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突发命案
送祝深走的时候已经是夜幕临近了,花心一路将祝深送出了说书人茶馆的门口,这才又准备好与员外们的约定。
人群渐渐散去,这说书人茶馆总算是寂静了下来,而被精心打扫过后的天井,又重新焕然一新,今晚,上台说书的说书先生是上次在祝府宴席上为熙王说书的朱先生。
员外们三三两两地从外面走进了天井来。
花心站在二楼的廊前,看着天井的情况,每每有几个员外老板抬头向她看来,她则颔首微笑,以示尊敬。
好容易等到了压轴的大佬徐员外进来,花心这才下了楼。
“今日叫诸位前来,是想就商会之事与诸位有个交代。”花心走上了说书台,她看着台下向着自己投来的目光,微微一笑。
徐员外第一个开口,“花老板不是说暂时不适合组织成立商会之事吗?怎么?难道只三天后,就可行了?”
这个徐员外,说话阴阳怪气,可恨的紧!
“成立商会需得事先获得官府的首肯,待官府同意,我们方可协商成立之事。”花心知道这个徐员外是个刺头儿,不过现在因为这点小事就将自己刚刚找到的把柄用上,这可不划算。
“那花老板要交代什么?”徐员外冷笑地质问。
花心没有立马说话,而是平静地扫视底下的人一圈,待众人都安静下来,她才轻声道,“徐员外问得好,只是我觉得诸位信任我,可无缺却不堪重负,让大家失望了,今日便请大家听一场书,这是新故事,保证诸位没有听过,聊表我的歉意。”
现在也只能如此了,毕竟熙王是不会让她如意的。
“花老板有新书,怎地却忘了本王!”突然,门外一个冷峻的声音横空响起。
熙王南吟泓突然便出现在了门口处,双目炯亮地向着台上看来。
这个南吟泓,怎么处处坏她的好事。
“这都是市井故事,不敢污了熙王殿下的眼。”花心连忙点头哈腰,狗腿地跳下说书台子去迎接熙王。
虽然私底下她可以对南吟泓说狠话,但在人前,她实在不敢让熙王下不来台。
“还不给熙王殿下看座。”花心向着小二命令。
那小二哪里见过王爷,一直是看傻了眼,好在顺伯轻轻踢了一脚,这才快步跑去搬椅子和桌子。
这桌椅自然是上乘的,放在最中间,熙王坐在右边,花心坐在左边,中间搁置着一张方形桌子,小二端来了一些简单的吃食,又泡了两壶茶,旋即识相地站在了后面。
“诸位员外,我们一起听听这茶馆的新书。”熙王含着浅笑,对众人说。
徐员外见状,立马老实了,他也是很狗腿地笑嘻嘻坐在熙王旁边,乖巧地等着听书。
“顺伯,让朱先生出来吧。”花心向着顺伯吩咐。
顺伯点头,仰面向着二楼朱先生的休息室大声喊道,“朱先生,出来说书了。”
本以为很快朱先生就能出来了,可等了好半晌,那朱先生休息室的门就是没有任何动静。
这……难不成是朱先生睡着了?
“不好意思,我这就上去叫。”顺伯觉得自己给花心丢了脸,立马跑上楼梯去敲门。
侧眸看向熙王,见他唇畔轻勾,似有轻蔑之意,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腾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何也?”熙王若无其事地问道。
花心狠狠地剜了熙王一眼,已经顾不得体面,她当下提步冲向了二楼去。
这回完蛋了,是南吟泓,一定是南吟泓搞得鬼,这个克星,真是心狠手辣,朱先生,你一定不能有事啊。
“把门撞开。”花心见一群人围着门口不知所措,她果断地命令道。
Duang!
年轻的小伙子首当其冲,撞开了梨花木门。
“这!”顺伯第一个看到了房间里面的情况,他吓得脸色煞白,说不出半个字。
心里好似是惊涛拍岸,浑身似是从火炉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里,默默地告诉自己不要慌,可身体已经在忍不住颤抖了。
朱先生直挺挺地吊在房梁上,还在悠悠地晃悠,看起来似乎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
朱先生怎么会自己上吊寻死呢?朱先生是被高薪聘请来的,按理来说,朱先生是不可能自杀的,今天早晨的时候还说要改改《西厢记》,根本没有什么突发事件要让他伤心到寻死的啊。
可不论朱先生是怎么死的,她这个说书人茶馆算是招牌被砸了!
这个南吟泓真是煞费苦心,为了让自己做不成生意,竟然害死了无辜的人,这些上位者简直就是铁石心肠!
“现在听我说,所有人去楼下,你,你,守着门口,不许任何人进去,你,你,去外面店门处守着,不得让任何人擅自离开。”见好几个人都已经开始了惊呼,有一个小二还想要进门去,花心连忙挡住门口,指着店里的几个小二有条不紊地大声命令,“你,去报官。”
“什么?花老板?这是发生命案了!”徐员外这时候也已经挤到了二楼,瞅到了门口的情况,大声地叫道!
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大家作为目击者,请等官府的人来了再走吧。”
“呵,今日可是花老板叫我们前来的,我们家中还有事,不能多留。”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说道。
花心见熙王仍旧一动不动地坐在天井,她趴在栏杆处向着南吟泓叫道,“朱先生吊在房间里死了,劳烦借几个熙王殿下带来的侍卫守住店铺,店里的任何人不能出去。”
南吟泓右手一挥,当下便有五六个带刀剑的侍卫齐刷刷地立在了说书人茶馆的店铺门口。
长舒一口气,花心对众人朗声道:“若诸位真的与朱先生之死无关,官府自会放我们回家的。”
她是这里的主人,她第一个不能逃脱罪责,所以现在只能等着官府的人来破案了。
官府的人会不会最后真的按照南吟泓的意思,定论是自杀呢?
俯视着仍旧坐在天井处的南吟泓,一种莫名的恐惧从脚底板窜到了脑门,她害怕了,这个看起来温柔帅气的男人,竟然为了自己的欲望,不惜去伤害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