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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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九章

    掌心的温度是那样真实, 简稚用指尖轻轻摩挲着时轻语的手心,只觉温软如玉,古人常的柔荑莫过于此。

    时轻语的中指指节处有一层薄茧, 是经常拿钢笔写字弄出来的。

    读大学时, 简稚就十分崇拜时轻语写得一手好字,她还为此特地练过字帖,她想得入神, 手里的动作却没停下。

    时轻语只觉得手心痒痒的,又见简稚在神游天外, 不由得想到简稚刚刚在自己耳边的话。

    时轻语抽回手, 在简稚额头轻轻敲了一记,轻笑道:“脑子里总是装些不纯洁的东西,就不能安分一点。”

    时轻语最近越来越喜欢和简稚动手动脚,简稚自然也享受这种名为教训,实为撒狗粮的互动。

    “哪有不纯洁了?”简稚实在是冤枉, 掌心变得空落落的, 她又把时轻语的手牢牢捉住,“我是心疼时老师你这双妙手。”

    这话有歧义,让人不由自主地想歪。

    “……”时轻语挣了挣没挣开, 也就由简稚牵着,路边有情侣牵着手走过,简稚见状把时轻语的手握得更紧了。

    简稚有一种不敢直接出来的心思,她想向全世界宣布时轻语是她的,但是又不能真的广而告之, 就只能在细行动上体现出来。

    时轻语去办公室给材料盖了章,顺便收拾一下办公室的各种资料。

    “时老师,你这之后会很忙?”简稚看到时轻语办公桌上一摞材料和书籍。

    时轻语:“嗯,学校今年出了新政策,教学计划有改变,最近是挺忙。”

    她以前就没有清闲过,那时她觉得充实有意义,但是和简稚在一起后,就开始向往那种悠闲的时光。

    简稚心疼道:“那可千万不要累着自己,其实我以前一直有一个想法,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同意,而且我也不会同意的,那时候的想法太幼稚了。”

    时轻语来了兴趣,在办公桌前坐下,:“哦?什么想法,不妨来听听,不定我会同意的。”

    “我了你可不要怪我思想偏激。”简稚长腿一伸,直接坐在时轻语面前的办公桌上,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时轻语,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时轻语:“嗯,不怪。”

    “以前我的梦想就是把你娶回家供着,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每天在家里养生看剧,做-爱做的事,我来负责赚钱养家。”这是简稚最初的想法,现在想来特别幼稚,仿佛一些认为女人就该当家庭主妇的直男看法。

    但她的初衷绝对不是这样的,她只是想证明自己对时轻语的在意,但明显不得其法。

    时轻语皱眉:“我不会喜欢这种生活的。”

    “我知道啊,所以那只是我年轻时不成熟的想法,我知道时老师你最喜欢工作了,但是我也不希望你累着。”简稚着就有股酸溜溜的味道。

    时轻语真正忙工作时能把她完全忘掉,她印象中已经有好几次了。

    时轻语抬眸看了她一眼,歉然道:“我以后会把工作放在你后面的,不要吃醋了。”

    “我才没吃醋。”简稚不承认道,“谁那么无趣和工作吃醋。”

    时轻语微微颔首,笑着:“是没有人吃醋,不过也不准再有这种想法,我是不会不要工作的,工作是我生命的一部分,除非我不能工作了。”

    简稚伸出食指抵在时轻语的嘴唇上,:“你的工作可不止这些,怎么会有不能工作的一天,除非我床死了。”

    “……”时轻语失笑道:“好。”

    回到家里,简稚终于可以把脖颈上的丝巾扯下来了,时轻语也把外套脱下,想到早上起床时,简稚要求自己也要穿得欲盖弥彰,她就想笑。

    简稚问:“时老师,你在笑什么?”

