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Chapter 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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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生气也是应该的。

    看她刚才的样子,就已经相当抓狂了,要不是他受了伤,她大概真的会动把他狠揍一顿!

    只是她为什么要生气?或者,她在生气什么?

    轻轻地垂下眼睑,白倚竹静静地坐在床头,陷入了沉思,就连身上的伤口在淌血都不自知,或者是不在意。

    走出房间,白司颜立刻关上了门,随即趴在门板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抚着狂跳的胸口。

    同样不能理解自己刚才疯狂而出格的行径!

    “吡了狗了,真是我刚才都干了什么?!狗妞附体了?!竟然公主抱一个男人?呵呵哒,特么老子自己都没有被人公主抱过好吗?!大概也是疯了吧”

    喃喃自语了几句,白司颜才稍稍收敛几分心绪,去问下人要来了包扎伤口的金疮药和白纱。

    “吱呀——”

    听到开门声,白倚竹应声抬头,凝眸一看,却是有些傻眼了。

    只见白司颜一拎着一个盒子,一抱着一箩筐的纱布,不紧不慢地朝自己走来。

    一步一步,似魔鬼的爪牙!

    “你”

    吞了吞口水,白倚竹到底没忍住,问出了口。

    “拿这么多白纱做什么?”

    “给你包扎啊!谁让你那么没用,身上都快被捅成了窟窿,当然要多拿点白纱啊!”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吧?”

    “不多啊,刚刚好!你以为我有那么空,闲着没事干会帮你把伤口挨个儿包扎起来吗?真是想太多”

    随将纱布放在一边,白司颜打开盒子从中取出一个陶瓷罐,打开塞子走到床边。

    一边,一边抬眸朝白倚竹使了个眼色。

    “愣着干什么?快把衣服脱了。”

    看着白司颜一副气势汹汹的派头,白倚竹总觉得不太放心,不由开口推拒了一声。

    “把东西放边上,我自己来吧”

    “少废话,让你脱就脱,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刚才都已经看光了,你还遮遮掩掩什么?”

    轻嗤了一声,见白倚竹没有动,白司颜二话不就伸出了爪子,作势要扒光他。

    “是你自己动,还是我来?”

    见白司颜动了真格,白倚竹只好委曲求全,默默地挡开了她的魔爪。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收回,白司颜抱胸站在一边。

    一边看着白倚竹脱衣服,一边满是不爽地吐槽。

    “既然迟早都要脱,就不能早点答应吗?真是的,好声好气地跟你,倒是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儿,非要我动粗才肯听话,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坏毛病”

    听着白司颜的抱怨,白倚竹不禁把脑袋埋得更低了,莫名地觉得羞耻。

    不全是因为被她看了身子,更多的像是自己犯了什么错。

    毕竟真要计较起来,今天的事到底是他做得不对,这两天也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在闷头烦心,对于白司颜而言,大概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所以在她眼里,他刚刚的言行举止大概也很失常。

    其实白倚竹身上并没有穿什么,左右不过是一件裹身子的长袍,随一扒就能脱下,却硬是被他扯了大半天。

    直到白司颜不耐烦地哼了一声,才欲遮还休的,将袍子褪下了身。

    半遮半掩地盖在了腹以下、大腿以上的部位。

    见状,白司颜微微挑了挑眉梢,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淡淡地催促了一句。

    “躺好,躺平,两放边上,腿张开一点嗯,再张开一点,别把伤口挡住”

    白倚竹默默地闭上了眼睛,瞬间羞耻到了极致。

    白司颜倒是不以为意,拿着金疮药凑上前去,洋洋洒洒地往他的伤口上倒。

    想着反正是东方鹤酒的药粉,不用白不用。

    下起来那叫一个丧心病狂,毫不软!

    差不多把所有的伤口都上了药,白司颜才抬拍了拍白倚竹的肩膀,哼哼道。

    “转身,趴着。”

    有了前车之鉴,白倚竹也懒得跟她争论,只得屈辱地翻过身。

    却是一个不注意,松开了压在身下的袍子,霎时间,袍子一滑,飞快地朝地上坠了下去。

    白倚竹蓦地一抖,伸就要去抓。

    白司颜眸光微烁,跟着也伸出了,想要帮他按住那件袍子。

    电石火光之间,时迟,那时快——

    白倚竹一把拽住了滑到床边的袍子的一角,而白司颜的爪子则“啪”的一声,应声拍在了某人白皙如玉q弹紧致的肌肤上,印下了一个深深的红色爪印!

    一瞬间,时间凝固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沉寂了片刻之后,还是白司颜率先反应过来,慌忙收回了,不无尴尬地咳了一声,转头看向了窗外。

    白倚竹抖抖着,默默地把袍子披回了身上。

    侧过脑袋,闷不吭声地看着墙壁,佯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然而,逐渐逐渐烧得绯红的耳根,却是毫不留情地出卖了他。

    等他重新把袍子掩上后,白司颜才心翼翼地回过头来,屏着呼吸,以一种天花乱坠的姿态飞快地把药粉散满了白倚竹的整张后背。

    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像是历经了什么生死劫难一般。

    甚至连额头都渗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层细汗。

    而那只作了孽的爪子,宛如被打了麻药一般,怎么伸缩五指,都有种相当怪异的感觉,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背着身子,白倚竹看不见白司颜在干什么。

    在上完药之后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她有什么动静,只听得身后窸窸窣窣地,传来细的响声。

    正狐疑着,便听白司颜假意咳嗽了一声,开口道。

    “那个你可以起来了,我好给你包扎。”

    白倚竹这才转过身,掩着袍子坐了起来。

    却见白司颜抱着一团宽绰的白纱站在床头,眼珠子咕噜噜地转着,一会儿看这边,一会儿看那边,就是没往他身上瞄。

    瞅了眼那层一臂多宽的白纱,白倚竹面露疑惑,不由抬眸问她。

    “这么大的一块白纱,不用剪刀剪开吗?”

    “不用。”

    白司颜回答得倒是很干脆,见他坐了起来,这才剔着眉梢觑了他一眼,又道。

    “能站起来吗?最好站起来,方便点。”

    白倚竹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你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