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离开霍氏总部大楼,安澜拿出手机准备叫车, 身后忽然有一道声音喊了她的名字。
“安澜。”那声音有些熟悉, 似乎在哪里听过一样。
回过头,看到一张妩媚的脸。
温尔穿着一件性感的贴身短裙, 深V领口下方裸露出一块雪白的肌肤,她头发散乱的披在右肩上, 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慵懒妩媚的气息。
她勾着长长眼线的眼睛漫不经心的瞟过来, 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安姐,我有些话想同你, 不知道你有没有空呀?”
安澜定睛, 随即淡笑了声,“你都找上门来了,我还有什么理由没有空呢?”
温尔爽朗的笑, “安姐是个明白人。”
安澜讽刺的勾了勾嘴角, 没什么情绪的看向街道两旁,“我下午还有课, 半个时够吗?”
“当然。”她笑着,眼里的意味却晦涩难辨,因为安澜看向了另一边, 所以她并没能捕捉到温尔眼底的神色变化。
最后他们俩去了一家环境很清幽的咖啡厅, 安澜随意的点了一杯摩卡,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搅动着杯中的液体。
温尔将她所有的举动都尽收眼底,随即清清淡淡的笑开, 磁哑的嗓音道:“安姐,应该很喜欢行礼吧?”
安澜抬头,眼神有些冷,“这件事情,我想应该不必我来回答,还有,虽然温姐是我男朋友的学妹,但也仅仅只是学妹而已,实在是没有必要叫的如此亲热吧,还是在我这个正牌女友面前?”
倒也不是个任人拿捏没有脑子的。
和她从前所听的那个安家大姐截然不同,以前的安澜,莽撞、风风火火大大咧咧、不管是什么做什么都很情绪化。
而现在在她眼前的这个安澜,冷静、镇定、淡然自若,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
她这幅坦然自若的神态,微微扬着下巴挑着眉头的样子,倒是像极了一个人。
思及此,温尔阴郁的眯了眯眼,声音陡然冷却下去,“我认识他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两个学生在争夺一个糖果似的,幼稚、可笑,安澜也确实是笑出来了。
看到她笑的花枝乱颤,温尔一张俏丽的脸气得青白交接,最后化作恼怒的红,“你笑什么笑?我有错吗,我认识他的时候你才多大,你现在只不过就是短暂的迷惑住了他,最终和他在一起的人一定会是我!”
安澜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没想到,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如此成熟端庄的温大姐居然能得出这样幼稚搞笑的话。
在温尔恼怒在眼神中她渐渐的缓了下来,清了清嗓子,温声道歉:“抱歉,我不该这样笑的,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很搞笑的事情……至于刚刚温姐的那些话,我想你的有些事情似乎有道理,你认识霍行礼的时候我的确还很,不过这并不代表我和他不能长久的走下去,更何况……爱情似乎并不是以认识时间的早晚来评定的吧。”
“那又如何,总之我认识他比你早,我比你更了解他,我也知道他的曾经,我更能陪伴他走好未来的每一步,在事业上我能给予他强大的帮助,你呢?你能吗?你做得到吗?你不可以。你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
这些话的时候,她抱着双臂,高傲的扬着下颌,以一种睥睨安澜的姿态。
诚然,她的确是没能陪伴他的过去,也不了解他的曾经,更无法在事业上给予他任何帮助。
可这所有的所有,都不如用一种时间的长度来回报他给予她的,所有的好与爱。
她不了解他的曾经,更无法回到那个时候去参与他的那些过去,虽然的确已留有遗憾,但是他们还有很长远的未来,未来的每一天,她都会陪在他身边。
想到这里她似乎又浑身充满了力量与勇气一般,抬起眼帘,目光笔直的回视面前的温尔,浅浅一笑,却并没有什么温度,“温姐何必一再的提醒我,你与我之间年龄的差距有多么大呢?”
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回她,温尔那一张俏生生的脸更是涨得通红,气的话都不清楚了,“你真是牙尖嘴厉!”
安澜微微一笑:“多谢夸奖。”
温尔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勉强调整过来自己的情绪,不至于在这么个黄毛丫头面前失了分寸,乱了阵脚。
她冷冷的拟着安澜,最后想起了些什么,忽然轻轻娉娉的笑了起来,目露讽刺,“你笑的可真是开心呢,就是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那个……因公司破产而逃到国外去的爸爸呢?”
安澜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她站起身来,声音因情绪激动变得有些尖利,“你什么意思?”
