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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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娇的布偶猫通体雪白,绒毛蓬松。

    只有额头、耳朵以及尾巴上染着点点黑灰。

    此时此刻,它屁股上正严严实实地包裹着浅粉色的宠物卫生巾,卫生裤的侧腰上还描着几朵可爱的红花。

    秦北瞄了两眼,分外满意地点了点头:“完美。”

    猫咪浑身大震,它一点点地低下脑袋,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身上的卫生巾,圆形的天蓝色眼睛瞪到了极限。

    陆彧:????????

    秦北略感欣慰地揉了揉猫咪,大从它的耳朵一直抚摸到尾巴尖。

    大白猫又震了震,脸上的所有表情猛地消失殆尽。

    毛毯上的秦崽崽茫然地翻了个身,卷成一团地坐了起来。

    他懵逼地看着他爹身上的“纸尿裤”,一双猫眼同样瞪到了极限。

    旁边的年轻下属明显停住了呼吸,他连连退后三步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墨刃抹了抹额际的虚汗,无法言语地注视着这恐怖的一幕。

    他们威武霸气、生性残暴的魔尊大人正被人整一只按在怀里。

    臀部上还套了个极为可怕的东西。

    秦北他不怕死么?

    他看不到魇兽幽蓝色瞳孔里酝酿着的恐怖气势吗?

    他感觉不到这铺天盖地的混沌魔息吗?

    墨刃都快吓得跪地求饶了。

    他在这边慌张着,只见某个牛逼的年轻人,又伸出了他葱白色的指,揉了揉他们魔尊头顶的杂毛。

    捏了捏他的耳朵尖。

    陆彧的表情更加恐怖了。

    墨刃满脸绝望,他会被灭口吧?!

    “魔”墨刃战战兢兢地开口喊了声。

    他第二个字还没发出来,陆彧那凶残骇人的恐怖眼神立刻转移到了他身上。

    “喵。(闭嘴)”白猫冰冷地叫了一声,周身的魔气更沉了几分。

    墨刃赶紧低下头,闭紧嘴巴。

    很明显,如果他胆敢再多一个字,下一秒定会元婴俱灭,神形不在。

    墨刃还想活着。

    “哎,陆彧到底养了几只猫?”秦北随口问道。

    他低下头,看向动物们。

    两只猫猫瞪着同样圆滚滚的眼睛,正襟危坐,一动不动。

    就特别可爱。

    秦北不由感慨了一声:“也太幸福了吧。”

    旁边的墨刃一时间竟无语凝噎。

    什么猫?

    哪里有猫?

    这是魇兽啊,老哥。

    墨刃心翼翼地揣测了一下两只猫咪的脸色,谨慎地回答道:“大人就养了这两只。”

    “这样吗?”秦北漫不经心地颔首,他一伸把地毯上的那只也捞进怀里,同时撸起两只猫猫。

    陆彧整只猫犹如石化了一般,不动如山。崽崽倒是激动了起来,他一边蹭蹭身旁的大猫,一边疯狂地舔着秦北的臂。

    可把他忙坏了。

    秦北愣了一下。他看了眼热情粘人的崽崽,又瞄了眼沉默高冷的大白猫。

    忽然有些迟疑。

    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他会不会认错猫了?

    “这是我带回来的那只吗?”秦北指着猫咪陆彧,问了问墨刃。

    墨刃满头冷汗:“”

