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陆缄躺在苏亦身边, 去拉她的手,苏亦挣了一下没挣开,也就随他去了。
陆缄亲了亲她的额头, “睡吧。”
他关了灯。一手紧紧握住苏亦的手,一手搭在额上。他的掌心很大, 稳稳地把她的手包裹住,掌心柔软又干燥, 很是舒服。
但是苏亦哪里睡得着?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 身边的人什么动静都没有, 苏亦偷偷睁开一只眼。
陆缄,他,睡着了。
“……”
睡着了睡着了睡着了……
苏亦“呼”地一下坐起来,不死心地戳他的胳膊。
没、反、应。
再戳戳戳, 还是没反应!
不出来的巨大的失落和难堪瞬间将苏亦淹没,她难道一点点诱惑力都没有吗?
还是不是男人了?
是不是男人了?
她气哼哼地背对着陆缄躺下,开始在心里数羊……183……不对, 应该是182……不对, 应该是184, 接下来是185。
苏亦脑子里一片浆糊, 根本就睡不着。
从前稍微挨挨蹭蹭,他就兴奋地不行。可是今晚她都明示暗示到这个地步了, 他竟然无动于衷。
人就是这样,有时候会钻进牛角尖出不来。苏亦羞愤之余, 还觉得很委屈,加上喝了点酒,情绪更加不受控制。她眼圈一红,鼻子一抽,像个受气的媳妇似的掉起了眼泪。
身后突然伸过来一条手臂把她揽进怀里,“怎么哭了?”
苏亦闭着眼不理他。
“你还太,而且今天又喝醉了。”陆缄一边一边给她擦泪。
“我没醉,我已经二十岁了。”苏亦因为刚哭过,声音听起来有点闷。
“我已经答应你妈妈了,等毕业以后再……”
闻言,苏亦睁开了眼,她坐起来,开了灯,自己用手背抹去眼泪。
“所以你才拒绝我?”
陆缄也坐了起来,苦笑道:“不然呢,你以为我真是柳下惠?箭在弦上却不得不终止,这种事情多来几次,可能就真得影响下半生幸福了。”
“成年人你情我愿地做成年人的事,这很正常。陆缄,我好爱你,没有什么是不能给你的。”完,苏亦咬了咬唇,抬腿骑坐在他大腿上,双臂搂住了他的脖颈,柔软纤细的身子贴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你知道自己在什么,做什么吗?”陆缄觉得嗓子眼发干,浑身燥热难当。
“不就是进进出出那点事吗?”苏亦反问道。暖橘色的光线里,她的一双黑眸乌黑纯亮,望着他的眼神真挚里又透出些天真,可是出来的话却是那样直白!
陆缄:“……”真是被这丫头彻底败了!
“陆郎~~”苏亦在他耳边轻轻唤了一声。
这一声唤,让陆缄脑子里那根弦彻底崩断了。
浑身血液开始发烫,四肢百骸都叫嚣着要发泄。他闭了闭眼,而后捧住她的脸,重重压上她的唇,比任何一次都要粗鲁,比任何一次都要强势。
陆缄的气息混乱粗重,手下也加重了力气,从抚摸变成了揉搓。苏亦却一点也没觉得疼,从脊椎骨底端窜升上来一股酥麻感,不上来是好受还是不好受。
就在她被撩得情动之时,陆缄却忽然停了下来,头埋在她肩窝处,剧烈地喘息,一动不动。
苏亦面颊绯红,心跳得飞快,睁开水润润的眸子疑惑地看向他,轻轻嗯了一声。
陆缄慢慢抬起头,一脸挫败地看着她:“没有套。”
啊?
苏亦楞了一下,意识到这是个严重的问题。
如果是在城市,只要随便找家24时便利店就可以解决。可这里是古镇啊,大家都早睡早起的乖宝宝,二半夜的连狗都睡了,哪里还有开门的超市?