    “觉得你很奇怪。”时轻语正经地。

    “我哪里奇怪了。”简稚认真地问道,奇怪可不是一个好词语。

    “之前明明是你要死要活地要我学好技术,现在又是你要死要活地要我让着你,我现在都不知道你的真实意愿是什么了。”

    “我不过是让着你罢了,不然怎么可能每次都是你先得手。”简稚心虚道。

    时轻语不信:“真的?”

    简稚点点头,继而:“你知道为什么现在遍地飘0吗?”

    尽管时轻语已经关注了许多感情博主,但是她对这个的研究还是仅限于生活,更何况有时连上微博的时间都没有。

    她:“不知道。”

    “当然是因为1太稀缺了。”简稚理直气壮地,“在这个遍地飘0的时代,我这样可1可0的人可太少见了,时老师,你要好好珍惜。”

    时轻语:“……”

    于是她又和简稚互相珍惜了一晚上。

    简稚的脸皮厚大家已经习以为常,但在耳濡目染下,时轻语也变得厚脸皮了一些,当然她自己是无法察觉的。

    陶瑧:“你们两个越来越像了。”

    陶瑧以前不敢开时轻语的玩笑,在她看来,时轻语一直都是老师一样的存在,而作为一个曾经的坏学生,她是最怕和老师相处的。

    只是越到最后,她就发现时轻语有时候也会语不惊人死不休。

    “真羡慕啊,我曾经向往的爱情你都拥有了。”陶臻拉着简稚吐酸泡泡,“而我的感情一直都不顺,难道是老天爷嫉妒我有这张漂亮的脸蛋,想让我在感情上多吃点苦?”

    眼见陶臻越越离谱,简稚:“我也不明白你的,你以前追唐霜时可没有这么多条条框框,做收银员这种无聊的工作也坚持下来了,现在让你个电话你都扭扭捏捏地不肯。”

    陶臻和陈漾还处于冷战期,别人的冷战是用来互相冷静的,而她们的冷战是用来互相折磨的。

    两人谁也不理谁,看得简稚在旁边干着急。

    “凭什么是我先退一步,我现在退一步,往后就要退n步。”陶臻今天喝了不少酒,现在话都有些磕磕绊绊的,“她总是不会主动找我,我就这么贱吗?人家都不理我了,我还非要巴巴地贴上去?又不是非她不要了!”

    陶臻越到后面声音越弱,也憋了一肚子闷气,她不明白她们为什么就这样了,一开始的快乐之后,烦恼来得莫名其妙。

    她想她又不是一个长情的人,拿得起放得下,不一定非要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

    可每天睡觉前,她都会忍不住翻出和陈漾一起拍的照片。

    陈漾长得很好看,各方面都符合她的审美,不管是什么角度的照片,在陶臻的高度滤镜下,都能被她看出星星来,所以始于颜值这句话是永远不变的真理。

    陶臻心里想陈漾想得厉害,却执着地不想再主动了,可心里又总想着,导致她做事都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陶臻一直在等陈漾的消息,越等越着急,心里害怕自己这一不联系,两人就永远断了,可又幻想着陈漾还是在意自己的,希望陈漾能主动一些。

    如果陈漾能主动踏出这一步,她愿意后面的九十九步都独自完成。

    陶臻靠在沙发上,烦躁地喊道:“我也想拥有甜甜的恋爱,我也想要善解人意的姐姐。”

    “你不要陈漾了?”简稚是被陶臻拉出来一起借酒消愁的,出门之前时轻语叮嘱她不要喝酒,她可是滴酒未沾。

    陶臻眼眸暗了暗,赌气道:“她爱找谁找谁去,我不要她了。”

    “那可是你的,以后不要再来跟我诉苦,什么想要主动找她,又拉不下面子之类的。”简稚还在回想着陶臻的吐槽,却见她突然呆呆地看着手机。

    “卧槽卧槽卧槽!”

    熟悉的卧槽三连,简稚见怪不怪道:“又怎么了?”

