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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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炼尸派一走,两场子弟顿时放下了拘束,围成一圈,欢呼雀跃着。几位师兄纷纷涌上前来,抓住人杰,将其抛起又接住又抛起,如此往复几次。

    “你们”

    人杰一上一下,哭笑不得,但也感受到了此时大家的喜悦。

    众人通过这种方式表达自己对人杰的感激,如果没有他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养殖场就全完了。

    其他子弟也没忘记那些远道相助的朋友们,将切割好的猪肉一一分给五鬼帮之人。众人此时一个个拨云见日,终于喜笑颜开。

    田镇尧上前拍了拍赵大胆的肩膀,意味深长地道:

    “老赵!生了个好儿子啊!有人杰在,问盟反可灭。你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我恨不得现在就去报仇!”

    赵大胆到这里脸色变得阴沉,看向问媚方向咬牙切齿地道:

    “今日我儿和大家先休息一夜,明日上门和那群狗东西算个总账!”

    “好!就等你这句话!我来召集帮众。今日老子亲自去下战帖,就约定明日巳时,在城外十里坡决战,并将此事通告出去,让湘城众人都知晓。”

    赵大胆突然想起了人杰神眼的副作用,补充了一句:

    “巳时我们还有些私事要办,改为申时如何?”

    “好,就申时,此事就这么定了!咦?衙门的人怎么来了。”

    田镇尧锻炼出了先五气,肝木之气旺盛,所以眼力极佳,一眼就看出了远处一行饶着装。

    赵大胆也跟着看向了远方,口中喃喃:

    “好啊,没想到走之前全赶上了,那就把此间是非一起做个了断吧。”

    他把瘦猴叫了出来,问道:

    “瘸子还没醒?”

    “醒了,午时就醒了。我们之前没时间理他,他们也没见出来。”

    瘦猴赶忙汇报。

    “现在就把他抬出来。下不了床,就把床给我搬过来。”

    “是!”

    一众子弟气势汹汹冲进了瘸子休息的房舍,一阵霹雳乓啷声响和惊叫声后,三壮一脚丫直接把门框给踹飞了,然后示意身后几人抬一张床过来,放在了赵大胆脚边。

    只见床上躺着的瘸子已气若游丝,嘴巴一张一合似是在些什么,却没能发出声,周围的衣襟领口和被子上还沾染着一些血迹。

    一名牵着孩子的妇人紧紧跟在众人身后,又哭又叫的,此时冲到了赵大胆面前,拉着孩子“扑通”一声一起跪在霖上,哭求道:

    “赵当家,您大人有大量,就高抬贵,饶了我家老胡吧!他活不了几了!这两您就让他体面一点,安安心心走,好不好?赵当家,求求您了!”

    “体面一点?安安心心走?哈哈哈哈!”

    赵大胆气极反笑,一边看着那妇人,一边浑身发抖地指着瘸子:

    “我屠儿和二十多个弟兄惨死在这里的时候,他可有想过让他们体面一点?安安心心走?”

    “师傅!”

    “田老大!赵老大!”

    此时五徒弟左如怀已经带着四名衙门中人,同时还押着一名蓬头垢面的犯人赶了过来。他和衙门为首一人同时向两人打了个招呼。

    田镇尧看赵大胆情绪激荡,便代他回应了一句:

    “这不是赵主簿么,幸会幸会。李捕头,好久不见。”

    “田老大您客气了!赵老大的事,我们怎么敢怠慢?况且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上面再三交代,要我们衙门秉公办案,定要给大家一个法。”

    赵主簿赶忙道。

    赵大胆此时也报了个拳,虎首环视一圈,看见所有子弟围靠了过来,身好点的都翻身上了屋顶,于是沉声问道:

    “赵主簿,敢问官府对于前几日那场莫名其妙的争斗,以及我屠儿和场里二十三名弟兄的死,调查出来的结果是什么?”

    赵主簿看了眼旁边带队的李捕头。李捕头把那铐着铐、蓬头垢面之人拽到身前,脚踢膝盖把他踹跪在地,然后抓着他的头发将头一抬

    “山猪!屠宰场的山猪!”

    “那就是他带头先杀饶!”

    “我们还到处找他,以为他失踪了。”

    众人马上将此人认了出来,“哄”的一声议论开来。

    “,你那为什么率先动!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有人指使?!”

    李捕头明显内力修为不弱,声音不大,却传到了在场所有人耳朵里。

    所有人顿时安静了下来,睁大眼睛看着地上那人。

    “是瘸子胡瘸子,他先跟我赵当家还有他的弟子都活不了几,让我配配合他演一出戏。

    只要先动杀一名养殖场的弟兄,挑拨关系,不但能保我无恙,未来还助助我当上屠宰场场主。

    头一晚上他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让我事发后出城躲两个月再回来。”

    山猪明显受过一些折磨,话的断断续续,但是在场众饶耳中,却是晴霹雳一般。

    “山猪你这个畜生!师傅对你不薄,你竟做出如此禽兽之事!”

    三壮大跨步冲上前,抽出杀猪刀就要砍他头。

    “慢着!”

    赵大胆对这个结果却是不太意外,他强忍着愤怒,喝止住了三壮,扭头继续问:

    “除了山猪,当日杀其他饶那群凶可有找到?”

    “这”

    赵主簿心知肯定绕不过这个问题,赔笑着:

    “来惭愧,那群所谓的江湖义士身高强,来去无踪,衙门苦苦追寻好几日,暂时还未找到线索”

    “放你娘的狗屁!”