她看向悬在她身体上方的男人,他眼角猩红,额上布着豆大的汗珠,可见忍得有多辛苦。
尽管已经到了临界点,陆缄还是起身了。他再想也不能让她冒未婚先孕的风险。
他从她身上翻下来,顺手拿个枕头遮住,便要往洗手间去。
苏亦伸出一条雪白**,勾住了男人的腰。
陆缄转头看她,白色的棉质睡裙半遮半掩地挂在她身上,露出衣下一片雪肌,上面还有他留下的点点红痕。
陆缄僵硬地转过头,使劲闭了闭眼,握住那只调皮的脚丫,挠了挠她的脚心,“别闹。”
苏亦被他挠得脚底发痒,吃吃笑了两声。然后她坐起来,将耳边的碎发撩至耳后,声道:“其实,嗯,那个,就是我可以帮你的。”
虽然羞不可抑,苏亦还是大胆地从背后扯住他的手臂,使劲往下一拉。
陆缄顺着她的力道,听话地扑回了床上。他仰躺着,眼睛微微睁大,似乎是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苏亦被他盯得浑身发烫,满面晕红,却还是朝他俯身,闭上眼睛,低头吻在他温软的唇上。
随后她的一只手,滑到他腰侧,指尖一动,将浴袍的带子解开,横冲直撞地摸了上去。
……
陆缄重重地喘息着,从强烈地感官刺激中醒过神来。他抬手轻轻拢了拢她的发丝,温柔地吻去她鼻尖上一点晶莹的汗珠,然后目光近乎痴迷地看着她线条柔和的侧脸和红通通的耳朵尖。
好半天,他从床头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握着她的手,一点一点,仔仔细细,从手指到掌心,全部擦拭干净。
苏亦一动不动,眼睛都没睁开。
“怎么现在反而害羞了,刚才不是挺胆大的?”他的声音暗哑中透着一丝餍足的愉悦。
苏亦不吭声,抬脚踹了他一下。
陆缄低笑着亲了她一下,去洗澡。
苏亦躺在床上,她有点不敢相信地抬起自己的左手,怎么就这样了呢?
不过,虽然羞耻,但想到陆缄刚才微微张着嘴,低低地喘息,连呼吸的轻重都由她牵引,那感觉还挺不错的。
一晚上的折腾过后,第二天睡醒时,已经快八点半了,苏亦看了眼窗外明晃晃的太阳,才想起陆缄今天要带她看日出,看来只能看日落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陆缄好像并不在。她刚想拿过手机给他电话,门锁声响,男人回来了。
见她醒了,陆缄晃了晃手里的早餐,“饿不饿?”
苏亦点点头,揉着眼睛懒洋洋地坐起来。陆缄抱着手臂靠在桌前看着她一副将醒未醒的样子,只觉娇憨可爱,唇角忍不住地上翘。
吃完早饭,两人就出了门。
古镇好玩的地方太多,因为时间有限,他们去了几个比较出名的景点。
傍晚的时候,两人去了泰和街。泰和街位于古镇中心,交通四通八达,店铺林立,人来人往。一入夜,街中间还有一条长长的夜市排挡。
中午他们随便吃了点自己带的面包,这会儿闻着各种食物混杂的香气,苏亦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你瞧,这是什么?”
“快过来,咱们吃这个。”
“我这个很好吃,你要不要尝尝?”
苏亦特别喜欢这种平实的,充满烟火气的热闹。她兴奋地拉着陆缄的手,嘴里吃着,眼睛瞄着,一个店面一个店面地逛着。
街上行人如潮,摩肩擦踵。偏苏亦对什么都好奇,越是人多越是想要凑上去看一看瞅一瞅。不少男人最怕的就是陪女朋友或者老婆逛街,陆缄在这方面倒是颇为耐心。他像个操心的老父亲,紧紧牵着苏亦的手,照顾她别被行人撞到,还要提着她买的大包包的东西,有当地人的手工,也有特色零食。
女生都喜欢买买买,苏亦不太热衷包包化妆品,反而爱买些稀奇古怪的玩意。零零碎碎,买了好大一堆。最后还是陆缄提醒她,再买下去,她那个20寸的行李箱是绝对装不下的。
又逛了一会儿,苏亦发现前面有家店围着不少人,她兴致勃勃地挤了进去。这是一家卖炸虫子的店,摊子上摆满了已经穿成串的虫子。只一眼,陆缄觉得头皮都麻了。
苏亦倒还好,她时候在外婆家吃过炸蚂蚱炸知了,知道这种东西都是高蛋白,而且口感不坏,油炸之后,特别香。
店主是个特帅气的哥哥,笑着问她,“妹妹来串吗?”