温尔却不再话了,优雅的架起长腿,轻轻淡淡的搅动着杯中的咖啡,唇边噙着一丝淡笑。
安澜已直接冲过来扯住她的臂,表情凶狠,有些失控的样子,“你见到他了?你话呀!”
“想知道?”温尔侧着脸笑笑,“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安澜唇角抿成一条直线,脸色很苍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眼神里的神色很复杂,她定定的看着温尔,却又好像是透过她看向别的地方。
……
霍行礼开完会出来,跨着苍劲的大长腿风火火的往办公室走去,像是急着见什么人一般。
身后的几个员工都心知肚明的相视一笑,心道霍总真不愧是宠妻狂魔,一分钟没见到都这么猴急。
然而当他推开办公室的门,却并没有如想象之中看到那个乖乖在沙发上等候他工作完的女人。
英挺的眉宇下意识的皱了起来。
他扭头问走到身旁的助理,声音很低,带着一丝压抑,“她今天没来吗?”
徐信立刻反应过来,“来了来了,不过当时霍总您还在开会,安姐下午还有课要上就急着回去了,饭菜什么的我已经放在您的办公桌上了,她还让我叮嘱您,一定要先吃饭再喝汤。”
听完这些,他的脸色才算是缓和了些许,点了点头,男人淡淡的嗯了一声,便走向办公桌,当他看到那冷硬的商务风办公桌上摆着的温馨可爱的粉色饭盒的时候,嘴角下意识牵出一抹笑意。
因为忙碌的高强度工作而压抑克制了一整天的心情终于才算是轻松愉悦了起来。
开饭盒吃了两口,味道鲜美,这段时间丫头没课在家的时候就会学着下厨,技艺比从前要精湛了很多。
很和他的胃口。
“她什么时候走的?”他淡淡的发问,像是不经意一般,但徐信知道,关于安姐的事情,在他老板这里,就从来不会有什么事。
于是他低下头,立刻如实回答:“就刚好在您开完会的前二十分钟,我让人送安姐回去她不用了,自己叫了车。”
听到这个,霍行礼吃饭的动作顿了顿,浓黑的剑眉又紧紧的颦了起来,有些不悦的看向他,声音都冷沉了几分:“你就这么让她一个人走了?”
“是的……”徐信脑门上直冒冷汗,立刻将功补过的建议道:“我现在就电话问一问家里的做饭阿姨,安姐有没有到家。”
霍行礼眯起黑眸,一张风神俊朗的脸已经黑如锅底。
“还不快去!”
……
温尔开着车直接将安澜带到了一栋半山别墅。
下了车两人站在车旁,安澜抬起头望着这笼罩在群山环绕中的半山别墅,心情莫名有些压抑。
温尔走到她身旁,扬了扬精致的下颌,“走啊,不是想见他吗?他就在这里面。”
安澜紧紧拽着自己的衣摆,心底翻江倒海,复杂的情绪逐渐滚烫。
她纠结挣扎了一路,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霍行礼。
她记得霍行礼曾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第一事情告诉他。想到这里,她立刻掏出手机准备给他电话。
忽然温尔却伸出一只手将她的手机翻在地。
“你做什么?!”安排迅速捡起手机,看到温尔反常的抗拒态度,更是想要继续拨电话,她刚才因为温尔忽然间提起安康国所一时间脑子没能转过弯来,被情绪所蒙蔽,这会冷静下来了她不免想,这万一是温尔的圈套呢?
想到这里她浑身的血液都倒流,有了许许多多不好的联想。
温尔却不咸不淡的冷笑,声音阴森的道:“你吧,你告诉霍行礼,让他来,让他把你爸爸再抓走,再关起来,让你永远也见不到他!”
“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再抓走关起来?
安澜疑惑不解的皱起眉头,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砰砰乱跳,莫名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呵。”温尔抱着手臂,冷淡的睨着她笑,面上却并没有什么温度,“他将你保护的这么好,给你造了一坐这么漂亮的金丝笼,替你屏蔽了外界所有的不好,你活在他锻造的虚假童话世界里,你天真的以为自由了也得到了他的所有,但其实你才是真正被关起来的那个可悲人。”
“你到底想什么?!!!”安澜已经快要被她顾左右而言他的讽刺态度给逼疯了。
她看着这栋黑沉沉的别墅,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扩大。
虽然她对安康国已经彻底的失望,决心不再把他当亲生父亲看待,可是血缘里的牵挂终究还是存在的,就算他再不好,她也不希望他过得太惨烈。
所以在安康国消失的这段时间,有时候深夜里她还是会时常的想起,其实儿时父亲曾经是个很温暖的角色,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渐渐的变了,变得陌生,变得安澜再也认不出,而他们父女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拉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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