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出事
如果只是与人交,就能学到各种武学,那简直不要太方便,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刘弊微微摇头。
这次能领悟到阴风鬼刀,完全是屠娇嘴上没把门,不经意间透露了许多关键的地方,再通过她的动作不断印证,刘弊依葫芦画瓢才学了个大概。
而且,刘弊想入门也得靠经常和屠娇对练,毕竟他没有刀谱,很多要诀和细节方面都不清楚。
一下午过去,两人有些累了,晚上还得做事,所以就在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休息了起来。
“老刘啊,你家里人干嘛给你取个这名字,怎么想的,忒不好听了。”
屠娇揉着腕,随口问道。
弊这个字,一般就是生病,祸害的意思,翻译过来,他这名字就是刘病秧子,刘大祸害。
哪有人会这样取名字的,一点也不吉利。
“出生的时候,金瓶山的老道士我生辰八字不好,这辈子多坎坷劫难,所以就给我取了这么个名。
俗话贱名好养活,名贱相抗而长命嘛。”
刘弊想了想,解释道。
弊这个字是从故乡带过来的,事情的经过也确实是这样。
巧的是,这个世界的原身名字也是如此来的,只是算出八字的是金瓶山道士,当时用了一个敝字,也是取破旧凋敝之意。
不得不,虽是在不同的世界,一个在金瓶山修道,一个在路边摆摊,但这俩道士算的都挺准的。
“咱们俩名字同音,最后也都没活下来,倒算是同病相怜,只是我再活了一世,而你呢?
也不知道我的父母们怎么样了,肯定会很伤心吧。”
刘弊突然有些感慨,心情不出来的复杂。
“你没事吧?”
屠娇见他突然情绪低落,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声问道。
刘弊沉默了一会,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站起来道。
“没事,只是突然有些想家了。”
啪––
屠娇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
“好男儿志在四方,只要干出一番事业,自然有衣锦还乡的那!”
两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她还以为刘弊是那种被赶出家门,或者负气出走的世家子呢。
“你这么,倒也没错。”刘弊觉得有些好笑,心情轻松了不少。
咳咳––
许辉从门口走进来,脸上的表情还是老样子,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波动。
“你们两个收拾收拾,晚上与我出去巡夜。”
色晚了,林婶将没卖完的包子馒头用干净的麻布包起来,将摊位整理了一下。
随后推着摊子轻车熟路的拐进了巷子,往家里走去。
她不自觉哼起了儿歌,看起来心情不错。
今碰上了个怒涛门的武者伙子,出就赏了一块三两的银稞子,顶的上她两个月的收入了。
“气冷了,该给宝置件新棉袄才是,暖暖和和的才不容易生病。”
林婶开始回忆自家儿子的身形,算着该买多少布匹。
木质的轱辘碾在青石地上,吱呀吱呀的响着。
几个蓬头垢面的孩坐在巷子的角落,有男孩,也有女孩,最大的不过十岁出头,最的才五六岁。
长期的营养不良使得他们脸颊凹陷,面黄肌瘦,双目空洞无神,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不时有苍蝇在他们身边萦绕飞舞,应该是嗅到了腐烂的气息,但孩子们睁眼都费力,麻杆般干枯的却已经提不起力气去驱赶了。
咕噜––
车上隐隐约约飘来的面香,似乎激起了他们仅存的**,胃里不自觉的抽搐了起来。
“姐姐,我好饿”
一个脏兮兮的女童扯着旁边稍大些女孩的衣角,虚弱道。
“大娘,施舍点吃的吧,求求你了。”
女孩咬牙,丢下了心中最后的矜持。
林婶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想到自己儿子也是和他们差不多的年纪,内心不自觉的有些心疼。
“吃吧,不够的话大娘这里还樱”
她将麻布包从车上拿下,递了过去。
“快谢谢大娘。”
女孩拿过来没有马上开始吃,而是忍着饥饿,让妹妹和她一起道谢。
“谢谢。”
女童脆生生道。
“好孩子,以后如果肚子饿了就在这里等我。”
林婶犹豫片刻,叹了口气道。
这世道就是如此,每都有人丧命,也有很多孩子失去父母,她一个卖面点的,能做的也只有送些包子了。
又不是所有地方都有怒涛门这样仁厚的帮派管着,若不是她们运气好,流澜碧波湖边,恐怕早就被人贩子拐走了。
后面的孩们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林婶推着车回家去了,看到这一幕,她越发想念起自己可爱的儿子。
“宝,娘回来了。”
林婶打开门,将推车在墙角放好。
片刻后,她感觉有些不对,因为家里安安静静的,宝并没有出来。
儿子最亲她,每一回家就会迫不及待的凑上来,赶都赶不走,怎么今不见了?
房间就这么大,除了后堂就是厨房,宝能去哪?而且连丈夫也一块没见到人影。
“宝!老杨!”
林婶又扯着嗓子喊了几句,
房内空荡荡的,安静的让人心里有些发毛。
丈夫是个老实性子,从来不像其他男人爱出去耍钱,也不爱跟狐朋狗友一起喝酒,每除了帮忙做包子馒头,就是干些木工活贴补家用,算的上顶好男人了,怎么可能不一声就把儿子带出去?
咚––
后堂突然传来了一声响动。
“老杨?”
林婶试探着喊了声。
无人应答。
察觉到不对,她没有大吼大叫,而是挪动脚步,慢慢往门口靠去。
家里怕是进贼了!
不知道这帮匪徒把丈夫和儿子怎么样了,但应该只是求财,不敢杀人,因为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了,若是杀了人,怒涛门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门口近了,林婶轻轻脚的拿起门栓。
待会跑出去,她就立马赶去碧波庭通报。
然而。
打开门,她呆住了。
“娘。”
宝站在门口,嘴角带笑,仿佛一切正常,什么都没有发生,语气还带着丝丝心,仿佛是贪玩的孩子怕被母亲责骂。
但他黑洞洞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林婶,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嘴角笑意带着残忍,怎么看都不像个孩。
“啊!”
林婶惊叫一声,吓得连连后退。
嘭!
她的脑袋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几十年的夫妻了,触感无比熟悉。
是她的丈夫。
“老杨,宝宝他”
林婶颤颤巍巍转过头,话还没完,当她看清楚背后的人后,瞳孔猛的放大。
声音戛然而止,就像是狠狠被人掐住脖子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