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已经接近收工, 大部分演员都已经下戏回房休息。

    因为是深山老林，他们住的地方就在山上，距离拍摄地点非常之近，走路往返也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

    “谢谢韵韵！”万白灵眼神发亮地看着谢之韵为她从魔都带来的“极乐”和果子。别看和果子吃着似乎熏甜熏甜, 但其实热量不高, 简直是减肥又嗜甜人士的福音。

    尤其是魔都这家名为“极乐”的店，将和果子捏成兔子、樱花、树叶等各种可爱的形状, 一块, 让人爱不释手。

    “别得不用谢了。”谢之韵将盒子交给她, 接过了万白灵硬塞给她的口红, 默默吐槽了一句，“如果被你经纪人发现别把我供出来就行了。”

    “当然不会了！”万白灵挤挤眼，冲着另一个方向努嘴，“你看何恒那家伙可惨了，听最近被经纪人发现偷藏了零食，王哥现在对他严防死守。我估计你给他的这份，最后也进不了他的肚子。”

    被万白灵这么一, 谢之韵不禁想起了之前去找何恒时，目睹的搞笑画面——

    “这是谢编剧给我的心意！我不能辜负！”何恒义正言辞道，“我必须每样吃一口才能表达我的感谢！”

    “那也不必。”谢之韵对着何恒的经纪人王哥点点头, 优雅一笑, “东西进了谁的肚子里不重要, 我心意你领了就行。”

    何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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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哥心领神会，对着起身的谢之韵十分客气：“真是谢谢谢编剧了，谢编剧慢走。”

    被万白灵一提, 谢之韵脑海中又浮现了何恒眼巴巴的样子——像是一只受气的河豚一样，这么一想, 谢之韵忍不住笑了：“他可真是有趣。”

    “有趣？我看这人就像个刚入社会的青年一样，也不知道他那破公司是怎么培养他的……”万白灵看似吐槽，实则也是对何恒的另一种褒奖。

    谁会不喜欢和心思简单些的人做朋友呢？

    “褚岩不在这儿的话——对了，你是不是还要去看姜老师？”万白灵被造型师梳理着头发，动也不敢动。

    谢之韵看了看时间，点点头：“她还没下戏，我一会儿算直接去片场找她。”

    “是哦，姜老师是戏份最重的一个了，每次都要被许导、刘导他们‘拖堂’。”万白灵一边着，无意中又在镜子里对着谢之韵精致漂亮的脸发起了呆。

    明艳大方，明眸善睐，明星气质……

    “你真的不考虑来我们这行吗？”万白灵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这条件不进娱乐圈也太可惜了吧！”

    原本是透过镜子看着谢之韵的脸，但着着，万白灵又想扭头，紧接着便是“嘶”得一声——她毛躁的头发又被卡在了梳子上。

    “你别动！”造型师万百福是万白灵的哥哥，此时正故意做出了一幅很凶残的样子，“到时候卷发棒烫到你，我可不管！”

    “你先忙吧。”谢之韵看着乱成了一团的化妆间，站起来摆摆手，“我就先走一步了，去片场找姜……姜老师。”

    话痨属性的万白灵被迫僵在了椅子上：“好好好，那你先去。”

    直到谢之韵刚走到化妆间门口，又听见万白灵鬼哭狼嚎——

    “啊啊啊老哥！我本来头就秃！你再扯我头发，都要被你扯成和尚了……”

    不知不觉间，笑意爬上了谢之韵的嘴角。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次编剧经历中认识这么多有趣的人，更没有想到自己能在《女帝纪》这个剧组交到朋友。

    比起之前无论国内沉闷又无趣的聚会，或者国外太过于平淡安稳的生活，谢之韵觉得自己似乎更喜欢这样的日子。

    有趣且富有新鲜感。

    而谢之韵的笑意停滞在寻找姜恕化妆间的路上。

    因为咖位与细分的缘故，姜恕的化妆间在另一栋距离片场更近的屋子里。与万白灵他们的化妆室有大约三百米的路程。

    原本正拿着专门为姜恕准备的回礼，疾步朝着化妆间走去，却在姜恕的化妆间正门前停滞了。

    一个穿着红色衣裙的身影正从里面向外走出。

    夜晚的山上并没有很亮的灯，而由于建筑的关系，这里的化妆间都是古色古香的那种类似于庙宇的建筑。

    此时寂静的夜色中配着一些轻微的虫鸣，又夹杂着不远处片场隐隐约约的喊话声，还有这个红色衣裙的女人……

    几步之遥，这个女人令人毛骨悚然。

    谢之韵不自觉地皱眉，没有再上前。

    “谢编剧？”丁艺林的脸从屋檐的阴影下探出，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但却十分生硬，充满了违和感。

