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夜半守灵人(四)
而轻,时而重,就像是有人故意一深一浅地走着一样。
周远一骨碌从床上下来,走到门边,侧耳细听。
那个声音就在门外。周远借着猫眼望了出去,门外一个女人背对着他,慢慢转身离去。
周远拉开门刚想话,却看见地上有一个白色的纸盒。
他愣了下,将纸盒子捡了起来。
回到屋里,他打开了纸盒。
盒子里是一个金色的凤钗,价值不菲。
周远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风钗,灯光下,凤钗闪着明亮的光泽。
凤钗旁边还有一张淡黄色的纸笺,上面工整地写了两个字:绿娘。
忽然,门外有人在喊:“周先生。”周远站起来打开门,发现赵子峰在外面。
他刚想什么,赵子峰的眼睛却看到了桌子上的那个凤钗,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
周远似乎感觉出了什么,刚想问,赵子峰却走过去,一把抓住凤钗,死死地盯着它。
“你干什么?”周远走过去问他。
“这是从哪来的?”赵子峰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刚才有个人放到我门口的,也不知道是谁的。”周远道。
“难道是真的,这不可能,不可能啊!”赵子峰连连着,额头上竟然沁出了一层密实的冷汗。
传
民国十六年,军阀横行。当时的洛城被一个叫胡图的军阀占据。
来到洛城的胡图将整个城市封死,外面的人只许进,不许出,由于洛城易守难攻,让很多对洛城觊觎的外阀军队望而却步。
这个胡图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听戏,尤其是越剧。
他的副官费劲力气,找到一个三尺侏儒,他可以让胡图听神仙唱戏。
不过必须离开洛城,去平翠山下的一个宅子里。
当天夜里,胡图带了几名贴身兄弟跟着侏儒走了。
他们来到的地方就是赵家老宅。
侏儒带着胡图几个人藏到宅子的后院,天黑没多久,便听见对面的房子里有人开始唱戏。
最开始是一个女的,再后来有男女对唱,咿咿呀呀的,字正腔圆,曲调绕梁。
借着月光,还能看见人影在里面晃动。
胡图听着就入迷了,然后带人冲了出去。
可是刚走到门口,里面的人影就没了,声音也戛然而止。
侏儒跑出来,这是神仙唱戏,只要人一接近就会消失。
这时候,旁边的副官,这个宅子不祥,以前死过不少人。
胡图是个胆大的主,一挥:“给我回去带人过来,就是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这神仙给我找出来。”
很快,胡图的队伍来了,他们将整个宅子的各个角落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任何人。
第二天晚上依旧如此。
胡图彻底恼怒了,他让人对那个房间挖地三尺。
三尺没有挖够,他们便挖出一口棺材,棺材里有一幅画和一个凤头钗,画上是一个女子,穿着戏服,戴着凤头钗,恍若活人。
那个凤头钗和画上的凤头钗一模一样。
这时候,不知道从房间哪个地方又传来了唱戏声,咿咿呀呀的,像是画上的人开了腔,起了调。
一屋子人,浑身颤抖。
副官胆颤心惊地,这宅子不吉利啊,下午的时候他问过附近一个村民,宅子祖上死过不少人,所以直空着,没人敢进来。
胡图也觉得邪门,正准备回去的时候,旁边便涌出来一队人,将他们全部歼灭。
这是赵家宅子祖上口传的一个故事,没有具体依据。
后来赵家人那个侏儒可能是消灭胡图的人找的,所谓的神仙唱戏,可能是在房间某一个地方放了一个留声,而人影晃动,是利用光影的缘故。
赵子峰时候听母亲讲过这个故事,但是母亲讲的故事里,那个被挖出来的画像里的女子叫绿娘,则是明末平翠山附近一带有名的戏子。
所以看到周远里的凤钗,赵子峰才神色大变。
因为这个东西,一直以来都是宅子里的传,而绿娘的名字则只有赵子峰的母亲刘婉过。
.绿娘索命
雨又下了起来,越来越大。赵子峰离开后,周远走到了窗边。
周远此刻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中。
可能赵德培也不知道,他的一个测验,竟然带出了这么多复杂的事情。
这个夜晚,每个人都无法入睡。
一连串的疑问一下一下敲打着周远的脑袋。
凌晨两点,雨继续下,周远从一场噩梦中惊醒,坐了起来,点了一根烟。
刚吸了两口,便听见外面传来了一声尖叫。
他掐灭烟,立刻冲了出去。
尖叫声是从一楼东边传来的,那是林素梅的房间。
听见尖叫声的不止周远一个人,丁铁和赵子良也跑了过来。
只见林素梅的房间门开着,杜琳坐在地上,浑身颤抖。
在房间里面,一个人的身体吊在上面,是林素梅!
只是奇怪的是,林素梅穿着一件绿色的旗袍,嘴唇上还涂着猩红的口红,因为上吊的缘故,整个舌从嘴里挤出来,配上血红的口红,显得狰狞而可怕。
“妈。”赵子良疯了一样冲过去将母亲抱了下来,大哭起来。
“怎么回事?”丁铁问杜琳。
“我,我刚才来喊太太守灵,谁知道一直叫人没开门,于是敲门,门却自己开了。
然后我看见太太她”杜琳没有再下去。
其他人都赶了过来,看到林素梅的样子,大家也惊呆了。
痛哭的赵子良似乎摸到了什么,他从林素梅的里拿出一个东西,周远仔细看了一下,不禁心头大骇,那竟然是一个和之前神秘人送给他的一样的凤钗。
“这是绿娘索命啊!”一直沉默的赵子峰忽然话了。
听到绿娘这个名字,所有人都怔住了。
“是不是大太太回来了?”杜琳又了一句话。
9.暗夜
莫雯雯摇了摇头,确定林素梅已经死了。
赵子良跪在林素梅身边一言不发。
时间是凌晨两点半。
外面的雨渐渐了,但是每个人心里的恐惧却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