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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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过拜托常习,叫他为自己置办辆马车来,他和奚明玉寻思着,两人步行还是太过危险了,只道是若是有其他的代步工具,会更好一些。

    守门的官役也是人,奚明玉只要是能给他们一点点甜头,他们不会不放过我们的。

    祁过想起自己和奚明玉第二次遇见时,自己还是个普普通通的二,奚明玉对了躲避追捕,随就给了自己一张大额的银票。

    虽然自己最后还是没把钱给收下,换了回去,但是奚明玉如此舍得花钱,也着实令他印象深刻。

    大概她的意思是,只要是用钱,就能顺利通过的吧。祁过想到。如若是可以,不至于起冲突,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可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怕是到时候碰上了个硬茬,就是全无退路了。

    眼见日头渐渐落了下来,到了该启程的时间了。

    祁过和奚明玉商量好了,祁过扮成个马夫模样,奚明玉则是个世家的贵族姐,等待会问起来,只道是出城游玩,按奚明玉的法,只要是钱给够了,一切都不成问题。

    他们从后门走,常习没来送他们,只道是不想惹人注意。既然如此,祁过便可大方地把铁面具收回了包袱里,毕竟脸上戴着一个铁面具,着实怪引人注目的,就怕会坏了事。

    “这样也好,”祁过再赶着马车,奚明玉在车上的道,他们之间隔着道红色的帘布,祁过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不过你得把发型改变一下,顺便再给脸上抹些儿尘土。”

    “为什么?”祁过不解道。

    “那日在赏心亭上,那徐彪和他边上的胖子也是见过你的,”奚明玉解释给他听,“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认为你与我有什么关系,也给你搞张画像来。”

    “的正是。”祁过忙点头道,他从地下捧起一把土来,往自己脸上使劲抹了一抹,又把扎好的头发弄得丧乱起来,“这样就可以了吧。”

    “想来你一个堂堂共月庄的少庄主,现在居然给缺起了马夫来,这命运真是个有趣的东西呀。”奚明玉笑笑。

    “给你做马夫有算得了什么呢?”祁过声道,“只盼剩下的这些时间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在什么呢?”奚明玉似乎是听到了祁过的嘀咕声,可听得不太清,便出声问他。

    “不不,没什么,”祁过自然是否认,“我不过是感叹时运不齐,命途多舛罢了。”

    “是呀,”听祁过这么,奚明玉也应和道,“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得真不错,这是王子安滕王阁序中的句子吧,谁又能料到今后的事情呢?我以前也没想过自己现在会落得招官府追拿的下场。”

    谁又能料到今后的事情呢?祁过从前也没预料到自己会遭此罹难,现在一个人离开家,身怀着催命的伤势,也不晓得自己能不能活过那预定的时间。

    如今只剩下五个半月了。祁过心想。

    祁过感觉奚明玉在自己身后不知道在倒弄些什么,动静还有些大,整辆马车都有些收波及,他着实好奇,可最终还是忍住没回头过去看。

    走着走着,奚明玉感觉马车突然顿了一顿,祁过不知为何停了下来。

    “怎么了”奚明玉问他。

    “是祁宏,他正迎面朝我们过来怕是要去找常叔的。”祁过低声道,他把马车让到道路边上,尽量避免与对方直接撞上一起最好对方一眼也不往自己这儿瞧过来,那是最好的了,“我现在没戴面具,祁宏会认出我来的。”

    可万幸的是,祁宏却像是一点也没注意到他们来一样,径直地走了过去倒是他身边一个侍卫像是例行公务一般地停下来打量着他们。

    可也不过是看看而已,也没阻拦他们,甚至没上前来与他们上几句话。

    好险。祁过长吁了口气。

    “常习!”祁宏到霖方,一脚踹开了米铺的门,“你给我出来。”

    还没等常习出来迎接,就听得祁宏一句“给我搜”,身后的家丁纷纷涌了进去,把整个米铺翻了个底朝。

    常习虽然是早就料到祁宏会派人来为难,可也没想到这架势居然有这么大,似有要公报私仇之嫌,眼见着自己苦心经营的这家铺子转瞬间就变得杂乱不堪,几近破败,常习也是有苦难言。

    可随着一声声“找不到”的回应祁宏由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顿时转成了气急败坏的样子。

    “怎么可能?你把人藏在哪了?”祁宏脱口而出。

    常习虽然眼见此景有些心痛,但是见他们搜不出什么踪迹,这祁过和奚明玉二人暂时是安全了,也不免有些安下心来,他故作不懂的样子,问道:“表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打我的两个人呢?”祁宏一副快要把常习吃聊模样。

    常习还是摆出了那副人畜无害的表情来:“表少爷的话我怎么不懂,那两人那不过是路见不平而已,我又不认得他们,又怎么会知道他们的行踪呢?”