    对方不回答,秦北也没在意,自己动研究了起来。

    他抱起秦崽崽,把猫咪整只翻转了过来,让它肚皮朝上仰壳躺着。

    秦北拽开崽崽的后腿,认真瞧了瞧。

    猫咪不太自在地扭了扭身体,害羞地用两个爪子捂住脸。

    它努力地撇开后腿,任由爸爸随意观看。

    秦北扫了两眼,很快就在猫咪的下腹处瞧见了一个巧的辣椒。

    这猫显然是公的。

    那没有错。

    秦北安心地拍了拍怀里的母猫。

    母猫陆彧则面如死灰,几欲毁灭世界。

    一旁的墨刃被秦北的操作秀得头皮发麻,背脊骨都在发颤。

    在震惊的同时,墨刃也忍不住有些感概与怀念。

    秦北这人的性子真是半点没变。

    他以前就喜欢在他们九煞殿兴风作浪、顶风作案。

    这个修仙者向来不怕他们的魔尊大人。

    他曾深夜闯入过魔尊的卧室。

    还曾偷偷地在魔尊的卧房里布置过许多奇怪的阵法。

    最可怕的一回,是他带着一群人冲进了魔尊大人的浴池里。

    每一次,墨刃都以为这人死期将至,可每一次死得都是他们这些无辜的吃瓜群众。

    后来大家学聪明了。

    如果大人没吱声,他们最好有多远滚多远。

    如果大人下令捕捉秦北,一定不能真去抓人,表面上敷衍敷衍就行。

    真心实意地干,容易丧命。

    所以,当陆彧真把秦北关入无间水牢时,墨刃其实诧异了很久。

    他满心疑惑地去水牢里看望了秦北。

    冰冷的石墙上,年轻人一身仙力被锁仙链压制得滴水不漏。

    他微微垂着头,在这满是魔息的环境里艰难地喘息着。

    每一刻,都有庞杂而浑浊的黑气在侵入他的身体,蚕食他的力量。

    更别他脚下还浸着千年寒潭冰泉。

    只怕冷如刺骨钻心。

    年轻人轻微地颤抖着,脸色苍白如纸,虚弱得与一个病重的普通人无异。

    墨刃不免有些忧虑秦北的处境。不过没两天,他便打消了烦恼。

    毕竟,有人比他更忧虑。

    墨刃经常见到陆彧一个人呆坐在秦北的牢房外面。

    那个角度,秦北看不到他,他也看不到秦北。

    男人一言不发地靠坐在角落里,有时一坐就是一晚上。

    每当寒潮降临,年轻人冻得厉害时,他还会在半夜去给年轻人披上一件大衣。

    或者,直接自己去温暖他。

    墨刃真是不明白了,既然如此心疼,为什么还要关着秦北?

    伤人又伤己。

    何必?

    墨刃本以为大人最多关秦北三天,气消了这事儿就过去了。

    没想到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青年一直被压在地牢里。

    墨刃更没想到的是,秦北这人竟决绝至此。

    那一日,魔域的天空一如既往得昏暗阴沉。

    墨刃也一如既往地守卫着九煞殿。

    他转过一个街角,便见着陆彧抱着一个人从地牢里快步走了出来。

    “大人。”墨刃连忙俯身行礼。

    陆彧脚步一顿,似乎才注意到了他。

    男人抬起眉眼,无神的黑眸里透出七分迷惘,三分慌乱。

    墨刃愣了一下,他从未见过如此神情的魔尊:“大人?”

    男人忽然抓起他的腕,低声喃喃地问道:“他怎么了?”

    片刻后,他又问了一遍:“他怎么了?”

    闻言,墨刃低下头,望向魔尊怀里的青年。

    青年清瘦了许多。

    此刻,他正安静地靠在陆彧怀里沉睡着,嘴角卷着些许弧度,似是陷入了一场美好的梦境。

    墨刃纳闷地抬起,探向秦北的内息灵台。

    片刻后,墨刃蓦地怔在了原地。

    这是?

    墨刃并不是大夫,也不会任何救死扶伤的法门。

    他能探查到的,他能感知到的。

    陆彧自然也知道。

    可陆彧依然固执地低声问着:“他怎么了?”

    他一遍又一遍地反复问着。

    “他”

    他快死了。

    墨刃不出口。

    墨刃收回了发散的思绪,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这一段过往,即使是他一个外人都感到了呼吸困难、压抑苦痛。

    墨刃不由瞧向眼前生勃勃的青年。

    这真是一个奇迹。

    一个美好得让人甚至不敢幻想的奇迹。

    陆宅的大厅里,青年笑弯了眼睛,他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毛绒绒的“母猫”。

    “母猫”僵硬地缩成一团,把脸深深地埋了起来,誓死搞自闭。

    秦北把插进团形猫猫的怀里,幸福地把可爱的软毛摸了个遍。

    摸了两下,秦北忽然在猫咪的胸腹处的毛毛里碰到了一个伤疤口子。

    他皱起眉头,奇道:“它肚子上怎么回事?受伤了?”

    墨刃思考了两秒钟,瞎编起来:“昨天不心摔的。”

    摔能摔出这样的豁口?

    秦北想翻开猫猫的毛毛看一看。

    不料这猫缩得更死了,团得像张大圆饼,死活不给看。

    所以,这猫可能是受伤流得血,而不是经血?

    不能吧,他昨天没看见有伤口啊?

    墨刃见状,试图拯救了一下他们魔尊:“呃,这、猫其实是男性。”

    “公的?”秦北依然将信将疑,他抱起猫咪,“来,让哥看看你的蛋蛋。”

    罢,秦北像个变态似得直接抬起,压制着猫咪,试图扯掉它的卫生裤。

    陆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