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恐慌
“所以,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安娜,就如在大厅所言,安娜没有对唐芸做什么,只是邀她坐下聊天。
“我只知道,你的民众有权了解真相。”
“不,我很遗憾,你所相信的事存在很多问题。”
“问题?我的有错吗?谎言就是谎言,连这你都能否认?”
“我没有否认谎言,唐芸姐。我是指你对真相的执著有问题。要知道你能出那些话,是因为你不用为全镇人的生命负责——恐慌在人群中传播的速度是你无法想象的,而恐慌导致的后果你更加”
“你就对他们的生命负责了?隐瞒失心症的情况,就像是把所有人关在一个充满瘟疫的房间里。”
“是的,唐芸姐。”
“你们明知如此还这样做?”
“这是因为你片面地看待了这个问题,你没能了解事件的全貌。还请您不要激动,唐芸姐,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慢慢给你介绍,但前提是你不把它出去。”
“我不想知道什么全貌,这也不关我的事,但他们必须全部撤走。图芝不算远,花不了太长”
唐芸的话被一阵从大厅传来的轰响声打断了,“罗?”唐芸转身冲出了房间。
炙热的掌拍下,罗抱起白狐狸跳到一边,堪堪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你跟k到二楼去,炎魔无法离开法阵。”罗显然是生气了,他能料到总会有一些交,但这样大的阵势?这跟他对银月教会的印象很不同,唐芸先前那些话在他心中回响着,使他难以集中。
烈焰之尊是一个用于守卫特定据点的法阵,它允许巫师进行非常精细的操控,因此其防守能力远超一般的进攻性法阵,但它的缺陷也很明显:一旦炎魔的躯体离开法阵,火元素就会失去控制。
在那身高接近教堂穹顶的炎魔腹部,有一个最热最亮的球体,这是法阵的元素核心,也是战胜它的唯一会。
但炎魔的掌控者并非泛泛之辈,几次辗转腾挪,闪避着火焰巨的攻击,罗竟没有找到一丝破绽,教士将炎魔的动作控制得妙到毫巅,两次攻击之间没有留下任何间隔,使罗只得疲于奔命。
如果能发挥出战胜鹿牲时那种异于常人的高速,罗就能轻易闯进炎魔那密不透风的权威,将刀插进元素核心,但热浪和高温大大限制了罗的行动能力。
又一次闪避过后,罗将魔力凝聚在腿部,然后像炮弹一样向正上方发射,越过了炎魔那高高的头顶,身形调转,两腿蹬在天花板上。
这动作太快了,以至于炎魔的下一次挥击是向着正前方空挥了一下,然后才发现了罗的所在。
罗不再拖延,他左将刀柄放在腰间,右从身后握住刀柄尾部,注入魔力,同时双腿再次发力,将自己射向了炎魔的后背,那个元素核心所在的部位。
这是一记必杀的招式,炎魔那庞大的躯体根本就不可能在这刹那间避开罗风驰电掣的一刀,但那核心在躯体内部,想要击中,罗就得将臂伸进高温的火焰中,这大大减缓了罗挥刀的速度,然而罗已是势在必得了,他的刀精准地砍向那团白光。
可罗还是失算了——他一直是个守护者,从未跟巫师战斗过,尽管听过这个法阵,却不知道更多的细节——那元素核心在炎魔体内高速运动起来,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罗的刀刃。
即使有猎人药剂和魔力的加持,他的左臂也让这高温灼烧得疼痛难忍,但在这一瞬间他还是作出了正确的判断:他将右臂也伸进了火焰中,握住刀柄,痛到颤抖的双艰难地调整着刀柄的方向,于此同时,两根巨大的冰锥刺进了炎魔的前胸,使罗所在的位置温度略微低了一些——那是白狐狸的魔法,她在二楼的墙壁上画了新的法阵。
罗趁此会,再次调整了刀柄的方向,然后注入魔力,气刀骤然飞射而出,击中了元素核心,而罗由于炎魔转身的巨大离心力被甩向了教堂一侧的地面。
“吼——”炎魔大叫道,这就是唐芸听见之后冲出门的那声巨响。
炎魔摇晃了几下,火焰明显减弱了,但并没有消失。发着白光的元素核心此时出现了黑褐色的纹路,就像被烟熏了一般,气刀的刀柄斜插在黑褐色最深的位置。
罗还是失误了,准确来,是元素核心在最后关头改变了方位,避开了致命的攻击,而刀的锋刃是由空气高速震动产生的,在这火焰之中,空气极度稀薄,气刃在到达攻击目标之前就已消失了,真正造成伤害的是刀柄带来的巨大冲击力,可这力量不足以击毁元素核心。
片刻之后,仿佛缓过神来的修士控制着炎魔发动了最后的袭击:他的目标是倒地的罗,后者在冲撞中站立不稳,已经不可能躲过最后一击了。
“罗!”唐芸大叫道,但这听上去不像是惊呼,更像在发出提示。昏昏沉沉之中,罗看见了几个水晶瓶从二楼丢下,折射出火焰的光辉。
尽管只有一个字,但罗已经心领神会,这是长期以来配合战斗形成的默契。罗就这样迎着炎魔的攻击跳了起来,同一时间,唐芸扔下的三个水晶瓶裂开了,不成比例的狂暴气流从的水晶瓶中爆发,将罗吹向炎魔,也将构成炎魔的火焰吹得如同风中残烛——尽管这只是暂时的,但已经够了,罗撞上了没有火焰保护的元素核心,握住气刀,再次注入魔力,刀刃一斩而下,核心失去光泽,变成两个粗糙的半球坠落在地表。
“为什么不直接攻击巫师!?”唐芸怒道。
修士跪倒在地气喘吁吁,他也很奇怪,刚才罗跃上天顶,又迅速俯冲的姿态早就可以将自己放倒了,可对方却选择攻击炎魔,才让自己逃过一劫。
罗也不是不想这样做,而是他没办法,巫师没有铠甲的保护,迎接的不管是气刃或是刀柄尾部的火焰,都可能致命,就算不用武器,他那极快的冲击也是脆弱的巫师难以承受的,这才让他决定向炎魔发起挑战。
尽管先前那惊险的一幕唐芸没有看到,但从唐芸的话里也能听出,她相信罗可以很摆平那个巫师,却没想到居然用上了她的援助。
用力地从地上爬起来,修士提利尔还未站稳脚步,就又被巨大的地震弄倒。从教堂外跑进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看着提利尔狼狈的模样,原本的恐慌更甚了几分。
“不好了,提利尔。那头碧落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