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阮南歌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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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玄机淡笑不语,静静的跪坐在茶几旁,望着一身白衣、风华正茂的洛阳,心中澎湃。这一日,她等了太久了。

    宁妃好奇的向外张望,她没想到堂堂风临王竟也会巴结她。(她将所有愿意参加她寿宴的人都想成是想要和她套关系,这种想法和她的出身脱不了干系)

    洛阳眸子中带着讽刺,但是很快便掩饰下去,变成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毫无一国之君的架子。

    他贵气逼人,向门外拍拍手,道:“孤只知道声色犬马,看众人都爱奇物珍宝,想要独特一回,给宁妃娘娘送来一只舞曲,希望能得大家喜欢。”

    一众舞女鱼贯而出,穿着粉色舞曲,露腰露大腿露肚脐,男人看了垂涎三尺,女人看了羡慕不已,竟生了嫉妒。

    鱼玄机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洛阳,难道人没有到手?

    洛阳坐于鱼玄机对面,举起酒杯意味深长的邀请鱼玄机一起饮酒,鱼玄机迫于无奈,只好从之。

    在外人眼中,二人眉来眼去的招呼,实则暗潮汹涌,互相针对。

    阮南歌呢?

    你急什么,孤想要她什么时候出现,就什么时候出现。

    按常规出牌不行吗?

    孤并非寻常之人,不按常规出牌。

    鱼玄机握紧拳头,此事若不是关系自己的血海深仇,她早已冲上去给洛阳一拳。这个男人,太过腹黑!

    洛阳温润如玉的面庞细细量她咬牙切齿的模样,酒杯中的酒水波澜不惊,郑重的看她一眼,仰头,将杯子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舞曲进入gaochao,舞女身姿演绎的更加曼妙,忽然,凌空出现一蒙着紫色面纱的女子,飞入一众舞女中央,翩翩起舞,飞若惊鸿。

    皇上手中的杯盏忽然落地,眼睛惊讶的黏在那名舞女的身上。

    鱼栖梧亦是震惊不已,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切,见到父皇的神色,便知大事不妙了。

    一曲舞毕,众人纷纷议论这名蒙面女子的身份。

    “臣妾怎么看着有几分当年惠妃的姿态呢?”徐美人惊讶的推测。

    李才人吃惊的捂着下巴,呆愣的盯着站在大堂中央的女子,道:“臣妾也觉得此女子和那惠妃有些相似,就不知面纱下……”

    那蒙面女子给震惊的鱼栖梧一抹安慰,不要担心,她来救他了。

    皇上不由自主的走上前,任宁妃怎么阻挠都停不下来。

    “,你谁?”皇上似有些痴傻的望着她,不敢置信。

    鱼玄机望着天璃皇帝的表情,心中甚是心酸,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他待她极好,将她宠上了天,但是花无百日红,她自知他不会永远将她放在心上,她的心上也曾未有过他。

    看到他如今模样,只是物是人非,一切皆空了。

    蒙面女子径直跪下,腰板挺直,不卑不亢道:“贱婢阮北笙,见过陛下。”

    皇上扯下面纱,精致的面容在空气中坦露无疑。众人皆屏住了呼吸,不敢直视这一幕。胆的人都依偎在身边人的后面,生怕这恶鬼因为前世的错来找她索命。

    天璃皇帝捏起阮南歌的下巴,直视他的眼睛,竟真的和惠妃长得一般无二。

    “你阮北笙?”天璃皇帝试探性的问道。

    阮南歌恭敬的答道:“回皇上的话,贱婢正是阮北笙。”

    声音竟也一般无二,这件事更加玄而又玄。

    天璃皇帝审视一番,转身回到座位上,紧握宁妃冰冷的手,拍两下,以示安慰。

    宁妃冒着冷汗的手碰上皇上干燥温暖的手,心立刻便温暖起来。她软弱的看着他,她一直认为他是她的一片天,原来一直如是,不是痴想。

    天璃皇帝转头,好整以暇的看着洛阳,道“不知风临皇帝是如何寻找到朕的惠妃的?”

    他不相信这种巧合,一切巧合都是精巧的算计。

    洛阳淡然的坐在座位上,毫不畏惧天璃皇帝施加的威压,他正欲回答,这时候太子殿下沉不住气,上前一步,恭敬的给皇上行礼。

    “前几日,云娴做了一个梦,惠妃的死和她孪生姐姐有关,若此事属实,那么,这位便是惠妃的孪生姐姐——阮南歌了。”

    皇上听到这个,毫不惊讶,他已经猜到一切,只是她为何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儿呢?

    阮南歌听到鱼栖梧的话,震惊的呆坐在地。什么,大家都知道她是杀死阮北笙的凶手了,为何鱼栖梧竟从未和她提起?

