皇上。”

    刘子勋突闻汤药一事,面色微微顿了顿,笑了笑:“王姐这是哪里话。平太子这就要走?”

    “平太子你瞧,皇上也觉得太早了。”邓琬道:“皇上,微臣今日来是为了原先定好的三日后的秋猎一事。微臣看,平太子不如留到秋猎过后,南宋的秋猎可是刺激好玩的很,你一定会喜欢的。”

    拓跋平勉强笑:“皇上,按规矩明日就是最后一日,我也该启程回去了,想来父皇母后也已经在惦记。”

    刘子勋并不知道拓跋平走与不走有什么关系,他却是想着若是拓跋平走哪刘楚玉必然也会跟着离开。正当他想要点头的时候,邓琬看出了刘子勋的意思,连忙道:“皇上,这是您登基后的第一次秋猎,若是有平太子在,两国一同狩猎,这番佳话必然让百姓宽心。再了,若是北魏帝和冯皇后知晓平太子是因为此事留下来的,也不会多什么,也不过是多了这三五日的事情。公主,您呢?”完,他看向刘楚玉。看的出来刘楚玉与他一样并不想让拓跋平这么快离开北魏。

    但邓琬是以为刘楚玉不愿意去北魏这才拖延时间,才会让褚渊来给自己通风报信。而邓琬之所以要留下拓跋平则是觉得拓跋平突然这么着急要走必然是北魏除了什么问题。他还需要时间查明到底是什么问题,因此他暂时还不能让拓跋平这么离开。

    刘楚玉听闻邓琬的话,点点头:“本宫觉得邓相此言有理,起来本宫本应该随太子一同离开,但这几日本宫身子不适,原本想着让太子先回去也好,现在看来,平太子若是留下来参加完秋猎在离开到也可也。不上那时候本宫身体好了,也能一道回北魏呢。皇上,你是不是?”

    刘子勋想了想,多留几日稍留几日对他来没什么大问题,再了,到时候刘楚玉走了他也就只有一个邓琬需要操心了。

    “王姐的对,那平太子不如留下来,一同国王秋猎再走吧。我南宋的秋猎可是热闹的很,你一定能会喜欢的。”

    到这里,拓跋平觉得自己实在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了,若是再坚持下去,只怕邓琬和刘子勋也要看出什么苗头了。“如此也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刘楚玉:“本宫也无其他事了,看邓相合皇上还有事情要商量,就先走了。”

    “那我也先走了。”

    刘子勋点点头,看了一眼邓琬,然后对着身后的林思颐道:“爱妃,朕与丞相有话要,你先出去吧。”

    林思颐福了福身,柔柔的了一声:“那臣妾可否去找公主话?”

    刘子勋闻言疑惑的看了一眼林思颐:“找她做什么?你们应该也不熟。”他还没看过刘楚玉和宫里哪个嫔妃关系好过呢。

    “也没什么,臣妾也不过是有些女儿家的心思想问问公主,就是……”她低下头悄悄跟刘子勋了什么,刘子勋笑了笑:“哎,你们女子啊……那你便去吧,不过,王姐脾性不好,你自己注意些。”

    “多谢皇上恩准,臣妾告退。”完对着邓琬友好的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皇上也不怕您这爱妃吃了公主的亏?”

    “她吃了亏自然就不会想去接近王姐了。”刘子勋淡淡道。“为何留下他?你可知道他若走,王姐必然也是要跟着离开的。”

    邓琬点头:“臣知道皇上想让公主离开,但是您觉得公主会甘心离开吗?您今日也看到,公主根本不可能会心甘情愿的走。而且平太子好似离开是有什么目的,臣猜测北魏必然是出了什么事,否则平太子不会这么着急离开。”

    “北魏会出什么事?”这些国家里只有他南宋和北魏两家之大,谁还敢北魏的注意。

    “微臣是北魏内部,但现在具体的事微臣还没有查清楚。若是对我们有利的,那么这些被北魏压了一截的日子也许就会过去了,所以微臣才会留下平太子。”

    殿外,林思颐不近不远的跟着刘楚玉和拓跋平二人,只见前面的二人突然定住了步子不知道在什么,但能看出来那平太子似乎很不高兴,而刘楚玉则是一脸事不关己的态度,非常冷淡。

    还以为拓跋平千里而来求取刘楚玉是因为爱慕,没想到这新婚夫妇之间的关系竟然如此微妙。

    作者有话要:

    一万哟~爱爱爱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