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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霍行礼对床上的睡美人伸出魔爪,抢先一步反应过来的猪猪噌的蹦了起来, 欢快的摇着尾巴吐着舌头跑到了霍行礼身边, 意图跳到他身上去。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这胖狗俨然已经拿他当成男主人来看了。

    霍行礼不悦的垮下脸, 深觉这只胖狗有些碍眼了。

    他伸手直接将猪猪的后脖子捏住,将它整个提了起来, 抬步就往外走去。

    安澜红着脸爬起来, 怔然的看着他的背影,嗫喏:“霍行礼?”

    怎么这男人走路都不带出声的吗?

    刚刚自言自语的话,不会被他听到了吧?

    回忆起方才的所有言语, 安澜红着脸缩了缩脖子, 整个人都埋在了暖融融的被窝里,又羞又窘只露了半颗脑袋在外面。

    呜呜,她发现自己怎么总是会在他面前丢脸呢……

    没多久, 安澜敏锐的捕捉到缓缓响起的脚步声, 逐渐逼近,停在了床边。

    随之而来的, 是巨大的压迫气息。

    安澜下意识屏住呼吸,死死的咬住手指,忽然间, 头上的遮盖物被掀开, 伴随着冷凝的空气一同袭来的还有男人身上好闻的烟草气息。

    “不闷?”低沉醇厚的声音落在头顶。

    他的声线是那种很有质感的磁性,落在耳中酥酥痒痒的。

    不觉就让安澜回忆起了昨晚的经历,旋即越发觉得难以直视这张脸了。

    分明是如此冷冽禁欲的一个人, 怎么到了床上,就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安澜正胡思乱想着,整个人忽地腾空而起,她轻易地被一双有力的臂弯抱了起来,而后稳稳地落在霍行礼怀中,坐定在他的大腿上。

    距离太近了,安澜还不太习惯这样亲昵的接近,下意识就想要逃离,腰肢却被男人宽厚的大掌死死固定住,他温热的呼吸随着话的动作轻柔的在她额际,撩拨的安澜没出息的软了腿,红着脸靠在他肩头。

    霍行礼薄唇微抿,“想我了?”

    “?!”安澜瞠目结舌,“不不不,不是啊……”

    他问的应该是不久前他们通话时她急急忙忙要见他的事情,居然被他自发理解为她是想他了所以才会这样焦急的想要看到他……不过才是睡过一夜而已,他们之间在此之前可一直都是疏离冷淡的距离,这人怎么就能切换的如此自如,居然连这样亲密暧昧的话都问得出来。

    不好听点儿,他们两个人昨晚的一切不过就是各取所需而已。

    “嗯?”没等到回答,霍行礼皱着眉头抬起了她的脸,微热的指尖轻轻掐在安澜下颚,四目相对,她从他漆黑如墨的眼底看到了一丝不同往常的情潮。

    那是一种浓烈的占有欲。

    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

    她眨眨眼,迷惑又羞赧,被他这般深沉的眼神看的心跳加速,“我,我有事找你。”

    霍行礼唇角勾起,津津有味的看着女人羞涩逃避的样子,心底升腾起一股满足感,其实她根本就藏不住心思,想要什么全都写在脸上,他洞悉一切,却故意想要逗弄她,看着猎物自动自发的跳进他挖好的陷阱里,享受着掌控所有的感觉,也享受着她睁着无辜的湿漉大眼看着他向他求助的样子。

    嗓音喑哑,他:“嗯,你。”

    旋即他抓住她纤柔腰肢的大手紧了紧,英俊的容颜凑到她颊边,低垂着视野,从他的角度可以将白衬衫下若隐若现的美景尽收眼底。

    他闭着眼,轻轻用侧脸碰了碰她的鼻尖。

    安澜正绞尽脑汁地想着措辞,没来由的突然被这般亲昵的轻蹭了下,顿时整张脸都烧的一片通红,不可置信的瞪圆了双眼,呆愣愣的看着他,瞠目结舌,找不回思绪。

    静默片刻,霍行礼蓦然睁开眼,深目看着她。

    视线落在安澜丰润的绯色唇瓣上,他喉结滚动,凑过去直接噙住那两片甜软的美好。

    极深极长的吻。

    吻得安澜头晕目眩不知今夕何夕,迷蒙的被松开,脸被轻柔的按在他怀里,被动的听着他胸膛深处传来的剧烈心跳声。

    从霍行礼方才的吻中,安澜居然感受到了一丝深刻入骨的珍惜。

    他吻住她的时候,好似在沙漠中独行万里的人终于寻到了一处甘泉。

    “你现在就只是安澜,不要多想。”

    忽然间,头顶传来男人带着克制的喑哑嗓音。

    安澜微怔,倏尔迅速抬起头看着他,“什么意思?”

