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五楼
“嗨”
双抓在阳台边缘,只露出一颗脑袋的段续,尴尬地对白非玉打着招呼。
此刻的白非玉,正捂着自己的心脏,不停地喘息着。
当他的头在一个敏感的时间出现在阳台上时,可以想见白非玉看见时受到的惊吓有多大。
“能不能搭把?”
段续继续尴尬地喊着,刚才他完全是命悬一线。
“时南”站在二楼的阳台时,他的脚就悬在阳台外面的空中,还好它被自己误导了一下,直接去了一楼。
白非玉平复了好一会儿心情,终于走过来,抓住了段续后脑勺的领子,把他用一种不太好看的姿势拉了上来。
“呼谢谢谢谢。”段续擦了一下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抽空看了一眼白非玉。
“我刚才把你吓得这么惨?那可真是不好意思啊”
段续没想到白非玉的脸白得这么过分,已经没了半点血色,心底终于是出现了一丁点抱歉的意思。
白非玉看了他半晌,忽然问到:“刚才楼下的动静是你制造出来的?”
段续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头也不抬地:“差不多吧,刚才有只鬼在敲我门,我没开,它好像生气了。”
他起来轻巧的程度就像是一个不受欢迎的邻居来敲门一样,令白非玉产生了一些不真实感。
好在,也正是因为段续这种表现,让她心中恐惧不安的情绪稍稍减轻了一些。
同时,白非玉也知道刚才那只鬼为什么突然走了,起来,自己虽然被他吓了一跳,但也算阴差阳错地被他救了一次。
“对了,白姐,你在这里干什么?”
段续一边问,一边朝门口走去。
“躲鬼,有只红衣厉鬼在门口。”
她的声音让段续准备伸开门的动作僵在了空中。
“它还在?”段续身体僵硬地问到。
“走了,”白非玉走向段续,伸拧开了大门,“刚走。”
空空如也的门口让段续松了一大口气,他瞟了一眼白非玉,这个女人的脸上似乎露出了一点微不可查的快意?
真是恶趣味啊,这种情况下还要报复回来
段续决定不跟她一般见识。
“有个消息要告诉你,时南很可能已经遇害了,刚才敲我门的那只鬼,伪装成了他。”段续到。
白非玉扭头看向他,:“我也有个消息。”
“那个谁的结失控了,结里封印的鬼现在也在公寓里。”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段续摸着下巴,低声道:“白姐,我想我们不得不去五楼走一趟了。”
话落,段续半点不停,拔腿就跑,他要去五楼,验证他的猜想。
白非玉没想到段续的动作这么快,走就走,赶紧也跟了上去。
毕竟目前看来,他算是唯一能发挥作用的同伴了。
这一次,五楼的危险程度比之前低多了。
毕竟两只鬼分别被引去了二楼和一楼。
然而,踏上四楼通往五楼的楼梯后,还是出现了异常现象。
不对
白非玉停下脚步,到:“楼梯有问题,怎么爬不到顶?”
“还好,我们只是一直在原地踏步,换句话,我们只是自己以为在上楼。”段续接道:“两旁的墙壁和楼梯都在后退,给了一些误导,每当我们走十步,墙壁的纹路和细节就会回到一开始的状态,这估计是一个上限。”
墙壁的细节?纹路?
白非玉像听天方夜谭一样的听着段续的话,他就是根据这种根本记忆不下来的东西找出规律的?
直到这一刻,白非玉才开始相信段续之前的,他的记忆力比常人好一些这句话。
“白姐,你拉着我的衣服走,不管我往哪个方向走,你都跟着。”
段续忽然转过头,认真道。
白非玉知道他应该是想到了办法,便点了点头,拉住了段续的衣角。
这时,段续闭上了眼睛。
他开始沿着一步步阶梯往上爬。
人的眼睛,是很容易被欺骗的,但人类并不只有眼睛这一个感觉器官。
前行两步转身!
段续突然身体一百八十度转向,面向了白非玉。
但这不是在下楼吗?
白非玉不明所以地走到他身后去,跟着他突然向下走了五步。
然后,段续突然又转过身,朝上爬了四步。
就这样,两步,四步,五步,一步,五步
他忽上忽下地走了二十二步。
然后睁开眼睛:“到了。”
白非玉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神奇的一幕。
段续忽上忽下地走了二十二步,竟然真的成功登上了五楼?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段续倒是不觉得有什么神奇的。
人体自带的平衡感与上下知觉,可不比眼睛差。
当他闭上眼睛,排除掉参照物的干扰,只用身体的平衡去感知上与下,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步子迈太大摔一跤。
当然这种简单只是对于他来而已。
白非玉还是无法理解段续这种不像常人的行为。
“起来,白姐知不知道,结中的厉鬼失控后该怎么处理?”
段续一边对着墙壁摸摸索索,一边出声问到。
这一次,白非玉没有隐瞒,她回忆着父母的记录,:“用左食指指尖血,按在它的眉心。”
段续脚步一停,回过头问到:“这么简单?”
白非玉看着他,:“简单吗,那它就交给你了。如果时南已经死了,它就会变成你的结。”
段续扭过头:“我随便而已。”
白非玉跟着他,她忽然觉得,这个段续身上的秘密,也许并不比自己少。
她很清楚自己的不太恐惧,来自于早就研究过父母的笔记后而做好的心理准备,那他呢?
他又是为什么?
在这种动辄就会出人命的地方,他行动起来竟像是如鱼得水,闲庭信步一样自在。
“506,是这里了。”
正在白非玉暗自思忖之际,段续忽然停下了脚步。
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径直撞在了段续后背上。
段续转过身,低头看了白非玉一眼,指了指她的。
“白姐,我的衣服是不是可以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