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高媛
安泽凡把真气在身体里面运行了几个周期后,便停止了修炼,静坐在床上,好似一根木头。
莫珩希端了木罐瓜羹款款走来,安泽凡睁开眼睛,走近她所在的位置。
从托盘中拿出两个白底青花圆碗,在其中盛了大半碗,随后自顾的坐下。
安泽凡已来到桌前,闻这香味,想到了时候。
来也是,他的童年,大多数都是有莫珩希的,之前,印象都是很深刻的。
无论是那个红衣孩童,还是那个白衣少女,从来,就只有她。
“怎么样?”莫珩希问道。她是挺满意的。
“是不是我离开的十年你偷偷下厨了?还是我去华东海的时候?我怎么没发现丫头你居然能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安泽凡夸赞道。
莫珩希以前是一个能把烤鱼做成烤碳的人,他还不知道?
“谁偷偷下厨房了,再了,下厨房为什么要是偷偷的,本姑娘明明是光明正大!”莫珩希放下瓜羹道。
“嗯总的还,还是去了。”安泽凡同意的点了点头,刚才的不愉快也散了很多。
“谁一定要下厨房才能做好吃的,当初我们做吃的有几次下厨房了?还有,每天看你们做就是不会做也会了好。”莫珩希又端起了碗,用勺子搅拌着瓜羹。
“可是,我不记得我们做过瓜羹。”安泽凡还是一副你的对,可是话依旧反驳。
“那是因为今天的这个是厨娘指点的,这可是虎族的普通点。”莫珩希道。
安泽凡顿了一下,虎族的普通点那帮五大三粗
此时,虎义家的后院。
高媛独自来到院中,要为什么虎义没有把她带在身边,其实都不用猜就能想到,她是虎义最的老婆,那么多老婆没必要天天都带着不是?何况她她想休息。
一身浅绿色的交领襦裙,头上珠钗无几,与前日的华丽大有不同,此时的高媛好似邻家初长成的女子。
眼中没有任何情绪,走到井边,从袖中拿出一个白色圆瓶子,将粉色液体倒入井中,瓶子化作流沙,随后也坠下,她理了理青丝,若无其事的转身,来到院中的秋千旁。
院中的大部分花卉都败了,只有属于这个季节的话相争着开放。
摆动秋千,轻笑。
那年,其实也不久,大概是五年前,她及笄那天,竹马哥哥和她,他会娶她,那时候,其实她已经明白了什么是嫁娶。
后来家中来了媒人,再后来竹马哥哥来了一趟,她羞涩,母亲懂得,便让她去成衣店取礼服。
她带了丫鬟圆儿,红色的衣服,端庄的款式,母亲的衣服,从来都是这样,她心中笑了几声。
主仆二人一路笑笑,丫鬟胆子也是大的,打趣她主子的婚事,羞得高媛嗔了她几句,这才安分了些。
还没到门口,却看到一大汉从她家出来,上的刀还染着未干枯的血液。
血从刀刃滑落,滴在泥土,渗入
“啊!”丫鬟圆儿不经吓,杏眼圆瞪,可惜了那后半声还未发出,那脖子就已经断了,衣服同人一起坠在地上,圆儿的血染深了红衣。
高媛无力,便坐倒在圆儿的旁边,大汉举刀欲落,却被人制止。
“你这是做什么!”来人喝退了大汉。
身体悬空,她被人抱起,回头,却看到了竹马哥哥的尸体,旁边是父母的,想来,竹马哥哥死前在保护他们,可惜寡不敌众。
也是啊,他一个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做什么呢?就是拖延时间都不能。
柱子旁边,大哥抱着大嫂,同样只是尸体,他们都看向一个地方,那儿,躺着他们才一岁半的儿子。
高媛仔细的记住这一切,记住这里死去的人,记住这里的惨状,记住这些杀害她家人的人。
在他怀中,她瑟瑟发抖。
来到万妖山,她知道了他们是妖怪,是畜生,至于他们杀害她家人的原因,她不可能知道,也不想知道,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的。
他他救她是因为喜欢。
所以他问了她的身份。
她她是朝中大臣的女儿,是千金姐,贪玩给母亲,便同丫鬟借口出来取衣服,没想到他们把她的丫鬟杀了,她好害怕。
她没有靠近她,她是他的人杀了她的丫鬟。
她她不能反抗,不能回去,她不她是谁家的千金,因为害怕。
她她家的家教特别严,六姐姐因为和一个书生在一起半天就被父亲训斥,更何况她的丫鬟死了,她还被他抱过。
她已经消失了这么久,谁也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这样的女人,哪家公子会要?
贵族家的夫人,必须是干净的,所以她不能回去。
她害怕,惶恐,羞涩。他把她拥入怀中。
对于她的身份,他是信的,终究一个人类女子,还能做什么?况且,她看起来的确实不假,她的丫鬟拿的是上好料子的衣服,她的身份看起来也不低。
最重要的是,他信她的表情,她的惶恐,她看到高府的眼中只有害怕,没有恨,证明了高府与她无关。
他每日都会抽空去看她,给她安排了丫鬟,一是监视,二是照顾。
后来,她放下了防备,他也放下了防备。
她喜欢和其他的夫人人类的事情,有时候是炫耀,有时候是回忆,有时候是感慨,不过,她从来没提过要回去。
对此,他是心疼的,其他夫人终究只是听故事,怎么会带入感情呢?
想来,自己更应该对她呵护一些,也就造就了为什么她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原因。
摆动秋千,她笑起来,头上一支珠钗晃动,声音越发的大。
泪水低落,吓了她一跳,现在,还不是放肆的时候。
想到这里,她收了笑,就好像若有所思的样子,摆动着秋千。
五年,她没做过自己,哪怕是深夜,哪怕是一个人,哪怕是孤独,她死了,和她的家人一起死的。
她是一个端庄的夫人,是一个从阴影中走出的人类女子,她有时候爱慕虚荣,有时候又天真无邪。只是,没一个是真正的自己。
是啊,巨大的悲痛,让一个才及笄的女子能如此迅速的驾驭情绪,喜怒哀乐。有他们想看到的,也有不想看到的,不过,他们看起来,都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不会被怀疑。
清风吹过,衣袂飘飘,她清新得像一根草,谁,会查探到她的心?有时候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那分心。
最好的戏,是演到别人信了,自己也信了,可是深处依然记得,自己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