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之前那段时间,因为猪猪的身体膨胀飞速, 以肉眼可见的可怕速度变得肥胖起来, 为此,安澜还下了好一番功夫从自身寻找原因, 给猪猪减少粮食,带它遛弯运动, 想着尽量将胖狗的体重控制在可控的健康范围之内。
只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 无论她再怎么努力,始终都无法让猪猪的体重降下来,可随着她一天天的严加控制, 胖狗的身形却反倒是越来越庞大了。
安澜怎么也想不通是因为什么。
直到今天, 她在霍行礼家的阳台上看到了一些散落的,熟悉的,狗粮……
虽这种东西只要养狗的人都会有, 可是安澜这些年来给猪猪购置的狗粮都坚持使用同一种品牌, 并且就连形状味道和样子也是一成不变的。
然而有一次,她在自家阳台上发现了好几颗形状怪异, 并不属于她给猪猪准备的那一种。
安澜蹲下身,轻轻捏起那三颗形状各异的东西,眉心浅浅攒起一道褶皱。
她眯了眯眼, 慢条斯理的走到猪猪旁边蹲下, 晃了晃手中的东西,果不其然看到了胖狗兴奋不已的表情,正哈嗤哈嗤的冲着她手上的食物摇尾巴吐舌头。
别人可能不知道, 但安澜却最是清楚她们家猪猪的尿性了,这家伙被她养的娇气极了,除却安澜常年给它准备的特定品牌和味道之外,它一概不会碰。
然而此时此刻这家伙却对着她手中的这三颗残余之物摇尾讨要。
走到屋中,安澜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那袋狗粮。
之前霍行礼他也养了狗,可是从安澜住到这里开始,丝毫没有发现任何可能有第二物种存在的可能性,阳台上也就只有猪猪生存过的痕迹而已,要霍行礼真的养了宠物,安澜是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骗自己?
而且就目前她发现的来看,很显然,霍行礼一直都在暗中偷偷的喂食猪猪。
这又是为了什么?
她想不明白。
结果没过多久,霍行礼便回来了。
这段时间以来,她基本上每天晚上在晚饭之前都能看到他回家的身影,有时候会早一两分钟,有时候会晚上十多分钟,但大多数时候,他都是绝对可以在晚饭时间赶回来的。
只是之前安澜依稀记得,此人工作繁忙,有时候她甚至一连几个星期都看不到他的人,有一次她出去喝酒回来的晚了偶然碰见他,那时已经接近凌三点了,他却是刚结束完工作。
可想而知,他平时的工作强度有多大,工作安排多么繁密,故而安澜对这段时间以来霍行礼稳定的归家感到不解。
想起不久前自己偶然发现的秘密,心头的云雾越发浓重了,她啧啧嘴,看着站在向远处慢条斯理的换下鞋子解着领带的高大男人,一时间心头疑惑重重。
男人俊朗出色的眉目在灯光的晕染下格外令人目眩神迷,移不开眼,挺直的鼻梁,绯薄却形状完美的薄唇,坚毅立体的面部轮廓,无论那一处单独拎出来都是足以令安澜心动沉沦的。可是,看着这张近乎完美的脸,安澜心里却总有种不清道不明的距离感。
明明,彼此之间已经拥有过深入到负距离的接触了,可是每每看到他,她总是会觉得好像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还是很遥远。
转瞬,她又觉得自己挺好笑的。
能不遥远吗?
白了,他们两人现在的状态不过就是因为利益才牵扯到一起,他迷恋她的身体和年轻貌美,她需要用他的权势财富去还债,并且供养自己下半辈子可以无忧无虑的继续过从前的富家姐生活。
难听点儿,其实霍行礼就是她的金主。
她是他养在金丝笼中的金丝雀。
还奢望什么呢?
怔神间,男人迈着一双大长腿阔步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瞥了安澜两眼,微凉的指尖轻轻挑起她下颌,唇角噙着似有若无的淡笑,“在等我?”
