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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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在教学楼门口分道扬镳,余鱼要去洗手间,唐之唤的教室在另一栋楼,只剩唐冶自己向一班走去。

    时间还早,班里来的人并不多。大家都叽叽喳喳地聊着天,气氛难得轻松。

    唐冶放下书包,从里面掏出英语课本,时不时抬头瞥一眼门口,有些心不在焉。

    没多久,余鱼回来了,他嘴角微翘,双臂撑着桌子站起来,还没等向她走过去呢,笑容就落了下来。

    她身边跟着殷璐,两个女生有有笑,身上穿着一模一样的外套,看上去跟姐妹似的。

    唐冶黑着脸坐下去。

    余鱼回到自己的位置,注意到他表情不好,奇怪道:“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又不高兴了啊?”

    他没好气地哼一声,“怎么回事你心里没数吗?”

    她眨眨眼睛,:“没数。”

    他猛地掉过头,质问,“你是故意的?”

    她噗呲一笑,抬起胳膊揉揉他的短发,安抚道,“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我没想理她的,可她跟我搭腔,我也不能掉头走人呀。”

    男生被揉得心情好了些,声嘟囔句,“那有什么不好的,当听不见不就成了?”

    她听清了,拍拍他的头,无奈叹息,“多大人了,还这么任性……

    ……

    又过一段时间,余则另离家拍戏了。

    这对她来不是什么稀奇事,像往常一样收拾了衣物,搬去唐家二楼属于她的房间里住。

    唐家夫妇早就把她当成了家庭成员,所以没有过分热情,连唐冶都不太把这当一回事,唐之唤却激动得病了一场。

    不同往常的闹,他这次病得严重极了,足足在医院躺了半个多月,才勉强好了一些。

    而这半个月,余鱼只探望过他一次,还是跟大人们一起来的。

    于是他待不住了,以学习为由,什么也要回家。

    唐家夫妇又欣慰又心疼,仔细问过医生,才办理了出院手续。

    可他到家才知道,因为学校放了七天假,唐冶早就带余鱼一起到别的城市玩去了。

    杨婉见他失望,大概也能猜出来原因,主动提起,“你别急,他们明天就回来了。还剩两天假,你撑得住的话,伯母再带你们三个出去逛逛。”

    他眼睛一亮,连应几声好。

    第二天,唐之唤起得很早。还搬了椅子到院里,边看书边等他们回来。

    日头越来越大,他渐渐有些体力不支。杨婉走出来,劝他回屋子里,他摇头拒绝,偏自己能顶得住。

    杨婉无奈,只好哄他躲到树下去。

    从中午等到傍晚,从傍晚等到夜晚,两人一直没有回来。

    杨婉给他们了十多通电话,一直提示关机,她急死了,给唐友泽,二话不叫他回家来。

    唐友泽被杨婉的语气吓住,赶紧驱车回家,半路上遇见自家两个熊孩子都没停下。

    唐冶望着无情开走的跑车,崩溃,“我能肯定他看见我们了,为什么不停啊!”

    余鱼有气无力地靠在他身上,喃喃道,“唐唐,你背我……”

    唐友泽停下车,跑进屋里,问,“老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杨婉扑到他怀里哭,“老唐,两个孩子一直没回来,电话也不通,我怕是出事了,咱们报警吧。”

    唐友泽……傻眼了。

    ……

    半个时后,唐冶背着余鱼进了家门。

    他累得满头大汗,脚步却尽量放轻,见几人迎上来,摇摇头,示意他们别出声。

    唐之唤看一眼睡在他背上的人,敛眸,心口顿顿地疼。

    唐冶直接上了楼,心翼翼地把人放在床上,替她脱下鞋子和外套。刚要离开,衣角被一把拽住。

    余鱼迷迷糊糊地叫他,“唐唐……”

    他以为她醒了,赶紧蹲过去,轻声,“嗯,我在。”

    她收回手,翻了个身,吧唧吧唧嘴,“红烧肘子……真的没有糖醋鱼好吃……”

    唐冶笑,“对对对,糖醋鱼最好吃了。”

    似乎听见了他的妥协,她没再嘟嘟囔囔地梦话,很快就睡熟了。

    唐冶洗了把脸,下楼。

    三双眼睛紧紧盯着他,他知道他们要问什么,马上开口解释。

    “我们手机和钱包都丢了,从机场走回家的。”

    罢,还给他们看自己空荡荡的口袋。

    杨婉痛心疾首,“不会借别人的电话给家里吗?你们俩也太笨了。”

    他尴尬地挠头,声:“我们都不记得你们的号码啊……”

    她气得脸都青了。

    ……

    昨天两人累得要命,杨婉带他们出去玩的计划自然泡汤。

    唐之唤闻言有些失望,但还是强着精神,“没事,本来我也怕自己身体跟不上呢。”

    杨婉愧疚,把他带到唐冶的房间,叫他们一起玩。

    唐冶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跟没见到房间多了个人似的,继续玩自己的游戏。

    余鱼推门进来,跟他个招呼,挨着唐冶坐下,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

    唐之唤近乎贪婪地望着她,半晌,不满足于此了,走过去,拍拍她的肩,问,“你在做什么呢?”

    余鱼被吓了一跳,皱眉回答,“看他玩游戏啊,怎么了?”

    他落寞地垂眸,“哦,游戏啊,一定很好玩吧。我都没有玩过这个,医生不允许。”

    她敷衍地点点头,又去看电脑,还欢呼一声,“哇,五杀!”

    唐冶嘻嘻笑,“怎么样,帅不?”