    祁宏明白常习这是打算装傻到底了,便换了个问法:“那祁静呢?早上官役来搜查,你为何托出祁静的名字,她明明不在,你这还不是心里有鬼?”祁宏大骂道,“你若不是出个所以然来,休怪我让人砸了你的米铺。”

    “大姐她”常习本来只是当时情急之下,胡乱找的辞,为的只不是是托祁宏的名头,镇住那些官役来而已,可眼下正主找将上来,倒让常习一下子不知道什么好了。

    “谁我不在的?”突然,祁宏的身后,一个少女不知道何时站在了那儿。

    祁宏听到这声音,只觉得背后一阵恶寒。

    “大姐”常习认出了那女子来,也是吃了一惊。

    “静原来原来你真的在呀”祁宏转过头去,假情假意地打起了招呼起来。

    那少女正是祁过的妹妹祁静,按祁宏所,她本应该在百里之外的共月庄内给祁过吊丧,决计不会到这儿来的才对。

    “你刚刚问常叔我在哪,现在我告诉你,我就在这儿,这个答案满意了吗?”祁静待祁宏永远是冷冰冰的。

    “你怎么会到这儿来你不是应该”祁宏问她道。

    “我爱在哪里就在哪里,又关表哥什么事了?”祁静瞥了他一眼,“表哥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的话,那便请回吧。哦,对了还请原谅我刚刚回来,腿脚劳累,就不送了。”

    “静”祁宏似乎还想在些什么。

    “哦,表哥不提,我都忘了,”祁静回过头来,“你把我家的铺子弄成这样,总不该这么不管吧,这重新装修的费用,表哥还得多加担待。”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祁宏还想着和祁静多几句话,套套近乎,可对方没等他话完,直接把门板一推,他就这样直接被赶了出来。

    真晦气。祁宏嘟囔道,正想找个人话,转头看看,却发现带来的缺中少了一个人。

    咦,师傅去哪了?祁宏想到。

    算了,不管了。他叹了口气。

    “大姐您怎么来了?”待得祁宏走后,常习这才询问起祁静的事情。

    “我本来应该一个月前便到的。”祁静道,“我父亲关心江左的灾情已经很久了,早早就想着派我过来主持了,只是你知道的,这一个月来我一直在忙我哥哥的丧事,一拖再拖,我现在也是快马加鞭,急着赶来的。”

    “大姐您来了便好。”常习长长地舒了口气。

    “只是你首先得告诉我,你是如何由于这祁宏闹成这样的,”祁静皱了皱眉,“父亲不是常告诉你,在江左这地方,要尽量避免与他们接触吗?”

    “这实不怪我。”常习便把那日常习带人砸米铺的事情全全告诉给了祁静,“多亏了两位兄弟,不然我怕是都没命见到你。”

    “你得这两人他们现在身在何处呢?”祁静不由地发问,“我既然来了,自当是要亲自招待一番的才对。”

    “大姐您来晚了一步,”常习道,“他们二人刚刚走了。”

    “已经走了吗?”祁静颇感遗憾,“他们可他们叫什么名字?我回去后自当禀告父亲。”

    “一人叫奚明玉,好像是官府要抓捕的犯人,刚刚祁宏就是为此而来的。”常习顿了顿,“另一人则戴着个铁面具,是时候弄火烧坏了脸,是这奚明玉的哥哥哦,他还是过少爷曾经的朋友。”

    “哥哥的朋友?”祁静一愣,她从未听过自己的哥哥有过这样的朋友。

    “他也姓奚,却是和过少爷一个名字,叫奚过。”常习补充道。

    “奚过奚过”祁静口中反复嘟囔着这个名字,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这名字可真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