    陶臻激动得用手把手机屏幕蒙起来,一副舍不得看内容的样子,难以置信地:“她竟然主动给我发消息了。”

    “真的?什么内容?”简稚跟着激动起来,这种感觉她也有过,以前她就是这样巴巴地等着时轻语的回复。

    “等我看看。”陶臻迫切地想看内容,可又担心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她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等着自己的会是什么,像是开奖一般,或许中奖,或许与奖品擦肩而过。

    “对不起。”然而就只有三个字。

    陶臻的心情像是坐过山车一般忽上忽下,原以为陈漾会和她一样,有许多话想和自己,却没想到就只有这意味不明的三个字。

    简稚问道:“怎么样?”

    “不知道。”陶臻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她最不喜欢揣测人心,可自她谈恋爱以来,大多数时间都在揣摩陈漾的心思,就如现在,她完全不知道这三个字代表了什么。

    委婉分手?主动认错?

    只要陈漾不清楚,她就会去猜测,一早她就知道谈恋爱后会变成这样,只是那时她享受并笃定陈漾的心思,现在却不敢随便确定。

    简稚看完消息,同样吃惊道:“就只有这几个字?”

    陶臻连话都不想,只是点了点头,她心里头仿佛被大石堵了一般,只有清冽的酒才能缓解胸口的沉闷。

    “我猜她可能正在字,你再等等,不定还有后续消息。”简稚觉得陈漾是那种不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人,这点和时轻语有些相像,不定她此刻正在字斟句酌地组织语言。

    “字要和我分手吗?有本事当面来,只会在电话那端发消息算什么英雄好汉。”陶臻又抿了一口酒。

    “……”眼见连英雄好汉都出来了,简稚连忙把陶臻的酒换成果汁。

    陶臻喝出是果汁也没有什么,只是懊恼地:“现在应该是一直对外的时候,你竟然帮别人,你这个叛徒。”

    “好好好,我叛徒。”简稚太明白陶臻的性格了,接下来差不多就是要哭了,只是不会当着自己的面哭而已。

    陶臻继续喝着明知道不是酒的酒,醉意却一直没有消失,她前面喝的酒似乎这会才开始上头,将近二十分钟后,简稚提醒道:“你手机亮了。”

    “我的心都暗了,手机亮了有什么用。”陶臻还在胡言乱语,而且琼瑶风格明显。

    简稚扶额提醒道:“是陈漾。”

    陶臻瞬间正襟危坐,酒意消了大半,脑袋清醒得仿佛被冷风吹过。

    她颇有仪式感地拿起手机,却又不敢看消息似的,把手机推给简稚,“帮我看看是不是好消息,不是的话……”

    不是的话会怎么样,她始终没有出来。

    简稚只能接下这个任务,她刚刚看完消息,还来不及,就发现陈漾来了电话,简稚示意陶臻,得到许可后接了电话。

    也不知道陈漾了什么,简稚看了看正竖着耳朵偷听的陶臻,:“她现在快醉死了,看起来要哭了。”

    陶臻:“……”

    “我们现在在她最常去的那个酒吧,我有急事得先回去了,酒吧鱼龙混杂,你以前也在这里工作过,明白这里是什么样的,她又醉醺醺的……”简稚故意不完就挂了电话,然后就对上一双求知欲极强的眼睛。

    简稚把手机递给陶臻,:“你不是不要她了吗?”

    “谁爱要谁要。”陶臻酒也不喝了,用吸管口口地抿着果汁,时不时探头看着酒吧入口方向。

    简稚也不戳穿她,:“慢慢等吧,有事好好,没什么事是上.床解决不了的,我先回去了。”

    陶臻:“……”

    简稚出了酒吧刚刚上车,就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酒吧前面。

    来人正是陈漾,她看起来才刚刚从老家回来,因为简稚看到司机提醒她后备箱里还有行李箱,而陈漾几乎忘了自己还有行李。

    “我回来了,大功告成。”简稚在玄关处边换鞋边。

    时轻语应道:“嗯,看来是解决了。”

