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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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跟凡哥现在是什么关系啊?没名没分瞎住在一起?”戚南绪成年了,五官长开,个头冲到了一米八五还多,眉眼间尽是痞气,往严啸面前一站,简直比时候还讨人厌。

    “什么叫瞎住在一起?”严啸往他精心梳起来的大背头上一拍,“你才十八岁,好好理个寸头很难吗?跟谁学着梳背头?”

    戚南绪晃着酒杯,“你猜?”

    严啸白他一眼,“懒得跟你废话。”

    “当然是凡哥啊。”戚南绪一口闷掉杯里的酒,又跟调酒师要一杯,“我这趟不是先去杉城看过凡哥,再来看你吗。”

    严啸不信,“昭凡梳背头?”

    戚南绪眉毛一抖,“特别帅!没见过吧?我比你先见着了!”

    严啸摸了摸火机,眼神微沉。

    ——昭凡回到市局工作已有一年零八个月,中间出过几次并不危险的任务,越来越开朗,已经完全不受抑郁症困扰。而他的三本均已筹拍影视剧,偶尔需要离开杉城,去剧组出个差。这回和昭凡分开不到一周,没想到昭凡就自个儿换了发型,不发照片来臭美一番,倒是给戚南绪这家伙学到了。

    此时正逢盛夏,戚南绪终于到了入伍的年纪,还算有良心,去部队之前知道来道个别。

    “我这眼看着就要去‘长剑’追我哥了,你还没搞定凡哥呢?”戚南绪得意洋洋的,两条长腿老晃,“你俩都在一起多久了?我第一次见凡哥时才十岁,我他妈现在都十八了。”

    严啸挺想像以前一样踹他一脚,“在一起不就行了?‘搞定’这种词多难听。”

    “所以我就你们这是瞎住在一起啊,你还不承认。”戚南绪“啧啧”两声,突然一拍桌,“我靠,你们是不是还没那个过?”

    严啸眼皮一跳,终于忍不住了,将他从高脚椅上踹下去。

    “真没那个过?”戚南绪没摔痛,跳起来拍了拍屁股,“你俩是什么奇葩物种?”

    在清吧喝到深夜,严啸把醉醺醺的戚南绪送回酒店,自己也回了房,躺在床上却始终睡不着,戚南绪那句“没名没分瞎住在一起”老在脑子里飘。

    这话其实并不准确,他与昭凡是什么关系,他俩本人最清楚,根本无需他人评价。

    事实上,他们已经做过很亲密的事,比如用手与嘴互相慰藉。昭凡起初非常害羞,明明有欲望,却不让他碰。他第一次给昭凡咬出来时,昭凡两腿抖得厉害,脸红得快滴血,眼泪挂在睫毛上,一动就掉了下来。

    他知道昭凡潜意识里对情事有很深的畏惧,所以从来不强迫。而昭凡一直在努力克服心理上的障碍,甚至背着他看片。后来他才知道,数年以前,昭凡就为了他看过那种片子。

    “我那时候完全接受不了,觉得很恶心。”昭凡:“现在……现在好像能接受了。”

    他抱住昭凡湿吻,那天昭凡生涩地帮他含了一次。他动情至极,释放后一遍一遍地亲吻昭凡的身体,但仍是没能做到最后一步。

    如果昭凡只是害怕情事带来的疼痛,他不介意做承受的一方。但昭凡摇头,问:“你是想让我主动?”

    “还是你来吧。”昭凡完笑道:“啸哥,我不是怕痛。我就是……怎么,心理上还有个坎儿。你让我主动翻过去,那不行,我翻不动。但你主动帮我翻,不定哪天我就真翻过去了。”

    他们尝试过许多次,可最终都停留在前戏上。

    他有些遗憾,但焦虑却也不上。

    眼前的人是他一生挚爱,他追昭凡、陪着昭凡,并非只是为了做那档子事。

    况且昭凡一直在努力改变,甚至愿意给他咬。他心理上的满足感已经超越了一切生理上的冲动。

    不过戚南绪叽叽哇哇上一大通,又将他压在心底的遗憾挑起来了。

    谁不想真正占有自己心爱的人呢?

