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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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女生显然不会知道他的想法, 独自一人去了商场, 一口气买七八条围巾回家。

    唐冶郁闷地拆开袋子, 勉勉强强把长得一模一样的围巾全部收下。末了,幽幽叹口气,摇摇头, 一副失望至极的样子。

    本来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被他这么一盯,余鱼突然就有点愧疚了,但若是轻易妥协吧, 她又不太甘心。思索片刻, :“要我给你织围巾也不是不可以。”

    唐冶眼睛一亮。

    “公平起见, 你也得织给我才行。”

    “我, 织给你?”

    男生指指自己, 又指指她, 不可置信道。

    “对啊。”

    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绝妙, 余鱼兴冲冲地去牵他的手,迫不及待地把人拉出家门:“快快快, 我们现在就买毛线去!”

    一个月后,余鱼戴上了新的围巾。属于唐冶那个,却仍然是乱糟糟一团毛线。

    ……

    这件事发生在两年前,时间算不上长,但唐冶为余鱼做过的事情太多,不可能件件都留下印象。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成功记起自己也曾亲手织过围巾。

    女生早就委屈兮兮地跑出卧室了, 唐冶揉揉太阳穴,认命地追过去。

    “我错了。”

    他强行抱起她,道歉,“你别生气,原谅我好不好?你喜欢的话,我再织给你啊。你想要什么颜色?粉色,白色,米色,还是紫色?”

    “不好。”她挣扎,“我就要那一个。”

    实际上是用习惯了,换掉会舍不得。

    唐冶满脸无奈,心里却暖洋洋的。下巴蹭蹭她的脖颈,犹豫片刻,商量:“你在家等我,我给你取回来,很快,四十分钟好不好?”

    她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阻止自己去那里,眼珠转了转,拒绝,“不可以,我要陪着你。”

    完,下定某种决心似的,主动圈住他的脖子。

    唐冶心软了,差一点就要松口,可一想到昨天的情况,还是狠心:“不用你陪,外面冷,你乖乖在家等我就行。”

    “我不我不!”女生任性地蹬腿,“你就让我去嘛!!!”

    “不让你去。”他把她的一条腿固定住,威胁,“不听话我生气了啊。”

    她没当回事,继续蹬腿,“生气就生气!生气我也要去!一定要去!”

    下一秒,唇被封住,男生捏着力度咬她一口。

    “服了你。”

    他恶狠狠地:“还不换衣服去!”

    ……

    今天没有太阳,寒风阵阵,比昨天还要低几度。余鱼穿着唐冶的衣服,围着唐冶的围巾,把自己裹成了球。

    她心情不错,不上是因为什么。走着走着,还哼起不成调的流行歌。

    唐冶本来是很不爽的,看她开心成这样,面色缓和了些,却依旧不太理人。虽然左手紧抓着她,但一路上都没有主动话。

    眼见着夏明的餐馆快到了,余鱼终于想起问他,“唐唐,你为什么不喜欢来这里呢?”

    唐冶撇开头,嘴硬道:“不为什么。”

    她不信,努力扳回他的脸,不依不饶,“嘛嘛,你就告诉我嘛。”

    唐冶不语,抓住她的手,塞进自己口袋里。

    相安无事地走两步,她又拦在他身前,鼓着脸:“不告诉我就不让你过去了!”

    他挑眉,直接转身。

    “喂!”她急了,“你干嘛去?”

    “前面的路不让走,那我只好回家咯。”

    于是,接下来的段路,闷闷不乐那个换成了女生。

    夏照和夏明今天不在,围巾也被他们拿走了,两人返回时只拎着牛肉面。

    唐冶心情大好,时不时逗逗气呼呼的姑娘,好像刚才那个沉着脸的人不是他。

    余鱼脾气来得快去得更快,路程还没走到一半,便被他哄得眉开眼笑了。

    ……

    吃完牛肉面,余鱼回到家。

    本来算好好跟孟归聊聊,没成想却到处找不见她。不只她,连余则另也没在。

    难道是约会去了?