    “你猜猜我有没有喝酒。”简稚为了让时轻语闻自己身上有没有酒味,进屋后就趁机往时轻语身上凑。

    现在这种亲昵在她们之间非常常见。

    “没有喝,真乖。”时轻语着瞄了一眼电视柜旁,简稚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就看到那看到一大束百合花。

    “这是送给我的吗?”简稚只觉终于体会到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心情,直叹时轻语开窍了。

    “不是……”时轻语还没完,简稚就已经走过去把花抱在面前轻嗅,然后发现里面竟然有一封表白信。

    “时老师,我喜欢你很久了……”

    真挚又非主流的话,每一句都在表达着对时轻语浓浓的爱意,可惜太理想化,像是现实世界里的乌托邦,根本不可能存在。

    “原来不是时老师开窍了,是现在的学生太闲了。”简稚酸溜溜地道,她想到自己当年那么怂,只是傻愣愣地暗恋,不由得做出假设,“如果我当年也这么早就表白的话,会不会就可以早点结束单身?”

    “不会,每个年龄有不同的魅力,或许我吃现在的你,但不一定吃以前的你。”时轻语煞有其事地,“我对这封信一点感觉都没有,学生就是学生,在我眼里学生跟孩子差不多,我是不会喜欢一个思想不成熟的人的。”

    也就是在时轻语眼里,简稚是一个思想成熟的人。

    简稚被时轻语拐着弯地夸,顿时酸意散了大半,她把百合花放回电视柜旁,:“这个学生怎么回事,不知道时老师你结婚了吗?”

    “不知道。”时轻语:“今天教师节,学生送我花,我一开始也没注意。”

    “教师节?我都忘了这茬了。”简稚一拍脑袋,懊恼道,“我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节日,我们今天也过节吧。”

    “嗯,不过我得回家一趟。”时轻语,“你和我一起吗?”

    “也好。”自从秦若上次突然住院后,时轻语回家的频率比以前高了很多,虽然已经认了亲生父母,但是在时轻语眼里,秦若依旧是最重要的亲人。

    简稚和时轻语来到秦若那里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客厅里秦若和白一人一猫相处得十分融洽。

    时轻语和简稚这次来是有目的的,秦若的事原本不该她们管,但是秦若自从时疆去世后就一直单着,忙着事业忙着工作,似乎刻意地去忘记感情。

    自从秦若动了手术,公司的事有简稚帮忙理后,秦若清闲了许多,时轻语这才想起来她一直以来都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其实时轻语从来没有想过劝秦若找个伴,这不是她能干涉的,她能做到的只有多抽出一些时间陪秦若。

    就在时轻语还在胡乱想着的时候,厨房里又走出来一个女人。

    女人身材微胖,却又不是臃肿,而是一种丰润的富态美。

    然而这个看起来像贵妇似的人身上时系着围裙,手里拿着菜刀,看到时轻语,她笑得一脸慈爱,:“是轻语回来了呀。”

    时轻语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茫然地应道:“姑姑。”

    时莘是时疆的堂妹,时轻语记得时疆去世后,她们就与那边的亲人几乎断了联系,就算是平时关系比较好的姑姑也很少来往。

    这些年她听时莘结婚了又离婚了,时轻语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而且看起来时莘和秦若相处一段时间了。

    简稚也不知道时轻语竟然还有一个姑姑,正要开口跟着叫姑姑,就见时莘提着菜刀过来了,简稚下意识后背一凉。

    “胃不好还偏要作妖。”时莘把秦若还没递到嘴边的酒杯夺了,那动作可谓是快准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

    “这只是果酒。”秦若笑得无奈,她怀里的猫突然开口叫了几声,似乎也在控诉着她这种不顾身体的行为。

    时莘不给面子道:“果酒也不能喝。”

