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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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安锐大步过来要拉皮仪夏的手, 刘运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 抬头看了过去,目光中隐含敌意。

    “你是谁?要对我的朋友做什么?”他问。

    安锐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头。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站在他面前质问,挡他的路。

    他转头看向皮仪夏:“夏天?”

    语气平和中带着丝疑问。

    他当然认出来挡路的人是刘运,当初为了了解心上人的过去时,他把网上有关的消息翻了个遍, 也知道景画是谁。

    可这三个人怎么会在一起?

    难不成夏天突生悔意,算又吃刘运这棵回头草了?

    想到这里,安锐不由有些不舒服, 也有点难受。

    他知道华国人骨子里有一种“新不如故”的思想, 旧的再差, 也总是念念不忘。

    夏天不会也是这种人吧?

    景画见刘运挡在两人中间,心下觉得不好,生怕被刘运败坏了自己在安锐眼中的形象,忙含着笑走上前。

    “安先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您。当初在米国见到您时,您……”

    他话没完,就见安锐视他如无物般地绕开他, 直接走过去拉着皮仪夏的手:“里面已经快开始了, 夏天,我先带你去后面休息一下。”

    两人刚要走,刘运瞪着两人交握的手, 挡住去路:“皮仪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是抱了谁的大腿?能不能有点儿出息?你知不知道, 就你这样的,我们这个圈子里不管谁和你在一起,都只是玩玩而已,早晚你还会被甩……”

    “你是谁?”安锐不客气地断了他的话,问,目光锐利如刀。

    刘运一窒。

    身为天南太子,遇到的人几乎都是捧着他顺着他的,还真没人用这种眼神看过他。

    和安锐的目光相接瞬间,他的身体甚至控制不住地了个哆嗦,剩下的话也全都含到了嘴里,和着口水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景画一边在心里暗骂刘运成事不足,一边赔着笑脸:“安先生,这位是天南董事长的儿子刘运。刘运,这位是爱乐乐团的团长,叫安锐。”

    他着,在安锐看不到的角度给刘运使了个眼色。

    他还指望着能和安锐搭上关系,可千万别叫刘运这个没眼力劲儿的家伙给搅和了。

    一时间,景画不由在心里嫌弃起了刘运。

    要是真能进入爱乐乐团,以后的光明前景可想而知。哪怕只是呆段时间就离开,也相当于给自己的身份镀了层金,走到哪里都是被人捧着奉承着的。

    哪还用他千辛万苦地笼络刘运?没错,刘运确实喜欢他,可如果他能更进一步,自然会有更高层次的人等着他。

    安锐要是能答应让他进入乐团,他当场甩了刘运都行!

    景画暗暗决定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当然,事情没成功之前,他还没傻到把自己的心里话出口。

    身为国际顶尖乐团的团长,每天制造各种偶遇想给他来个惊艳亮相的不知道有多少,安锐压根就不记得景画。

    不记得的,自然就是不值得放在心上的。

    安锐见皮仪夏跟着他,心里有了几分满意,抬脚就走了进去。

    换了是亲戚朋友误会,他还会耐心给几句解释。可是景画和刘运,一个都入不了他的眼,他没必要跟几个路人明两人的关系。

    不过,刘运的话得那么难听……天南太子?他记下了。

    景画“嗳”了一声,见这两人都没理他,就想跟进去。最好能再上几句,哪怕不能让安锐当场定下他,能留个比较深的印象也算不错。

    只是那位工作人员抬手拦住了他们。

    “两位先生,不好意思,需要看一下您二位的票。”

    景画眼看前面两人越走越远,不由急急地跺了一下脚:“刚刚不是看过了吗?”

    完他转头催着刘运:“快,快把票给他,我们好进去。”

    因为满心都是安锐,他没注意到刘运黑沉着的脸,也没注意这次刘运没像以前那样温柔意地捧着他。

    等两人进去之后,景画左右张望了一遍,却压根没看到安锐的身影,不由叹了口气,恹恹地和刘运找到座位坐好。

    “都怪你那么慢。”他忍不住低声嗔怪了一句。

    放在往常,刘运要是被他用这种口气埋怨,早就提心吊胆地哄他,这次却根本没什么。

    刘运快呕死了。

    他一直以为皮仪夏是来找他的,没想到离开他之后,就抱上了新大腿。

    就算嘴硬不肯承认,刘运心里却明白,这根新大腿比他粗,比他壮,他跟人家压根就没有可比性。

    没想到去国外跑了一圈,皮仪夏竟然真的和爱乐乐团搭上了关系。

    早知道他就多问问亚当,皮仪夏在国外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现在也不迟。

    刘运一边想着,一边拿出手机,拨下了对方的号码。

    手机通了,却没有人接。

    现在爱乐乐团的人都准备上台,手机调成静音之后被收走保管了,不可能接通。

    刘运恨恨地咬了咬后槽牙。

    他早忘了要在景画面前粉饰太平隐瞒皮仪夏存在的事。

    不过很明显,景画也没有深究的意思,他正一脸痛心地看着没拉开帷幕的台上。

    刘运眯了下眼睛。

    “那个人真的是爱乐乐团的团长?”他问。

    “当然了,”景画毕竟还没把握能攀上安锐,对着刘运也就多了几分耐心,免得鸡飞蛋,“当初我出国之后,曾经看过几场他们的演出,还朝这个乐团递过申请呢。可惜没成功,你也知道,现在国际的形势,还是比较歧视我们华国人的。”

