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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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时的路程,车停在一栋被密密麻麻军人站岗包围的别墅前,司机给出了通行证,并被检查全身才让进去。

    开进院内,车熄火,司机回头对邹眠了一句稍等,下车离去。邹眠四处张望,这里似乎是一处废弃的美式宅邸,周遭可见枪林弹雨的痕迹。

    未有多久,那司机又走来,亲自给她开门:“邹姐,请跟我来。”

    院子里的青藤长得繁茂丰盛,有种幽暗的气氛,像是以前她看过的古堡杀人。她踏过鹅卵石路,绕了又绕,才最终到达了一个宽敞的正厅。

    但奇怪的是,外面守卫这么严密,正厅里却只有他一人。厅里很空旷,除了一些挂在墙上的枪械,便是一些书籍和地图。

    他背对着她,身前也是一张宽大的地图。

    “王将军,人带到了。”司机用着标准的军礼退下,关上了门。

    邹眠停在门口,没有上前。

    “我来找你是为常媛媛的事。”她开口,仍然隔得远远的,“你把她怎么样了?”

    “没把她怎么样。”他的回答荡在空旷的厅里。

    “那天你把她带上车之后做了什么?”

    “送回了华城。”

    “你确定吗?”邹眠定定看着他:“你真的把她送回了华城?”

    “你在怀疑我。”

    王贺转身看向她,军靴一步一步走近,停在她面前,直视着:“怀疑我杀了她。”

    她仰起脸:“难道不该怀疑你吗?而且我什么都没,你怎么知道她已经死了?”她盯着他的脸,探究着。

    “鑫城这么,知道这些风吹草动很容易。”

    “这么,你是刚得知的?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要是不相信我,你就不会来。”王贺一字一句:“你只是来求证不是我杀的她。”

    邹眠垂下眼:“谁对她动的手你有线索吗?”

    “你想查我可以查。”

    “不用了。”她转身向走,却发现门推不开。

    “王贺!”

    他上前一步,高大的影子完全遮盖住她。

    “生生,我想看看你。我很久没见你了。”他略微粗糙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邹眠开他的手,皱起眉头:“别动手动脚。”

    “你喜欢厉胜白?”

    “跟你无关。”

    她不耐的话音刚落,王贺突然伸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剧烈吻着,舌头伸入她的口腔,她快气得想要咬他,直到她快喘不过气,推他的拳头也弱了很多,他才微微松开,望入她的眼睛:“你爱我。”

    “我恨你!”她眼睛像要冒出火花。

    他咬她的唇:“你恨我我也爱你。”

    “我讨厌你、恶心你,连你呼吸过的空气都不想再闻。”她一字一句刻意地加重:“你知不知道你最让恶心的是哪一点,就是总这样自以为是,总以为自己很深情,实际上做的都是强迫别人的事。”

    他把她抱起来,走到桌前扫开一切,把她放下,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的眼:“我手段不强硬一些,你连瞧都不会瞧我。只有这样,你才不得不看我。”

    “所以呢,你就要这样对我?!”她毫不示弱地迎视。

    “我只想把你留在我身边。”

    “我不会留在你身边。我过很多次了,王贺,我不再喜欢你了!”

    他眯着眼:“我要是再囚禁你一次会怎么样?”

    “你敢?!”邹眠快要气急败坏:“你要是真敢这样做,我杀了你。”

    “那你就杀了我吧。”

    “我过,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他解下腰上的手枪塞到她手里:“你现在可以选择,杀了我,或者跟我在一起。”

    “你为什么就不能想着去拥有一份正常的爱情,一个喜欢你的人,幸福的家庭……”

    “不能。”他言简意赅地回答,眼里几乎带着恶意:“要我放手,除非我死。”

    “彭!”子弹在天花板上,水晶吊灯落在身后碎了一地。

    “将军!”外面一群士兵听到动静闯进来。

    “出去。”王贺连看都没有看他们。

    门被重新关上,邹眠被惊吓住了,她不是故意的,是走火。枪还在她手上,他的眼睛就这么直直盯着她,像是野兽最后一击时的孤注一掷。

    她没办法再跟他对视。把枪放到了一边,她也知道自己没办法杀掉他,连碰扳机都不敢,“你就非要这样逼我吗?”

    “我不想逼你。”

    “你这样不是逼我还是什么?!你就非要让我痛苦?!”

    王贺伸手抹去她流下来的两行眼泪,俯下身亲她,他的唇隐隐颤抖着:“我爱你,周生生,我爱你。”

    “我没办法把你让给别人,任何人都不行。”

    许久。

    邹眠推了他一下,“别碰我。”不想这个时候还被他欺负。

    她勉强坐起身来,抹掉脸上乱七八糟的眼泪,不想这样在他面前哭,太狼狈了。头发又被弄乱了,耳鬓也湿漉漉的。她摘下发夹,拢好头发后又夹上,总算恢复点了精神,踢了踢他,“让我下来。”

    王贺退开几步,她撑着桌面,轻轻跳下。

    “我要回去。”她也不看他:“让我想一想。你再这样逼我,我死也不跟你在一起。”

    车停回巷子处,邹眠一路走回店里。在店门口,迎面碰见姨也刚下车,还在车上,搂在她腰上手的主人却有些面生。

    那人穿一件银色稠衫,身形略有些肥胖,留着一字胡须,笑得脸上皱纹都堆起来,亲了亲邹雪的脸,手不安分地在她腰臀处摸来摸去,笑眯眯地:“好了,我明天来接你。”

    “好。”邹雪赔着笑,等那车开走了,她的笑意才沉下来,转身看到邹眠。

    “姨。”邹眠招呼。

    “嗯。”邹雪像是累了,想要回去。

    “他是?”

