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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珞怒意交加地在练功房乱砍乱杀的时候,又接到宫中旨意,宣他即刻入宫。
轩辕珞明白,父皇的瘾毒又发作了,烦意更浓,到底要如何才能稳住父皇?
“传令下去,王妃小产之事,任何人不得外传,否则,本王决不轻饶。”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节外生枝,只能暂时瞒下曲悠若小产之事,此时太后国丧,若是再加上王妃小产,必定会给珞王府带来非议,一旦安宁郡主的身份暴露,光凭他私藏皇妃这一条,就足以令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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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云殿一片阴沉,皇上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只要不服用芙蓉丹,他就无精打采,哈欠连天,一服用芙蓉丹,就立即精神矍铄,红光满面。
皇上瘾毒发作的模样,实在可怕,李公公每天都生活在心惊胆战中,一国天子,竟然被瘾毒所控制,这样的惊天秘密,李公公不敢对外泄露半个字,“陛下,芙蓉丹只剩下一颗了。”
经历过瘾毒发作的痛苦折磨,皇上明白自己离不开芙蓉丹了,不得不道:“传王天卿。”
王天卿很快就到了,这个皇上曾经跟前的红人,在皇上不能理政之后,也随即失宠了,不过他倒是波澜不惊,丝毫不见慌乱,似乎早就料到皇上有要找他的一天。
“小仙参见陛下。”王天卿依旧是仙风道骨的模样,仿佛得道高人,不过知晓了他可憎真面目的皇上,再无最初见到他之时的欣赏。
看见皇上的模样,王天卿就知道皇上的瘾毒已经发作过数次了,脸上有阴沉得色,关切道:“陛下龙体感觉如何?”
皇上的身体已经如枯柴一般,提不起半分力气,怒道:“你处心积虑,用瘾毒陷害朕,到底想做什么?”
王天卿微微一笑,气定神闲,仿佛他面对的不是握有生杀大权的东澜国君,而只是一个被芙蓉丹控制的傀儡而已,“陛下这么说,可就冤枉小仙了,芙蓉丹是玉帝赐下,真龙天子才有幸得以服用的仙丹,何来陷害之说?”
第五卷 尾卷 第两百五十四章 新的阴谋
皇上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这个居心叵测的贼道撕碎,但芙蓉丹只剩一颗了,若是真撕碎了他,自己就要经历那种撕心裂肺的折磨,那种全身奇痒无比的滋味,只要经历过一次,便知道什么叫做人间地狱?
见皇上目露凶光,王天卿不紧不慢笑道:“难道陛下服用了芙蓉丹之后,不是如腾云驾雾,身临仙境吗?后宫妃嫔再娇嫩可人,再温柔似水,在龙床上再能迎合陛下,恐怕也不及此等销魂滋味吧?”
确认皇上染上瘾毒之后,王天卿仙风道骨的假象之下隐藏的不堪真面目便显露无疑,皇上虽然怒火中烧,但一想到那种欲死欲仙的滋味,也的确有着令人极度神往的美妙,“你不把朕把你碎尸万段吗?”
“小仙本就非肉身凡胎,陛下就算把小仙碎尸万段,小仙也不过是脱离肉身,登临仙境而已。”王天卿不以为然道:“不过小仙若是脱离凡境,一旦陛下再需要芙蓉丹的时候,又去找谁要呢?”
皇上眼眸变得极为阴沉,常年在他身边的李公公一见皇上这种眸光,就知道皇上动了杀机。
可是面对王天卿这个贼人,皇上还不能轻易杀了,这种滋味,对掌政多年唯我独尊的皇帝来说,简直就是万箭穿心般的耻辱。
“你到底要干什么?”皇上虽然对轩辕珞许下重诺,只要能帮他解除芙蓉丹的瘾毒,他就改立太子,但皇上毕竟不会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轩辕珞一人身上。
他一面暗中派人在民间广寻能解除瘾毒的高人,另外一面试图从王天卿身上打开缺口。
王天卿见皇上已经认清自己的处境,得意一笑,能把一国天子控制在手中,令天子对自己言听计从,俯首听命,这种无与伦比的成就感,可比潜心修道来得有趣多了,“边塞战事,大局已定,江夏王即将凯旋,小仙请陛下一道圣旨。”
“什么圣旨?”皇上阴沉的眼眸遽然眯起,难道这个贼道的目的是百里长卿?