    着,他大大地叹了一口气,似乎进入爱乐乐团落选只是因为他的国籍,而不是因为他的水平。

    刘运自然不可能揪着这一点深究。

    景画却在心底盘算了起来。

    当初知道皮仪夏的存在后,他并没把这个人放在眼里,就算刘运的婚礼马上举行。

    果然,他一出现,刘运立刻就甩了对方跑来找他。

    这么一个没有竞争力的人,实在不值得他费心。

    可是,他没想到皮仪夏竟然能和安锐搭上关系。

    “我听皮仪夏出过国?”他问。

    刘运点了点头。一想到这人就是利用这次关系抱上了安锐的大腿,他就忍不住恨得牙痒痒地。

    没出息的人任何时候都没出息,一辈子都只能靠着男人,从没想着自己站起来!

    像景画,就比皮仪夏好多了,不论是出国还是回来,一直以来都是凭借着本身实力闯荡。

    当初甩了皮仪夏是对的。

    饶是刘运一遍遍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可想到在金-色-大-厅入口时那两人交握的手,他的心里就恨得似乎在滴着毒汁一样。

    没脸没皮!不要脸!没男人就活下不下!

    翻来覆去地在心里骂了几十遍,他的心情总算好了一点点,脸色也没那么难看了。

    “以天南的厚道,任何一个新人都得到照顾,他在天南的时候,应该挺忙的。看来就是后来出国时才认识的安团长了。”景画试探着。

    刘运不屑地“嗤”了一声:“忙?以他那点儿微末本事,就算我刻意照应他,他又能干得了什么?”

    景画不意竟然从他这里得到这么一句话,不由愣了一下。

    在他看来,就算皮仪夏被刘运甩掉,可当初都要结婚了,这人在天南必然会得到丰厚的照顾。

    就如同他进了天南之后,通告一个接着一个,资源更是堆到面前任他挑。

    他本以为以前皮仪夏也是过着这样的日子呢。不然钱慕桑他们为什么和他联系时,一口一个“皮仪夏抱大腿”、“皮仪夏贪财爱势”?

    可从刘运这句话来看,好像他的想象有误。

    他勉强笑了一下:“看你的,自家的艺人,就算已经解除了合约,可他毕竟长得不错,能和安团长有关系,多少也算有些实力,话总要实事求是才行。”

    看样子,刘运是吃醋了。看来这人对皮仪夏并非全无感情,在他面前不提应该也是有意控制着,不然怎么一看到皮仪夏和人走了,就气成这样。

    当然,他也不舒服。

    如果皮仪夏真是出国后才和安锐攀上的关系,明这人很有可能也像他当初在国外时一样,用身体换资源。

    他自问皮相和皮仪夏比并不差什么,又向来识情知趣,也不会狮子大开口地惹人厌烦。如果安锐能接受这人的“自我奉献”,没理由不接受他的。

    只要他能在爱乐乐团在华国巡演期间找到机会接近。

    当然,刘运对他确实不错,他这么做也有点儿对不起对方。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再像他们这种“自我奉献”的,白了都是交易,不存在什么感情。

    如果刘运能接受的话,景画也会考虑和他继续保持关系。在新的更高层次的追求者出现之前。

    景画暗自在心里拿定了主意。

    刘运还不知道身边的人已经起了外心,正算给他戴一顶绿帽子,甚至都想好了绿他之后的退路。

    乐团成员上台之前,安锐急匆匆地来找皮仪夏:“要不要去现场?”

    皮仪夏顿了一下:“可以吗?”

    他被安锐带到了后台的一间休息室里,这里面有沙发有茶水,还能够看台上的音乐会直播,但不可否认的是,毕竟比不上在现场。

    “可以,我刚刚问过,有几个预定好的座位空着。”他。

    安锐口中的“预定好”自然不是后面那些普通的座位,而是最前面那几排向来预留的位置。这几排据都是给上面的人私下预留的,不会对外售票。

    正常来,就算这些预留的位置没有人坐,金-色-大-厅的工作人员也不会没眼色到随便把它们换给别人的。

    安锐显然不在“别人”这一类。

    “好啊。”皮仪夏笑得眯起了眼睛。

    能够听现场,当然比坐在这里看直播要好很多。

    前两排空着的位子不少。虽是国际顶尖乐团,但临时有事或者压根就对音乐不感兴趣的人不是没有。就算现在在大厅里坐着的人,谁知道有多少是真的懂音乐,有的只是为了炫耀或者显示自己身份而来呢?

    景画一直关注着前面,工作人员带皮仪夏入座的一幕也被他看在了眼里。

    从刘运那里得到的消息,皮仪夏只是个毫无背景的孤儿,现在竟然能坐到那几排预贸的座位上,明显不是靠他自己的本事。

    看来安锐在国内还是有一些影响力的,这些影响力不全是从爱乐乐团那里来。

    景画心里揣测着,更加坚定了要巴上安锐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