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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皇上从那种极致的快感中冷静下来的时候,薛皇后已经调整好了脸上的表情,关切道:“陛下,你感觉如何?”

    皇上摇摇头,阴狠道:“朕没事,逆子起兵叛朕,只要消息一出,各地诸侯必定起兵勤王,到时候,朕要让这个逆子死无葬身之地。”

    珞王起兵,重在速战速决,以绝对优势拿下宫城,哪会给你传信出去的机会?

    再则,各地诸侯起兵需要时间,到那时,宫中是什么情形,谁都不知道。

    薛皇后言不由衷道:“陛下是真龙天子,无论怎样的宵小之徒,都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这话让皇上十分受用,颔首道:“梓童之言,甚合朕意,来人,去冷宫把杨妙馥绑到正德门去,若是逆子还敢继续进攻,朕就当着他的面,杀了他的母亲。”

    立即有人去办了,皇上有些后悔为什么之前没想到这一招,想不到杨妙馥这个女人还有这个用处,他完全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珞王起兵叛他,他也可以反过来逼珞王。

    “陛下圣明。”薛皇后这次是由衷赞道,“贪生怕死是人的本性,杨妙馥也不例外,只要珞王见到杨妙馥,碍于母子亲情,必不敢大举进攻,可以我们赢得时间。”

    皇上脸上浮现阴沉的笑容,既然珞王不念父子亲情,他这个父皇当然也可以做到绝情绝义。

    第五卷 尾卷 第三百一十三章 逼近养心殿

    不过,皇上的如意算盘很快就落空了,因为没过多久,就有人来报,杨妙馥当着珞王的面,撞剑自尽,临终遗言是,珞王务必为她报仇雪恨。

    正在为自己的锦囊妙计洋洋自得的皇上,闻言脸色骤然一僵,想不到杨妙馥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这么可恶。

    当初她做下那些下作的事,足以一死,可他念及她伴君多年,还育有一双皇子成年,没有杀她,留下她的性命,只打入冷宫了事。

    可这个女人,不但不感念皇恩浩荡,反而怂恿珞王弑君弑父,早知道,就应该判凌迟之刑。

    这下,连薛皇后脸上也难掩忧色,杨妙馥死了,皇上手中就再无任何钳制轩辕珞的筹码了,而且,杨妙馥以自己的死,更增进了珞王的斗志,正德门看来坚守不了多久了。

    “陛下安危大于天,不知养心殿可有密室藏身?”情况危急,薛皇后顾不得许多,竟然问起了皇宫机密。

    这也是皇上窝火的地方,历朝历代,宫中都建造有密室,只是为了表示对轩辕珞的信任,他已经将许多绝密之事告诉了后者,养心殿的密室密道,轩辕珞也知道。

    见皇上表情阴冷,薛皇后还以为没有密道,谁知随后皇上说出了一句,“的确有密道,不过逆子也知道。”

    薛皇后原本升腾起来的希望,骤然落到了谷底,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太子都不知道的秘密,珞王竟然知晓?

    看来这么多年,皇上把心思主要用在防范太子身上,殊不知自己身边就养了一条毒蛇,就是这条毒蛇,很快就要把他自己逼上绝路。

    看到皇后的脸色,皇上阴暗的心思也难免有些尴尬,不过生死存亡的头上,这些都是小事。

    薛皇后闭目祈祷,“希望母后在天之灵保佑陛下,保佑宫城,不受乱臣贼子染指半分。”

    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一只带着火的羽箭攸然穿透窗棂射了进来,把室内的人吓了一跳。

    那只火箭落到了案上的纸张,快速燃烧起来,李公公手忙脚乱地地扑灭了火,脸色如土,“陛下小心。”

    厮杀声惊心动魄,不用看就知道外面的惨状,不过,薛皇后依旧面容沉静优雅,一国之后,无论在何时何地,都不能有损凤仪,尤其是面对犯上作乱的叛军,更是如此。

    那只熄灭的火箭,近在眼前,箭头闪烁上珵亮的寒芒,皇上眼神冷到了极点。

    外面的御林军不断倒下,从叛军攻城开始,到逼近养心殿,拿下这座巍峨的宫城,只用了一天的时间。

    守卫养心殿的最后一个侍卫倒下的时候,门攸然开了,身上纤尘不染的轩辕珞手持长剑走了进来。

    他身上还穿着出征那天的战甲,依旧鲜亮闪耀,不过他的眼神冷得像地狱的使者,手中的长剑对准的不是南秦敌军,而是自己的父皇。

    他的眼神血红,像一只随时都要发狂的野兽般,狰狞而恐怖,一步步逼近。

    皇上见状,眼神一闪,不过在儿子面前,还是维系君父固有的尊严,怒道:“大胆逆子,竟敢犯上作乱!”