“江夏王百里长卿谋逆不臣,通敌叛国,举族株连,杀无赦。”王天卿一字一顿道。
一旁的李公公心中惊骇难言,他虽是太监,但这么多年在皇上身边伺候,见的事情太多了,这道圣旨一下,引起的惊涛骇浪,恐怕会令整个朝局失去控制。
不仅是李公公,连皇上也无比震惊,虽然他无数次想过要除掉百里长卿这个才干卓绝却桀骜难训的枭雄,但一则他也明白,如今的东澜江山,若是真的少了这个战神的守护,会带来怎样的动荡,不可预测,此时不是动他的最佳时机。
二是,百里长卿并非有勇无谋的莽夫,他不但智勇双全,而且看似不涉朝政,却深谙仕途谋略,想要抓住足以给他定罪名的把柄,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好一会,皇上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谋逆不臣,通敌叛国,这样的罪名岂是说安就可以安的?”
第五卷 尾卷 第两百五十五章 通敌叛国
王天卿眼中隐约可见一丝嘲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对江夏王未必没有剪除之心,一旦他拿下阿赛国,盛势更加如日中天,恐怕是陛下,也动不了,镇不住他了。”
这话说到了皇上的心底,当年百里元烨阵亡之后,留下百里长卿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这个青涩张扬的少年,会一跃成为连天子都难以撼动的一地藩王?
“你这么说,难道是已经有了办法?”皇上到底是皇上,多年掌控朝局,制衡之道,帝王之术,深谙于心。
“陛下圣明。”王天卿从袖中拿出一封叠得工工整整的书信,“这就是江夏王通敌叛国的罪证。”
李公公强行按下心底的惊恐骇然,江夏王统领江夏,权倾天下,东澜北大门的守护神,如今皇上要在王天卿的威胁下,给江夏王安插一个通敌的罪名吗?
皇上不动声色地接过,打开一看,是北越太子慕容迦的亲笔信函,上面还盖有慕容迦的私人印鉴。
“长卿兄,阿赛一战,辛劳贤兄,东澜皇帝昏庸无能,嫉妒贤兄之才,迦求贤若渴,良禽择木而栖,兄识时务,迦甚慰之,事成之后,江夏,月氏,阿赛,皆为贤兄封地,迦随时恭候贤兄伉俪。”
皇上看得脸色铁青,虽说明知道信是伪造的,但竟公然说他昏庸无能,实在可恨,正欲动怒。
王天卿早就料到皇上会动怒,不以为然道:“陛下息怒,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能定江夏王的罪,何必在意过程?这件事,也正如陛下心中所愿,不是吗?”
皇上眯起眼睛,冷哼一声,“仅凭一封信,还定不了江夏王的罪。”
“陛下此言差矣。”王天卿胸有成竹道,“这封信,足以定江夏王的罪。”
“此话怎讲?”
王天卿道:“密函上事实清楚,条理明白,并无丝毫模糊不明之处,况且,陛下与江夏王发生过几次龃龉,朝野皆知,只要不是傻子,就明白陛下与江夏王之间已生嫌隙,江夏王这么聪明的人,岂能不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理?陛下对他诸多不满,有朝一日收拾他,在所难免,良禽择木而栖,他另择贤主,才是人之常情。”
这番话让皇上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多日服用芙蓉丹,他的脸色已呈蜡黄之色,此刻又气得黑沉,看起来容色十分怪异。
王天卿无视皇上的怒火,继续傲慢道:“而当今贤主,唯有慕容太子,江夏与北越比邻而居,他转而投向慕容太子麾下,不是最合情合理的选择吗?”
皇上见他考虑得如此周全,冷哼一声,“在你们眼里,朕就如此昏庸无能吗?”
王天卿淡淡道:“陛下此言差异,虽然东宫大权在握,可您仍是皇上,你的圣旨依然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皇权。”
这话虽是肯定皇上的权势,但还不如不说,在皇上听来,分明就是一种讽刺。
王天卿渐渐说得热血沸腾,“只要陛下命密使带着圣旨前往前线,若是担心有人察觉,可以犒军的名义掩人耳目,见到江夏王之时,拿出密旨,定下罪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了他,江夏王在军中多年,必有亲随,就算到时候群情激愤,只要拿出罪证密函,便可堵悠悠众口。”
第五卷 尾卷 第两百五十六章 途中拦截
这样的事,皇上为君多年,自然驾轻就熟,此计虽不完美,但说出了此事成败与否的精髓,重在一个快字。
只要命密使斩杀江夏王,就成功了一大半,在一石激起千层浪之后,再利用密函善后。
就算有人心中质疑,但慕容太子的亲笔密函,铁证如山,何况,通敌叛国之罪,旁人唯恐避之不及,谁又敢公然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