    如果昭凡一辈子不能做,他也仍然深爱昭凡。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与昭凡彻底做一回的心思。

    大概是心有灵犀,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震响,他拿过一看,是昭凡。

    “还没睡?”他接起来,声音温和。

    “嗯,今天值班,刚回家。想你,就个电话。”昭凡向来直白,病好之后话再不拐弯抹角。

    严啸牵起唇角,“我后天就回来了。”

    昭凡刚洗过澡,坐在床上擦头发,“戚猪今天是不是找你去了?”

    “嗯,还跟你学了个大背头。你换发型怎么都不给我发张照片?”

    昭凡笑起来,“就随便梳了一下,刚好他来找我请他吃饭。你想看啊?那后天我又梳一回得了。”

    这趟离家就没纾解过,此时听到昭凡的声音,加上不久前喝了酒,严啸发现自己忽然有了感觉,手不由自主往下方探去。

    他与昭凡从未在电话里“做”过,他也不算让昭凡知道,一手揉抚一手拿着手机,气息控制得不错,除了声音比平时低沉,倒也没露出什么破绽。

    但他忽略了一个事实——昭凡虽然大大咧咧,但一旦认真起来,那可怕的观察力就远非寻常人可招架。

    “你在干嘛?”昭凡突然问。

    “嗯?”他正舒服着,闻言手上一顿。

    “我听出来了。”昭凡一点面子都不留给他,还笑,“我刚才一堆话,你都没听到吧?”

    严啸服了,只得承认,“我就是想你了。听到你声音,一个没忍住,就……”

    昭凡顿了顿,语气稍有改变,“啸哥,其实我想跟你个事儿。哎,不过你先完。”

    严啸一边无语,一边意识到他要的事不简单,草草弄完扔掉纸巾,靠在阳台上抽烟,“什么事?”

    “那个,你后天回来……”昭凡犹豫半天,“我们再试试吧。”

    严啸一惊,一串烟灰掉落。

    昭凡又道:“我做好准备了。”

    “是不是戚南绪那子跟你了什么?”严啸问。

    “戚猪?”昭凡:“他啊,没,他就敲诈了我一顿饭,张口闭口要去‘长剑’追策哥,忒得意。”

    严啸将烟按灭。

    “我俩总不能一直这样吧。”昭凡吁了口气,“你有正常的欲望,我也有。我知道你惯着我,不愿意我受一点儿委屈。但这样不对,我也想……”

    严啸眼中映着夜色,听他道:“我也想惯着你。”

    ?

    两天后。

    昭凡拧开门就闻到一阵香气。客厅地板上放着行李箱,严啸在厨房里忙碌。

    “回来了?”昭凡放下钥匙,从后面环住严啸的腰。

    严啸转过身来,与他接吻。

    晚餐很简单,两荤一素,饭后严啸才去整理行李,昭凡站在水池边洗碗。

    行李箱里放着刚买的套子和润滑膏,严啸将它们拿出来,放在卧室抽屉里,替换以前买来却没有使用过的“必需品”。

    这样的尝试已经有过许多次,严啸心态平和,仍是不算强迫昭凡。到时候只要昭凡有一丝难受,他都会停下来。

    昭凡收拾完厨房,招呼道:“你去洗澡吧。”

    时间还早,严啸赤着上身进了浴室,在热水中洗去一早起来搭航班的疲惫。

    花洒的声音很大,他又放松地闭着眼,所以没注意到门被轻轻推开。

    昭凡脱光了衣服,潜进浴室,贴在他后背上。

    他当即绷紧了浑身筋肉。

    昭凡在发抖,双手极不熟练地在他胸膛与腹肌上游走,吻着他的耳垂轻声道:“啸哥,等会儿我如果挣扎,你别由着我。你要一直由着我,我们永远都做不了。”

    他几乎是立即就有了反应,血液像被烧沸一般,在身体里横冲直撞。

    昭凡抖得更厉害,“啸哥,你转过来。”

