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归一爵、阴阳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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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幺幺:

    精卫:‘喂!你这是什么反应?’

    ‘我不懂啊’,幺幺一脸无辜,

    ‘你不懂啥?’,精卫挑眉,

    ‘为什么你拉了下那个什么归一爵,就成黑的了?’

    精卫叹气,道:‘归一爵乃上古神器,且镇护四海太平,周身自有灵气相护,寻常碰不得,我这是被反噬的。’一甩头,‘敖璃一看肯定也被反噬了,嗯。’

    幺幺举起一爪,十分好问的样子,‘那龙王爷本来是什么颜色哒?’

    ‘黑的’,精卫伸爪梳头,

    幺幺爪子尬在了半当郑

    一个时辰前(即一前),

    精卫是被一股浓烟呛醒的。睁眼就看到敖璃眼放黑光,磨刀霍霍的样子,心下大骇,想要挣扎却发现动弹不得,再低头一看,我滴个娘啊!——混蛋敖璃是要把她给烤了呀!

    精卫:“呜呜呜呜呜”,她都已经惨到变成鸟、不成人形了,这混蛋敖璃还不让她话,把她嘴给封住了。

    “想话?”敖璃挑眉,

    精卫疯狂点头,

    “憋着”,敖璃口气十分嚣张,还拿着缩的泠泉剑在某鸟的羽毛上刮蹭了蹭。

    精卫心里怕啊,敖璃太丧心病狂了!大脑疯狂运转想找办法脱身,突然灵光一闪:对啊!她是神啊!她还有灵识啊!

    然后就看到这样一副画面:

    烤架上一只黑色“乌鸦”摇头晃脑,目光炯炯,一眨不眨地盯着一位长身玉立,悠闲自在,时而远眺,时而拭剑的俊美男子。

    精卫都要哭了,敖璃对她发送的灵识无动于衷,像是根本没有察觉,

    呜呜呜对方拒绝接收你的消息,

    认识到这个残忍事实的精卫真的哭了。

    想她精卫英明两世,却一世被淹死,一世要被烧死,还都是栽在了这混蛋龙王敖璃的里,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她命苦啊!苦啊!

    泠泉剑上的反光印出了精卫眼中打转的泪水,引起了专心拭剑的龙王的注意。

    “你很委屈?”,

    精卫不动。

    “看来你很想和我话”,

    有戏!精卫疯狂点头。

    “你是想告诉我,如果我这么烤了你,你阿爹绝不会放过我?”

    咦,她怎么没想到。精卫疯狂的脑袋一顿。

    “呵你放心,这么大的篓子,本君会先去向炎帝请罪,再同他一块去向帝请罪。”

    这一语双关的,精卫疯狂摇头。

    “哦?你不是这么想的?”

    精卫再次疯狂点头,

    “想让我放了你?”

    点头点头,

    “放了你回去告状?”

    摇头摇头,

    (如此几个回合)

    敖璃皱眉,“你究竟想什么?”

    精卫:头晕

    九重,凌霄殿

    精卫和敖璃一人一条大荒山桃木棒背在身后,一跪,一站;

    还有炎帝袖站着,一副任凭处置的样子。

    帝:

    “咳咳”,帝清了清嗓子,庄严道:“归一爵倾倒,江海泛滥,人间已是生灵涂炭。精卫、敖璃,你们可知罪?”

    “臣(君)知罪”,二人难得异口同声。

    “此次灾祸,概全由精卫任性胡闹之过,还望帝莫要看顾臣君的面子,重重处罚这孽障!”,旁边的炎帝突然拱发声,绝对一副大义灭亲的样子。

    帝:你们仨这是商量好了来我这演戏来了怎么办呢?陪着演呗—

    “欸,炎君此言略有不公,精卫孩子心性,贪玩胡闹也属正常。龙君身为四海之主,未能尽守护之职,亦有失职之过。”

    “是臣君之过,还望帝责罚”,敖璃低头拱称罪。心下对精卫很是鄙夷,将近两千岁的人了,还孩子心性,笑话!

    “帝明鉴,此次灾祸都是精卫造成的,精卫自己的罪自己担,不连累他人。”精卫大义凛然地。

    敖璃:你还不连累他人!你要不连累他人老子现在就不在这站着听训了,你爹也不用腆着老脸在这卖老了,人间那些人也都不用死了!还真是个孽障!

    帝:还能不能好好演戏了?一个个整得这么大义凛然,他怎么放水。话和稀泥的怎么还没来?

    炎帝:孽障!

    三十三重上,老君在敖璃的寿宴上受到了惊吓,正在打坐平复心情。这时,从遥远的边传来帝的紧急呼叫,看来,他这界和事佬又要再次踏上征程。

    踏入凌霄宝殿的那一刻,老君就知道:此次任务,道阻且长

    “啊,哈哈哈,各位仙家都在呢!贫道正有事拜见帝,可是赶了趟了”,老君笑眯眯地快步走来。

    敖璃、精卫、炎帝:我们都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

    帝:“哦?不知老君寻朕是有何要紧之事?”

    老君拱,“不为别事,正是为了归一爵倾,四海泛滥之事”

    “爱卿有何高见?”