    “今天我在门口想岔了，误会了谢编剧真是不好意思。”丁艺林盯着谢之韵的脸，皮笑肉不笑。

    ……泪痣！她的这颗泪痣可真是碍眼极了！

    “没事。”此时谢之韵还不知道丁艺林已经被许导开除剧组的事情，只以为之后还要共事，因此没多什么。

    天知道今天下午，丁艺林一见到她和朱走在一起时，那仿佛厉鬼吃人般的表情有多么吓人。

    丁艺林又上前了几步：“谢编剧是来找姜老师的吗？是和姜老师很熟吗？”

    这都什么鬼问题。

    谢之韵心中顿感不妙。

    她终于反应过来，这位丁艺林姐究竟有什么不对劲了。

    她似乎狂热地痴迷于与姜恕有关的一切。

    “不熟。”谢之韵果断道，“我和姜老师完全不熟悉，这次来找她，也只是因为戏份问题需要协商。”

    借着黑暗的掩护，谢之韵又不着痕迹的后退了几步。

    “哦，这样吗？”丁艺林像是在低头喃喃自语，却又猛地抬头，目光狠厉万分。

    一刹那，谢之韵心中的警铃大作！

    ***

    另一边，下了戏的姜恕直接将身上厚重的戏服脱下，头上的冠冕也自然化妆师艾菲的助手帮她褪去。

    其实若真要算起，姜恕的团队里有很多人。但自从上次险些出了事后，姜恕就离不熟悉的人更远了——因此，核心团队也只有华姐，朱，艾菲三人。

    “朱，你看看手机，没有什么要处理的消息吗？”

    眼看着姜恕如今的成功，更多新人试图投奔她门下。在和姜恕商量过后，这次“山中行”华姐并没有一直陪伴在姜恕身边，给她又留了一个考察期的助理贝后，便离开了。

    第一次被委以重任、挑大梁的朱也颇为紧张：“没、没有啊？我的手机上没有什么消息。”朱抓了抓自己的耳朵：“就是好像导演，那个丁什么林——就是演舞女乐那个被开除了。”

    朱隐约知道丁艺林很早以前是姜恕的生活助理，但好像后来离职了。

    姜恕对此不置可否。

    “还有就是原本谢编剧要来看你，怎么现在还没……”

    “你什么？”姜恕猛地抬头。

    她之前和谢之韵略了几句话，告诉她了路之后，谢之韵便先行告辞离开，去找万白灵等人。

    因为心中颇不是滋味，所以姜恕记得很清楚。

    她又看了看手机“19:37”，距离之前已经快三个时了。

    就算谢之韵步速再慢，晚饭被万白灵留下吃得再久，何恒和万白灵这两个话痨话的再多，她此刻也该到片场了。

    一瞬间，姜恕呼吸急促，甚至差点喘不过气来。

    就算上上部戏威压出了问题，她被倒吊在空中时，姜恕也未曾如此紧张害怕过。

    连心都空了，血液都是冰凉。

    “谢编剧最后要来找你，大概是要给你个惊喜。”朱骤然意识到了什么，又安慰道，“兴许是谢编剧有什么别的事情耽误了呢？”

    “不会。”无论什么事，吱吱从来是到做到。

    正在这时，朱的微信又响了一下。

    “万白灵那边，谢编剧很早就出门了。”到最后，朱的声音都开始颤抖。

    听到这句话，姜恕反而冷静了下来。只是她的声音仍旧干涩，像是从喉咙里卡出来的一样。

    旋即又立刻冷静了下来：“让万白灵、何恒那边的团队也帮忙找，我欠他们一个人情。”

    ——作为国际知名的华国女星，平日里三金影后姜恕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容易要的。

    “还有若有别的人问起，就先在找我的首饰，不要闹出太大动静。”

    ——这样，如果真是她想多了话，最起码别人也不会怪吱吱题大做。

    “让人去化妆间等着，如果再过三十分钟我都没有出现，就直接通知导演组报警。”

    ——山中信号不好，手机联络不甚方便。而没找到吱吱，她也不会回来。

    冷静地吩咐完这一切，姜恕转身朝着自己的化妆间飞奔，一秒都不敢耽搁。

    这只因她清楚的记得，谢之韵有轻微的夜盲症。

    ***

    此时谢之韵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她为了避开突然发疯的丁艺林直接向后跑去，原本十分顺利，却不知道被地上哪里来的树木枝干绊了一跤，只能缓了步速。

    谢之韵所跌倒的地方，一个的东西借着月色闪了下光。她假装一无所知的样子，继续踉踉跄跄的跑。

    该死的夜盲症！

    曾经做过明星助理的丁艺林体力当然不差，踉跄了几步的谢之韵就被突然爆发的丁艺林忽然拽住了胳膊。

    “谢编剧又没做什么亏心事，那么为什么要跑呢？”

