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励飞磕磕绊绊地：“你们……你们动物园有没有……有没有熊猫跑出来啊？”

    熊猫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陶励飞, 可惜它的眼眶太黑了, 陶励飞根本就接收不到。

    那边一听果真慌了神：“啊？你是在哪边看到有熊猫啊？你等等啊, 我去确认一下我等下回你电话，你电话是这个吧？”

    “对。”

    陶励飞跟熊猫大眼瞪眼，熊猫突然骂了句：“白痴！”

    陶励飞作为一个人民警察，从来就不信封建迷信, 可是现在的他却听到了自己三观在碎裂的声音。不然怎么解释一只熊猫在骂他白痴？他刚才还可以告诉自己是幻听了。可是这只连彩色照片都拍不了的动物为啥又要话！这下他连欺骗自己都做不到了！

    “你怎么还不出去喵, 你跟孙傻逼约定的时间要到了~”

    这熊猫连这个都知道？！

    “我当然知道啦, 大王派我来保护你的喵。”

    为什么一只熊猫一直喵来喵去的？

    “要你管喵。”

    陶励飞：“……”

    这时候动物园那边又回来了电话, 他们那头的人语气已经冷静了很多并表示没有任何动物走失, 但是真的有野生熊猫来到市区他们动物园可以去抓捕。

    陶励飞只好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双方又客气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这时候问题来了，这熊猫口口声声是来保护他的，但是他要敢真的带熊猫出门招摇过市, 明天这身警服就不用穿了。

    熊猫非常有自己是保护动物的自觉, 立马就看出了陶励飞的难处，善解人意道：“你把我揣口袋里喵。”

    陶励飞：“？？”

    熊猫把吃剩下的苹果核扔到了垃圾桶里, 然后慢慢缩身影, 变成一个拳头那么大，又沿着陶励飞的裤腿往上爬，翻入了他的警服口袋, 在里面扭动了一会，就露出一个毛茸茸的黑白脑袋：“好了。”

    陶励飞：“6666”

    -

    孙复阳的祖宅在青城市风水最好的靠近市中心的一座古建筑风格的毫宅。

    陶励飞驱车赶到的时候也不禁咋舌。

    他也算是一个有见识的警察了，但是这种程度的豪宅也是平生仅见。

    出门迎接他的是孙家的管家, 穿着一袭长袍，梳着背头，五十多岁，看上去有些冷傲。

    “我是来对退伍警犬做回访的，我叫陶励飞。”陶励飞一边着一边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

    本来来做回访的警察不止他一个，但是他听从的熊猫的意见，知道这趟孙家之行危险重重，他只身一人前来就行，但他也不好告诉同事是妖怪来通风报信，为难之间就接到同事电话，他们破获了一起大案，出动警力不够，只好拜托他自己一个人来了，这正中陶励飞下怀，立刻就答应了。

    孙管家看到来的只有陶励飞一个警察，眉头微不可查的抽动了一下，随即就转身带人去看狗了。

    孙复阳收集来的狗被单独关在一个院子里，陶励飞四处看了看，这个院子明显没有专门的人员，明这些退役的英雄们根本就没有被好好的对待。

    照理警察上门回访，孙复阳就算装装样子也要派几个人来吧，陶励飞走到院门口了，半个人影都没看到，连狗叫声也没听到。

    他转头看了眼冷淡的孙管家，疑惑道：“我记得孙先生在我们局就领养了不下十条警犬，可是为什么院子里一只狗都没有看到呢？”

    孙管家看着陶励飞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件死物，让陶励飞感到十分不舒服：“怕狗乱拉乱跑，都关在屋子里。”

    陶励飞蹙起眉，听了管家的话让他的心瞬间沉入湖底，周遭怡丽的风景半点都不能激起他的好心情：“管家先生，我希望你能知道，你们领养的都是一些英雄，它们虽然是狗，但是它们救过成千上万的人命，破获过无数案件，查获不计其数的毒品，不能它们被你们领养了，连自由都没有了。”

    孙管家冷哼一声：“有的吃就不错了，你不是要看狗？还看不看？”

    陶励飞算是明白了，熊猫的没错，孙家人在自己面前装都懒得装，看样子他们觉得自己是死定了吧？

    不过他们不装陶励飞还是要装一下的。

    他是个警察，演技蹩脚的很，只不过孙家人是不会给将死之人更多眼神的，自然不会发现他有点僵硬的表情。

    陶励飞跟着管家走进院，这里看上去装修的很堂皇，应该孙家每一处的房子、园林和装修都十分讲究，风水布局陶励飞是不懂，但是不妨碍他能看出这肉眼可见的富贵。

    全是钱堆起来的。

    可是这个院子外面看还好，一进到内里却是十分简陋，管家开一扇看上去有些老旧的刷漆的黑色木门，门上画着陶厉飞看不懂的图案，他转身对陶励飞：“全在这里了，你自己进去看吧。”