一进门,便看见姑娘呆愣愣的坐在沙发上对着他走来的方向出神,水光潋滟的眼底一片朦胧雾色,那是情动之时常出现在她脸上的神情。
霍行礼唇角微勾,坐定在安澜身侧,嗓音喑哑的凑在她耳畔,莹白玉润的耳垂泛着微微的粉,在光线照耀下分外夺目,让霍行礼忍不住凑近,轻轻的,柔柔的掀住那片可爱的耳垂。
酥痒的电流传遍全身,安澜猛的回神,圈在男人宽阔的怀抱中,身子都僵了一大半,“你,你回来了。”
霍行礼低笑,似是十分享受她这幅手足无措的害羞模样,眉眼间都染上愉悦,伸臂一把将娇的女人抱在大腿上,温柔的轻吻从耳廓游移到下颌,嘴角,鼻尖……
一整天的疲乏劳累,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全数冲刷殆尽。
这东西一定是有什么魔力,才能叫他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想着,霍行礼浑身都热了起来,呼吸渐渐粗重,热烫的吻落在安澜锁骨下方,且有愈发想要深入的趋势,至此,安澜有些烦躁的挣脱开,躲开了这场即将到来的亲密。
霍行礼抬起头,深沉的眼底尚有浓郁到抹不开的欲|色,却还是尊重她的意见停了下来,迷惑的睨着安澜。
被他热切渴望的视线看的有些羞窘,安澜低垂着脑袋,耳尖红了大片,喏喏道:“还,还没吃饭呢……吃完饭再吧。”
霍行礼没话,抱着她平复了许久,好半天安澜感觉到臀下的坚硬滚烫渐渐消退下去,头顶才传来他克制的喑哑嗓音,“嗯,吃饭。”
直接抱起她,阔步来到餐厅。
晚饭佣人阿姨已早早备好,一看到二人过来,连忙将饭菜都端了出来,备好碗筷之后又迅速离开,全程不到五分钟。
早已习惯这一切的安澜只默默抿唇,推了推霍行礼坚硬的臂膀,“我,我想自己坐。”
安澜发现霍行礼这个人有着不同于表面的炽热与热切,他特别喜欢和安澜有直接的身体接触,比如早上有时候两人一同起床,他一定要抱着安澜一起去盥洗室洗漱,时常还会逼迫安澜给他刮胡子,在这个过程中,他必然是要让安澜踩在他的脚上,两人身体紧贴,他的手臂紧紧的箍住安澜的腰肢,呼吸滚烫,并且时不时的索个吻。
他还特别喜欢轻抚安澜,但并不会过火,但是这要命的厮磨却常常将安澜撩拨的浑身发烫呼吸急促,躺在他怀里瞪着湿漉漉的无辜大眼看他,最后的结果必然是滚到一处,缠绵不休忘了今夕何夕。
只是霍行礼他又是绅士体贴的。
在某些事上,从来不会让安澜感觉到不舒服,除却初次的艰涩生疏之外,之后的每一次都是和谐又愉快的,安澜不得不承认,渐渐的,她也喜欢上了这种感觉,体会到了个中滋味,有时候被他撩拨的受不住了,甚至会主动一下。
或许是因为在国外留学的缘故,安澜在这方面的观念很是开阔,她从来都不会掩饰自己的欲|望,想要什么就直,要做什么便直接动手去做,不会犹豫踌躇。
霍行礼深深看了安澜两眼,终究遵从了她的愿望,缓缓松开手,两人面对面坐着,平静的用餐。
在碗里第三次出现霍行礼给她夹的菜色后,安澜咬了咬唇,“霍行礼,我有件事,想问你。”
在心里憋事的感觉太痛苦,她也不是憋的住事的人。
霍行礼给她夹了筷青菜:“。”
安澜眨眨眼:“你之前不是你也养了狗狗吗?我怎么来了这么多天都没看到呢?你家唯一有宠物生存的痕迹也都是来自于猪猪,所以…你的狗狗呢?”
话间,安澜明显发觉霍行礼的脸色僵硬下来,他捏着筷子的手都停在了原地。
难道,这其中真的有鬼祟?
哪知,霍行礼很快恢复正常,淡淡睨了她一眼,语气沉重:“死了。”
安澜惊愕:“什么?”
霍行礼:“我,死了。”
安澜捂住嘴:“对,对不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霍行礼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欲望,掀目看了她一眼,紧抿着唇没再开口话。
末了,安澜也懂得了不该揭人伤疤的道理,摸摸吞下想要追问下去的欲望,吃了两口饭菜,又开口:“你是不是给猪猪喂过狗粮啊。”
结合今天的发现和之前在自家发现的散落狗粮来看,这件事极有可能就是霍行礼干的。
他的狗狗死了,他心下悲痛,看到可爱的猪猪便忍不住思念起爱犬,于是这种种因素加起来,便促就了他三五不时的给猪猪喂食的情况……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一种可能性了。
想到这,安澜有些同情的看了眼霍行礼,也没了想要继续追究他把猪猪喂得肥胖过度这件事的欲望了。
霍行礼面色淡然的看着安澜,放下筷子,下意识摸了摸鼻尖,冷静道:“的确喂过几次,是因为……”
安澜手一挥,体贴一笑:“我懂,我都明白,以后,猪猪也是你的孩子了,咱们一起养,你看,好吗?”
她是个养狗的人,因此也格外能体会到痛失爱犬的苦涩,如果有一天她的猪猪也……这种可怕的事情,安澜连想想的勇气都没有。
现在对安澜而言,猪猪无疑就等同于是她最亲的亲人了。
看着女人温婉的笑靥,霍行礼感觉喉咙深处像是卡住了什么东西一般,让他失了声,也没了思绪,只木木的看着面前这张美丽的脸,掩下心中万千惊涛骇浪,淡淡颔首,“嗯,好。”
饭后,两个人各自回到自己的空间做自己的事。
安澜洗过澡后裹着毛毯陪着猪猪在阳台上玩耍。
霍行礼则回到书房继续处理手头上的工作。
看完最后一封邮件后,他支着下颚盯着某一点视线恍惚的望着,脑海中浮现出安澜娇媚的面庞。
她问他是不是偷偷喂食猪猪了,问他怎么明明自己养了狗却毫无踪迹。
初时,他是有些许慌乱的。但毕竟在商场上摸爬滚了这么多年,很快便镇定下来,随意扯了个理由敷衍了过去,丫头单纯,他这么一她便也信了,只是……
他缓缓阖眸,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
只有他自己明白,做出这些如此不像他自己的奇怪行径,究竟是为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 一更。
被锁了后面有修改和增补,字数变多了,看过的可爱可以刷新重看,不会重复收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