    “汪鹭。”

    汪鹭?两人一同进铺子。邹眠听过他,毕竟是鑫城的黑帮头头,之前也上过好几回报纸,“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姨不是跟柯应在一起的么?而柯应跟汪鹭好像是对头。

    “不行么?”邹雪得毫不在乎,摸了摸垂上的红宝石,“跟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吧。”她扭头看了一眼邹眠:“听厉胜白向你求婚了?”

    “……嗯。”

    “你真厉害,能够征服厉家二少爷。鑫城的女人没几个不想把他抓在手里的。”她顿了顿,停住,手指蹭了一下她的唇,“你没跟他上/床吧?”

    “……没。”

    “那就好。怎么你一副被蹂/躏过的样子?”

    邹眠脸一热,尴尬得不知该如何作答。

    邹雪会错了意,笑:“亲热可以有,别轻易信了男人的那些鬼话。”

    邹眠含糊地点点头,想起来今天厉家出了事,她却连出现都没出现。

    “阿肥,阿肥。”

    厉寻寻在院子里喊猫,她已经找了快一个钟头。

    阿肥总是乱跑,害得不能随时随地地摸那软软的毛发和雪白的肚腩,终于在院子围墙的角落里发现了这只偷睡的大懒猫。

    她正悄咪咪地想要走近,刘管家从走廊下穿过,上前去道,“姐,别抱,阿肥身上太脏了。”他上前伸手把这只重重懒懒眯着眼睡的肥猫抱起来,胳膊一沉,眉头皱了皱,又状若无事:“我先给它洗洗。”

    他走到井水旁的木桶里,捋起袖子,蹲着认真清猫。

    厉寻寻背着手站在旁边,目光落在他的动作上。他的手原来还蛮白的,骨节分明,手掌很大,阳光下认真地揉着猫毛,很仔细地把背、脸、蹄子全认真搓洗了一遍。

    猫不喜欢洗澡,在他手里不安分地想动,他把它按得不能动弹,最后只能咕噜咕噜地叫。

    稍后他松开阿肥,阿肥也不跑,站在原地甩甩水又开始舔毛。

    “很快就干了,姐等等。”

    “嗯。”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她注意到他的脸有点发白,快要消失在院口时左手摸了一下右肩。

    她走过去,拢起裙角,蹲在阿肥面前,手指戳着它的脑袋:“都怪你,这么胖。”

    “寻寻姐。”刘管家敲了敲敞开的门,突然间,下午有事找他过来。

    “进来吧,把门关上。”

    刘管家转身关上了门,大概又是跟他书的事了。

    “坐。”

    他有些不明所以,但既然她,他也就照做。面前有把太师椅,他坐下。厉寻寻走到他面前申明:“不许动啊。”

    “嗯。”

    她突然从身后拿出绳子,先从右边开始把他的手绑在椅子的扶手上。

    “寻寻姐……”

    “了不许动。”厉寻寻头也没抬地把他两只手绑好。然后拍拍手,解开他的上衣。

    肩膀处的血迹已经浸湿了前面的绷带。

    她就猜到了,受了伤还帮她抱猫,她又不是找不到人做。

    刘管家脸一热,“寻寻姐,您这是什么?”

    厉寻寻坐在桌边,撑着下颌,“吧。你跟二哥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别以为每天鬼鬼祟祟的我不知道。我离二哥近,昨天晚上先是他的摄影室响起了枪声,之后后半夜才明城丢了,明城真丢了,二哥绝对不可能那么冷静。”

    “寻寻姐真是冰雪聪明。”刘管家忍不住夸赞。

    “那当然。”厉寻寻毫不客气地接纳,“你们偷偷在做什么勾当?”

    “寻寻姐,我不能告诉您。知道的越少,对您越好。”

    “噢。”厉寻寻点点头,突然凑近,微凉的手指头摸了摸他的胸口,“你的身材还不错嘛。”

    她摸了又摸,摸了又摸,像是在仔细辨别什么,满是好奇道:“我还是第一次看男人的身躯呢,挺好看的。”

    “你躲什么,为什么要往后缩?”突然注意到,他并着双腿极力往后缩,厉寻寻盯着他裤子的帐篷“哇哦”了一声。

    刘管家闭了闭眼睛,上天啊,让他死吧!

    厉寻寻蹲下身来,撑着脸蛋儿,戳了戳他的帐篷,“我还是第一次看呢,这么大?”她继续戳了又戳,戳了又戳。

    “寻、寻姐。”他话都带颤音,口干舌燥。

    别、别这么看着它、也别、别这么对它。

    “我想看看真人版的。”厉寻寻盯了许久,猝然眼睛一亮,伸手扒他裤子。

    刘管家哀嚎出声,“别!别!别!”

    天哪,这一定是酷刑吧,一定是!

    蹲在坐下的阿肥:喵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