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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皇上旨意,一个嬷嬷几巴掌下去,安宁的嘴巴立即就被打出了血,她素来爱惜这张令万千男人迷恋至极的脸,可皇上那个一直极为迷恋她肉体的男人,此刻看她的眼神全是厌恶。
“说,你的奸夫是谁?”皇上冷冷看着脸被打得变了形的安宁郡主,没有半点疼惜。
安宁郡主素来怕疼,再这样下去,自己的脸可就毁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忙高声叫道:“我说!”
“停!”皇上从森冷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安宁郡主抚摸着自己血肉模糊的脸,“陛下这么急匆匆赶来,怕是已经抓到我的奸夫了吧?”
“安宁,现在是陛下在问你,不是你在问陛下。”薛皇后凤眸生威,寒意袭人。
安宁郡主从地上爬起来,自嘲一笑,“我安宁是堂堂北越郡主,天子宠妃,难不成陛下和娘娘以为我会饥不择食到要去和卑贱的侍卫太医们私通不成?”
侍卫粗陋低贱,太医大多年过半百,怎么都不是偷情的理想对象,皇上胸中又生出勃然怒意,“到底是谁?”
安宁郡主的眸光轻轻掠过皇后,将阴毒深藏眼底,语出惊人,“如果说,是陛下您亲手立的太子呢?”
“荒唐!”薛皇后厉眼一扫,想不到安宁这个贱人居然攀咬到了太子身上,匆忙跪下,“陛下明鉴,太子一向仁和温厚,知晓礼义廉耻,绝不可能作出这等枉顾人伦的丑事,还请陛下莫要听信**谗言,冤枉太子!”
竟然是太子!
皇上瞳孔猛地一缩,仿佛淬了地狱之水,薛皇后说了什么,他全然没听见,太子?汹涌杀机在胸中急剧膨胀,周身的血液几乎要爆裂,咬牙道:“太子?”
第五卷 尾卷 第一百四十二章 嫁祸太子
安宁郡主得意地瞟了一眼薛皇后,看不出本来颜色的唇角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自嫁来东澜之后,她多次勾引轩辕珏,可那位高贵的太子殿下自恃身份,不但不假以辞色,反倒从来对她不屑一顾。
她贵为北越第一美人,自幼就生活在男人仰慕的视线中,比起美貌闻名于世的百里雪,她也毫不逊色,可是,她的美貌对轩辕珏毫无吸引力,这也深深挫伤了她强烈的自尊心。
安宁郡主不知道的是,她的话阴差阳错地击中了皇上心中最见不得光的软肋,皇上对太子妃的觊觎之心从来就没有消失过,而此事太子必定怀恨在心,所以,当安宁说出与她私通的男人是太子的时候,皇上已经先入为主地相信了一大半。
这个羽翼已丰的太子,早已脱离他的控制,变得难以掌控,表面上的臣服不过是幌子,暗中竟然把目光投向了他的妃嫔?
“我喜欢年轻的。”太子妃的那句话就像淬了毒一样,成为皇上的魔咒,也是他心中最不能触碰的逆鳞,因为这句话无情地指向一个事实,那就是,他老了。
“陛下!”薛皇后再聪明,也只是人,不是神,没料到安宁郡主会把脏水往太子身上泼,“您千万不要误信谗言,中了安宁奸计。”
“闭嘴!”皇上怒火中烧,忽然伸出手,抬起安宁美妙的下巴,阴毒的光芒如舞动的毒蛇一般,一字一顿道:“你说是太子?”
这样的皇上让安宁郡主有些害怕,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何况,她从来就没想过回头,眼底深处诡谲之意加深,“陛下觉得事到如今,臣妾还有骗你的必要吗?”
“太子品行端正,德才兼备,岂是你一个荡妇可以肆意污蔑的?”薛皇后绝对相信太子不会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丑事来,但安宁郡主死死咬住太子不放,突然让她心中起了警觉,莫非与安宁偷情的,的确是皇子,但不是太子,而是…?
一个人影在薛皇后心中渐渐清晰起来,珞王?
安宁郡主轻飘飘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表面上越是装得贞洁烈女,背后越是淫荡放浪的,多得去了,皇后何以肯定上了我的床的,就不是太子呢?”
此刻,薛皇后已经完全镇定下来,凤眸沉静,看向安宁郡主,“太子和太子妃鹣鲽情深,朝野皆知,何况,以太子的身份,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他犯得着冒天下之大不韪深夜潜入你的寝殿吗?”
