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爸爸的守护(一)
十二月七日,星期六,晚上十二点五十七分,赖远航带着几分醉意回到自己的租住屋里。
他今晚陪客人喝了不少酒,而且喝得很杂:白酒、红酒、啤酒、枸杞酒都喝了一些,如果把所喝的酒,按照酒精度数折算成白酒的话,他今晚大概喝了八两白酒。
八两白酒对大多数男人而言,已经过量了。
但对于赖远航,只算是喝到了兴奋点上。
他有一次跟几个老同学在夜市喝酒,喝了一斤白酒,虽然回家后吐得一塌糊涂,但总算没有当场出丑。
除了妻子外,没人看见他醉过酒。
结婚十五年了,她的妻子也只看见她喝酒吐过一次。
今晚他很高兴,所以他喝得很大方。
不但自己喝得猛,而且不住向客人们敬酒。
好像客人不喝到趴下,他就对不起人家似的。
他确实应该好好招待客人。
因为人家把一笔不的生意给他承包了。
东园县虽然名列国家级贫困县,但元旦节快到了,也不能太寒酸,县城得张灯结彩,喜庆一下。
弄个灯饰工程,也花不了太多钱,父母官有面子,老百姓也能体验到过节的气氛。
这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
当然,最欢喜的还是承包到灯饰工程的老板。
这种工程,就是傻子也知道里面的油水很多。
因此想揽到工程的老板也很多,这些老板个个都是有关系的人物。
所以县里的领导索兴将一个工程分成几段,分别给几个老板做。
赖远航有幸成为其中一个老板。他当然明白,这种工程技术含量并不高,人情才是关键。
幸好,他跟某些关键人物有点亲戚关系。
不过,虽然有点亲戚关系,逢年过节也都有走动,也不能因此人熟忘礼。
除了事后要给别人一笔回扣外,事前请那些帮助过自己的人吃吃饭、喝喝酒、唱唱歌、洗香香,甚至一人“发”一个姐,还是很应该的。
因此,他今天喝得不但有点过量,而且喝的酒也很杂。
二十年前,他从县城四支中学初中毕业后,虽然一直没有什么正式工作。
但因为脑瓜子灵光,又与某些领导沾点亲戚关系,总能揽到一些工程做,所以他赚的钱比大多数工薪阶层多得多。
他的妻子在某银行的储蓄所上班,工资也不少,他们家里的存款如今已接近七位数。
不过,他这个人不太注重仪表,穿著甚至有点低档次。
尽管家里有不少钱,也在城里混了二十余年了,但他在县城里却没有买房子,一直租房子住。
现在他们家租住于一个商品楼里。
夫妇俩没有在县城里买房子的打算。
因为他们已经在省城里买了一套七十平米的商品房。
他们一共有两个孩子,女儿赖娟在省城一所中学住读,是初中二年级的学生。
儿子赖涛今年刚满八岁,在县城某学三年级读书。
夫妇俩已经计划好了,等儿子学毕业了,也把他转到省城去念中学。
总之,他们家里各方面情况都很不错。
所以,他今天虽然喝得有一点高,但他很高兴。
他当然不会想到,今天晚上,一件可怕的事情正悄悄降临他的家庭。
主卧室房门虚掩着,门缝下面有灯光透出。
他轻轻吁了口气,知道妻子在等他回来。
结婚十五年了,也算老夫老妻了,他当然明白妻子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在等他。
他没有马上进主卧室,先走进儿子的房间,站在黑暗中听了一会儿儿子的呼吸声。
儿子睡得很沉,呼噜声听上去简直像头猪。
他无声地退出房间,轻轻带上房门,然后推开主卧室的房门,走了进去。
果然,妻子还没有睡,正开着床头灯在看一本杂志。
“老公回来了,喝了好多酒?大股酒气!”妻子看了丈夫一眼,嘴里虽然在责备,其实毫无怒意。
她知道今晚丈夫在外面请客,也知道有些“礼节”很重要,也很必须,所以她不会反对和干涉丈夫请客。但并不表示她可以放任男人在外面胡来。
知夫莫如妻,她跟他做了十多年的夫妻,当然知道他内心很好色。
因此,她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就学会了一种独特的“测谎”方法。
每次丈夫可能在外花天酒地的日子,她都会等丈夫回来,并要求行房。
赖远航早已习惯了这种“检验”方式,所以他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在外面玩得尽兴吧?”妻子笑问道。
“咱老百姓,今儿哟真高兴!”他故意开玩笑。
妻子看了他一眼,放下里的杂志,道:“太晚了,快休息吧。”
“遵令!”他一边开玩笑,一边走进卫生间里,洗漱一番后,又回到了主卧室。
虽然儿子睡得很沉,但也不能大意,他心地关上房门。
“把门开着吧,门关得死死的,空气不好。”妻子一边,一边睡了下去。
他微微一惊,低声道:“你不怕教坏儿子吗?”
妻子看了他一眼,笑道:“今天不行,我身上来了。”
他微微一怔,“真的?”
“谁骗你了?你不知道吗?每月这几天,都会来。”
他苦笑一下,不禁有些后悔。“早知这样,刚才就该”
但他也没太在意,他有钱,会有的是。
何况他今晚喝得有点高,大脑虽然还处于兴奋状态,身体其实很疲劳,能早点休息也是好事。
妻子关了床头灯后,夫妇俩都没有话,过不多会,他便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忽然被妻子摇醒过来。
一睁开眼睛,便被屋里的灯光刺激得眯上了双眼。
“你在干什么?”他嘟嚷道。
“快起来!涛不见了!”
他大吃一惊,最后一丝睡意也被惊醒了。
猛地坐起来,问道:“你什么?!”
“天,儿子到底去哪儿了?!你快出去找找看!”妻子神色十分激动,甚至都快哭出来了。
儿子怎会不见了?刚才不是睡得好好的吗?他又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