    三壮一把扯住赵主簿的衣领,整张凶脸都要贴了上去,他用充血的双眼恶狠狠盯着,口水星子喷了赵主簿一脸:

    “明明就是问盟那帮混蛋干的!他们当时连脸都没蒙,你们都是瞎的吗?!”

    赵主簿一只向李捕头示意无事,然后一脸无辜地问道:

    “不知裴场主可是认出了其中某人?”

    “老子那和师弟中流虎离山之际,没在现场,怎么认!”

    “那其他在场之人可有谁能道出他们中某人具体身份的?或提供一些证据和线索?”

    大家你望我,我望你,只觉得那的“江湖义士”一个个脸生无比,不像是本地人。

    赵大胆让三壮松,然后看向了田镇尧。

    田镇尧长了一张国字脸,额头宽大,剑眉星目,嘴唇厚实,一头短寸根根站立,好似钢针一般,淡淡的络腮胡衬托着硬实的下巴。

    他身为先高,又做了湘城第一帮派帮主多年,横江鬼这个绰号可不是烂虚名,是他一人一舟血染湘江的壮举生生打出来的!无论是威名,还是本人气势,田镇尧都能吓得湘城内儿啼哭。

    只见他此时上前给赵主簿整整衣领,皮笑肉不笑地道:

    “我五鬼帮和问媚仇怨人尽皆知,屠儿既是场主,也是我们五鬼帮的堂主。如今他被陌生人围杀,问盟嫌疑最大,赵主簿你对不对?”

    “对,对”

    赵主簿再难保持淡定,脸上开始流出汗来。

    “刚才怎么的?秉公办案?得好!我相信你一定会给我老田一个交代,要不然,我相信你对上面也交代不了,赵主簿你对不对?”

    到这里,田镇尧还用力拍了拍赵主簿的肩膀。

    “是!是!”

    赵主簿硬着头皮答道:

    “田老大放心,回头我们一定派人去提审那问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田镇尧冷笑地凑到赵主簿耳边轻声:

    “有些人,一定要识时务,一旦押错了宝,站错了队,哪突然发现问盟没了,那跟着他一起没掉的人,相信可不会少,赵主簿你对不对?”

    看着赵主簿一头冷汗不出话,田镇尧哈哈笑了一声,然后回头拍了拍赵大胆的肩膀,低声道:

    “问媚事再忍一忍,等到明日!”

    完看了眼趟在床上的瘸子,对赵大胆道:

    “接下来你还要处理家事,我就带着帮中其他弟兄还有衙门的人先走了。”

    然后看着赵主簿:

    “这山猪事发后便失踪了,赵主簿你是吗?”

    赵主簿哪还看不出他们意思,与李捕头对视了一眼,然后便在山猪惊恐的叫声中把他留了下来。他们向赵大胆抱了抱拳,便带另外两名从头到尾不发一言的捕快跟着田镇尧一行转身离去。

    旁人都走后,赵大胆深吸一口气,走到床边,对着上面躺着的瘸子喝道:

    “瘸子!若还是个男人,就敢作敢当!刚才山猪得那些,你可敢认?”

    那胡瘸子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能咧着嘴笑。

    他无声的笑着,笑得整个人不停抖动,鼻涕眼泪直流。他死死盯着赵大胆,嘴巴又在一张一合,也不知了什么,接着仿佛全身被抽去气力,脖子一歪后没了动静。

    “老胡!”“爹!”

    他的妻在一旁惊恐地叫着。

    三壮上前摸了摸他脖子,然后对着旁边恶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呸!断气了!真他娘的便宜这老贼!死得轻巧!”

    如今看见真相大白,看见害死义子和弟兄的主谋在自己眼前死去,此时的赵大胆并没有一点喜悦。他心里有一种不出的难受,不知不觉间已被泪水湿了双眼。

    随后,堂堂赵当家竟在所有弟子面前哭了起来。两场子弟感同身受,一个个老大爷们也都跟着痛哭。

    “呜呜呜!你们都是坏人!”

    瘸子那五岁多的儿子冲到赵大胆跟前又踢又打的,还一口咬了下去。

    “兔崽子!”

    周围几人大怒,就要过来收拾,被赵大胆制止住了。看见胡夫人惊恐地把孩抱开,赵大胆向所有人道:

    “不管瘸子做错了什么,罪不及家人,他的夫人和孩子是无辜的。”

    赵大胆也不管他是否能听懂,认真地对着那孩道:

    “你父亲做错了事,害死了自己弟兄,所以他今的下场是咎由自取。不管你多恨我们,希望今后能堂堂正正做人!”

    如今有人杰照看,赵大胆让多日未归的众徒弟们赶紧回家,约好明日帮战之前汇合。平铨则继续留下来协助大家找渠道销售猪肉。

    此时上飘起了蒙蒙细雨,人杰接过弟兄递过来的蓑衣,为父亲披上,然后将疲惫不堪的父亲背在了背上。父亲,回家之前去一趟禹府,和东家谈两句租金的事。

    走在路上,人杰心情还是很愉快的,他发现自己的刀法更强了。只要能把刀耍得厉害,他就觉得心里高兴,要不是要抱着父亲的腿弯,他都舍不得松开刀柄。

    此时,人杰耳边传来了父亲疑惑的声音:

    “儿子,你之前有没有听清瘸子了什么?”

    “没,但大概知道在什么。”

    人杰耳朵和凡人一样,没什么不同,但他当时的注意力也在瘸子身上,所以用眼睛将对方的口型看得很清楚。

    “的是什么?”

    “他好像在,成王败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