    “我要回去吃药。”谢之韵并没有选择捅破窗户纸，她抽了抽被丁艺林缠住的手臂，没有抽出来。

    作为女性，丁艺林的力气简直大到不可思议。谢之韵评估了一下双方的实力差距，决定暂时闭口不言。

    这丁艺林显然是受了些刺激，已经陷入了癫狂。谢之韵心中隐隐有所预感，这件事大概和姜恕有关。

    “你长得真好看。”丁艺林又开始喃喃自语，她紧紧地抱住了谢之韵的胳膊，“你是双眼皮呢。”

    谢之韵想也不想地回答：“割的。”

    丁艺林显然没料到谢之韵会这么回答，她又顿了一下，才道：“谢编剧皮肤也很好。”

    谢之韵眼睛都不眨：“今天化妆了。”

    “谢编剧真会开玩笑。”丁艺林将下巴搁在了谢之韵的肩膀上仰头看她，“那这颗泪痣呢？”

    “嗯？”谢之韵像是没反应过来一样，迷惑道，“泪痣？”

    谢之韵故意做出了十分迷惑的样子，借着不太明亮的月光和摇曳的灯火看清了现在的局势。

    ——在一个类似于三角形的山坡边缘，十分危险。

    若不是夜盲症，谢之韵原本是算绕到片场的，如今这个计划宣告失败。

    她终于看清了一直藏在丁艺林衣袖里的是个什么鬼东西——

    一把有封套的水果刀。

    “很丑又很突兀，对吧？”

    一片寂静中，轻柔又缥缈的女声忽然响起。

    原本想要开口的丁艺林一愣，竟然忘记了原本想什么。

    谢之韵别开头，眼神低垂：“你是不是看出来了，我的脸是整过的。”

    丁艺林：？？？

    这下丁艺林是真的迷惑了：“整过的？”

    “对。”谢之韵安静地低下头，“为了我的前男友。”

    “前男友？”丁艺林又重复了一遍。

    “他只喜欢漂亮的女孩儿，我显然不在此列——我是，真正的我。”

    谢之韵声音缥缈，她努力回忆着自己网络上认识的基友写的报社狗血虐文桥段，发挥了上一段恋情经常和姜恕配合玩笑的演技，极力带入了其中。

    “他的白月光很漂亮，一双桃花眼又灵又大，眼角还有颗泪痣。”

    “而我呢？又丑又胖，天知道他看我的时候，我心里是多么自卑又暗自欣喜。”

    “我希望，我还能获得更多——即使最后，他眼中看到的不是我。”

    “我刚才急急忙忙地要跑回去，也是因为，我的脸需要定时针保养，不然就会塌掉。”

    短短几句话，没有太确切的信息，却将一个人渣前任和凄惨女孩儿的故事描绘的栩栩如生。

    ——感谢写作带给她的语言表达能力，谢之韵心想。

    如果丁艺林看网文，那她一定会联想到传中“人渣总裁替身梗”，但显然她没有。

    如此相似的经历让丁艺林放松了对谢之韵的禁锢，她仿若毫无知觉盯着自己手中的刀，突然抽开了刀的封套。

    谢之韵看着刀刃，心惊胆战。

    一旁的丁艺林开了口，像是倾诉又像是自言自语：“我也一样。”

    “你看出来了吧？我喜欢姜恕。”

    真正听到这句话时，谢之韵还是心中一跳。但表面上她没有任何反应。

    谢之韵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知之明：跑步算快但有轻微夜盲；动手架毫无经验；地形条件恶劣，一不心就是命案。

    最重要的是……谢之韵看向了丁艺林的右手，她居然还随身带着刀！

    “你们这些人一定觉得，姜恕是女神，长得好看性格也不算差，对粉丝也算是友善，又热衷于公益。”

    丁艺林吃吃一笑：“可我知道，她才不是这样的人呢！”

    “她有个白月光！”丁艺林原本的笑意转化为了恶狠狠的表情，拿着刀的手在空中狠狠挥舞。

    谢之韵硬着头皮迎着她的目光，心中发毛，眼神却丝毫不敢回避。

    “我当过姜恕的助理，那段时间，她把我当成替身，天天让我穿红裙子，逼着我画泪痣……”

    “我知道她选我做助理只是因为我力气大又是个女孩子可以当替身，可我不在乎，我也想让她多看看我……”

    “姜恕喜欢吃甜品，总在家里冰箱放着几个点心。我就去学着做甜品，可她又不吃，看也不看毫不在意……”

    在丁艺林的描述里，谢之韵听见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姜恕。

    独断、专横、毫无修养……且十分弱智。

    谢之韵忍不住心中发笑，真该让姜恕亲自听听这些话。

    而姜恕确实听到了。

    谢之韵之所以之前会被追上，也是因为她一路上“不心”掉了不少东西。

    地上的纸巾，手提钱包，树枝上挂着的手链，花丛上闪光的尾戒……

    东西不多，但是恰到好处。

    即使来的人没有全部找到，但也能得知了大概的方向。

    “我们两个真是同病相怜。”丁艺林声音变得飘忽，“你的前男友……我的姜恕……”

