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几秒的功夫, 他收敛了神色返回餐馆。

    夏明奇怪：“围巾怎么拿回来了？”

    “哦。”他答：“两个孩贪玩, 早就跑得没影了。”

    ……

    唐冶这一吻带着掠夺性, 不像以往那样温柔，有点狠。

    余鱼开始时还顺着他，没多久, 唇被咬破了，便拧着眉把人推开。

    他茫然一瞬，胳膊一勾，又把她捞回怀里。

    她挣扎, “喂, 你还想干什么啊！”

    他没理她, 也没继续欺负她。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 深深吸了口气。

    余鱼不知怎的, 老实下来了。良久, 心翼翼地问：“唐唐, 你为什么不开心？”

    他沉默半晌，口是心非道：“我没有不开心。”

    “骗人。”

    她反驳, “你刚才还自己不开心呢。”

    “嗯，刚才不开心，亲过你之后就开心了。”

    他蹭蹭她的肩膀，回答完这句，心里还是堵得慌。

    余鱼很轻易地听出他仍在闹脾气，犹豫片刻，抬手揉揉他毛茸茸的脑袋, 轻声安慰，“别不开心了，你乖。”

    唐冶愣了愣，低低笑一声。

    他的姑娘，竟然也学会了安慰人。

    将近中午，太阳升起来，阳光底下算是有了点热乎气儿。唐冶心情好了些，想起很久没带余鱼出去玩了，琢磨着领着她去哪里逛一逛。

    余鱼惦记着他突然闹别扭的事，情绪不太高涨，答应一声，全都随他的意。

    于是唐冶提议，“我们去看电影吧。”

    她点点头，欣然应允。

    走了十几分钟，一到电影院，余鱼就兴奋起来了，选了部青春狗血文艺片。唐冶没意见，把刚买好的爆米花递给她。

    出乎意料的，电影院里坐着不少人。大多是情侣，腻腻歪歪地搂在一起，或是头碰头讲悄悄话。

    唐冶揽过身旁的姑娘，在她脸上亲一口。

    她嫌弃地把他推远：“不要扰我啦。”

    他不听，又去亲她，眼里带着笑意。

    电影情节很俗套，男主女主在十几岁相识相恋，又在十几岁因误会分开。再相见，男主带着妻子女儿其乐融融地逛商场，女主领着与男主有八分像的男孩儿无言经过。

    这种狗血剧早就不勾人了，黑漆漆的电影院里只响着余鱼一个人的哭声。

    “太渣了太渣了！”

    离开电影院，她搂紧唐冶的脖子，：“男主太渣了！谁的话都信，就是不相信女主的。还好意思两个人他都喜欢，恶心的种马男，真该被割掉JJ！”

    唐冶下腹一紧，没什么力度地斥她：“不许乱话！”

    “我没有乱！”她气鼓鼓地反驳一句，从他怀里退出来，神情莫测地把男生从头量到尾。

    “喂喂喂。”唐冶紧张，“我可不会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啊。”

    “我知道。”她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去牵他的手。

    “走了走了，我们回家了！”

    唐冶迁就着她的脚步跟上去。

    是回家，但午饭时间没过多久，怎么也得吃点再回去。

    两人不嫌麻烦，直接跑去了最喜欢那一家，路上花掉半个多时。

    唐冶没把刚才电影后的事放在心上，慇勤地给她摆着餐具，发现女生一直心不在焉，才奇怪地问：“你想什么呢？”

    余鱼也不卖关子，喝一口饮料，正色道，“唐唐，我换了一个梦想。”

    “哦？”他挑眉，“来听听。”

    “我要当一个编剧！惩恶扬善，拯救所有乖巧可爱的女孩子，狠狠地虐渣渣种马男！”

    “……”编剧？惩恶扬善？他耳朵出什么问题了吧？

    唐冶虚心请教：“请问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在哪呢？”

    “哦。”余鱼：“就是在我写的东西里惩恶扬善。”

    “……”好吧。

    做就做，一回家，余鱼立刻开始查相关资料。

    从中午忙到傍晚，她对唐冶：“我要开始写了。”

    ？？？

    你开心就好。

    夜晚，余鱼房间里的灯亮着。

    孟归门口经过，听见里头的窸窸窣窣声，犹豫着敲响门，问：“鱼，妈妈可以进去吗？”

    不想给妈妈不好的印象，余鱼赶紧藏起零食，擦着嘴巴可以。

    孟归递给她热牛奶，奇怪道：“怎么这个时候还不睡？”

    “写东西呢。”她关掉笔记本，有些心虚地回答。

    “哦。这样啊。”

    接下来母女俩便没话了。

    余鱼想了想，问：“妈妈，爸爸你是一个探险家，那你都去过什么地方呢？”

    孟归一僵，摸摸她的脑袋，：“妈妈困了，你也早点睡，我们以后再聊。”

    “嗯。”

    她喝一口牛奶，装作不在意地道了晚安。

    第二天，余鱼一大早就跑去了唐家。

    她有钥匙，没惊动大人，轻手轻脚地跑上楼，推开唐冶房间的门。

    男生还睡着，没开灯，也没拉窗帘，卧室里一片昏暗。

    余鱼摸黑坐在床头，呆呆地瞧他一会儿，虽然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但总算安心了。

    唐冶睡姿很好，平躺，胳膊老老实实放在两侧，她随意一摸，碰到他的手，不敢太用力，很心地握住。

    手指的骨节硬邦邦，手心很热。这是余鱼全世界最熟悉的手，从到大，牵着她整整十年。

    她心里热热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擦着他的虎口，睫毛轻颤。

    不一会儿，唐冶醒了。

    不用看就知道突然闯进自己房间里的姑娘是谁，他一只手反握住她的，另一只张开，沙哑着嗓子：“鱼，来这里。”

    她唔一声，撞进他怀里。

    房间静了一瞬，唐冶起身，把她露在床外的一双腿捞上来。

    余鱼很听话，让屈膝就屈膝，让挺直就挺直。他没重新躺下，手掌划过她的腿，摸了摸女生冰凉的脚丫。

    “这么冷。”

    他板着脸教训，“怎么又不穿袜子了？”

    她委屈地撇撇嘴，搂着他撒娇：“你不可以凶我！”

    “……”

    “我没凶你，是在讲道理呢。”

    唐冶无奈地叹息一声，替她暖起了脚。

    冬日里天亮得晚，已是五点钟了，西城仍然沉睡着。

    余鱼昨天熬了夜，今天起床又早。没多久就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低头亲她一口，把人放下去，锤了锤酸麻的大腿，躺在她身边，拉上被子。

    女生立刻凑过去，四肢紧紧缠住他，像抱着最爱的玩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