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劫(11)
衣带愈抽愈缓, 陆临渊抬脚跨上石台。俯下身去, 便觉那一人萦萦暖香扑面, 这是他渴慕已久的气息。
他扬眸望她,只见她汗湿额发, 面色潮红。她的眉心稍稍蹙起,那双他极爱的眸子紧紧闭着,贝齿咬着下唇, 自其间溢出催人欲念的轻吟。
他伸手, 落在她的额边, 轻柔地将她颊边的湿发撂到一旁, 发烫的指尖触碰她的眉、她的眼, 与那渗了一层细汗的鼻尖。
指腹缓缓地抹过她嫣红的唇瓣,他的眸色转幽。他俯身,欲将她的每一声、每一吟含入口中, 却在她湿暖的唇息扑面之时, 他狠狠地顿住了。
这一瞬,他只觉得自己肮脏至极。
与师父行此事, 本该是为了解毒,遂才不得已而为之。
这本就是大过, 可他……却在想什么?
他想要她,想占有她, 想吻遍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自里而外地在她的身上留满他的痕迹, 告诉她, 她是他的。
他一定是疯了。
她明明是他的师父,可他却罔顾纲常伦理,想趁她不备,对她做尽那僭越之事。
……龌龊。
太龌龊!
陆临渊的目光沉了下去,不敢再在她的脸上停留。
他微微发颤的手探入那双襟的隙缝,自上而下抚开了她的里衣。修仙之人向来有灵气护体,不畏严寒,是以那衣服不过作蔽体之用,衣料极薄,他遂很快除尽了她的遮蔽。
目光触及她之时,他喉头上下而动,尚未能彻底纳为己用的魔气与欲念一起蒸腾而起,冲红了他的眼睛。
苏淮被欲|火烧得昏昏沉沉的,身子丝毫不受自己的控制。她无法睁眼,却感受到陆临渊的气息围绕在自己的身边,她顿时安了心。
她只觉他正在碰她。因着日日刻苦修习,他的手上覆着薄茧,每碰过一处,只觉那处被轻轻刮擦过,遂像是被火燎过一般烧了起来,酥麻的感觉窜过她的脊背,愈发让她情难自已。身下蓦地一凉,便觉他覆上前来。
喘息深深浅浅,吟声起起落落。
苏淮脑中一片空白,足趾蜷缩。只觉体内涌入一股灵气,与她自身的灵力缠绵在一处,渐渐消解了她的燥气。她慢慢得以缓过神来,找回了身子的控制感。
陆临渊停了动作,汗湿透了他的薄衫,乌发一绺一绺地黏在他的脖颈处。他撑手在她的身侧,胸口起伏不止,喉中低喘难消。
一种扭曲的快意自心底盘绕而上,他不清自己到底是自厌还是畅然。
他心知,如此运作之后,她体内的魔毒便能得消解,他应当就此停手。更知她许是将要转醒,并于他此番肮脏龌龊的行径恨之入骨。
她定会恨他,他知道。
分明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却成了她最厌恶的魔,更不问可否地碰了她……
他该死。
可心知如此,他却欲罢不能。
一如身在荒漠中的频死之人,仅仅是一滴水纾解不了他如遭火炙的渴意。
他那双暗如深渊的眸子将她紧紧地盯着,面色极尽隐忍,如瘾君子一般。他的身体复又热了起来,流经四肢百骸的血液皆在翻涌,在叫嚣——
不够!
远远不够……
是时,苏淮业已清醒,眼巴巴期待着阿临能再试一次。
方才,她受那魔毒侵蚀,神志不清,遂没能好好地品味其中深意,这委实是教人觉着可惜。她闭着眼,封闭了自己的神识,思考着她该不该醒来。若是不醒,她家阿临就此停手该如何是好?可若是醒了,她又该如何处之?
正在她纠结的时候,顿觉一股魔气注入了身体,她的意识蓦地变得模糊。
陷入昏迷的苏淮:“……”
就不能让她清醒地来一次吗?!
注完魔气使她沉睡,陆临渊垂下眸来,抬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
他知道,只要她醒来,他便再也无法见她,再也无法像这般与她亲近了……
思及此,他心如刀割,却又不得不面对这个残忍的事实。
她常对他,他向来是一个懂事乖巧的徒弟,从来不曾向师父提出什么无礼的要求。然而今日,他能不能在最后,对他的师父放肆一次?
他能不能,再向她索求一次。
那此生诀别,死生不复相见前的,最后一次。
他俯首,重重吻上了她的唇瓣,沙哑的声音低低呢喃:“师父,我爱您……”
他,他爱她。
·
苏淮醒来的时候,她正衣衫齐整地躺在被褥上,除了那处隐隐的不适,他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
包括他自己。
苏淮:“……”
自顾自地吃抹干净后就这么跑了?!
她明明都还没有享受到啊喂!
苏淮一脸复杂地坐起身来,运气凝神,扩大了自己的神识所感。片刻,她睁眼。
原来他跑到魔域去了。
想来也是,他得了那魔君传功,自然就成了那魔域的新主人。
这阿临……是算一声不吭跟她生离死别的节奏吧?
哈,这孩子!什么话都不,也不问她到底是不是不乐意,就这么生生闷着自己乱猜,怕是要憋出病来!
苏淮二话不便起了身,去主峰找掌门静衡辞行。只道那些魔物掳走了她的徒弟,她要去魔域救人,并且果断地拒绝了对方提出要带其他弟子一同前去的好意。
辞行罢,苏淮御剑直直朝魔域而去,欲要寻那魔域的新魔君自荐枕席。
她必然会去找他。
不管他在哪里,变成了什么样子。
他都是她的阿临。
毕竟,她是为了他……
和他的阳元,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