    陶励飞看到眼前的情景瞳孔不自觉的收缩了一下，他下意识上前两步，身后的门就被“嘭”地一声重重关上了。

    陶励飞立刻转身去扭门把手，可是不管他怎么使劲，门把手都纹丝不动。

    “哇哦。”他口袋里的熊猫探出脑袋，顺着他的衣服爬上他的肩膀，感叹道，“好多狗，孙老贼就算不杀它们，它们好像也活不了多久了呢。”

    这间屋子很大，里面大多是黑狗，还有几只德牧、马犬、边牧、金毛、史宾格、比格和拉布拉多，看来为了镇压邪气，他把所有的警犬能领的都领了回来。

    其中还有一只十分显眼的白色大白熊犬。

    这屋子有个窗户，白天阳光还能照射进来，陶励飞来到窗边往外看，院子里空无一人，孙管家早就走了。

    看来他的待遇就跟这些狗一样。

    狗子们特别安静，除了那只大白熊，其他狗看上去精神都萎靡不振，它们本身年纪就大了，退役下来后身体也比一般的狗要差，需要看护人员细心的照顾，可是这里不通风不，气味十分难闻，狗粮全部堆在一个角落，水盆里的水浑浊不堪。

    陶励飞想开窗户通通风，可是这个窗户就是一整块玻璃，根本不能开，陶警官忍不住就低骂了一声。

    他拿出手机试图上网，发现根本就没信号，连119这种电话都不通。

    他蹲下来看他脚边趴着的一只德牧，这只德牧已经不太有力气了，但是它好像认识陶励飞，费劲力气抬起头舔舔他的手，又把脑袋搁在了前爪上，陶励飞仔细看了它一会，突然有点难过：“奶茶……”

    熊猫看他瞎折腾了一会，慢悠悠道：“我告诉你一个wifi，你连我大王的wifi。”

    陶厉飞：“？？”

    -

    《谁是通灵王》第二期录制快要开始了，可是丢了大熊的华秋容根本就无心拍摄，苏时秦怎么安慰都没用。

    晚上的时候苏时秦在自己房间里捣鼓手机，顾越泽看他愁眉不展，放下平板道：“我可以去孙家把所有混沌骨拿出来。”

    混沌骨太大了，孙复阳当初就没有全部拿完，他觉得天山之巅鲜少有人会去，不过保险起见还是设了个障眼法。

    顾越泽和苏时秦就带了一截回来，根据这截骨头而推算出的孙家第一个阵法所在。

    苏时秦摇摇头：“你不要沾染因果，这件事情如果我没猜错，人类自己搞定才是最好的。”

    事实上至今为止所有事情，基本全是人类自己完成的，苏时秦仿佛一个推手，一个引导者。

    所有事情到头来一看，惩治人类罪恶的，还是人类自己。

    苏时秦隐隐抓住一点感觉，但他现在还不出具体的所以然：“不要看人类了，他们连神都能创造，只要我给他们创造一些机会，孙复阳这种反派他们分分钟就能解决。”

    跟以前人云亦云比起来，大多人已经学会了思考，观望再下定论，反转太多，一直被脸还是很疼的。

    人类一直在进步。

    “孙复阳这种人一定留有后手，他不会把所有的狗一次性全杀完的，就算是祭阵，想必也要算好时辰。”苏时秦点手机的手突然一顿，“啊，通了！”

    那边的陶厉飞看到视频对面的人后也有点凌乱，他忍不住问在大熊脑袋上跑酷的熊猫：“你大王是苏导啊？”

    “啊，你连上了吗？”熊猫从大熊脑袋上跳下来，看得陶厉飞心惊不已，目前熊猫就拳头那么大，大熊又那么大只，它这样跳下来在陶厉飞眼里实在过于危险了。

    这堆黑白人民币一点不顾及陶厉飞的心情，迈着四肢熟练地爬上陶厉飞的肩头，跟苏时秦招呼：“大王～”

    “你们那边怎么样？”苏时秦问。

    陶厉飞心想苏时秦这种顶级颜果然不属于人类，不过当务之急也不允许他想那么多，他把手机镜头一转，给苏时秦看屋里的状况，幸好这房间还有灯，不然大晚上的苏时秦什么都会看不到。

    “这些都是退役工作犬？”

    “有些不是，黑色的应该是孙复阳平时搜集起来的。哎，我现在不知道把他们全部救出去以后该怎么办，它们状况太差了，数量又这么多，全部回去也不知道行不行。”

    苏时秦看了眼顾越泽，顾越泽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苏时秦立刻：“给我！我要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