    霍行礼眯了眯眼,难得耐心的解释:“从今天开始,你就只是安澜,不再是安家的大姐,也不是安康国的女儿,你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就只是你自己而已。明白?”

    心跳在这一刻剧烈跳动起来,恍若要突破心房。

    安澜张了张嘴,在心底深处迅速过滤了一遍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最后终于得出结论,整个人都像是从牢笼中解放出来,有着无与伦比的放松感。

    他的意思就是,安家的债务已经彻底还清,她不用再背负那些骂名和责辱了?

    果真不愧是晋城有史以来金融界开天辟地第一人,处理事情的速度堪称一绝!

    狂喜将安澜淹没,使得她整颗心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飘飘然的额状态之中,她兴奋的忘乎所以,抱着霍行礼的脖颈坐在他怀里喜滋滋的抱着他猛亲了好几下,“谢谢你,谢谢你霍行礼,真的谢谢你!”

    这个重担,终于可以卸下了。

    霍行礼眼眸深深,在女人柔软馨香的身体不断地磨蹭靠近之时,压抑的紧攥着拳,额间青筋突突直跳。

    这女人,还真是不把他当男人看?

    然而看到她多日来难得露出的轻松笑容,他的心都好似被泡在了蜜罐之中,视线落在她乐不可支的脸上,终是无奈的勾起唇角,同她一起笑了。

    ***

    安澜不知道霍行礼是如何能够在这样短暂的时间内解决了这样庞大而又复杂的债务体系以及一系列后续事务的,但不论如何,她的目的都达成了,压在她心中许久的沉重也终于卸下。

    她坐在霍行礼腿上又蹭又亲,撩的男人起了一身的火却又无处发泄,昨晚做的太过火,凌起来清理时他看到她身上大片的红肿淤青,现在就算是再想要,也不能放纵自己了。

    阖眸克制了两秒,直接抱着怀里的人走出卧室,迈着大长腿往外走去。

    安澜不解的眨眨眼,扯了扯霍行礼的耳朵,力道很轻,却有些酥痒的撩拨感,扯得霍行礼身子一僵,呼吸沉重了些许,“怎么了?”

    安澜:“去哪里呀?”

    嗓音娇软又甜糯,听的他心里越发的酥痒,喉腔深处升腾而起一股热意。

    霍行礼压低声音:“吃早餐。”

    话落他托起安澜的屁股,以一种抱孩的姿势抱着姑娘进了厨房,就着这个姿势坐在椅子上,她就稳稳坐在他腿上,“以后每天都要乖乖吃早餐,嗯?”

    着,他将调羹递给她。

    安澜咬咬唇,害羞的低下头,伸手接过,“好。”

    而后的半个多时里,两人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亲密的凑在一起吃早餐。

    霍行礼本已用过早餐,但看到姑娘胃口不错的样子,也被引得起了些许食欲。

    安澜这边正安安静静的喝着粥,刚舀起一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倏尔出现在视野里,强硬的握住她的手调转了调羹的方向,安澜错愕的顺着那只手看过去,只见霍行礼漆黑的眼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一瞬不瞬的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喝下了那勺粥。

    “你……”安澜红了脸,乱了心跳。

    这男人段位真是越来越高了,动不动就能做出一些惹得她脸红心跳却又无可奈何的撩人举动来。

    霍行礼唇角微勾,末了,他忽然伸舌舔了舔唇边,一双漆黑如墨的眼仍旧牢牢落在她脸上,好似他吃下去的不是粥,而是在吃她……

    她这是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带颜色内容!!!

    安澜羞得浑身发烫,跌跌撞撞的从霍行礼怀里钻出来,精致好看的脸红若熟虾,匆忙撂下一句我吃饱了便跑不见人影儿了。

    餐桌旁,男人优雅的翘起二郎腿,慢条斯理的喝完女人喝剩下的甜粥,一副甘之如鳢乐在其中的样子,哪里还有什么洁癖和厌甜可言?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安澜都躲在卧室和阳台两处地方活动,一看到霍行礼就害羞遁走,捂着脸不肯跟他面对面,女人姿态看得霍行礼很是受用。

    不过很快他就不乐意了。

    因为到了晚上,这姑娘居然还别别扭扭的不愿跟他接近,走过去还没两步近,就爆发出尖利的叫声,红着脸到处躲,还嚷嚷着不要看她不要靠近她。

    一开始,他还觉得这也算是情趣,无伤大雅,陪她玩玩好了。

    结果一连两天都是这样的状态,令霍行礼不得不开始怀疑,这姑娘是不是故意躲着他呢?

