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恐怖的电视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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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年秋我和同事去省城参加交流会议,这些人大多是西装革履,秃顶腆肚的老男人。

    我作为唯一的女工程师被单独安置在一个房间里。听了一天的报告很累。晚餐时又被人灌了几杯,回到宾馆时已经天旋地转了。

    倒在床上正要入睡时,突然想起播放金枝欲孽的时间到了,连忙打起精神,打开了电视。

    我看的有些心不在焉,头慢慢的垂下,睡意浮上来,却还是不甘心的坐在沙发上,让电视对白有一句没一句的灌进耳朵里。“现在我们播报关于陈浦大桥出现险情的新闻”一听“陈浦大桥”四个字,我骤然清醒。

    因为我就是负责这个工程项目的设计师。

    电视插花中突然出现的新闻主持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他的背后正是本市标志性建筑陈浦大桥。

    这个记者好眼生啊,电视台怎么没见过这个人啊?我和他们多次打交道,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记者继续字正腔圆报道着:“陈浦大桥已现大面积裂缝,主墩体和桥盖也出现了两厘米宽的裂缝,此桥已经建好五年了,如此高危豆腐渣工程着实让百姓寒心,一旦出现事故,后果将不堪设想”

    插花一共播放了三分钟左右,大桥的损坏处还有镜头特写,听的我后背发凉,看得我胆战心惊。

    等到插花播放完毕,自动切换到金枝欲孽,我的心还在咚咚直跳。

    要知道,项目招标时,我把它包给了我一个大学同学,但我心里明白,凭他的资格他根本不够修桥。

    我注意到主持人拿的话筒压根没有台标,我再也没心思看电视,直接到隔壁房间找副市长,他也正在看金枝欲孽,听了我的讲述,吃惊地:“我一直没有换过频道,哪里插过什么新闻?你是不是搞错了?”副市长为人严谨认真,我只好打电话给家里,他们也一致声称这个频道并没有插播任何新闻。

    开完会,我心急火燎的来到陈浦大桥一看,不过五年历史的陈浦大桥表面亮丽豪华,主干处已经伤痕累累,我又召集技术人员鉴定,发现这座桥使用的水泥标号不够,钢筋数偷工减料,质量严重不过关。

    当初是怎么通过检验的?我真想打自己两巴掌。

    技术人员:“这座桥现在只能承担0吨以下的车辆,而且扛不住四级地震。”我心头一惊,想起本市由于勘测出巨量的铝矿,大批开采械准备天后进驻本市,要经过陈浦大桥,我还特地组织了数百名中学生在桥上举行欢迎仪式,那些械车一辆起码也有50吨重啊!我不用闭眼睛,都能想到那副惨景。

    不容我细想,我立刻打电话过去,通知械绕道而行,并且封闭了陈浦大桥,开始维修加固。

    出于后怕和责任,我每天都要和技术人员一起督导。我私下调查科那天电视台对陈浦大桥的新闻播报,结果一无所获。

    一天,我去拜访负责维修施工的林工,他家客厅中间墙上悬挂着一张照片,一问才知道,照片中的人是他的父亲,也是从事公路桥梁的工程师,已经去世多年了。

    林工在一边一个劲儿的夸赞自己的父亲:“我父亲为公路桥梁事业奉献了一生,当年是累死在施工工地上的”林工的父亲和那个记者居然长得一模一样!照片上的他盯着我眼睛炯炯发光。虽然一切解释都无法圆满,但好在通过这个神秘的电视插花,我救了本城众多市民,当然,也救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