    第五卷 尾卷 第三百一十四章 逼宫

    轩辕珞的长剑上还流淌着触目惊心的鲜血,皇上认出这把剑还是他曾经赐给这个逆子的,想不到这个逆子竟然把锋利的剑刃对准了自己?

    皇上见轩辕珞眼眸杀气森寒,再看着那血淋淋的剑锋,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心头怒意如潮。

    轩辕珞对父皇的故作威严视而不见,母亲的惨死,让他骤然变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修罗杀神,冷笑道:“犯上作乱?”

    杀机逼近,皇上忽叹息一声,“子珞,你虽做了错事,但终究是朕的亲生儿子,朕也知道你是受人蛊惑,只要你悬崖勒马,迷途知返,朕会对你既往不咎。”

    皇上的口吻虽极力保持镇定,竭力维系天子威严,但因为芙蓉丹的缘故,使得他不能和以前一样完美地隐藏自己的情绪,话语不经意间透出热忱的急切。

    “既往不咎?”轩辕珞仿佛听到了天下最大的笑话,大笑出声,握紧剑鞘的手又紧了几分,讥讽道:“父皇,你当儿臣是三岁小儿吗?”

    连一旁的薛皇后都觉得皇上此番怀柔太过幼稚可笑,大概芙蓉丹不仅让皇上染上了瘾毒,连帝王心思都不再深沉缜密如昔。

    珞王既然起兵作乱,自然没想过退路,叛军铺天盖地而来,血染宫廷,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在所难免,进是刀剑林立,退则万丈深渊。

    轩辕珞的笑声,在皇上听来十分刺耳,这里是威仪肃穆的养心殿,臣子原本只能在三丈远外觐见天子的地方,可是,现在整个养心殿都落入了逆子的手中,怒道:“你笑什么?”

    轩辕珞陡然止住笑声,面容狰狞地看向皇上,“父皇,事到如今,就别假惺惺地欺骗儿臣了,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让儿臣活着吧?”

    “绝无此事。”时间拖得越久,对皇上越有利,他语重心长道:“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是朕的亲生儿子,朕一直看重你,从未变过。”

    外面的厮杀还在继续,昔日庄严华美的宫城俨然成了一座血染的人间地狱。

    轩辕珞却面无表情,母亲已经被打入冷宫,再不复往日的尊崇华贵,可眼前这个男人,丝毫不念及和母亲多年的情谊,毅然决然逼死了母亲。

    当看到母亲撞剑自戕的时候,轩辕珞浑身血液凝结成冰,撕心裂肺的痛苦让他一连斩杀数十人还不能停歇,眼神冰冷到了极点。

    就算这里的所有人,所有宫殿,全都焚烧殆尽,化为齑粉,也不能平息他心头的滔天怒火。

    轩辕珞阴冷地看着皇上,昔日高高在上,手握所有人生杀大权的父皇,现在不过是个阶下囚,一只摇尾乞怜的可怜虫而已。

    当以往只能仰视的男人被自己踩在脚下的时候,轩辕珞忽然发现对方其实什么都不是,甚至有些可笑,心底再无半分敬仰和敬畏,冷冷道:“当你发现儿臣和宁妃有私情的时候,就对儿臣动了杀心了吧?”

    “既然你还叫朕一声父皇,就证明你还是在意父子亲情,不枉朕多年教导,朕又怎么舍得杀你?”皇上脸上露出多日不见的慈祥笑容。

    见到了这个时候,皇上还在演戏,轩辕珞忽然很不屑,嘲讽道:“事到如今,你就别演了,哪怕演得再投入再动情,也打动不了我了。”

    被自己儿子这般轻慢羞辱,皇上顿时恼羞成怒,“朕已经说过,不过一个女人而已,你想要的话,朕会赐给你,朕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伤及我们父子多年情分。”

    薛皇后盖住眼底的冷笑,她太清楚皇上的言不由衷了,皇上不是多情之人,的确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大动干戈,但皇子和皇妃乱伦通奸,必定是皇上心头的一根刺。

    哪怕再豁达的人,也无法容忍儿子和自己女人偷情,更何况皇上绝非大度之人?

    他不用阴毒至极的手段拔出这根刺,就绝不会善罢甘休,宁妃必死无疑,珞王也活罪难逃。

    轩辕珞再听不下去皇上假惺惺的父子情深了,不过,他明知道皇上想拖延时间,却并不在意。

    他手中有八万大军,足以把整个宫城控制在手中,皇上别说拖延一时半刻,就是拖上三天三夜,情况也不会发生任何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