    睡完了就翻脸不认人,这女人…居然敢拔吊无情???

    霍行礼的脸黑的不成样子。

    这夜,他冷着脸用钥匙开了自己的卧室房门,麻木的好像已经经历过无数遍一样。

    走进屋内,温淡的月光洒下来,柔柔铺散在KINGSIZE的柔软大床上,正中央懒散的叉开双腿睡得正欢的女人,不是害得他这几日夜夜不能寐的安澜是谁?

    这女人,霸占了他的卧房,还敢不让他碰。

    这一笔笔的帐,现在他时间空下来了,也是该好好算一算了。

    霍行礼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阔步昂首的走过去,停在大床边沿,视线落在女人娇媚的侧脸上,瞳孔几度收缩,暗沉一片。

    他优雅的解开袖扣和领带,而后是衬衫扣子,皮带搭扣……

    男人如艺术品般的健壮身躯若隐若现的笼在月光下。

    这一晚,安澜迷迷糊糊间被人扒光,来回翻转,又被啃来啃去浑身粘腻睡得很不舒服,但是后半夜她整个人却又飘飘欲仙仿若身处云端,无比的舒爽自在,窗户没关好,秋夜的凉风透过厚重的窗帘吹拂进来,安澜却并不会觉得冷。

    以前,向来畏寒的她到了这种季节总是会穿着长衣长裤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罩在被窝里,然而这一次她整个人却好似置身暖炉之中,再不会感觉到一丝寒冷了。

    ***

    上午十点,安澜和江妍约在时代广场的地下一层星巴克里见面,她早早的起床,扮的漂漂亮亮的,甚至破天荒穿了条深V露背长裙,雪白的肌肤被裙裾的深红衬托的璀璨夺目,看的人移不开眼。

    穿好西装的霍行礼迈着长腿走出来,正欲叫姑娘给自己个领带,便看到了她站在镜子前‘搔首弄姿’的一幕。

    安澜扭着腰夹紧双臂拼命的想要挤出一条深沟来,然而,她的身材虽然也是凹凸有致,只是那对馒头却仅仅只是饱满的恰到好处,想要更加具有视觉冲击力能够将这条裙子演绎的性感火辣的事业线,她还是不够格的。

    她懊恼的泄气,撅起嘴正要些什么,便对上了镜中一双浓黑的眸。

    瞳仁深处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

    安澜被看的红了脸,欲盖弥彰的伸手挡在胸前,嗔怪的瞪了不知回避直直的盯着她胸前风景看的孟浪男人一眼,“你看什么看?!”

    这几日她算是被他折腾的够呛,接触下来,安澜得出了霍行礼这个人其实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如此冷漠可怕的结论,他就是需求比较强烈而已。

    大概真的是饿了太久吧。

    霍行礼哼笑:“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见过?”

    安澜脸更红了:“你流氓!”

    话落她揪着包就要掠过他跑出去,霍行礼伸臂直接揽住她的腰将人带到怀里,压低身子轻轻啃噬她的耳垂,酥痒温热,“帮我系领带。”

    安澜被他弄得耳根发痒脸发烫,扭着腰幅度挣扎起来,然而男人力气是她无法撼动的大,稳稳地将她禁锢在胸前,于是她只好嗡嗡的应下来,伸出手,粉粉的手心对着他,“那拿来吧。”

    “乖。”霍行礼低笑声,领带轻轻落在她手心。

    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拿起领带放在她掌心的时候,那条丝滑微凉的领带似有若无的在她领口下方滑了过去,转瞬即逝,甚至让安澜觉得是否只是她想太多了。

    然而等她红着脸抬头审视霍行礼的时候,看到了他眼底一闪而逝的笑意。

    心里憋着报复的心思,安澜咬着下唇踮着脚给男人好了领带,却并不急着放手,冷笑一声,扯着尾端将他拉下,而后恶狠狠的凑在他下颌狠狠咬了一口。

    吃痛声响起的时候,安澜迅速松手,得逞的大笑起来,一边倒退着往外走一边对着男人吐舌头。

    安澜走后不久,霍行礼站在原地,抚着微微发疼的下巴,露出前所未有的轻松笑容。

    作者有话要:  安澜:还可以粗长一点吗?

    狗灵:对不起我不配,我不行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