    顺着丁艺林的目光，谢之韵看到了不远处的身影，谢她没有话。

    这块空地根本藏不了人。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姜恕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她上前几步，微微蹙眉，看都没看谢之韵，“艺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在这儿？我来找你啊！”从姜恕出现的那一秒，丁艺林的眼睛就黏在了她的身上从未离开，“我想和你一起拍戏，可惜导演不要我。”

    丁艺林眼睛一转，又挪到了谢之韵身上，拿着刀的手又靠近了谢之韵：“幸好谢编剧算帮我！”

    这么着，丁艺林又死死抱住了谢之韵的胳膊：“姜老师，你认识谢编剧吗？”

    刀刃碰到了谢之韵腹部，仅仅隔了一层薄薄的衣物。

    ——太近了，根本没办法下手。

    谢之韵和姜恕的目光在空中微微一碰，旋即立刻错开。

    “谢编剧？不熟。”一个想法在心中一闪而过，姜恕冷声道，“你搂着别人干什么，过来。”

    显然，姜恕也猜到了。

    丁艺林八成是有臆想症——她将自己幻想出来的虚拟与现实融合，硬生生地编造出了许多自己与姜恕的“曾经”。

    虽然不合时宜，但看到姜恕故意做出了一幅霸道总裁的样子，被“人质”的谢之韵现在真的很想笑。

    姜恕的出现使得局势大逆转，丁艺林更加疯狂：“你以后不许让我穿红衣了好不好？”

    多亏了多年的演员素养，姜恕才控制住了自己此刻的表情：“好。”

    过了这么多年，丁艺林臆想的毛病没有便好，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丁艺林显然十分兴奋，她松开了谢之韵的胳膊，又向姜恕的方向上前了几步，像是撒娇道：“也不许让我学画泪痣了！”

    终于了解放了的谢之韵赶紧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几步。

    安全距离还不够。

    姜恕瞥了谢之韵一眼，感受到对方啼笑皆非的目光，淡然道：“好。”

    “那么……”

    “你快来我这边。”姜恕忽然柔和了语气，嘴角带笑，“我去找了导演，他答应让你留在剧组了。你明天就要和我一起拍戏了。”

    “真的吗？！”巨大的惊喜砸晕了丁艺林的头脑，她快步迎了上去，“那我是不是——”

    靠近了姜恕的丁艺林给了姜恕施展的空间。刹那间，她就被姜恕反手擒住。“当”得一声，刀落在了地上，见丁艺林仍要挣扎，姜恕毫不客气地又踹了她一脚，顺便将刀提得更远了一些。

    这些人似乎都忘了，她姜恕最初开国际市场时，靠得，是一部成本武戏。

    谢之韵直接将落在地上的刀捡起，刀刃横在了丁艺林的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丁艺林瑟缩了一下脖子。

    至此，荒谬终于结束，一切已成定局。

    山里的信号比姜恕想象的好一些，朱和导演组那边早就收到了姜恕的消息，等他们到来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所以你到底放不放手？”

    披着姜恕大衣被朱硬塞了一杯红枣枸杞水的谢之韵盯着自己被迫与姜恕十指相扣的左手，缓缓开口。

    “不放。”姜恕面无表情，“死也不放。”

    难得的，谢之韵主动凑近她耳畔低声道：“很多人看着。”

    姜恕微微侧首，同样压低了声线，嗓音有几分沙哑：“那就让他们看。”同时，又将手扣得更紧了些。

    夜晚的语言更有意蕴，连月光都变得明亮，比白炽灯柔和许多的色彩洒在了姜恕的脸上，谢之韵忽然也不想放手。

    “遇袭后遗症”谢之韵心中想到，那就允许她放肆这一个夜晚。

    谢之韵看着被几个大男人直接死死压在一旁、又被塞住了嘴的丁艺林，忽然笑了。

    让她一直满口胡言，朱这次真是干得漂亮。

    此仇不报非君子。

    擦肩而过的瞬间，谢之韵对着丁艺林轻轻了句什么。旁人都没有听清，只看到丁艺林眼睛蓦地瞪大，脸色先是转红，而后迅速灰白起来。

    嘴里再也没“咦咦呜呜”得嚷嚷了。

    咦？之前被几人压住塞住了嘴都不见这疯子认输，现在这是怎么了？

    旁人皆不明所以，除了姜恕。

    一直与谢之韵十指相扣的她，自然听到了谢之韵了什么。

    “——对了，那个爱吃甜品的人，是我。”