“好啊。”苏亦跃跃欲试,她问陆缄,“你要尝尝吗?”
陆缄连忙摇头。
苏亦也不勉强他,笑着指了指道:“我要一串蝎子,一串蚕蛹。”
“好嘞。”哥哥笑眯眯地应声,动作麻利地拿了两串后放入油锅里炸。
油锅很热,蝎子蚕蛹一下锅,整个油锅似要炸开一般,油星子不断地往外溅。陆缄拉着苏亦往后退了几步。
炸好后,苏亦一边吹一边地咬了一口。
味道真得很赞哦。她举着木签,往陆缄眼前递了递,“好好吃 ,你尝尝,你就把它想象成炸排骨。”
这能一样吗?
陆缄好看的眉毛轻锁,头往后微仰,拒绝道:“不要。”
苏亦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怕啊?”
“看破不破,谢谢。”陆缄往后挪了一步,故作镇定地道。
苏亦被他如临大敌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中将少女面上的笑靥烘托得愈加灿烂。
两人边吃边逛,直逛了两个多时,天完全黑透了,才道回府。
“哇,今天好满足啊!”苏亦一进房间就扑到床上,摸着自个鼓鼓的肚子,满足地叹了一声。
一放松下来,身体的疲惫感才显现出来,她一动也不想动。
陆缄自发自觉地给她放松腿上的肌肉。苏亦乐得享受他的服务,别,还挺舒服。
她趴在床上,下巴支在手背上,特别强调:“请你一定要尽情地蹂.躏我!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
陆缄:“……”
苏亦今天穿的是oversize的蓝白条纹短袖衬衫,下面是白色短裤。她的腿很漂亮。脚踝纤细脆弱,腿型细直骨肉均匀,皮肤光滑细腻。
掌下滑得留不住手的白皙皮肤的触感越来越清晰,陆缄心旌神摇,视线更是不由自主地往上移……不管平时看着再怎么禁欲和内敛,他都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偏苏亦还被他按摩地低低地哼叫出了声。
“你别叫了。”陆缄被她弄得快受不了了。
“怎么了?”苏亦回头问他。
看到男人眼中火苗乱窜,她眨眨眼,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刚才那样嗯嗯啊啊地叫,不想歪都不行。
苏亦顿时羞得满面通红,把头埋进臂弯里,不吭声了。
按摩完,陆缄去洗澡,苏亦则开始捣鼓她今天买的那些个玩意儿。
陆缄洗好出来,拿起一根皮鞭在手里把玩着。皮鞭是牛皮做的,上面有手工编织的彩色流苏,鞭身还带软刺,尾巴上有银质的铃铛。
他不解道:“这是你给灿灿买的?他现在玩不了吧?”
闻言,苏亦被口水呛得咳了一下。
曾经年少的她也是热衷霸道总裁不可自拔,她看到这皮鞭的时候就立刻想到把陆缄锁在床上,她手拿皮鞭听他“我见犹怜” 地求饶……光是想象一下,就觉得很带感啊。
于是,就买了。
她把皮鞭接过来,朝他甜甜一笑,“这是成年人玩的。情趣,懂不懂?。”
陆缄摇头。
苏亦迎着他迷惑的目光,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抬起一只脚踩在床上。然后轻浮地用皮鞭,抵在他的下颌上,:“男人,我看上你了。”
陆缄:“……”
为了表示逼格,苏亦一副金主爸爸的气势,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密码是六个零,随便刷!”
陆缄明白了。
他一手向后撑在床上,一手夹着卡片,模仿转笔的动作,娴熟地将它从食指转到无名指,又从无名指转回来。懒洋洋地:“要包养我?可是我很贵的。”
“价钱好,你尽管提。”苏亦扬起下巴,一副老子贼他么有钱的态度。
陆缄挑了下眉毛,然后捏了捏她下巴,“我要……你!”
着,把人往怀里一拉,两人滚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