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光女神(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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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光女神(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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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间真太郎。仔细想,和绿间真太郎之间的回忆并不多,大多都是日常的相处。对于他,我和赤司有着相同的观点:他很好用。

    他属于理智凌驾于感情之上的人,在这方面他比赤司更加洒脱——其实也不是洒脱,而是一种剥离了感情的械感,像器人一样。很多人觉得他是冷漠的,但其实不是,他连“冷漠”这种感情也被剥离去了。

    从前他就表现出了这种特质,不过那时的他还会为篮球狂热,还会因队友们的友谊而动容。

    现在的话,那种械感愈发明显。

    果然是成人了呢。也不知这样是否可以被定义为成熟。

    “我记得你在德国有男友。”咖啡厅里,绿间真太郎。

    “这不是个特别友好的问题。”我。

    “我以为是故友畅谈。”他虽然这么着,但表情依旧淡淡的,完全看不出“故友”的意味。律师这个职业可真适合他。

    “不算男友,是很好的朋友。”我,虽然上过床,我在心底里补充了一句,“他自杀了。”

    “因为你?”绿间问。

    我随意笑笑,“我没那么大本事。”

    绿间真太郎用指推了下眼镜,很缓慢地:“你有。”

    “也许我需要对他负责,也许不需要。”我低下头注视着冒着螺旋状热气的咖啡:“但人死魂灭,一切都没有了。”

    “毫无意义。”绿间真太郎,“自杀这种行为。”

    “遗书就是意义吧。”我。

    “他留遗书了?”他问。

    “没有,是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死去的。完全的自杀本来就不应该有遗书的,毕竟遗书代表着对人世的怀念。”我。

    “人类是排斥死亡的。”绿间真太郎。

    “他是诗人。”我。

    “那我收回那句话,看起来你更倒霉一些。”绿间真太郎。

    我淡淡地笑了笑,“我没有为此而感到哀伤,我只是寂寞。”

    “寂寞。”绿间真太郎重复了一遍,“你在和我话吗?”

    “我以为是故友畅谈。”我露出个有些狡黠的微笑。

    绿间真太郎扶了扶眼镜,也第一次露出微笑来。

    “好的。”他。

    02

    从咖啡厅里出来已经接近夜晚,我们三人走在马路上,绿间真太郎当着黑子哲也的面不客气地:“所以,为什么回来时首先找他,而不是我?”

    “因为我和你不太熟。”我诚实地回答,“而且哲也更好相处。”

    绿间真太郎沉吟了几秒,“你是对的。”

    “我向来是对的。”我扯了下唇角,却不是为了微笑。

    绿间真太郎停下脚步,此时我们正好走在了一座桥上,桥下的水安静地流过,城市繁华的灯光让这条河流光溢彩。

    “观月诗织。”他叫了我的名字。

    我停下脚步看他。

    “你能回来,我很高兴。”他用冷淡的声音这么道,“好了,时间到了,我该回去了。再会,诗织;再会,哲也。”

    黑子哲也很有礼貌地微微鞠躬告别,我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开口。

    绿间真太郎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后,黑子哲也看向我:“接下来呢?”

    “我们也该回家。”我。

    黑子哲也没有话。

    “哲也?”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走吧。”

    03

    我用钥匙打开门,客厅的灯是亮着的,火神大我正躺在沙发上睡觉。我开门的声音惊醒了他,他睁开眼后揉了下眼睛,“你回来了啊。”

    “抱歉,有点太晚了。”我。

    “不需要为这种事道歉,是我今天事情太多所以困得比较早。”火神大我打了个哈欠,“你吃饭了吗?我有给你留饭。”

    “啊,谢谢,不过不用了。”我关上门,道。

    “嗯,那我就去睡了明天早上我得去晨练,我把饭给你留微波炉里。”火神大我从沙发上起来,他很高,肌肉很好,是个很好的衣服架子。他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他只找到了一只脱鞋,另一只没找到,干脆就光着脚往卧室走了。也是个不拘节的男人。

    我在沙发下面找到了他的脱鞋,可能是他在沙发上休息的时候给踢进去了吧。

    接着火神大我的声音传来,“啊对,我忘了额,我的鞋,谢谢。”

    我拿着他的脱鞋,想了下走到他面前给他放在地上,他看起来极为不好意思。别扭了一阵后穿上,再一再道谢。

    “举之劳。”我,“你刚刚要对我什么?”

    “哦对,我想,晚安,观月。”他。

    虽然不拘节,但有些地方也出奇的细心呢。

    我的心里泛起一点涟漪来,然后我,“你可以和他们一样叫我诗织。”

    他愣了一下,然后对我露出了挺灿烂的笑容:“好的。”

    真是个阳光大男孩,我想到。

    04

    第二天一早我在微波炉里热了饭,然后我打了一个和父亲合作公司的预约电话,传达了我的身份,接着对着镜子精心梳妆,打扮。

    结果那家公司的老板让我在会客室里等了一个上午,中途我问了他的助理,他助理盛气凌人地老板很忙。中午的时候那个助理给我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杯水和一个面包,她老板还在忙。

    我想了下,抬把托盘上的东西都给打翻了。

    那个助理变了脸色。

    我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有本事的话你把保安请来,我发誓第二天你们的公司会上报纸。”

    那个助理的脸色一再变化,最终急匆匆地:“我去找屋崎先生。”就要离开。

    “慢着。”我,“把地上的东西打扫干净,碍眼。”

    “你!”

    “再大喊大叫我就让你丢了这份工作。”我,语气毫无咄咄逼人之意,只是寻常聊天的口吻。

    最后她给我低下了头。

    之后屋崎不紧不慢地赶来了,对我张口一个姑娘闭口一个姑娘,我不客气地:“我爸犯罪死了,我可是个罪犯的女儿,我遗传很好的,请你话注意点。”

    屋崎的脸色也变了变。

    “我本来是打算谈生意的,既然生意谈不成的话就算了。”我干脆利落起身,“我想这些股票贱卖了应该有不少人要买。”

    “那样你会亏损很多钱的!”

    “我乐意。”我。

    “你我知道你爸好吧,现在是你身上有很多债务,我是你唯一的救命稻草。观月姐,希望你能冷静坐下来和我谈生意。”屋崎道。

    “是你们让我不冷静的啊。”我漫不经心地笑,“我可是年轻人啊,有点没脑子,初生牛犊不怕虎。我不像你们这种老谋深算的大佬,我沉不住气,所以你要给我下马威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失控做出什么事来。”我向前一步,勾起冷然狠戾的笑,“不用感到羞愧,屋崎先生,你不是向我低头,你是向金钱低头了而已。”

    之后就开始对这支股票进行正式谈判,屋崎一再擦汗,最后:“赤司先生是不会同意这个的”

    从那家公司出来后阳光照在了我的身上,冬日的太阳啊,即使再暖也暖不到哪里去。

    我还是得去见一趟赤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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