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即日起,立道家天宗为国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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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墨,养心殿的宫灯在风中轻轻摇曳。

    秦般若刚踏入殿门,候在廊下的太监便躬身走来。

    "姑娘,陛下在西苑精舍宣您见驾。

    "

    朱厚聪并未给秦般若任何名分,太监自然不敢乱叫,但他也不敢得罪。

    谁知道此女以后会不会飞黄腾达呢!

    秦般若身子微颤,面上却不露分毫。

    她自顾着抬步向西苑走去,直到来到精舍外。

    "陛下。

    "

    "进来。

    "

    见秦般若推门而入,朱厚聪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方才见到誉王了?

    "

    秦般若闻言瞳孔一颤,猛地抬头。

    "你在监视我?

    "

    朱厚聪低笑一声,从秦般若出宫开始,他便通过朱雀暗中盯梢。

    秦般若此女心智不凡,虽然表面臣服,但保不齐背地里会谋划什么。

    而他就是要通过每一次秦般若在红袖招布置任务,将滑族的组织全部摸清楚。

    自然而然也就看见了前往红袖招的誉王。

    他走到秦般若面前,伸抚上那冰凉的脸颊。

    "朕是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

    "你的一举一动,自然都在朕的掌控之中。

    "

    “不过你表现得很好,看来已经把朕的话全部记在心上了,当赏!”

    话音刚落,秦般若忽觉天旋地转。

    朱厚聪已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重重帐幔深处。

    西苑偏殿内烛火幽微,晓梦盘坐于蒲团之上,双眸微阖,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道家清气。

    忽然间,一阵若有若无的声响自精舍方向传来。

    如丝如缕,缠绵悱恻,带着令人耳热心跳的旖旎之意。

    她不禁眉头微蹙,缓缓睁眼,眸中闪过一丝困惑,随即侧耳细听。

    此时那声音愈发的清晰了,似低吟,似喘息。

    让晓梦素来清冷如霜的面容骤然一红,连耳尖都染上一抹绯色。

    她猛地闭眼,心中默念清心咒,可那声音却如附骨之疽,挥之不去。

    "荒唐

    "

    她低声轻斥,深吸一口气,试图重新入定。

    可那靡靡之音却如潮水般涌来,搅得她越发的心神不宁。

    一夜都未能入定。

    翌日,奉天殿上,文武百官早已列队静候。

    朱厚聪缓步踏上玉阶,目光扫过殿内众臣,神色肃穆而威严。

    这是十日斋醮期后自已首次临朝。

    这十日期间,他深居西苑,朝政大事皆是由内阁和六部决断。

    "诸位爱卿。

    "

    "这十日来,朕潜心斋醮,未理朝政。”

    “然国事运转如常,此皆赖内阁诸位大学士殚精竭虑,与朝廷六部配合默契。”

    “你们做的很好,朕心甚慰。”

    这番话一完,胡汝贞、赵孟静四人连忙出列,躬身谢恩。

    "臣等不过尽本分,岂敢当陛下如此赞誉。

    "

    朱厚聪微微颔首,继续道:“朝廷也就是几座宫殿,几座衙门,饭还是要分锅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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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你们还得多担着点,替朕分忧。”

    这番褒奖让几人都不由得面露喜色。

    但楼之敬听完朱厚聪最后一句话后,心中却隐隐有些猜测。

    这般大张旗鼓地表彰内阁,接下来肯定是有事情要内阁担着的。

    果然,只见朱厚聪话锋一转。

    "诸位爱卿操劳国事之时,朕亦未敢懈怠。

    "

    他目光如炬,缓缓扫过殿内每一张面孔。

    "这十日来,朕与道家天宗掌门晓梦大师坐而论道,方知道德五千言,字字珠玑。

    "

    "老子云:'治大国若烹鲜',又'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

    "

    "此等至理,正是治国安邦之本!

    "

    “所以,朕意已决!

    "

    朱厚聪的声音在殿内隆隆回荡。

    "即日起,立道家天宗为国教,天宗掌门晓梦大师,受封国师,位列三公之上!

    "

    "国师将辅朕参悟天道,教化百姓,匡扶社稷。

    "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大梁立国百余载,向来是与士大夫共天下。

    而如今,区区一个道家天宗传人,传播了些邪门歪道,竟然就蛊惑得皇帝封其为国师,位列三公之上?

    礼部尚书陈元直第一个出列。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我朝自太祖开国以来,从未有过这等先例,此举与祖制不合,也不合礼法。”

    接着有人紧随其后,声音急切。

    "陛下明鉴,道家天宗虽有其理,但终究不是我大梁本土之学。”

    “若贸然引入,立为国教,恐动摇国本,反受其害啊!”

    一时间,文武百官跪倒一片,劝谏之声此起彼伏。

    朱厚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早就料到会有这般反应。

    任何新学的兴起,都如同利刃出鞘,必将划破旧制度的藩篱。

    而今道家天宗骤然跻身庙堂之高,岂能不触动那些既得利益者?

    这些冠冕堂皇的

    "忠言

    ",剥去那层

    "为国为民

    "的外衣后,内里也不过是赤裸裸的利益之争。

    朝堂之上,反对声浪此起彼伏。

    户部尚书楼之敬眯着那双精明的三角眼。

    你们竟然敢这样对待君父,简直是不识时务,大逆不道。

    作为皇上的第一马仔,爷爷我忍不了。

    "荒谬!

    "

    楼之敬突然一声断喝,声若洪钟,震得满朝为之一静。

    他挺着圆滚滚的肚子,义正辞严地驳斥道:

    "立一个国教就能动摇国本?”

    “这等危言耸听之语,也敢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词?

    "

    他指着那些反对的官员,唾沫横飞。

    "依我看,分明是有人借诽谤朝廷,其心可诛!

    "

    "陛下这十日来,斋戒沐浴,宵衣旰食,为天下苍生祈福禳灾。”

    “民间百姓无不感念圣恩,交口称赞。”

    “怎么到了某些人嘴里,就成了动摇国本,反受其害之举了?

    "

    "只要咱们这些做臣子的实心用事,我大梁朝自然能够如日中天。”

    道家也好,儒家也罢,不都是为了辅佐明君,造福黎民?

    "

    此话一出,群臣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驳。

    只有礼部尚书陈元直不体圣意,不知死活,和楼之敬针锋相对。

    "楼尚书此言差矣!

    "

    "就算你得天花乱坠,此事仍是违背祖制,于礼不合!

    "

    “我大梁以礼立国,祖宗之法岂可更改?

    "

    誉王萧景桓见陈元直自已找死,心中大为欣喜。

    这次一定要把此人弄下去,让太子也过不好这个年。

    他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朝御史队列使了个眼色。

    "微臣左都御史田德之,有本上奏!

    "

    下一秒,只见一名身着青色官袍的瘦削男子快步出列。

    "何事?

    "

    "臣具本弹劾礼部尚书陈元直三大罪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