“娘娘不要忘了,太子妃如今怀有身孕,既是轩辕皇室的第一个皇孙,自然金贵,如此一来,太子难免会憋得慌,做出禽兽之举,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见安宁郡主越说越离谱了,薛皇后不再与她做口舌之争,事关重大,皇上也不会仅凭安宁的口供,就定了太子的通奸之罪,静观其变,兵来将挡才是上策。
薛皇后和安宁郡主的每一句对话,都在皇上心口狠狠撕开一道血痂,沅沅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心结,如今的雪儿,无视君父权威,屡次出言不逊,而太子,更是大逆不道,竟然看上了他父皇的女人?
第五卷 尾卷 第一百四十三章 当面对质
安宁郡主机灵地察觉到皇上态度的变化,立即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状,“陛下有所不知,太子曾多次对臣妾无礼,臣妾从来敢怒不敢言,昨晚臣妾准备安寝,太子竟然强行闯宫,对臣妾…”
隋炀帝杨广就趁父皇病危的时候,**父皇的妃子,淫乱宫闱,史书上的记载刺痛了皇上,“是太子强迫你的?”
委屈,悲愤,恐惧,屈辱,各种表情在安宁郡主脸上同时呈现,显得极为复杂,不过因为之前被掌嘴,脸打得几乎变形,所以并无丝毫美感,反而有些像女鬼。
她泣不成声,“臣妾没有守住清白,对不起陛下,但臣妾当时实在太害怕了,太子威胁臣妾,若是臣妾敢说出去,他就杀了臣妾,臣妾六神无主,又怕陛下知道了,会嫌弃臣妾…”
“逆子!”皇上一声怒吼,气得头昏脑涨,猛然一口血喷了出去,险些晕倒。
薛皇后见状大惊失色,正欲去扶皇上,却被皇上猛地一把推开,说出的话有切齿寒意,一字一顿道:“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太子?”
“陛下难道就凭贱人的一面之词,就定了太子的罪吗?”薛皇后贝齿紧咬,凤眸射出不忿的光芒,“安宁居心叵测,生性放荡,陛下千万不要误听谗言,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荒唐之举啊!”
“皇后娘娘也太杞人忧天了。”安宁郡主不冷不热道:“陛下是真龙天子,英明神武,谁在说真话,谁在说假话,一眼就能分清,相反,皇后无凭无据,凭什么质疑臣妾在说谎?有陛下圣明在上,谁又能在陛下面前说谎呢?”
皇上心口开始剧痛,闭目凝神,才勉强支撑住身体,虽然皇后言之有理,但他内心已经倾向于安宁说的是真的。
因为太子在报复他这个父皇,你调戏雪儿,我就要淫你皇妃,这算是太子对他无上君威的一种挑衅。
“逆子。”皇上强撑住身体,身子有种被掏空的虚弱感,气得咬牙切齿,浑身发颤,恨不得把淫辱皇妃的太子五马分尸。
“启奏陛下,太子殿下求见。”外面适时响起内侍的禀报。
“他还敢来见朕?”皇上一阵头重脚轻,但此时不得不勉力维系帝王威严,他可以要太子的女人,但太子却绝对不能觊觎他的女人,因为他是君临天下至高无上的帝王。
太子一身白色蟒袍,腰上一条绣着五彩祥云图案的金腰带,英气逼人,风姿昂扬,与身体明显有些佝偻的皇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太子的声音,醇美优雅,如蕴江山之秀,皇上怒视着他,“太子?”
薛皇后见太子来了,立时温言道:“太子,你怎么来这里了?”
太子完全无视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安宁郡主,不动声色道:“儿臣听说父皇龙体欠安,不能早朝,放心不下,去祥云殿侍奉父皇,却听内侍说父皇来了紫华宫,父皇脸色为何这么难看?可有召太医诊治过?”
“朕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你不知道吗?”皇上从嗓子眼挤出一句话,带着显而易见的杀气腾腾。
太子一脸茫然,“儿臣不知,还请父皇明示。”
皇上阴森地瞪了一眼薛皇后,“你自己说。”
薛皇后言简意赅道:“昨夜,宁妃与人私通,奸夫逃脱,今早在太液池发现一具侍卫的尸体,宁妃当着你父皇的面,供出与她私通的人,是你!”
皇上死死地盯着太子,风华正茂,意气风发,深深刺痛了他。
安宁郡主眼底也深藏着阴毒冷笑,只要她一口咬定上了她床的人是太子,太子又能奈她何?
面对令人百口莫辩的指控,若罪名坐实,这样悖逆人伦的丑事,足以令太子万劫不复,更不要说保住尊贵的东宫之位了。
薛皇后说完之后,殿内的气氛再次诡异地沉默下来,李公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这个时候,说错一句话,哪怕是呼吸频率过快,都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