    “帅帅帅,超级帅。”

    唐之唤难受死了,想赶紧离开这,到头来却舍不得。纠结来纠结去,脸憋成了猪肝色,还一声接一声地咳嗽起来。

    余鱼担心地回望一眼,碰碰身边的男生,“别玩了,他可能看不了这种血腥场面。”

    唐冶呿了一声,老老实实地关掉电脑。

    ……

    中午,杨婉做好午餐,叫三个孩子下楼吃饭。

    餐桌上,余鱼手舞足蹈地起旅行见闻,惹得杨婉不停发笑。末了,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唐之唤,,“下回你们也带上之唤去。”

    余鱼想起他的病,不吭声。

    唐冶吞下一口白米饭,直接开口,“他?能行吗?万一碰到什么事吓出个好歹怎么办?”

    杨婉不乐意了,放下碗筷,肃着脸教训,“真是两个没良心的,亏人家昨天一直在院子里等你们,从早到晚啊,除了吃饭,就在那盼你们回来。可你们呢,看都不看人家一眼,还因为人家身体不好,就处处排挤人家。”

    唐之唤圆场,“伯母,您别生气。我这身体确实不行,也不想拖累他们……”

    杨婉听完,更生气了,下死命令,“还有最后一天假,你们必须带上之唤去玩。”

    余鱼踢身边的男生一脚,他扁扁嘴,不情不愿地应了。

    ……

    回到房间,唐冶把自己往床上一摔,气哼哼地,“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阴险!”

    余鱼劝,“其实我觉得他也挺可怜的,三天一病,五天一大病,什么好玩的都玩不了。”

    “那又怎么样!”

    唐冶坐起来,“那他也不该对咱们耍花招啊!”

    “行了,让让他吧。”

    她叹气,“谁让他是你表哥呢。”

    ……

    假期的最后一天,西城下起了雨。

    唐之唤睁开眼睛,听见雨声后,摸起手机查天气预报。

    半晌,手机被摔在地板上,发出“彭”的一声。

    完了,全完了。

    用她对他的好感度换来的这一天游玩,就这样泡汤了。

    ……

    另一边,唐冶喜滋滋地对余鱼,“哎呦,上天都看不过他的黑心了。”

    余鱼瞪他一眼,心里对唐之唤隐隐有些同情。

    唐冶挪回她身边,不可置信地问,“你不会真的在可怜他吧?”

    她点头。

    “你可怜他什么啊?他就只会博同情。”

    她反驳,“可是……大多数时候他都没有在装啊。”

    “怎么没在装啊。”唐冶一一列举,“前几天我们一起上学,他装了吧?一起吃饭,他又装了吧?一起放学,他还是装了吧?难道你看不出来?他就是在博你的同情,这下好了,你被骗过去了,他终于得逞了。”

    余鱼费解,“我还是不太相信……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当然是因为……”唐冶停顿两秒,把自己推测出来的答案憋回去,转而:“因为什么我哪里会知道啊。”

    躲在门外偷听的唐之唤顿时松了口气。

    ……

    因为余则另没空,开学时他们又是走路上学。

    这次余鱼不再刻意忽略唐之唤,对他像开始时那样照顾。久而久之,他有些飘飘然了,时不时向唐冶丢个挑衅的眼神,要多欠揍又多欠揍。

    唐冶也不是吃素的,三番两次找余鱼告状,头几回她不信,次数多了后,也有些怀疑起来。

    可是,每当她快要证实自己的怀疑,唐之唤就会病得十分严重,非要去医院一趟不可。

    看着他病恹恹的样子,她怎么也不忍心开口责备。

    唐冶气死了,不甘心吃哑巴亏,又羡慕他近来的待遇,沉思片刻,终于想出个主意。

    ……

    发现唐冶发烧了的时候,他们正在上一节政治课。

    政治老师是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女人,性子温吞,做事不紧不慢,喜欢反覆重复自己讲过的话,在下午第一节课的光景,催眠效果十分强大。

    班上好多同学都困得不停耷拉眼皮,所以余鱼也没在意身边男生一直低垂着的脑袋。直到他被点名回答问题,她才发现他的侧脸布满异样的红。

    她伸手,心翼翼地摸一下,发现温度也是不正常的,赶紧跟老师请了假。

    医务室里,唐冶睁开眼睛,举目望了望,发现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

    他有些失望,无聊地盯着一滴一滴流下去的药水,叹了口气。

    洗了好几次冷水澡生的病,似乎对余鱼不太管用啊。

    凭什么她只关心唐之唤,却不关心他啊?

    他越想越不高兴,蹬了几下被子,扭头去看窗外湛蓝的天。

    下课铃声响起,走廊里热闹起来,隐隐约约能听见学生们的吵闹声,医务室却依然安静。

    两分钟后,门被推开。一个女生走进来,唐冶掉头去看,见是余鱼,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余鱼走过去,捏捏他的脸,责怪,“你还好意思笑,难受怎么不一声!”

    他赶紧陪笑,“我不是怕你不管我吗。”

    “我怎么会不管你啊。”

    她加大力度,“我有那么狠心嘛。”

    “谁知道呢。”他嘟囔,“也不知道是谁,成天眼睁睁看着唐之唤欺负我。”

    她被噎得不出话,眼神心虚地闪了闪,“那人家……不是病人吗,父母又不在身边……让着点呗。”

    唐冶挑眉,“我现在也是病人,所以,你也会让着我咯。”

    作者有话要:  不好意思,因为着急,所以没有修,中午会重新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