    她想了想,拿出手机,给余则另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不等她问,余则另率先:“鱼,你先去杨阿姨家住段时间,有些事要爸爸处理,半个月后再回去,新年一定陪你过,听话啊。”

    “那妈妈呢?”她问。

    余则另沉默两秒,像没听见似的,直接挂断电话。

    她呆滞一瞬,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包完自己的东西,余鱼又搬回唐家。

    比起以往,她这次的心情显然很差。唐冶发觉了,却没立即问,帮她安顿好后才提议,“鱼,我们出去买毛线吧。”

    余鱼点头。

    是买毛线,就只买了毛线而已。唐冶本来还想带她逛逛的,但她坚持要回家。

    这种情况下,他肯定得顺着她。于是又把人带回去了。

    雪地里,余鱼忽然搂住唐冶的腰。

    唐冶腾出手拍拍她的后背,仍不问出了什么事,无言陪伴。

    半晌,余鱼:“唐唐,好累。”

    他很上道地蹲下去,:“上来。”

    她不推辞,乖乖爬上去。

    男生的后背像一道避风港。

    从到大,每当余鱼累了,困了,难过了,都会想要躲在他的背上,做一个被保护着的姑娘。

    她歪了歪头,换个舒服的姿势,枕在他的肩膀上。

    过一会儿,个哈欠,喊他:“唐唐啊……”

    “嗯?”唐冶侧目,“你困了吗?”

    她摇头。

    咯吱咯吱,脚下的雪花尖叫出声。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唐唐。”

    “嗯,我听着。”

    “我妈妈,她可能又不要我了。”

    唐冶脚步一顿,忙安慰她,“不会的,叔叔阿姨只是在忙,你是他们的孩子,他们不会不要你。你不是还过,阿姨喜欢你吗。”

    “可是……”

    女生眨眨眼睛,眼泪掉在他的脖颈上。

    回家的路变得格外漫长。

    走着走着又下起了雪,万幸的是雪花不大,像余鱼的眼泪一样,落得慢,稀稀拉拉。

    推开门,余鱼自觉离开他的后背,也不拍身上的雪,哭唧唧地扎进他怀里。

    唐冶抱住冰冰凉凉的一团,迳直上楼。

    余鱼很少这样哭,安安静静,不出声,也不让人看见。

    他是最怕她哭的,要是放在以往,早该急得冒汗了。这回却没什么,沉默地陪着她。

    良久,余鱼哭累了,红着眼圈抬头,要他亲亲自己。

    他松了口气,碰碰她的唇,一触即离。

    “好了,不难过了。”

    他:“看看你,眼睛都肿了。我去煮个鸡蛋,拿来敷一下好不好?”

    “不好!”

    余鱼搂着他,紧张道:“你不要丢下我。”

    他一愣,心疼地亲亲她的侧脸,低声,“鱼乖,我不丢下你,一直陪着你,保证哪也不去。”

    “嗯。”她使劲点头,憋住眼泪。

    整整一个下午,两人没再出门,窝在卧室里,动都很少动一下。

    直到晚上,杨婉来电话,半个月内她和唐友泽不会回家,余鱼才总算有了反应。

    然而,没等他们细问,电话被匆匆挂断了,再过去也没有回音。

    ……

    家里没有大人,唐冶提议由他做晚饭。

    余鱼依依不舍地松开他,不出几分钟,又尾巴似的跟过去。

    炒鸡蛋,煮面条,唐冶厨艺没有进步,只会做这两样。

    女生却吃得格外香,一碗下去又添一碗,肚子圆滚滚了才肯罢休。

    见她有了食欲,唐冶心里那块石头总算落地,奖励了一颗白兔软糖,端着碗筷进厨房清洗。

    余鱼吃掉糖果,忙不迭追过去,拽住他的衣角,软绵绵地撒娇,“唐唐,我想听你故事。”

    时候,因为夏明给余鱼念过一次漫画,唐冶没多久就学会了更为高级的讲故事。

    灰姑娘,白雪公主,睡美人,拇指姑娘,一切拥有好结局的故事,都是唐冶讲给她听的。

    而且,每当故事结束,他总会信誓旦旦地保证:“二十年后,我会像王子那样把你娶回家!”

    余鱼也高兴,以为这样他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玩了。还跑去求余则另,让他现在就把她嫁过去。

    余则另开始时不当回事,与大人们哈哈笑做一团。后来发现女儿要嫁人的决心太坚定,才不痛不痒地教训了几句。

    这些记忆年代久远,余鱼早已记不清了,只记得唐冶会讲故事,她听着这些故事的时候,会做一夜美好的梦。

    唐冶洗好了碗,擦干净手,问,“想听什么故事?”

    “都可以呀。”

    看他忙完了,余鱼笑眯眯地伸胳膊,要他抱抱。

    他很享受被她粘着,没有半点不耐烦。心翼翼地把人抱起来,边走边讲起老掉牙的童话故事。像在哄三两岁的孩子,声音又轻又柔,生怕不心会惊扰到怀里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