    严啸猛地转身,在碍眼的雾气里将昭凡紧紧搂住。

    热水浇洒在二人身上,一点一点冲掉该有的理智。

    昭凡后背撞到了瓷砖,浑身已经湿透。严啸捏着他的下巴,亲吻渐渐由温柔变得强势。

    “啸哥……”当喉结被咬住时,昭凡低声呢喃,双手压着严啸的肩膀,似乎想要将人推开,力气却到底没有使出来。

    严啸躬身,沿着他的锁骨向下吻去。

    右腿被支了起来,昭凡深深吸气,往下看去。

    严啸正含着他,任他将腿搭在肩上,用舔弄与吞吐挑动着他的情欲。

    快感陡然在下腹绽开,他眯起眼,手不由自主地扶住严啸后颈,泄出一声自胸膛蹿起的呻吟。

    严啸很耐心,含了许久才放开,又亲吻他颤抖的腹与绷紧的人鱼线,缓缓站起,认真地看着他。

    他紧抿着唇,就着腰上的力道转身,额头轻轻抵在瓷砖上。

    严啸捡起掉在地上的润滑膏,一手搂着他,一手分开他的臀瓣。

    当覆盖着冰凉润滑膏的手指碰触到紧缩的穴口时,他腰腹一软,腿根开始颤。

    严啸亲吻他的耳郭,含住他的耳垂,一边温柔地扩张一边安抚:“交给我,凡凡,没事。”

    “嗯。”他握紧拳头,紧咬牙关,拼命忍住那一股想要逃离的冲动。

    “放松。”严啸声音很轻,舔掉他后颈上的汗水,手指进得深了些,一阵抚弄后,明显感到他的畏惧,于是停了下来,叹气道:“如果还是不行……”

    “我可以。”昭凡断,抽着气,“啸哥,你不能一辈子惯着我。”

    严啸深呼吸,欲火在心中熊熊燃烧,可心痛也疯狂地滋长。

    “我可以。”昭凡重复道,话间竟将右手向后探去,颤颤巍巍地想要扶住严啸早已坚硬的性器。

    “好。”严啸低喘一声,将手指抽了出来。

    须臾,昭凡感到穴口被顶住了,顿时倒抽一口气,额上立即渗出一片冷汗。

    “我会很心。”严啸哄着他,慢慢往里送。

    他紧张到了极点,身体绷得近乎僵硬。

    严啸突然咬住他的耳垂,握着他晃动着的耻物,温柔地唤他的名字。

    他眼中失焦,几乎看不清东西,意识被欲望和恐惧侵蚀,喉咙发出一声声不成调的闷哼。

    进入的过程极其漫长,严啸几乎顾不上自己,整个心都放在昭凡身上。

    体内那最敏感的地方被压住,昭凡的呻吟变了调子,遍体红晕更深更诱人。

    “是这里?”严啸在他耳边低声问,他含糊地回应,严啸立即往那一点上轻撞。

    “唔……”他幅度地挣扎,似乎非常痛苦,可从喉中涌出的吟叫却多了几丝甜意。

    严啸开始挺送,握着他的腰,每一次都碾击在那一处。

    在激烈而陌生的快感下,他的膝盖与脚踝几乎受不住力,胸腔里的空气像是被抽干了,唯有大口呼吸,才不至于窒息。

    可是一张开嘴,呻吟就一声接着一声涌出。严啸抽插得越来越快,他整个身子都随之快速耸动。

    疼痛早已消失,肉体相撞带来的只有没顶的快感。

    他管不住自己,充满情欲的叫喊随着严啸的每一次挺送泄出。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幼年时深植内心的恐惧也似乎在激烈的情事里烟消云散。

    他射在严啸手里,严啸从他身体里抽离,精液尽数飞溅在他腰股间。

    他脱力地伏在严啸怀里,如劫后余生般喘着气。严啸拨开他湿漉的额发,将他抱了起来,离开浴室,一同躺倒在床。

    “还行吗?”他听见严啸在耳边道。

    脑中是混乱的,心跳奇快无比,他其实没有办法冷静地思考,只是怔怔地点头,像个沉溺于情事的低等动物。

    严啸再一次进入,这一次是正面。

    他的腿被折起,目之所及,是严啸满含疼爱的眼。

    脚趾痉挛抽搐,扭曲成可笑的形状,疯狂的抽送带给他前所未有的刺激感受。他不想,也不懂得压抑自己,放浪地叫着,直到声音带上哭腔,眼泪熏红了眼眶。

    他弄脏了严啸的胸腹,严啸将满腔爱欲浇灌在他的身体里。

    床垫终于不再晃动,交合的地方却没有立即分开。

    严啸还埋在里面,幅度地抽动。

    被撞成细沫的精液与润滑膏随着动作渐渐溢了出来,附着在通红的腿根。

    “啸哥。”他努力对焦,乏力的双手堪堪环住严啸的脖子。

    严啸俯身,亲吻他的眼,他的唇。

    杉城多年来最热的夏季,夜色炽烈而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