    “……”时轻语和简稚此时像是在家长面前手足无措的孩,只能耳观鼻鼻观心地坐着,尽量不去看秦若,好在秦若似乎很习惯这种生活方式。

    “你们来得真凑巧,正好要开饭了。”时莘着往厨房走去。

    “姑姑,我帮你。”时轻语跟着去了厨房,简稚在秦若面前坐下,问了一些身体上的事,最近胃病有没有复发。

    “我身体很好,只是她题大做,你们不用特地过来,我又不是七老八十走不动的老人。”秦若刚刚完,简稚就听到厨房里传来时莘反对的声音。

    简稚:“……”

    秦若闭口不谈身体的事了,虽然还是继续撸猫,但一本正经地和简稚起了工作上的事,仿佛刚刚被时莘训的人不是她。

    饭菜陆续端上餐桌,时莘比秦若还像一家之主,招呼道:“为了某人的胃,这些菜都会比较清淡,你们只能跟着我这个老年人养生了。”

    “姑姑做的菜好吃,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道绿豆炖排骨了,肥而不腻,有妈妈的味道。”简稚天生嘴巴甜讨长辈喜欢。

    时莘颇为受用道:“既然好吃那以后就常来,我和这个榆木疙瘩住在一起每天都很无聊的。”

    简稚和时轻语点头应下后笑而不语。

    这顿饭吃得很和谐,只有秦若依旧被时莘各种限制每道菜不能多吃,对此,简稚和时轻语都是权当没听到没看到。

    简稚和时轻语在秦若那里呆了三天,离开后,简稚感叹道:“有姑姑在的家里充满了生活气息,我简稚从今天开始再也不怕丈母娘了。”

    时轻语:“你以前很怕她?”

    “也没有了,就是现在发现和她更亲近了。”简稚在时轻语耳边告秦若的状,“以前她找我谈公事时总是很严肃,半点情面都不留,害我一到公司就精神紧张,比见到我爸还紧张。”

    时轻语完全没想到简稚面对秦若时还会有紧张的时候,她想了想,:“我想以后你估计都不会紧张了。”

    秦若很少去公司了,而且时轻语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她更鲜活有人情味了。

    简稚附和道:“毕竟一物降一物嘛。”

    简稚和时轻语回来后,不忘问陶臻和陈漾的最新情况,结果自然是搞到床上去了,其实她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矛盾。

    这一次陈漾突然回老家主要是因为她妈妈以生病的名义给她安排了相亲,本来是一件可以和陶臻商量的事,但是由于父母思想观念的落后,又怕陶臻多想,陈漾选择先解决再。

    其实陈漾在陶臻面前很自卑没安全感,她和陶臻门不当户不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可以她们的交往全是靠陶臻的主动开始的,以至于她习惯了这种模式,结果陶臻突然不主动了,她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开始胡思乱想,更加迫切地想解决完事情再当面清楚,自然而然地就形成了之前类似冷战的局面。

    “解决了就好,看来你们需要更多深度交流,不然总是这样没安全感可不行。”简稚毫不避讳地道。

    “知道啦,她主要是担心她爸妈的身体,我们最近已经深度交流过了,各方面都很和谐,完全不会床死。”

    “……”简稚叹气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陶臻:“你也知道我是故意曲解你的意思,其实我们已经谈过了,我感触最深的还是她的那句话,突然想回家陪陪爸妈了,带着媳妇回去。”

    难得听陶臻这么正经,简稚好奇道:“她什么了?”

    “年轻时以为自己可以和父母犟一辈子,现在才发现自己的依旧年轻遇上父母的日渐衰老才是最悲哀的事。”

    时轻语听完简稚的复述后,颇为感慨地:“所以一个年龄段就该做一个年龄段该做的事,不要浪费现在的光阴怀念曾经的美好,也不要到将来再后悔现在的不作为。”

    “嗯,你得都对。”简稚不嫌事大地再次提醒道:“时老师,你今年三十了。”

    时轻语闷闷道:“我知道,不用特意提醒我。”

    简稚:“所以请你如狼似虎吧,这才是这个年龄该有的欲-望,我不想你将来后悔。”

    时轻语:“……”

    作者有话要:  真的完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