    “大胆刁民,竟以为偷梁换日能够蒙蔽朕,来啊,将这个灾星入天牢,日后听审。”

    离苏镇定的坐在下首,静观大殿发生的一切,不发表任何话。他从未参与其中,但却一眼看穿一切计谋。

    “冤枉啊,冤枉!”阮南歌被侍卫带下去,虽然面容凄惨,百般狡辩,都不能获得别人的同情与安慰,因为她这个双生子已经暴露在眼光下,人人都避之不及,唯恐遇上这个灾星。

    阮南歌锒铛入狱,洛阳脱不了干系。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有些疲惫的站起来,给皇上做了一个不太尊敬的礼,声音苍茫,“天璃皇帝,孤本欲给宁妃娘娘准备这一支舞,竟然混入了奸细,这是孤的疏忽,哎!”

    鱼玄机静默的看着他的表演,鱼栖梧更是愤恨的看着他。阮南歌被带到大殿,他必是可以推测出他和阮南歌的关系了。他私藏罪犯,而且还是凤魂之主,他苦心经营的太子之位看来岌岌可危了。

    天璃皇帝眼中暗藏锋芒,但语速依旧平和的:“风临皇帝笑,这奸细自是朕天璃的奸细,本就是朕的过错,风临皇帝莫要趣朕了。”

    二人你来我往,将这过错都欲拦在身上,内行人一看便知,其中暗潮涌动,一不心便可天下大乱,生灵涂炭。

    “皇上,这……”宁妃站在一旁,欲言又止。这可是她的寿宴,她不想在她诞辰这一天见血,或者出现灾星鬼魂什么的。

    真是晦气。

    天璃皇帝会意,停止拌嘴,望着殿下众人,威严道:今天的事不可向外,若被发现,一律当斩。此事交给太子全权管理,今日宴会到此结束。”

    皇上开始撵人了,谁还会没有脸上赖在这儿不走呢?

    “我当时还真以为是惠妃呢,当年惠妃便是凭借一支舞才得到皇上的盛宠呢。”

    “才不是吗?没想到竟然是惠妃的孪生姐姐,你这姐姐为何要杀妹妹?”

    “你傻啊,不杀了妹妹,这姐姐如何重见天日?毕竟,这孪生在天璃可是凶兆,能够给人带来灾难。”

    “那她为何今日自投罗网啊?”

    “谁知道呢?”

    “还是不要了,出了这扇门,大家都把嘴逼得紧紧的,别一不心就下去陪惠妃解闷了。”

    众人一听,都扮作龟缩状,捂着嘴巴,紧忙离开大殿。

    鱼玄机走在众人身后,亦步亦趋。眸子中闪着精光,为这成功的第一步惊喜不已。她筹划多长时间,废了多少心思,违背多少良心,这一切不一切,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望着阮南歌被拖走的方向,这是她重生以来过得最舒心的一日,想必今晚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离苏一身紫色长袍,站在鱼玄机身边,出乎意料的般配。他顺着她的目光,歪着头不解道:“公主殿下,您为何事高兴?”

    鱼玄机霎时听到离苏温和的声音,后背惊得一身冷汗,她转头盯着他的眼睛。若消怀疑,就必须迎难而上这是对付像离苏这种看似掌握一切的人的最好方法。

    “我在想,今日阮南歌现身,父皇定会将我永乐宫的禁军撤掉了。”鱼玄机眼中闪烁着天真的光芒,好似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孩子。

    离苏避开她灼热的眼睛,望着眼前白色背影,道:“的是,只是没想到风临王也有失手的时候,竟让这等货色钻了空子。”

    鱼玄机赞同的点头,道:“风临王做事为何如此怠慢,看来对宁娘娘并未像他的如此上心。但他毕竟是一国之君,现在风临的战斗力已经成为离渊大陆最强,天璃很难和他硬碰硬了。”

    离苏挑眉,不置一词。她这是告诉他,无论风临王做出什么,我们都没有和他争吵的资本,还是莫要随意猜测,只会徒增烦扰了。

    要不然天璃皇帝怎会被风临王三言两语欺骗到呢?他虽然知道风临王可疑,但还是睁只眼闭一只眼将此事揭过去了。

    鱼玄机见离苏一直跟着自己,直到永乐宫门口,他都没有回去的意思。洛阳不解的转身,迎上离苏量的眼神。

    满树繁华下,一对着紫衣男女静静的凝望对方。只是,没有情爱罢了。

    离苏淡笑两声,抬首望着满树梨花,没了前几日的烂漫,但依旧高雅美丽。

    “臣近日爱上了梨花,想些花瓣回去,酿一些梨花醉,好来年这时候品尝。”

    鱼玄机赞同的点头,她竟没想到如此好的想法,命阿环和阿烛去些梨花,儿臣坐在永乐宫大堂内,品着莉花茶和梨花酥,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