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胤褆在听到惠妃派人传来的消息时，一时间没控制住自己的震惊，直接失态地把嘴里的水全喷出来了。

    而坐在他对面的长生，就平白遭受了无妄之灾。

    好在他平日的武没白练，在胤褆刚有动作的时候，长生直接下意识地躲闪过了来自胤褆突然‘袭击’。

    虽然不可避免还是被‘误伤’，但总比没躲闪好。

    长生看着身上被‘误伤’到的水渍，不由得皱起一张脸，不满朝胤褆道，“大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没事！没事！”胤褆忙脚乱地用帕子帮长生擦拭衣服。

    只不过他的法极其粗糙，把长生的马褂搞得皱巴巴的。

    “好了！好了！我自己来！”长生终于看不过眼，用阻拦了胤褆继续‘摧残’他衣服的行为。

    他直接拿出自己的帕子，开始慢条斯理地清理起来。

    看到长生的动作，胤褆一时悻悻，把自己上的帕子团成一团，开始清理桌面上的水渍。

    他一边清理，一边看向来禀告地太监问道，“这事真的假的？”

    “回禀大阿哥，奴才所的话，句句属实。”太监恭敬地回道。

    得到太监肯定回复的胤褆，迟疑道，“汗阿玛他难道疯了不成？”

    听见胤褆这不像话的话，长生停下擦拭自己衣服的动作，震惊地抬起头，“大哥！你莫不是才疯了？”

    “大阿哥，这话可不能乱！”负责禀告的太监被胤褆阿哥吓得不由得瞪圆了双眼。

    他虽然是惠妃身边的大太监，忠心耿耿，但也经不住自家主子的主子如此口无遮拦。

    毕竟，做宫人的知道的越少越好。

    他觉得回延禧宫后，还是要委婉地提点下自家主子好好管管大阿哥。

    在信任之人面前随口也就罢了，就怕万一被居心叵测之人听到。

    “皇上身体康健着呢！大阿哥可不能胡乱猜测皇上的龙体！”太监一字一句地和胤褆‘强调’道。

    胤褆知道自己刚刚无意识地口出狂言，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脖子，“我这不是被震惊的有些口不择言了嘛！”

    长生没搭理胤褆，他挥了挥，示意来禀告太监先退下。

    太监也生怕胤褆再出什么惊人之语，他听见什么不该听见的，见长生示意，他急忙逃也似的离开了。

    瞧着太监飞快地离去的背影，长生扭过头，没好气地对胤褆道，“就算大哥你有什么话，也不能随意当着宫人们面，私下就好了。”

    “我的错，大意了！”胤褆默默地拍了拍自己的嘴巴，以示惩戒。

    然后，他含含糊糊地道，“可你真不觉得汗阿玛疯了吗？”

    长生环顾了一圈四周，发现房里除了他和胤褆没别人后，他一边擦拭自己的马褂，一边随口道，“不定汗阿玛这是缓兵之计呢？”

    “哪有这样缓的？就差没直他偏袒了。”胤褆不赞同道。

    “那可能是哪根筋搭错了？”长生猜测道。

    “有道理！”胤褆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想到康熙平日的差别对待，胤褆酸溜溜地道，“汗阿玛平日里偏袒胤礽那家伙也就算了，现在还爱屋及乌。汗阿玛对胤礽可真好，咱们这些儿子，就像捡来的一样。”

    长生耸了耸肩，他压低声音，模仿康熙道，“保成是太子，你们要注意尊卑礼仪。”

    胤褆闻言忍不住点头，无声地鼓了鼓掌，“真像！”

    长生得意地扬了扬自己的下巴，“那是，要是宫里举办一个模仿汗阿玛的选拔，我绝对能夺得魁首！”

    “可惜上书房没这个选拔，只有杂七杂八的考核。”胤褆道。

    想起那五花八门的考核，两人不由得齐齐叹气。

    长生抖了抖自己的马褂，“话回来，宫里的妃母们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好惹的，汗阿玛就算保得住平母妃一时，也保不住一世。”

    提起妃母们的段，胤褆赞同地点了点头。

    要知道现在后宫里混乱的局面，他额娘惠妃可是没少出力。

    比对一下之前和现在的局面，胤褆发现自己之前和胤礽斗气，真是斗得一点水平都没有。

    怪不得人家胤礽总是随随便便就摆平了。

    随即，他注意到一件事。

    胤褆用一种奇怪地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长生，“你最近好像经常会拽这些大道理，莫不是被胤祉给传染了吧？”

    长生听到胤褆的话，身体一僵，仿佛眼前便出现了拿着大块头典籍的胤祉，一步步地正向他走来。

    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大哥！你别这种吓人的话！”

    “哦！”

    胤褆适时闭上嘴，过了一会，他还是忍不住向长生打听道，“但真的，胤祉现在怎么天天守着你。我现在来找你都得偷偷摸摸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你一边呢？他也不怕汗阿玛注意到。而且现在马佳母妃的处境不妙，他居然不关注钟粹宫，关注你？”

    最近一段日子，和胤祉斗智斗勇斗得有些心累的长生，听胤褆提起，就长长地叹了口气，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过汗阿玛现在也没工夫关注他吧？”

    胤褆摸着下巴思索道，“也是，汗阿玛最近忙着处理后宫那些事。不过胤祉守着你，不定另有目的，你还是要多加心。我看他的心眼子，不比胤礽少。”

    长生下巴轻轻一动，“我知道，但他最近每日缠着我，不是让我和他一起读书，就是探讨学问，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意思。”

    他没和胤褆，他其实是感觉到了胤祉的意思。

    胤祉是想把他从胤褆这边拉开的。

    拉开之后，又该如何呢？

    胤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长生想过。

    长生不是不知道胤祉的意思，但现在胳膊拧不过大腿。

    他自己身不由己就算了，实在不想让其他人难做。

    只能装傻充愣，试图将胤祉推离，但胤祉这性格实在是有些难搞。

    怎么也不通，还不达目的誓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