    “以臣之见,归一爵倾虽是龙君与精卫之过,但也是无心之失,且事后极力挽救,未造成更大的灾祸。不如令其二人勉力合作,以期将功补过。”

    “何为‘将功补过’?”炎帝问

    “四海不平,洪水泛滥,自来都是人间的灾祸最为严重。此次遭灾最为厉害的莫过于恒江流域内的南穆,东南沿海地区几乎全部波及”,到这里老君故意顿了顿,看了精卫、敖璃一眼,看得二人十分羞愧。这才继续道:

    “想来,人间此时的秩序是乱聊”,

    “何意?”精卫抬头问到,

    “地生万物,定四时,四时轮转自有其规律,世事更迭亦有其章程,吾等称之‘道’,凡人唤为‘命运’”,炎帝捋了捋胡须,道。

    “炎君此言不差”,老君接过话头,“秩序一则,在人间更是尤为重要。凡人何时生,何时死,都是一笔一划、清清楚楚记录在册的,”

    “所以此次洪灾,不知有多少饶生死、命运,就此改写”,帝抬首,眼神悲悯的望向窗外,

    老君:又一个抢话的,

    “嗯”

    “可是——阴阳簿?”敖璃抬一根指放在下巴上,若有所思。

    老君:这么聪明早干嘛去了,抢我话,

    “额”

    “是要我们把阴阳簿重新登记一遍吗?”精卫再次发问

    老君:还让不让我话,

    “不是”

    “撰写阴阳簿的事情,自有阎王操持,如何轮到你来插,给我安静跪好!”炎帝瞪着精卫,怒道。

    老君:很好,你们吧,我不了。

    大殿突然陷入了沉寂,

    帝、炎帝、敖璃、精卫都看着老君:他怎么不话了?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老君:你们还想让我话?

    此间,地阴暗昏黄,肃风阵阵,只听得脚下忘川河水川流不息,只见那八百里曼珠沙华殷红一片。

    这是敖璃和精卫在这遇到的第二百五十个鬼差,遭到的第二百五十对白眼,

    归一爵倾,洪水泛滥,这地上的人少了,地下的可不就多了。鬼差们忙得是脚不沾地,一波又一波的拘了人回来,原本一年的工作量都没现在的多。对此二人自然没什么好脸色,没用勾魂锁把他俩一块勾了去,就该万分庆幸了。

    二人好不容易挨到阎罗殿,就见十位阎王刷刷坐一排,一个比一个的脸黑,表情超恐怖的那种。

    该来的还是得来,该的还是得。身为上古神龙,敖璃什么场面没见过,朝精卫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闭嘴,然后硬着头皮向前迈了一步,“此番祸事,敖璃自知罪孽深重,特来负荆请罪,还望各位阎王能够海涵?”,完躬身一拜。

    “不敢当!”三殿阎王粗声道,“龙君见帝都无须跪拜,我等如何敢受龙君一拜!”

    哎敖璃心下叹气,这事果然没那么容易,

    “十殿阎罗掌管地生灵,此次却因敖璃之失致世间生灵涂炭,敖璃此拜一是向各位阎君请罪,二亦是向世间惨遭不幸之生灵道歉。”

    “若龙君当真要向受难生灵赔罪,合不该来这阎罗殿,当去那奈何桥上一人一揖”,五殿阎王冷冷到。

    敖璃抿嘴,他的确愧对那些生灵,抬又是一揖:“合该如此”。

    十殿阎罗:龙王就是龙王,光脸皮就不是一般的厚。

    “想来龙君此番前来应当不止是请罪吧?”一直坐着默不作声、表情不明的一殿秦广王突然沉声到。

    闻言,敖璃心下松了口气,看来是不打算再纠缠了,面上带笑,道:“阎君明鉴,敖璃此次来,是为请罪,却还有一事相求。”

    “哦?”秦广王面上亦是一笑,“能让龙君用到‘相求’二字,看来不是件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阎君言重了。此事对别人来讲或是不易,但对阎君而言却是轻而易举。”

    “愿闻其详”,

    “还望能借阴阳簿一阅”,

    秦广王双交叠胸前,笑言:“的确是事。只是,本君凭何借你?”

    敖璃抬眸与之对视,凛然道:“人间已是生灵涂炭无法挽回,然,道昭彰,此间秩序却乱不得。如今突逢意外,秩序规则因此失衡,此番我二人奉帝之命前来,只为找出平衡之法,症结所在,以期恢复世间井然。”敖璃语气又放平软,“还望阎君能够施以援,救世间万物于水火。”

    秦广王:好你个敖璃!不但拿帝来压我,还得如此大义凛然,我若不同意,岂非是弃众生于不顾?你给我记住!

    “龙君大义!我等不过开个玩笑,岂有不助之理?”挥让旁边鬼差领他们去查阅阴阳簿,“还望龙君,注细、查、阅,有用得到我等的地方尽管开口,莫要再出差错,亦是你我之责。”

    敖璃眯眼,感情这是在提醒他——他们这都是替他担的事情,这个人情你敖璃欠了,得记好了!

    一旁作背景的精卫地缩了缩脖子,第一次觉得对不起敖璃。

    敖璃面色不改,笑:“此次已是颇多麻烦,本君亦是再不敢牵累诸君的了。”这个人情,我敖璃记下了。

    “诸君莫要远送”,低头略一致意,扬袖转身——拽着精卫就出了这阎罗大殿。

    十殿阎罗:哪个要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